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世代哀歌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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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世代哀歌 下
什麼是神？
這是一個連神族都無法回答的問題。
修士修煉到一定程度，便可以成為地仙返祖之境界。在以後還有長生，亙古等境界。每一步對於修士來世都是極大變化。可是這些對於神族全部沒有，神族的壽命最長的人，據白慕所至便是那幾個被封祖的。壽命不過八千年。八千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不可奢望，對於大修士來說卻只不過是生命中一段不短的歷程。所謂有失必有得，這也就是上天在賜予神族禮物的時候，不小心和神族開了一個玩笑。隨著修為的強大，想必沒有那個傻子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能夠有著極高修行的境界人不用說必定是有著野心的人。無論野心大小，但是總要包括對於生命的渴望。神族也是，如果有一天有人問白慕，用自身修為換無窮壽命的話。想必白慕二話不說，立馬換了。只有活著，才有希望，不是嗎？
沒人能解釋神族強大，萬物都有可循的痕跡。唯有神族脫離於萬物之外，像一群孤魂野鬼四處在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四處遊蕩。也沒有知道神族與修士之間為何有那麼多的仇恨，為何從上古到現在還是無法解開。白慕不笨，要不然也不會成為族中年輕第一人。可是他卻始終想不明白這些化解不開的仇恨到底是哪裡來的。神族不需要靈氣，人數稀少。按理只需要一塊小小的地方休養生息便可以，可是為什麼數萬年來修士對於神族追尋不放過，神族對於修士也是見者便殺。
帶著這些疑問，白慕曾近詢問過族中哪位最強者。長者對於白慕的問題只給了兩個字便是貪慾。神族和修士都有貪慾，貪慾是無止境的。所以仇恨一時無止境的。對於這個回答那個永遠守候在自己身邊的女子卻不屑一顧，只是說你還小。等你長大，有著無人可比擬的力量的時候，自然會通宵一切，那時候你就知道什麼貪慾，仇恨不過是用來遮掩那最骯髒東西的手段。可惜到現在，白慕還沒有到達那一步，所以白慕對於這些還是一無所知。
如果說以前還有對事情的質疑，那麼下面所見到的就將白慕心中的那一點疑惑全部打消乾淨。剩下，全是仇恨，再無其他。
什麼叫做世代哀歌？
當白慕跪在地上，眼中滴出血淚的時候。才明白這四個字最深處的含義。
一具具的白骨，一團團閃爍的魂團。
一段段哀傷，還有最後那沒法解開的不甘。
“啊”白慕嘶吼出聲，聲音慘厲。驚起洞中所有生物，更讓那個走在身後的女人深深停止了腳步。三十六具至死不屈的白骨，三十六團無法熄滅的神魂。這便是白慕看到的一切，這便是白慕入世至今最為深刻的認識。
“不肖子孫，白慕叩首”白慕對著面前散落的白骨叩首，失聲痛哭。
顏玉祭起三光琉璃盞，頓時將洞中照的猶如白晝。可是下面這一幕，卻讓顏玉長大了嘴巴，一個音節也吐不出。地上零零散散的白骨，一團團未熄滅的神魂四處遊蕩。沒有嘶吼的厲鬼卻更讓顏玉不寒而慄。
白慕抬起頭看著顏玉，眼中全是血紅以及狠厲。正當顏玉回過神來，準備後退的時候，異變突生。
三十六團神魂融合為一，頓時陰暗遮掩了三光琉璃盞所發出的的光華。
“來者何人”神魂沒有出聲音，白慕和顏玉卻實實在在的聽到了這四個字。顏玉戒備，白慕卻在這個時刻腦海恢復清明。看著那一團閃爍不定的神魂痛哭道“神族不肖子孫，白慕前來拜見老祖宗”。
魂團沉默了些許時間，默然開口道“是吾子孫”聲音中帶著哽咽，以及一份欣喜。
“老祖宗”白慕聲音沙啞，心中那一股仇恨卻好似要衝破腦海，直達天穹。“孩子”魂團緩慢停留在白慕身前，白慕這時候好似感覺到族中的仗著正慈祥的撫摸著自己的額頭，因此心中不免更加傷感。“又是百年了嗎？時間變遷，如此之快啊”神魂傳出的音律充滿了滄桑之感。每百年神族便會派出那一輩的神族年輕一輩中的最強者行走世間。可是隨著時間流逝，原本瞭解世事才是最重要的人物也變成了尋找那些迷失的族人。
一代又一代的神族都是滿懷著**和信心來到這個大陸上，可是到最後卻全部沉寂在這個原本被他們小覷的平凡之地。每一代的神族向來都不會想到，他們踏進不是天堂而是地獄。白慕比起所有的長輩，只是多以那一絲上天的眷顧，方能一次又一次的從三兄弟手中逃脫。
“老祖宗，白慕此處前來那是尋找遺落的神骨。求老祖宗指點”稍微平復心情的白慕緩緩出聲道，沒有力量在身他遲早也會成為面前的三十六具枯骨一般。唯有拿到神骨，方能有一絲希望。“神骨”魂團聲音有些失神，再是殘缺的神魂也不會忘記神骨，那就是神族用來屹立不倒唯一依靠啊。“神骨在樹魔手中”伴隨著這絕望的話語還有那一絲嘆息。“什麼”白慕睜大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魂團，真的是天要亡我嗎。
顏玉已經開始緩緩後退了，手上的發覺早已祭起。顏玉沒有說謊，她的確沒有來過鬼澤，所有的事情都是道聽途說，至於較為隱祕的事情則是一個不死心的癩蛤蟆討好自己所言。這裡沒有神骨也在顏玉的意料之中，那麼重要東西想來三兄弟還不會那麼大意隨處放置。現在唯一擔心便是白慕暴起粉碎自己的神魂，那樣的話自己就算不死也會被打成最初的模樣。所以這時候顏玉只期望白慕能夠暫時的忘掉自己，自己的手段才能有時間使出。
“看來上天還真是沒有眷顧我神族我啊”白慕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失聲慘笑。沒有神骨，那麼前些日子所做的全是無用功。枉殺那麼多無辜的不死人，一切都是枉然。
“孩子，你上前來”魂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變化。不一會便有一個人體呈現在白慕和顏玉眼前。四肢健全，只是面部渾濁不堪，好像總是有著一層厚厚紗布蒙在臉上。白慕此時心中全是絕望，身體按照魂團的話木然的向前走。“那位姑娘，你也過來”魂團看不清臉部，自然也就沒諸多的表情。但是聲音輕柔，這讓顏玉將那個提上去的心又放了下來。
按照顏玉的所知，這個山洞裡最強的抵制外物的便是這三十六個不滅的神魂。神魂固然弱小，這些神魂又是本體死亡之後更加虛弱不堪。可是具那人所說，神族有一門是瞬間血祭神魂以獲得強大力量的招式，所以這個地方不可謂是不可怕。
三十六位神族年輕一輩最強者同時爆發最強的力量，哪怕是虛弱不堪的。也絕非一般地仙之流可以比擬，怕是那些不出世的長生境界強者也要退避三分。
“不知前輩找小女子何事”與白慕現在心神不定不同。顏玉此時極度的警戒，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會喪身此地。神族的凶殘她沒見過，但是門中長者在對門中新人教導功法之時，神族凶殘各種殘殺之事也一定大力提及。再說，神族滅絕人性的一面看看白慕平常的手段就知道了。“不要怕，我等還不會與你一個小娃娃計較”魂團人體言語和善，對於顏玉的戒備也不計較。
“老夫觀你神魂波動異常，想來神魂共享這門道術讓你吃了不少苦頭”聽這話顏玉臉上苦笑不已。面前的魂團若是不死想來都是神族一代人傑，再說其中不乏有著絕頂聰明之人。瞧著自己靈魂波動如此異常，又和白慕走在一起，能猜出這一點一點都不值得大驚小怪。
“還請前輩明示”顏玉不在做出戒備姿態，想來這些都是無用功。白慕神情冷冷的掃視著顏玉一圈，發現並無異常。也就不再管她。“你若能效忠吾之子孫白慕，我可保你平安再加百年必定邁入地仙境”。這個**不可謂不大，百年邁入地仙境界倒是小事。現在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正事，不帶一絲猶豫顏玉冷聲道“願前輩教我”。
人形魂團打出一道神魂，頃刻間便邁入顏玉體內。顏玉身形一抖，胸口隱隱有著光華出現。白慕自始至終都是冷眼旁觀，也不說話。顏玉感悟那團神魂之後，發現全是早已大不相同。修為還是結丹期大圓滿，可是原來被獻祭的神魂大大的增加了不少。而且在這一刻明悟了許多以前不曾想通的修煉方法，就連神族的神力好像自己也附加了一部分。
“你退去吧”魂團此刻好像疲憊了許多，揮揮手讓顏玉離開。
顏玉拱手之後，滿臉喜悅的離開。離開之前看著白慕那面如寒霜英俊的臉龐，嘴角彎起誘人的弧度，眼睛深處卻藏著狠毒。此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但是總有風水轉到我顏玉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