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人之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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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人之將死
隋軍回到家裡已經是深夜了，虞筱還沒睡。看到隋軍身上的點點血跡，虞筱擔心地走了過來。
“你沒事吧？怎麼還帶血？”
“沒事，是李粵和人打架了！”
“他喝醉酒了？和誰打架了？”
“哈哈，提起這事還有意思了！”
“怎麼回事？”
“李粵今天心情不好，我帶他去K金喝酒，聽小曲子唱歌。沒想到他們打了起來！還真是你說得對，那小曲子真是男人！”
“是嗎?那他應該就是上次去浩天做衛生那個唐大叔的兒子了！”
“是呀，看來他真的是心理有問題！”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上次在環城公路邊，我看見他串通村民敲詐路過的司機呢！我還幫了那司機一把。”虞筱想想覺得好笑，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人真的太不像話了，他父母一定也被他折騰得不行，沒看到上次咱們在他家看到他那德性嗎？”
“他那種人，遲早會有人收拾的。不過他今天打破了李粵的頭，估計K金呆不下去了，還得出去騙人錢。”
“人之初，性本善’然而社會上卻出現了好人壞人之分，也就是說，壞人，一開始並不壞，而後來變壞總有他變壞的原因。”隋軍感慨道。
“想他這種惡人，應該交由法律來制裁！”
“其實法律縱然能懲罰千萬個壞人，卻解決不了一個使好人變壞的根源，這是法律的弊端。”
“呵呵，”虞筱笑道：“我們討論這些問題似乎太嚴肅了，標題太大了。”
“嘿嘿，非常同意老婆大人的觀點，那咱們就來點輕鬆的話題怎麼樣？”
“好呀，那咱們就說說男人為何喜歡喝酒吧？我覺得酒一點都不好喝，怎麼就會有人成天離不開酒呢？”
“呵呵，這個好回答……”
隋軍正準備發表自己的觀點，電話鈴卻響了。
“隋軍，你和我說實話，李粵到底怎麼了？”是李海玲偷偷從醫院打來了電話。
“剛才我在醫院不是和你說了嗎？他沒事，吃了飯後就回家睡了!”
“那他怎麼不接我的電話？”李海玲懷疑地反駁著。
“他吃飯時喝了酒，估計是睡著了！隋遠在爺爺家裡，自然不能叫他起來接電話。”隋軍只能繼續著善意的謊言。
“我明天要出院，你讓李粵過來接，他來不了你就來,中午叫上虞筱，咱們四人吃一餐飯。”
“好的，知道了！”隋軍心想著這下李粵的傷瞞不了了，但是比起李海玲人生中最後的一段日子，他的那點傷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第二天，是隋軍和虞筱去醫院接的李海玲，回到家裡，李粵已經等在那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出事了！”李海玲心疼地望著李粵纏著紗布的頭。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我一個大男人的，有什麼要緊！”
四人的午餐在君豪酒家進行。要了一個包廂，大家點了些各自喜愛的菜餚。
“這是我們四個人第一次一起用餐，估計也是最後一次了！”李海玲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的難過。
“不會的！”虞筱看到李海玲這般的平和，心裡反而有說不出的難過。
“你們不用替我難過了，我走到這種地步，該難過的已經難過過了；該害怕的也害怕過了。我特意問過醫生，他們告訴我我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個月了。我只是想好好地利用我剩下的日子，也希望你們不要在我面前，更不要在隋遠面前難過。”
隋軍和李粵面面相覷，誰也沒有開口。
“好吧，我們會尊重你的意思的。”虞筱接過了李海玲的話茬。
“其實該安排的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在最後的這段時間裡，我只想好好地像正常人一樣生活，特別是和兒子還有你在一起。”李海玲將目光轉向了李粵。
“好，我們天天都陪著你，你想去哪兒咱們就去哪兒！”李粵說話時眼睛裡泛著淚光。
“這倒不用，刻意地去做反而不是我想要的，我就希望我們能像正常的家庭那樣過日子。你們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下了班，放了學之後，我們想在家裡待著就在家裡待著，想出去玩玩，就出去玩玩。”
“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會和隋遠每天按時地上班上學，然後回家和你一塊看看電視散散步購購物。無論你對我有什麼要求，我一定會做到的！”李粵知道李海玲今天表現出來的堅強不是一時的要強，而是無數次與死神插肩而過的結果。
“在接下里的這段時間裡，我一定會被疼痛所煎熬，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已經找人開了杜冷丁，我知道可能會有副作用，不過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我會盡量用這段時間告訴兒子我就要離開他這個事實，但是不知道能否成功。如果失敗了，就得靠你們在我走之後慢慢陪著他走過這段心裡歷程。”
“好的！”虞筱知道旁邊的兩個男人自己都沒有接受李海玲即將離去的這個事實，所以只好由自己先應承下來了。
“還有一點，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如果我昏過去了，需要送到醫院搶救，我希望你們能放棄搶救的機會。因為我活著，你們固然會心安，可是我所經受的煎熬，是你們不可想象的，所以請你們一定要尊重我的意願。”
“我們會的！”虞筱朝隋軍和李粵望去，兩人都沉重地點了點頭。
“這樣，我就安心了，在接下來的這段日子裡我一定能過得很舒服，即使走了，也會了無遺憾！”
“海玲，”虞筱說到：“我們雖然答應了你的要求，但你也要答應我的要求！”
“什麼要求？”
“如果病情出現奇蹟，有了好轉，你一定要回醫院診療！”
“呃，我答應你，可是會嗎？”李海玲的嘴角掛著一絲難以置信的冷笑。
“曾經有這樣的一個病例，一位患者，被醫生查出自己已是癌症晚期，這個人開始絕望了，消積的甚至放棄了治療，但後來他在一位精神醫生的開導下，積極向上的生活，讓自己保持著愉悅的生活狀態，雖然只是簡單的治療，過了幾年後，他再去檢查時，奇蹟出現了，他的癌症被治癒了！”這不是瞎說，虞筱曾經在網路上看過這樣一個病例。
“哈哈，好吧，我只能在等待奇蹟中渡過我最後的時光了！”當李海玲笑著說出這句話時，整個飯桌的氣氛顯得莫名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