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六十六章 碧血關山掌中看2

正文_第六十六章 碧血關山掌中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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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六十六章 碧血關山掌中看2

言成霖和趙丙兩人騎白玉驄,孟姣姣騎一匹桃花馬,一路悠然。言成霖南去時帶著五雲真人給的寶劍,也是為了對付嘉木楊勒喇智的禪杖。現在嘉木揚喇勒智已死,去大都也不是為了和誰打架,那柄劍便放在了綠柳山莊。

元大都在燕京,從綠柳山莊經蔡州、汴梁,過黃河一路向北,馬蹄得得,走得甚是悠閒。遇到雨天,便留在客棧之中。除每晚的坐功外,言成霖已向趙丙傳授劍術。至於讀書,趙丙原本便有些根底,沿路更沒有放鬆,六經之外,偶爾也說些史事,尤其是宋、遼、金、元的事,說得更是透徹。

兩個月後,三人到得大都,先找了個客棧住了,便到街上到處走走。燕京雖然建都不久,但這幾年的戰事都發生在南方,這裡穩定已久,街上還算得上繁榮熱鬧。一條街還沒走完,見一名蒙古武官帶著幾個軍士迎面走來,相距只數十步。孟姣姣對言成霖說道:“那不是鄭仲和嗎?看樣子很得意啊!”

言成霖笑笑,說道:“果然是他!我正找不到熟人,他來了最好,正有事要問。”

孟姣姣笑道:“是問文天祥的下落吧?”

言成霖一笑,點了點頭。幾句話的功夫,鄭仲和已走近,見了言成霖和孟姣姣,抱拳行了個禮,說道:“言大俠好,孟女俠好!”又笑道:“真沒想到在大都能遇見你們兩位,這位是言大俠的高足嗎?在鎮南寺前見過,小小年紀,光這氣度就非常人能學得!”

言成霖笑道:“我們也算是他鄉遇故人了,找個酒店喝兩口?鄭大人方便嗎?”

鄭仲和說道:“‘大人’兩字休要再說,慚愧煞人!仗打完了,文官吃香了,我在兵馬司掛了個名,不過是個閒職。你是說喝酒嗎?正合我意,你別跟我爭,在大都,我是主,你是客,這個客我請定了!”又對跟隨的軍士說道:“你們先回去,我要和朋友喝兩盅!”

酒過三巡,鄭仲和問:“言大俠到大都不會無事吧?用得著我鄭某的地方,只管說!”

言成霖說道:“確實有事請教,你可知文天祥羈押在何處?”

鄭仲和問道:“言大俠此來大都,莫非是救廣天祥?”

言成霖說道:“只是想見一面,看看文某人是何等樣人,卻不是救他。”又說,“你也不必大俠大俠的叫著,呼名就得。”

鄭仲和拱手說了聲“不敢”,遂說道:“文天祥原本是羈押在樞密院的,丞相博囉巴勸降不成,出語相難,也難不倒文天祥……”

鄭仲和沒說完,趙丙插嘴道:“文天祥是宋國的狀元,蒙古沒人能難得了他!”

鄭仲和看看趙丙,眼露驚奇,說道:“這位小哥說的是。”接著說道:“因文天祥達旦不睡,樞密院怕被他走了,便送到了兵馬司,正是在下供職之處。大都在元腹地,並不慮及有人前來救他,是以看守的軍士並不多,更無武功高手,言兄要去看看,自然不難,只是不要鬧出動靜來。”

言成霖說道:“說幾句話而已,不會叫鄭兄為難!”

當晚起更之後,言成霖和孟姣姣、趙丙三人到了兵馬司圍牆外,言成霖叫孟姣姣在外接應,自己帶著趙丙,接鄭仲和的地址,很容易便找到了文天祥的住所。

這是一個獨立的小院,院中守著四個軍士,因天氣寒冷,正在屋中烤火。言成霖避開他們的耳目,晃身進了文天祥的房間。此時文天祥還未睡,一支椽燭卜卜的燒著。見燭影一晃,言成霖和趙丙無聲無息突然而來,並

不驚奇,只靜靜的注視著言成霖。稍頃問道:“閣下何人?夤夜而來,意欲何為?”

言成霖見文天祥四十多歲年紀,丰姿英郎,身處縲紲之中,依然安之若素,知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心想:怪不得石磊和王友蘋要兩次救他,果然是人中龍鳳。見文天祥問,答道:“在下言成霖,這位趙丙,從宋而來。”

文天祥*嘆道:“宋國已亡,不復有宋矣!”

趙丙說道:“宋國既亡,你如何不死?”

文天祥盯著趙丙看了一會,又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位小哥說的是,文某早該死了!”

屋外有了動靜,言成霖拉著趙丙退身屋角,背向牆輕輕一蹭,人已到了房頂。此時房門開啟,見一人四十多歲年紀,氣度軒昂,身著便服,邁步進了房間,身旁兩人,竟是陸元伯和鄭仲和。只見那人走近文天祥,問道:“履善可安否?”

“履善”也是文天祥的字,文天祥答道:“天祥早該死矣,不意苟活至今!”

那人說道:“大元剛立,政事紛繁,聞兄學貫古今,所謂人才難得,兄若有意,中書當虛位待之!”

文天祥說道:“天祥受宋恩,為宰相,安事二姓?願賜之一死足矣!”

文天祥剛說完,突然有人說道:“好!文天祥真忠臣也!”

這是趙丙脫口說出,趙丙一說話,言成霖便不再隱藏,一躍而下,現身在那人面前。

言成霖這一現身,最吃驚的是陸元伯。他結結巴巴的說道:“你、言、言成霖怎的在這裡?”邊說邊擋在那人身前。那人把陸元伯往旁一撥,問言成霖:“兄臺好一表人才!不知怎麼稱呼?”

言成霖說道:“在下言成霖,居綠柳山莊。兄臺氣度雍容,龍行虎步,出語不凡,莫非便是當今大元國主忽必律?”

忽必律名字一出口,不只是陸元伯緊張,鄭仲和也緊張起來。他們知道言成霖的武功,一抬手間,忽必律還有命在?此時忽必律、言成霖、文天祥成三角站著,陸元伯和鄭仲和想擋在忽必律前都不能。但忽必律卻是鎮定自若,笑說道:“你好眼力,我觀你也必非常人,連這位小孩都大有來歷!”忽必律的身份一說破,便不和言成霖稱兄道弟了。他接著說道:“朕固欲請文天祥居中書理政,也是招納賢士之意,非說降也!”

言成霖說道:“招納也罷,說降也罷,其實並無二致,均與我無關。”

忽必律問道:“你闖兵馬司見文天祥所為何來?”

言成霖說道:“我徒兒聽說過文天祥的大名,特帶來一見,僅此而已!陛下既是大元國主,我倒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忽必律說道:“請說。”

言成霖說道:“大金國從太祖阿骨打算起,到天興三年蔡州城破金滅,不到一百二十年;若從入主中原算起,不到一百年。不知大元從一統天下算起,能否超過百年?”

言成霖提的這個問題是不好回答的,如何國祚綿長?卻是個極重要的問題。而提出這個問題的人,也定有不凡的學識。忽必律正沉吟間,趙丙說道:“宋國從太祖建隆元年到祥興二年,共享國三百一十九年!”趙丙說的是北宋和南宋加起來的年份。

趙丙此言一出,忽必律和文天祥均十分驚訝。小小孩童,還是讀百家姓、千字文的年令,竟知道這麼些東西!言成霖說道:“徒兒,不要賣弄!”

忽必律不知道言成霖的真實身份,僅從言談便知言成霖

絕不在文天祥之下,定是個無雙國士。他說道:“有徒如此,其師不言而知。日月擔肩上,山河捧手中,大丈夫所當為。你們師徒何不俱留大都,輔佐朕躬?”

言成霖一笑說道:“日月常有翳,關山多碧血,承蒙錯愛,在下閒散慣了,更不願跟在人後亦步亦趨,口呼萬歲了!”

言成霖這句話當著忽必律的面說,可有點不客氣。文天祥一直在端詳言成霖和趙丙。他不認識言成霖,但趙丙之名感到很熟,因為丙、昺兩字音同字不同。文天祥從高郵脫險之後,一直在江西作戰,並未回到朝中,是以沒見個趙昺,但知道衛王趙昺在廣州登基。他隱隱有點懷疑,這孩子便是趙昺,卻也是既不好說也不便說。言成霖一說完,他哈哈笑道:“溪澗豈能存得住,終歸大海作波濤!”

忽必律臉色一端,問道:“在你看來,朕的中書、樞府,僅有溪澗之容?”

趙丙說道:“只怕未必有溪澗之容!”

忽必律鼻子裡“哼”了一聲,心裡已是惱怒異常。他嘴裡說道:“所謂人各有志,不可勉強,朕不留你!”說畢舉步走出房間。

言成霖說道:“陛下走好,但願大元國祚能超過百年!”

忽必律一走,言成霖也攜著趙丙離開。他當然不會如忽必律搭著架子龍行虎步,而是一出門便上了房頂,速度奇快,院中的軍士不過見到黑影一閃,便即不見。

越出兵馬司圍牆,孟姣姣從暗處走出,問道:“見到文天祥了?”

言成霖說道:“非但見了文天祥,還遇見了忽必律!我的話剌痛了他,說不定現在已在搜尋我,我們不能再留在大都了,馬上就走!”

趙丙問道:“師父為什麼不殺了忽必律?”

言成霖說道:“師父練了幾十年氣,道心有了,殺氣沒了。再說,宋國已滅,殺不殺他已無關礙了。”

孟姣姣說道:“只怕城門已閉,出不了城了。”

言成霖說道:“一錠金子,總能敲開門了吧?”

言成霖和孟姣姣、趙丙用兩錠金子誑開了城門,剛要出城,鄭仲和趕來,對言成霖說道:“國主一走,兵馬司立刻鬧翻了天,卻已找不到你。我知你定會立刻出城,趕來告訴你一件事。”

言成霖說道:“有何要事,有勞鄭兄趕來?”

鄭仲和說道:“晚飯時遇到廖東泰,對我說,納摩無意中得了一株千年血靈芝,吃過之後,居然恢復了功力,與摩尼什正打算去綠柳山莊找你,一來報當年一指之仇,二來嘛不僅是要取綠柳山莊的寶物,還要把綠柳山莊佔為己有!”

言成霖問道:“有這等事?多謝鄭兄告知,在下不敢多耽擱,得趕回綠柳山莊!”說畢,向鄭仲和一拱手,與孟姣姣帶著趙丙快馬加鞭向南而去。

*說明:文天祥於元至元十五年十二月在潮陽

附近的五坡嶺被捕,雖幾次尋死,都

沒有死成。到至元十九年十二月,元

朝皇帝忽必律召見文天祥,說:“汝

移所事宋者事我,我當以汝為相。”

文天祥說:“受宋恩為宰相,安肯事

二姓?願賜之一死足矣!”帝猶未忍,

麾使退。左右力贊帝從其請,乃召有

司殺於燕京之柴市。俄使止之,至則

天祥死矣。(這一段話出於

鑑>第一八六卷,588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