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天山之頂遇神醫 博格達峰鬥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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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天山之頂遇神醫 博格達峰鬥仇人
除沃巴東外,眾人皆明白安神醫還嫉恨自己妻子被拐走之事.孫音苦笑一聲,不知如何是好,倒是賈梅安慰道:‘孫大夫,你暫且在此稍等,等我們見了安神醫,定然見機勸說你們師徒和好的.‘孫音只得點頭道:‘有勞了,見了尊師就說不孝弟子孫音在山下跪等師傅原諒所犯之錯,師傅不原諒,孫音永遠不起.‘言畢,既面向洞口,跪於當.
酈元道:‘孫大夫,你放心,我們一定盡全力為你們說和的.‘
小男孩也挺感動
說:‘那么麼你真是我的師兄了?你放心,我一會兒偷偷給你送飯吃.‘孫音苦笑道:‘多謝師弟的好意,不過師傅如若不原諒我,我寧願跪死、餓死於此,也不願再背此欺師之名.‘
小男孩有點哽咽道:‘師兄你放心,我也會勸說師傅原諒你的.‘言畢,便領著其餘三人上山見安神醫.
原來,安神醫隱居之
,就在此博格達峰上端.小男孩在前面蹦蹦跳跳引路,賈梅、沃巴東攙扶酈元隨後而行.
此時朝陽甫出,金黃色的陽光透過鬱鬱蔥蔥的山林,斑班駁駁
撒在眾人身上,頓時覺得暖和和的.賈梅便走便與小男孩答話.賈梅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麼字呀?‘小男孩笑著答道:‘我夜不知道我確切的名字,師傅都叫我小玄子,我也知道那不是我的真名,不過我平時除了師傅外很難再見到別的人,所以我也就沒仔細問過我具體叫什麼麼‘
賈梅頗感奇怪,又問道:‘那你什麼麼候跟安神醫開始學醫了.‘小玄子道:‘其實,我原來也不知道師傅他是什麼麼醫,我也沒有專門來投師學醫,只是去年我在山下閒溜達,我整天是這樣的,因為我從小無父無母,沒人管我,‘說著,聲音竟有點哽咽,只見他背過臉用衣袖摸了一下鼻涕,接著說道,‘我就靠著在山上摘點野果,或者在別人家田
裡偷點什麼麼西度日.這一天,我正無事,突然看見一隻猛虎,一隻雄鷹朝我這邊跑來,我急忙躲到一塊岩石後面,只見這隻猛虎時不時向上朝雄鷹躍一下,而雄鷹則時不時向猛虎俯衝一下,但奇怪的是,猛虎、雄鷹好似鬧著玩兒一般,決不傷著對方……‘小玄子說到這,賈梅打斷他的話,向著酈元道:‘痴哥哥,莫非這是你的風雲雷電?‘酈元道:‘我也這樣認為,自從我受傷以來,風雲雷電就失蹤了,但它們竟能跑這么麼?我可有點不太相信.‘
賈梅又問小玄子道:‘那你當時看見這一鷹、一虎又怎麼麼呢?‘小玄子道:‘我當時只是好奇,就悄悄
跟著它們,結果它們越上越高,竟然就來到半山腰一片稍平之.
這時,只見一個白眉白鬚的老者從一山洞裡出來,看見這一鷹一虎,似乎有點驚奇,但立即回身至洞中受裡拿了兩個小瓶,拔開瓶塞,誰知那一鷹一虎立即跑向老者,向老者手中的兩個小瓶嗅來嗅去,不捨得離去.我更是好奇,覺得他一定是位老神仙,於是從岩石後面出來,跑至老者面前,跪於當
,求老者收我為徒.老者看見我也很奇怪,問我如何到這裡,我便告訴他是跟著這一鷹一虎來得.老者一開始並不答應收我為徒,不過當詢問我的身世之後,便道,‘也許我們真有師徒之緣,好吧,但你必須答應我在我有生之年,你不得下山.’我一看老者答應,連忙扣頭拜謝師傅.後來我才知道,師傅姓安,原是中土人士,後因傷心之事,不願再居於凡塵間,同時也為躲避小人追殺,便隱居與此.還有師傅是知道我是孤兒才收留我的,這樣就不會有下山的念頭了,慢慢
我發現師傅的醫術非常的好,能配製各種各樣的藥,使各種動物嗅了著迷,只要拿著師傅的瓶瓶罐罐,各種猛獸都對你點頭哈腰,還有,師傅只要見了受傷的小動物,不管多么麼重,都能將之治好,而那些動物好似知道報恩一樣,常常來至師傅的住處,所以,在師傅的洞府中,每天有各種各樣的動物出入,好象進了自己的家一般.‘
酈元等三人聽小玄子如此說安神醫,不禁有點神往了.酈元又問道:‘那么麼見到的那一鷹一虎,現在何處?‘小玄子道:‘它們自從嗅了師傅的妙藥之後,便不走了,整日在師傅住處附近戲耍.‘酈元興奮
道:‘要真是我的風雲雷電就好了,只是不知道它們現在還認不認我.‘
小玄子看來極聰慧,見酈元賈梅數次提到風雲雷電,便知指的是那一鷹一虎,於是便道:‘師傅常說那一鷹一虎極有靈性,你只要能制服它們,並給它們一點好處,它們便會永遠忠誠於你.‘
幾人說這話,走起路來便不感覺有多累,只覺得這山是越來越陡峭了,最後,走上一條極窄的小徑,僅容一人透過,於是,小玄子在前,賈梅負著酈元走中間,沃巴東後面跟隨,魚貫而前.走完這段小徑,前面有一片松林,此時朝陽已有一尺高了,陽光斜照松林,林中霧藹飄蕩,給人一種輕靈,飄逸之感.
順著松林斜穿上去,走不過三百米,就見一塊巨巖橫亙眼前,擋住去路.實際上若非酈元三人只顧趕路,加之山上霧藹悠悠,早就應該看見這塊巨巖的.只見這塊岩石光溜溜,從底部向上有數十米寸草不生,陽光照射之下,微微泛著綠光,估計是些蘚類植物返照之故,再向上看,卻是刺眼的白光.
沃巴東此時興奮
喊道:‘就是這裡,岩石上端就有珍貴的天山雪蓮,相當年我就是在上面摘取的.我現在想起來還有點後怕,我不知當時哪來那么麼的力量,竟什麼麼沒憑藉,一點一點攀到了頂端.‘酈元賈梅見這塊巨巖如此光滑,即使自己上去也不大容易,而沃巴東一個沒有武功之人竟能攀上去,真是不可思議,心裡又一次讚歎愛竟然能給人如此猜想不到的力量.
小玄子也不禁感到詫異,道:‘據師傅說,這塊巨巖夏天根本沒法攀上去,惟有到了冬天,這塊巨巖被厚厚的一層冰雪包住,然後在氣候極冷時,以一塊塊的木板從底部鑲嵌在冰凍的岩石上,才能如上梯子一樣攀上去,但一不小心,還有被山風吹下的危險.老先生竟然只憑雙手攀上去,可真是奇蹟了.‘沃巴東也連連說道:‘現在我連想也不敢想了.‘酈元好奇
問:‘如何將木板鑲嵌上去呀?‘賈梅笑道:‘這木板必是燃著或者加熱的,如此才能將厚冰融化,隨即,由於天氣極冷,冰雪融水立即結冰,就將木板牢牢固定於岩石上.‘
小玄子興奮
道:‘就是這樣.你們看巖端冰雪終年不化,雪蓮就在冰雪附近.‘酈元賈梅竭力向上看,但眼前是藹藹白霧,上端是刺眼白光,哪裡還看得見什麼麼蓮.
賈梅不禁問道:‘安神醫究竟在哪裡隱居呢?‘小玄子道:‘繞過這塊巨巖就是,師傅他老人家就在這塊巨巖的另一面.‘於是眾人便向左右兩邊看去,果然,左首隱約有條小道可以行人.
小玄子便領著三人從這條小道繞至巨巖的另一面,果然,此處頗為開闊.原來這塊巨巖這一面向外伸出一塊又方又大的石塊,好似凌空懸著一般.立於此處,四面雲霧繚繞,真好似到了仙境一般.向巨巖底部望去,只見巨巖底部中間似有一洞,隱隱現於雲霧之中.酈元賈梅不禁想到:‘這可是人間至境呀,在此居住,沒有世間的紛爭與爾虞我詐,我真是再好不過了.‘
小玄子向三人躬身施禮道:‘三人稍等片刻,我向師傅通報一聲.‘
果然見小玄子向那個隱隱約約的洞口走去.
一會兒,小玄子回來,道:‘師傅有請.‘於是,三人便跟在小玄子後面,向山洞走去.
片刻,便到了洞口,眾人抬頭一看,洞口有兩丈來高,一丈來寬.洞口赫然臥著一隻猛虎,若非小玄子事前說過,幾人非嚇一大跳不可,即使如此,沃巴東雙腿還直打哆嗦.誰知,猛虎一看見酈元賈梅,便站起身來,直向兩人走去.圍著兩人轉來轉去,突然,揚頭長吼一聲,真是聲震四野,頭上幾隻小鳥‘撲簌,撲簌‘亂飛.
酈元賈梅一看,正是自己的雷電,沒想道,闊別一年有餘,竟然還認得自己,不禁異常歡喜.
洞中安神醫聽洞門前猛虎長吼一聲,趕忙步出.
三人抬眼望去,只見眼前老者中等身材,身穿灰色長衫,腰繫一條葛藤,足踏樹纖黃履,臉色紅潤,雙眼放光,一幅長髯飄灑前胸,婉似化外神仙.
賈梅正要開口說話,就見小玄子向老者躬身施禮道:‘師傅,客人請到.‘
老者點頭,向眾人道:‘深山貧居,有辱大駕.‘賈梅連忙上前襝衽道:‘老先生可是安神醫?‘老者道:‘不才安道真,安敢妄稱神醫?敢問諸位雅號.‘
賈梅忙道:‘小女子賈梅.‘酈元此時由沃巴東相攙,也忙道:‘晚輩酈元,因手腳俱廢,不能施禮,望老神醫包涵.這位老者是我們的嚮導,沃巴東沃前輩.‘
安神醫點頭道:‘聽說你是稽國三王子,此言當真?‘酈元道:‘晚輩雖生於王室,並未為百姓盡心,慚愧.‘
安神醫聞聽此言,心中大驚,心想:‘此人身為王子,不驕不躁,謙虛和善,前途不可限量.‘於是忙道:‘好,眾位請到洞府之內相敘.‘
於是,三人跟隨安神醫進入洞府,三人抬眼觀看,只見此洞異常開闊,全依天然而成,並無人工斧鑿痕跡,石洞左側從洞頂垂下無數石鍾,石乳,右側幾塊天然平整岩石,上鋪草蓆,被褥,看來就是安神醫師徒兩人的臥室了.正中間
上有一圓形石塊,周圍幾個石墩,看來這就是安神醫的餐室了.石桌石墩前面,直到巖壁,卻擺滿了瓶瓶罐罐.眾人見一代神醫竟居此簡陋之山洞,盡皆唏噓.
只見安神醫面帶微笑,手指石墩道:‘眾位請坐.‘
幾人剛坐好,就見剛才那隻猛虎也晃晃悠悠走來,臥到酈元腳旁.此時,又聽洞口外幾聲鳥鳴,酈元想:‘一定是我的風雲聽到雷電的吼聲,飛馳而來.‘酈元正想間,只聽外面鷹聲不斷,幾聲過後,鳴聲竟有點悲涼.
安神醫道:‘今天這兩個畜生可怪了,竟好象認識你們似的.‘此時,外面鷹聲嘵嘵,更加淒涼.賈梅道:‘安神醫,此事容稍後再談,我們現在必須先出去看一看那隻鷹.‘安神醫點頭笑道:‘好,好,老朽今天可要見見稀罕事了.‘
於是,安神醫便也跟著眾人來到洞外.只見這隻巨鷹見了酈元賈梅,停止悲鳴,圍繞兩人頭頂低空盤旋,鳴聲和緩動聽.酈元向上伸了一下胳臂,巨鷹馬上降落
下,收了雙翼,圍繞兩人轉來轉去.酈元賈梅用手觸了觸巨鷹的腦袋,巨鷹搖頭晃腦,鳴個不聽.此時,雷電也湊到兩人手下,好象爭寵似的,兩人也愛憐
拍了拍它的腦袋,雷電也是仰天長嘶.
風雲雷電都與主人親熱過了,賈梅抬手向東邊一指,兩個巨物,一飛一跑,便向東邊空
嬉戲去了.
沃巴東見了這一幕,驚訝得好長時間合不上嘴,安神醫也連道:‘奇哉!奇哉!兩位趕快將這一切對老朽說來,老朽可有點迫不及待了.‘
於是,眾人又回至洞府,酈元就細細將自己所遭遇之事,從宮外偶遇溫筠到如何被他跳斷筋脈,又如何尋醫至此一一道來,所說不詳之處賈梅在旁補充.
安神醫聽完後不禁‘嘖嘖‘連聲,長嘆一聲道:‘想不到三王子年紀輕輕竟為國立下如此大功,但可嘆交友不慎,遭此大難.嗨!也罷,我就違了我的誓約,為三王子醫治四肢,這原本也是安家的罪孽呀!‘
賈梅驚道:‘安神醫有何誓約?有怎麼麼安家的罪孽?‘
安神醫道:‘我本來最恨世人打打殺殺了,因此,我為自己立下一條規矩,刀劍傷一律不治,但如今三王子的刀劍傷卻是為奸人所害,也可說是為國而受,如若不治,奸人不除,不知有多少善良百姓要死於刀劍之下.再說,如若沒有公孫巨集為虎作倀,溫筠便不可能如此囂張,而公孫巨集正是由於先父擇徒不慎,不僅自己命隕他手,還連累三王子,以及千千萬萬百姓受他之苦.‘
酈元見安神醫自責,便有點不忍心,於是說道:‘安神醫,人心是會變的,誰也保證不了將來會有什麼麼發生,假若我當初不救溫筠,什麼麼也不會有,但我怎能忍心見死不救?所以,安神醫也不要太自責了,我們只要本著自己的良心做事,無愧於心就是了.‘
安神醫點頭道:‘話是那么麼,不過做事以後還是要多加謹慎呀.‘酈元道:‘是,多謝安神醫教誨.‘
此時賈梅突然道:‘安神醫,你還是先配製你的防敵之藥吧,治療他的傷也不在這一時.‘說著,就伸手將懷中藍兔向安神醫遞去.
卻見安神醫搖搖頭,嘆了聲氣,道:‘嗨,這種藥於世真是有百害而無一利呀,我若是有一點辦法,也不願於此賊同歸於盡的,再說一旦這種藥傳於民間,不知有多少居心不良之徒會用它為非作歹呢.‘
酈元道:‘難道我們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對付他了嗎?多行不義必自斃,我想我們眾志成城,總可以勝得了他的.‘
安神醫道:‘要勝他之法不是沒有,只不過這在短時間內根本辦不到,而且即使辦到了,也還是找不到那樣的人來做這件事的.‘說完,有搖了搖頭道:‘所以,我將你四肢療好之後,你們即刻下山,永遠不要回來,我決定以一死替先父報仇,同時洗清先父所犯的罪過.‘
賈梅道:‘有什麼麼法老神醫不妨說出,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還是盡力爭取的.‘安神醫又搖了搖頭,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妨說出來,你們也可絕了此念.‘說著將賈梅手中藍兔接過,道:‘藍兔,可要委屈你了,你本天
間之精華,可我為了殺死我的仇人,不得不要用一點你的血了.‘說到這,扭頭喊道:‘小玄子,你去將我不寶劍取來.‘連喊兩聲卻沒人答應,安神醫又嘆道:‘難道這孩子知道我要用這種沒有解藥的毒藥與敵人同歸於盡,提前離我而去了,我已明明告訴過他到時會讓他離去的,嗨,人心真是難測呀,一到危機關頭,是沒人幫你的.‘說著站起身來,將藍兔放進一個小木籠,隨即向石洞右側走去.
這時,酈元賈梅才看清,石洞右側的洞壁上,竟然還有一小石門.只見安神醫將石門推開,片刻即從裡面出來,手持一柄寶劍.
來到眾人面前,安神醫將寶劍抽出,只見此劍寒光閃閃,眾人頓覺有股寒氣撲面而來,連不懂武功兵器的沃巴東都不禁讚道:‘好劍!真是一把好劍!‘酈賈二人更是讚不絕口.
安神醫道:‘先父正是因為此劍而命喪公孫巨集之手的,此劍名曰魚腸,乃當年劍仙公孫冶所制五把寶劍之一,其他四把分別為勝邪、純鈞、湛盧、巨闋,公孫老先生竭畢生之力造了此五把寶劍,本意是欲讓天下有為之士持此劍維護百姓安全,制止戰亂,可身後之人為了得此五把寶劍,不惜大動干戈,甚至無數無辜百姓也難免此難.唉,這些愚蠢的人!‘
賈梅看了看腰間所懸寶劍,正想向安神醫說出此劍就是湛盧.卻聽安神醫道:‘這些寶劍的奧妙之處你們也許不全知道,我來告訴大家,首先這些寶劍都是吹毛利刃,削鐵如泥的利器,這個容易得知,持者一試便知,其次,這些寶劍若為練過內力之人所用,可大大發揮此人的內力,因為公孫先生本人內力深厚,鑄劍之時,以獨特之法將自己內力鑄進這五把劍中,這還比較容易得知,最奇妙的是這五把劍中的任意兩把被有內力的一男一女人使用,可發揮令人意想不到的威力,具體多大威力,卻沒人知道.‘
賈梅問道:‘這是為何?‘
安神醫道:‘這是因為使兩劍之人必須心心相通,有為彼此犧牲而後快的想法,才能將之發揮到極致.而世人能同時見到兩把寶劍者已少之又少,兩人持此劍而願為彼此獻身者可說更難找到,世人無論平時關係再好,即使父子,夫妻,在危急關頭從來想的就不會是別人,而是自己的性命,卻不知往往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反而能有生還餘.
據說,公孫冶鑄造此五劍時,非常思念一位女子,而這位女子就是有一次為救自己而甘願獻出自己性命的,所以,公孫冶以獨特的冶煉方法,將陰陽二氣鑄入五把劍中,故使用任意兩把劍的男女都可以分別將劍中陰陽二氣引出,陰陽交匯,自然就威力無窮了.所奇的必須是男女兩人必須有為彼此犧牲之願時才能將陰陽二氣引出,真不知道他怎麼麼人的思想也鑄進劍中了.‘
三人聽後都不禁唏噓連聲,感嘆這樣的機會真的也太少了.
安神醫又道:‘所以我想,這種方法說了也白說,不會同時有一對情侶或夫婦同時擁有兩把公孫冶先生所鑄之劍的,即使有,有怎麼麼證他們願為對方獻出生命?‘
安神醫話音剛落,酈元賈梅齊道:‘可惜呀!可惜!‘
安神醫奇道:‘可惜什麼麼‘
賈梅道:‘可惜痴哥哥四肢現在俱廢,否則…‘說到這兒,臉頰不禁泛紅.酈元也道:‘是的,否則我們倒可以一試的.‘
安神醫道:‘我也看出來了,你們倒是少有的一對情侶,你的傷於我而言,也不過三兩天就可完全治癒,可是又從哪裡找出另一把寶劍呢?‘
賈梅聽安神醫如此說,不禁大喜道:‘老神醫,倘真如你所言,大事成矣!‘說著解下腰間所懸寶劍,遞給安神醫道:‘老神醫,這把寶劍就是您剛才所說的湛盧,既有湛盧與魚腸,何愁大事不成?‘
安神醫連忙接過湛盧,仔細打量半天,興奮得連連道:‘莫非這是天意?莫非這是天意?‘
老神醫正在興奮之際,卻見小玄子氣喘吁吁的跑進來道:‘師傅,不好了,師兄他,他暈過去了.‘
安神醫一看小玄子又跑回來了,連忙問道:‘你剛才去哪裡了?‘小玄子道:‘我到山下看看師兄,師傅,我們上山以後師兄一直跪著,他現在已經支援不住,暈倒了.‘
原來,小玄子將酈元等三人領到此處之後,就下山看孫音去了,他覺著師兄那么麼年紀了,要是一直跪著,肯定受不了的,說不定他這時早起來了,剛才只不過一時激動,才說出那樣的話.於是,輕輕的到了洞口,悄悄
向裡面看,小玄子不禁大吃一驚,他看見孫音不僅依然跪著,而且上身依然與他們離去時一樣,挺得直直的.於是,小玄子就蹩進去,勸說孫音起來,一塊去見師傅,豈料孫音堅決不起,說師傅不原諒,堅決不起.於是,小玄子坐在孫音旁邊,東拉西扯,想以此減輕一點孫音下跪的痛苦.誰知,孫音對他的滔滔不絕充耳不聞,更拒絕與他答話.孫音想:‘我既然是來求師傅恕罪,就應當嚴肅對待,決不能兒戲.‘小玄子見孫音不搭理自己,說了一會兒,便道:‘好,師兄,我佩服你的志氣,我小玄子就在這兒陪你,看你能跪多長時間.‘於是,便坐在孫音身旁,一言不發,看著這位跟師傅年齡差不多的師兄,時而嘆息,時而讚歎,時而又覺得好笑,但孫音卻始終一言不發,上身直挺挺的跪著.畢竟,孫音年齡也大,長時間的下跪怎能支撐得住,終於‘啪‘的一聲,暈倒了.小玄子趕忙探了一下鼻息,還有氣,於是趕緊上山稟報師傅.
安神醫聽了小玄子之言,正在沉思該如何辦?賈梅道:‘老神醫,這本來是你們的家務事,我們外人不得插手,不過我想,孫大夫年齡這么麼了,事情也過去那么麼年了,是不是可以……‘
事實上,安神醫此時也正在做思想鬥爭,隱居這么麼年,他早已將世事看淡了,只不過一想起自己費那么麼心血娶到家的媳婦竟讓徒弟拐走了,心裡仍然覺得彆扭,再一想,即使當時孫音獨自走了,自己跟一個對自己毫無感情的人生活在一起,也是索然無味的.所以,一聽賈梅勸解自己,連忙打斷她的話道:‘小玄子,你將你師兄背到這兒來.‘
小玄子趕緊下山將孫音背到上面山洞裡,並將他放在一石**.此時,孫音依然昏迷不醒,嘴裡卻不停
念道:‘師傅,我對不住你,我該死,我該死……‘
只見安神醫扭過臉去,用衣袖抹了一下臉,似乎滴了幾滴眼淚.然後,轉過身,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瓶,拔掉瓶塞,放到孫音鼻子旁邊.只聽孫音‘阿嚏,阿嚏‘,連打兩個噴嚏,緩緩睜開了眼睛.首先映進眼簾的是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自己似乎有點不認識了,片刻之後,認清正是自己的師傅之後,連忙下床,向師傅跪倒,以頭碰
,‘砰砰‘作響.
安神醫見孫音滿面風霜,似乎比自己更顯老,也不禁感慨世事蒼蒼,轉眼間,當年為了一個女人而分道揚鑣的師徒現已老態龍鍾矣,當年紅潤平展的面容已佈滿了皺紋,既然師徒二人都已到暮年,有何必為年輕時的事情而徒惹兩人煩惱呢?於是,安神醫道:‘孫音,你起來吧,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何必記於心間,念念不忘,為師的早該看開一點了.‘
孫音見師傅如此輕易就原諒了自己,不禁淚如雨下,依舊跪著,哽咽道:‘師傅,三十多年沒見面了,是我害得你三十多年一直居於荒山老林,徒兒該死,你不應該輕易就原諒了,師傅,你懲罰我吧,你怎麼麼罰我,徒兒都願意承擔.‘
安神醫笑道:‘孫音,快起來,你三十多年將一個對我毫無感情的女人從我身邊帶走,三十多年後又將我的救命恩人給我送到門前,我感激你還來不及,還怎麼麼懲罰你,快起來,否則,我可真不認你這個徒弟了.‘
孫音見師傅如此說,雖然不完全明白什麼麼思,還是趕緊站了起來.賈梅簡單
向他說了雙劍合壁之事,然後笑道:‘我們能到這兒,還不都是你的功勞?‘
當下師徒和好,眾人歡欣,有說有笑,氣氛頓時一變.小玄子更是圍著自己的老師兄問東問西,時不時嘎嘎笑個不停.並決定,用過早餐之後既為酈元治療四肢.
小玄子為大家準備了簡單的早餐,無非山上現有的野菜,野果,自己開荒耕種的高粱,蕎麥等等.但眾人因為心中高興,也吃的津津有味.
飯畢,賈梅向沃巴東道:‘老人家,過幾天我們要與公孫巨集老賊進行生死搏鬥,生死未卜,老人家就此下山回家吧,馬車還在山下,您就駕車回去吧.‘
一開始沃巴東挺不情願走,這幾天的接觸,特別是剛才聽酈元賈梅講述自己的經歷,已對兩人比較瞭解,知道賈梅雖非他們的真主,但確實一位真正的重情重義,武功高強,除強扶弱的女俠;酈元也不愧為國為民,有情有義的大俠.便想留在這兒為眾人盡微薄之勞.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由小玄子出面道:‘老人家,你要留在這兒,到時痴心俠若真動起手來,還得顧著你的安危,一分心,就可能給敵人造成可乘之機,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真所謂童言無忌,若其他人說出這樣的話,沃巴東一定回認為大家嫌自己礙事,要將自己趕走,而小玄子一說,他卻並未這樣想,還心中暗想:‘這孩子心眼真好,不光顧著其他人的安危,還想著我這個老頭子的性命.‘於是便與大家告辭,安神醫派小玄子將沃巴東送至馬車之上.
送走沃巴東,安神醫準備開始為酈元療傷.先將酈元抬至一石**,讓他平躺,舒展四肢.然後,安神醫將一小筐瓶瓶罐罐提至床前.一切準備好之後,安神醫道:‘三王子,你可要暫時忍一下痛,我這就開始了.‘
眾人都不明白,療傷為何還要忍痛.酈元也只得點了點頭道:‘安神醫,你就放心吧,還有什麼麼讓自己最相信的朋友傷害而更痛的嗎?這種痛我都挺過來了,怎麼麼會怕其他的痛?‘
安神醫點了點頭道:‘好,能想到這一點,我非常高興.‘於是將手伸向腰間,只聽“嗆”的一聲,將魚腸劍抽了出來.賈梅‘啊‘的一聲喊了出來,不知安神醫抽出寶劍幹什麼麼酈元則聽了安神醫讓自己忍住痛,則想到了溫筠曾對自己的傷害,想到自己冒險將他救出,冒雨上山為他送飯,生擒之後又將他放走,而他對自己的報答竟是將自己跳斷四肢筋脈,想到這,真是痛苦萬狀.突然感覺有利刃從自己四肢上劃了過去,頓時感覺熱乎乎的**從四肢湧出,遂轉頭向安神醫看去,只見安神醫正拿一小藥瓶,向自己四肢撒藥,酈元這時才意識到安神醫用利刃在自己四肢上劃了幾下.
安神醫見酈元臉上竟然毫無痛苦之色,也頗驚訝,道:‘三王子利刃割肉而眉頭不稍皺,老朽活了一大把年紀還是第一次見到呢.‘酈元微微一笑,沒說什麼麼只是仔細看著安神醫為自己敷藥.安神醫所敷之藥真不愧是靈丹妙藥,片刻間,血流便止住了.然後,只見安神醫從小筐裡面取出一小針,針鼻上穿一條微黃的線,道:‘三王子,我剛才已使委瑣筋脈恢復送血功能,現在,只要能將斷截筋脈接到一起,則全身血液便能透過四肢筋脈,如此過上一段時間,待傷口癒合,便如正常人一樣了.‘
酈元連連道謝,道:‘有勞神醫了.‘賈梅此時也明白安神醫剛才劍挑酈元四肢,是為了讓委瑣的筋脈重新恢復活力,然後在將兩截筋脈接到一塊兒,心中不禁暗暗讚歎安神醫醫術高明.
此時,安神醫已將酈元四肢筋脈接好,酈元頓時感覺四肢熱乎乎的,而此前的一年多,則由於血液不同,即使炎炎夏日,四肢也是冰涼的.
安神醫道:‘好了,現在四肢血液已流通,再休息兩日傷口癒合,就沒事了.‘
賈梅看著酈元的四肢道:‘那手腳上所縫的這些線怎麼麼?‘
安神醫笑道:‘這些線使用動物纖維所制,可以被人體吸收的.‘言畢,又在傷口上撒了一些藥,道:‘這種藥可促進傷口癒合.‘酈元又連連道謝.
事畢,安神醫道:‘按你們所說,公孫巨集到此至少好需五六天,那么麼三王子傷好之後,咱們尚有幾天時間作準備.‘賈梅點頭道:“如此更好,咱們還可再想一些其他防禦措施。”
當下幾人無事,閒聊一會兒,安神醫便吩咐小玄子領賈梅孫音兩人到附近轉轉,熟悉一下週圍的環境,以便更好
對付公孫巨集。
小玄子在前面領路,有說有笑,談到上一次公孫巨集來挑戰,師傅將寶劍放進一種藥水裡,師傅向公孫巨集說出這是一種什麼麼,然後說,你只要能解得了這種毒,你就可以將劍拿走,否則,中了毒我可不管,公孫巨集想了好大一會兒,覺得實在解不了,只得作罷。當時,我與師傅身邊數丈之內都撒滿這種毒藥,而且手中端有這種毒藥,以妨公孫巨集靠近。公孫巨集沒法,只得無功而返。不過師傅說,公孫巨集也精通醫理,明年肯定可以配出解藥,所以必須配製出另一種毒藥以剋制他。師傅想來想去,覺得這數十年為了對付他,各種惡毒的毒藥都配盡了,在也想不出更高明的了,於是下定決心,配製那種無解藥的毒藥,與公孫巨集同歸於盡。幸虧各位到來,否則幾天之後,世間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明醫了。兩人皆感嘆安神醫這么麼年所受的折磨也真是夠多了。
小玄子又說,師傅還說,多虧公孫巨集自以為自己是一個君子,還比較眾承諾,只在師爺祭日這一天來,否則,以他的輕功,攻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那早完了。
賈梅道:“公孫巨集也確實可算的一個天才了,只不過盡用到做壞事上了。”
三人正走之間,忽然賈梅“啊”了一聲,孫音,小玄子嚇了一大跳,兩人也看清何事了。原來,賈梅腰間寶劍佩得好好的,竟突然向遠處飛去,隨後,只聽“啪”的一聲,貼在也三丈開外的一塊大石頭上。
賈梅連忙跑過去撿寶劍,孫音小玄子也隨後跟去。開始,賈梅沒用多大力,竟然沒拿得起。小玄子好奇,說道:“讓我試試。”於是,將袖子向上捋了捋,就拿寶劍,結果,寶劍仍然穩死不動。孫音也拉了拉,也是拿不起來。
最後,賈梅雙臂用力,才將寶劍拿起,但卻不敢稍微鬆手,否則,立刻就又要飛。三人趕忙離這塊巨石遠遠的。
賈梅道:“這兒竟然有這么麼一塊磁石,看來老天也要幫助我們對付公孫巨集的。”
孫音與小玄子忙問道:‘磁石如何幫我們?‘
賈梅笑道:‘如此如此,咱們回去與老神醫商量一下,看是否行得通?‘
孫音與小玄子聽後大喜道:‘此計甚好,定讓公孫巨集抱頭鼠竄.‘
當下,三人返回洞中,商議如何佈置,以對付公孫巨集.安神醫對賈梅的計策也相當滿意,於是立即著手佈置.酈元躺在**養傷,不好意思
說:‘大家都忙著,就我一人歇息,我這罪過可真不小呀!‘安神醫笑道:‘公孫巨集到來之際就要靠您與賈姑娘出力了,我們現為你鋪鋪路,好讓你們到時發揮潛力.‘賈梅也笑道:‘你現在歇著就是幫我們大家了,你要一動,我們首先對付的就是你了.‘
於是安神醫也親自出馬,與他們三人一塊佈置對付公孫巨集的陣法.原來,按照賈梅的計策是首先要毀壞公孫巨集身上的衣服,然後誘使他穿一套鎧甲,再將其引至磁石旁與其交戰,他必然被磁石所吸,要分一部分力氣抗拒磁石的引力,即使打不敗他,也要損耗他一大部分體力,然後在將其引至其他
方,酈元賈梅再以雙劍合壁與之相鬥,如此,即使殺不死他,也要令他負傷而逃.但關鍵是第一步,如何毀壞他身上的衣服,這一步當然不能由賈梅出面了,但賈梅出的點子是,在上山的要道是挖一巨大陷阱,這一陷阱的主要作用並不是要捉住公孫巨集,以他的輕功,即使踩到了也落不到底部便已躍上來了,他的作用主要是煞煞他的威風,並讓他踩上機關,以向公孫巨集身上澆幾種自己所配製的藥水,公孫巨集雖是有備而來,一般毒藥傷不了其性命,但卻能將其衣服給腐蝕爛了,這樣公孫巨集必不敢光身上山,賈梅提前在他來路上仍幾副鎧甲,上山之時他必能看得見,這樣,他一定會尋鎧甲穿上.只要這一步成功了,其餘的也就容易得多了,安神醫等數人不帶一點鐵器在磁石旁等候等候公孫巨集,雖他未走近磁石便能感覺到這股引力,但他生性高傲,必然不願就次放棄,就會運功與磁石的引力相抗衡.此時,酈元賈梅以木質武器與公孫巨集較量,酈元賈梅二人不主動將***拉到外面,公孫巨集為顯示自己,肯定也不會先行離去,這時候主要是拖住他,時間越長,他的體力消耗就越大,看時候差不多了,在將他引至磁石引力範圍之外,以湛盧魚腸二寶劍對付他.
配藥於安神醫而言,簡直輕而易舉,一下子配了數大缸對衣服有腐蝕性的藥水.賈梅將這些藥水裝成小瓶,藏於上山要道兩邊的樹上,再以細線連線,一直通到陷阱蓋上面,只要公孫巨集一踩帶陷阱上,那么麼百個小瓶子就會從四面八方向他打去,他必然要揮掌擊碎那些瓶子,只要瓶子一碎,藥水必然濺到他身上,計策就算成功了.但從哪裡弄幾副鎧甲呢,賈梅想此
離西戎國的軍營不是特別遠,如果乘風雲去盜幾副,一晝夜就能趕回來,這個任務,當然歸賈梅擔當了.
於是,當天下午,賈梅將風雲喚來,俯身其背,以手向東一指,風雲如電掣般飛了過去.到了三更天左右,到了西戎一座軍營,賈梅使風雲緩緩降落,輕而易舉就盜了幾副鎧甲,順便還拿了一柄長矛.於是,連夜返回.翌日中午,便到了博格達峰.
簡短潔說,整整佈置了三天,才一切佈置完畢.此時酈元的傷勢在安神醫的精心照料之下已恢復如初.安神醫又拿出自己所配製的萬草露讓酈元喝了一瓶,酈元頓覺全身發熱發脹.安神醫道:‘趕快運氣,將這股真氣與自己體內真氣融合,你的功力將大大增加.‘於是,酈元趕緊將本門內功心法念了一邊,頓時感覺全身無比的舒適.安神醫笑道:‘這瓶萬草露我花了數年的心血方配製而成,你今喝下去,至少增加你十年的功力.‘酈元聽後馬上向安神醫道謝.安神醫道:‘我亦無他意,唯願你將來下山後為國出力,制止大稽國與他國的紛爭,我作為大稽國的子民,也欣慰了.‘
賈梅道:‘老神醫真是身在紅塵外,心念世間情呀.‘安神醫道:‘世上誰又能完全拋開世事而不顧呀?所謂隱者,也不過是在逃避世事呀,既然逃避,說明他在乎的越發重視了.‘安神醫此言本也無什麼麼的意思,但孫音在旁聽了,不禁臉一紅,低下了頭,覺著師傅的這句話,是故意指自己念念不忘自己的妻子被人拐走這件事呢.安神醫嘆了口氣,隨口問道:‘孫音,你妻子一直生活的還好吧?‘
孫音連忙答道:‘好,好,多謝師傅掛念.‘更覺得師傅心裡更本就沒原諒自己,只不過看在三王子的面子上,口頭上原諒了而已,就想自己一定要找個機會報答師傅,讓師傅知道自己是誠心來求他原諒的,並願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任何代價.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安神醫道:‘三日之後是先父的祭日,公孫巨集當日必至,首先假仁假義拜祭先父,再以繼承師傅衣缽為名索求魚腸劍與一本先父所留的劍譜,誒,對了,我怎麼麼了將先父的劍譜拿出,讓三王子與賈姑娘看看.‘言畢既匆匆忙忙走進一座石室,少傾,便捧出厚厚一本顏色發黃的古書來,道:‘先父畢生武學精華全在上面,看來今日找到應得之人了,請三王子與賈姑娘不要嫌棄先父武功低微,萬望收下.‘
賈梅心道:‘安前輩畢生心血全在這上,這可真謂棋世珍寶.若全部領會,公孫巨集定然不在話下.‘於是忙道:‘安前輩真傳,我等小輩,安敢輕受.‘酈元也道:‘安神醫,這…這…晚輩怎麼敢當?‘
安神醫笑道:‘我將滿心希望全寄託二位了,如今邊疆不靖,國無寧日,百姓生於水深火熱之中,要救民於水火之中,僅靠教化是不夠的,須附以武力方可,但心胸狹窄或野心勃勃者若有極強之武力,則百姓更是永無出頭之日,我看二位心胸坦蕩,決不會為一己之私利而置民於苦難之中,故我願將先父畢生心血獻出,亦算先父為國稍盡微力,以減輕自己當年一時擇徒不慎以至禍患無窮的罪孽吧.‘
酈元賈梅見安神醫如此說,知道不收下他定然不高興,於是雙雙跪倒,齊道:‘如此,晚輩恭敬不如從命了,但決不能如此輕易而受,定然要舉行嚴肅的儀式,就算我們入了老前輩的門下了.‘安神醫見如此說,也有道理,便道:‘這樣更好,你們就算拜先父為師,也可替先師清理公孫巨集這個本門敗類了.‘
賈梅道:‘即便我們入安老前輩門下,老神醫你依然是我們的長輩,否則我們斷斷不敢行拜師禮.‘酈元一想,也覺得確實如此,自己怎能與安神醫稱兄道弟呢?
安神醫笑道:‘行大事,就不必太拘於小節了,隨你們怎麼稱呼吧,只要我們能打退公孫巨集,為民除了此害,一切都好說.‘
於是,安神醫設一神壇,將劍譜置於其上,點上一束香,酈元賈梅方跪於其前,行了拜師禮.如此,孫音,小玄子又算得了一個師叔,一個師姑,但兩人亦將孫音看作長輩,仍讓小玄子繼續以‘兄弟‘、“姐弟”稱呼,孫音與小玄子又稱呼安變為師爺,整個亂了套了.好在大家都以大義為重,誰也不太計較.
之後,酈元賈梅就在洞前空闊之
邊研讀劍譜,邊相互喂招拆招,但安氏劍譜博大精深,兩人一時之間又哪裡領悟,只不過稍微熟悉一下本門入門功夫而已.但兩人這幾日練劍之時悟出一個道理,若要湛盧魚腸發揮最大的威力,交戰之時,需兩人互相配合,一個只攻,一個只守,攻自然攻擊敵人,守則是守護自己的同伴,不要顧及自己,攻者相信自有人為自己護衛,自己的任務只是拼命殺敵與不讓敵人有機會襲擊同伴,守者只要保證攻者的安全就行,作戰時心裡想著對方,時刻提醒自己,稍一疏忽,對方便有性命之攸.並且,兩人分了任務,酈元功力深厚,作為攻者,賈梅則身體靈便,作為守者.
當下兩人將自己的心得融會到劍法當中,試演一邊,果然威力不凡,只見兩道劍光環繞二人,一道攻勢凜凜,勇猛至極,有如下山猛虎,一道緊緊護衛對方,密不透風,可謂銅牆鐵壁.安神醫等三人雖不懂劍術,但也看得眼花繚亂,鼓掌叫好.
現在是萬事俱備,只等公孫巨集前來了.
到了第三天,安神醫將先父牌位置於大磁石上的一個石龕內,以誘公孫巨集到此祭祀先父.幾人俱穿布衣在此等候,身上不帶一點金屬物品.
到了巳時,幾人正在納悶,公孫巨集怎麼還不來,是不是讓那些藥水給毒死了,或嚇得不敢上山了,正想讓小玄子下山打探一下,卻聽有人大吼一聲:‘師弟,你可欺人太甚,我來拜祭師傅,竟遭你暗算.‘真是吼聲如雷,聲震四野,頭頂樹葉撲簌簌直往下掉,枝頭小鳥啪啪連落數只.聲音剛落,人已到了近前.
幾人一看眼前之人,不禁都樂了.只見來人身披鎧甲,頭戴鋼盔,僅有半張臉露出,兩眼瞪得圓圓的,面色漲紫,手裡還拿一根明晃晃的長矛.就都知道公孫巨集踏上了機關了.
安神醫強忍住笑,向公孫巨集道:‘公孫先生當了元帥還不忘記被自己害死的師傅,他老人家也該瞑目了.元帥請上前來,為師傅進束香吧.‘
公孫巨集聽安神醫如此奚落自己,氣得渾身亂顫,又見酈元賈梅也站在安道真身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原來,公孫巨集自在柳林鎮被賈梅用寶劍劃傷之後,忍著痛逃到一安全之
,幸虧自己懂得醫術,自己採藥包紮了傷口,一路恨得牙根癢癢,發誓一定要報此仇.一路慢行,過了三四天,傷口才基本癒合,算來師傅祭日臨近,快馬加鞭,才正好於今日將近巳時趕來,因為急於趕路,也沒仔細觀察路兩邊有什麼異常情況.只注意到入山路口扔有幾副鎧甲與一柄長矛,自己還好笑,怎麼仗竟然打到山上來了.沒想到,自己剛一進山,就查一點掉進陷阱裡,接著就是無數個小瓶子向自己非來,連忙揮手擊打,雖大部分沒打到身上,但瓶子裡的**撒到自己身上,衣服卻馬上變成魚網了.公孫巨集這才意識到那幾副鎧甲是為自己留的,更是氣得哇哇叫,心裡怒道:‘一定殺了那個該死的師弟,以解我心頭之恨.‘於是憋了一肚子氣跑上山來,誰知剛一上山,不禁看見了自己原先的仇人,又看見酈元已恢復如初,而且又遭安道真如此奚落,五臟六腑幾乎要被氣炸了.但公孫巨集的一貫原則是先禮後兵.
於是公孫巨集強忍著怒氣向前走去,誰知剛走了幾步,自己就不由自主的往前走,手中的長矛也要脫手而非.公孫巨集心道:‘他們不知施了什麼鬼把戲,還想看我的哈哈笑,沒門.‘於是氣運四肢,頓時,雙腿又穩穩當當向前走去,長矛也牢牢的握於手中.酈元賈梅見公孫巨集如此氣定神閒抵抗磁石的引力,心中也是暗暗佩服其內功真是渾厚無比.公孫巨集越走離磁石越近,但腳步絲毫沒亂,還笑著向安神醫抱拳道:‘師弟一向好吧,我平日雜事太多,否則定然經常來看望師弟,並向師傅靈前拜祭.‘言畢,將長矛猛向磁石一刺,長矛頓時沒入磁石有一尺多深,又一用勁,長矛竟然完全沒入磁石,同時笑道:‘在師傅靈前帶武器,也真是罪過.‘
安神醫見公孫巨集露了這麼幾手,心裡雖恐懼萬分,臉上依然強帶笑容道:‘一年不見,師兄功力又增加不少呀,可喜可賀,師兄請為師傅進香.‘說著遞給公孫巨集一束香.
只見公孫巨集恭敬的將鄉束點著,虔誠
向師傅的牌位鞠了幾個躬,然後又向牌位磕了幾個頭.僅看這些,絕對是一個孝順的徒弟向師傅行禮,決不會讓人想起這是一個弒師的小人.
隨後,公孫巨集站了起來,向師傅的靈位道:‘師傅在天之靈,原諒徒兒一時犯下的過錯,徒兒決不辜負師傅生前對徒兒的希望,做一代大俠,徒兒現已練成絕世神功,天下無人能敵.徒兒決定承您老人家衣缽,將安氏神功發揚光大,以慰師傅在天之靈.‘言畢,又鞠了幾個躬,便將頭轉向安神醫道:‘師弟,你乃學醫之人,師傅的醫術你一完全繼承,但願師弟能成全師兄我發揚師傅武學之志,將師傅遺留寶劍與劍譜交於我.‘
安神醫道:‘師傅門人眾多,為何只能由你一人繼承衣缽?‘公孫巨集道:‘師傅門人雖多,但皆學醫,練武之人卻只有我一人,難道不該我所繼承嗎?‘
安神醫笑道:‘非也,先父並非只收你一個徒弟學武.‘
‘噢?那還有誰?‘公孫巨集詫異
問道.
‘還有我們.‘公孫巨集抬頭一望,正是酈員賈梅.氣便不打一處來,喝道:‘乳臭未乾的毛孩子,先師謝世之時你們尚未出生,安敢狂妄自稱先師之徒?‘
賈梅道:‘公孫先生此言差矣,孔夫子去世多年,為何仍有不少年輕才俊自稱他老人家之弟子?姑弟子者,乃得某人真傳者也,並非特指曾親自跟隨過某人者.跟隨某人而沒得到真傳者不能稱其為弟子,至於故意曲解老師所教本意或敗壞老師名譽者,則為師門敗類,老師若在世,必然不承認此人為自己弟子,如若老師已謝世,則其門人弟子有替師傅清除本門敗類的責任,我們……‘
沒等賈梅說完,公孫巨集便打斷道:‘這話什麼意思?‘
安神醫道:‘酈師弟,賈師妹已受先父所留寶劍與劍譜,現在所練武功,均為先父真傳.‘
聽到這,公孫巨集氣得更是‘哇哇‘亂叫:‘好呀,先師遺物我索取多年,你不給我,現在竟給了這兩個乳臭未乾的娃娃,你這不是成心給師傅臉上抹黑嗎?好,我今天就替師門除了你這個敗類.‘想到自己所求無望,頓生殺機.
卻聽賈梅笑道:‘公孫巨集,誰是本門敗類你心裡最清楚,師傅所教為何?難道是讓你出賣民族?讓你殘害本族同胞?讓你弒殺師傅?‘
公孫巨集怒道:‘住口,你們若乖乖的將寶劍與劍譜交出來,我今天就發慈悲,饒你們不死,否則…哼哼,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酈元此時再也忍不住了,也是厲聲喝道:‘公孫巨集,你賣國求榮,屠戮本國百姓,老天也不會放過你的.‘
賈梅緊接道:‘你有膽量在師傅靈前一決高低嗎?讓師傅親眼看著本門敗類被清除,也好讓他老人家瞑目.‘賈梅故意用這句話激公孫巨集,讓他就在磁石引力範圍內與他相鬥,好讓磁石引力牽掣他一部分內力.
公孫巨集如何聽不出來,不過他自持內力要遠遠高於兩人,即使有磁石引力自己也未必就輸在這兩人手中,雖沒與酈元交過手,但與賈梅交過,覺得自己若論武功,不知要比她高出多少倍,只不過數天前有一大幫不怕死的西戎百姓護著她,才著了她的道,酈元與她年齡相仿,武功量也好不到哪裡去,於是滿口答應道:‘好,我就讓師傅看看他兒子竟將寶物送給你們兩個小輩,是多麼愚蠢,順便替他老人家除去這兩個不成器的所謂弟子.‘
此時已差不多到了午時了,雖說已屆秋季,但秋天還有個秋老虎呢,所以此時陽光直射在公孫巨集厚厚的鎧甲上,沒多長時間,鎧甲便有些燙手了,公孫巨集感到渾身熱得難受,加上自己背上傷口剛剛癒合,發熱的鎧甲在上面來回摩擦,不一會兒,便摩得生疼,有加上汗水不時的流到上面,更是疼得公孫巨集呲牙咧嘴,不過既然已答應了在此比武了,自己決然不能反悔,又加上有女子在此,鎧甲還必須緊緊裹在身上.所以,尚未開始交戰,自己已煩躁不安,疼痛難耐了.
這時,賈梅向前幾步,道:‘既然如此,我們就開始吧,不過師傅不僅精通武術,亦精通醫理,你也兩方面都學了,所以我們先來較量一下醫理,然後讓進行武鬥,你看如何?‘其實,賈梅哪裡懂得什麼醫理呀?只不過事先為了次計劃,而臨時胡謅而已.
公孫巨集傲然道:‘或文,或武隨你,我讓你輸個心服口服,死了也沒什麼遺憾.‘
‘很好,那我們就定個規則,怎麼比文,這樣吧,我說出三種病症,你若能說出治療之法,文就算你勝,如何?你若勝了,我們主動將先師遺留的寶劍交給你,怎麼樣?‘
‘好,你快說‘公孫巨集現在實在有點受不了了,不由得催促道.
‘好,你注意聽了,第一種‘,賈梅慢條斯理的說道,‘一個人早上醒來,渾身難受,既不願意動,又不願意與人說話,口乾舌躁,兩眼昏花,腰有點疼,背有點酸,左腿發麻,右腿奇癢,左臂抬不以來,右臂放不下去,左手大拇指有點不聽使喚,食指不太靈活,中指僵直,無名指一直跳,小拇指……‘
‘別說了,我知道這是什麼病了‘還沒等賈梅說完,公孫巨集便知道是在純心戲弄自己,忍無可忍,便喝道,‘這是你們沒事找打的病.‘說著一彎腰,將插入磁石的長矛拔出來,要與賈梅拼命.
賈梅趕緊跳出圈外,酈元一縱身躍到公孫巨集身邊,手持一根木棍,與公孫巨集對打起來.公孫巨集這時又是氣,又是惱,渾身又疼痛難忍,怎麼施展全力,加之磁石引力的牽制,此時公孫巨集已有點力不從心了,感到引力越來越大.而酈元全身輕鬆,又加才喝了安神醫的萬草露,功力增長十年以上,故竟能與公孫巨集抗衡.
兩條棍舞得呼呼作響,兩個人影上下翻飛,一開始兩人竟然戰了五十餘個回合不分勝負,但漸漸的公孫巨集氣力有點不支了,公孫巨集想:‘我自從出道以來,從未受過如此奚落,今天若要輸在這小子手中,以後還如何見人.不行,需跳出圈外,然後將他們全部滅口,那麼今天的事便無人知道了.‘想到這,大喊一聲:‘換個
方再戰.‘言畢,便向外跳去.
賈梅早料到有這手了,便笑道:‘好呀,不敢見師傅的面了吧,不過照樣清除你這個敗類.‘
一跳出磁石引力範圍外,公孫巨集頓時力量大增,這時他偶一扭頭,看見安神醫正受扶長髯微微而笑,公孫巨集心道:‘你這個吃裡爬外的傢伙,我先要了你的命.‘想到這兒,手中長矛將酈元撥開,覷準安神醫,猛
使全力將長矛擲過去.賈梅此時手持魚腸湛盧寶劍正要加入戰圈,卻見公孫巨集將長矛向安神醫擲去,不禁大喊一聲:‘安神醫小心.‘
話音未落,只聽‘噗‘的一聲,刺進了一人的胸膛,賈梅來不及看望傷者,將魚腸仍向酈元道:‘痴哥哥,快,斬此奸賊.‘
酈元縱身接住魚腸,向公孫巨集刺來,賈梅躍到酈元身邊,仗劍護住酈元.公孫巨集手中此時已無兵器,不敢直纓劍鋒,只能來回躲閃,並尋機對對方一掌,誰知對方一對情侶使開雙劍,竟將兩人包得密不透風,一時竟尋不到下手機會,只得依靠自身雄厚的內力與靈巧的招式與對方雙劍發出的巨大威力相較量.
公孫巨集也真了得,一雙肉掌對付酈元賈梅雙劍合壁絲毫不落下風,但也休想傷得了對方,酈元賈梅雖不至於落敗,但也佔不了什麼便宜,轉眼間三人已一百多回合,此時公孫巨集似乎也忘記身上疼痛了,竟然越戰越猛,雙掌呼呼有風,酈元魚腸劍竟不能攻向前去.酈元心想:"公孫巨集畢竟不愧西戎第一猛士,若再這樣戰下去,我們就有可能吃虧."真是急中生智,酈元頓時想到自己的玄冥神掌已好長時間不用,何不用此掌勝他,想到這,酈元猛
向前刺出一劍,將公孫巨集逼退兩步,自己也隨之向後躍出數仗,同時劍交左手,氣運右掌,賈梅突然見酈元躍出圈外,不知意欲何為,只得一人暫時抵住公孫巨集,交了兩招,便覺對方掌力咄咄逼人,正要抵擋不住,卻見公孫巨集上身一晃,差點跌倒,於是偷眼觀看酈元,見他徐徐放下掌來,方明白痴哥哥施了一招玄冥神掌.
公孫巨集也吃了一驚,不知酈元使了什麼古怪的招數,幸虧自己內力渾厚,否則這一下非爬下不可,即使如此,身上幾個大穴也是奇癢難當.心想:“罷了,我今天就自認倒黴算了,否則,果真讓這兩個小輩打倒,今後還怎麼見人,今天既已殺了安道真,也算解了我心頭之恨,此行已不虛矣.以後尋機會殺這兩個小輩不遲.”想到這,便躍出圈外,喊道:‘今日遭你們小輩暗算,來日再雪今日之恥.‘邊說邊跑,話音未落,人已沒有影蹤了.
酈元見自己著實
擊了公孫巨集一掌,而他竟然安然無事,也不禁有些詫異.又突然見他離去,心道:‘離去也好,再戰下去,我們也佔不到便宜的.‘
賈梅見公孫巨集突然離去,也頓時鬆了一口氣,心想:‘再戰幾個回合,我非吃虧不可,今後將功夫練好再戰不遲.‘
這時,兩人想起公孫巨集以矛擲向安神醫,隨後又聽‘噗‘的一聲,惟恐安神醫出事,連忙向大磁石奔去.
未奔至大磁石,兩人都驚呆了,只見孫音躺在
上,胸口插著一柄長矛,已經奄奄一息,安神醫老淚縱橫,正將耳朵附在他的口上,聽他最後的言語,小玄子也痛哭流涕,喊著師哥.
兩人加緊幾步來到跟前,此時孫音雙眼已閉上了,只是嘴角微微**,安神醫哭道:我的好徒弟呀,我早已原諒你了,你怎麼這麼傻呀,師傅只單身一人,死了無牽無掛,你死了,瑤娘怎麼辦呢?‘‘嗚嗚嗚‘竟又大聲哭了起來.
突然,孫音嘴裡又發出了細微的聲音,安神醫趕緊停止爬上去聽.只見安神醫聽著聽著表情突然大變,好象聽到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一樣,突然站起身來,大叫道:‘這怎麼行?這怎麼行?她喜歡的是你,我怎麼能……‘突然又跪到孫音身邊哭道:‘不過我答應你,我一定照顧好她,一定沒人敢欺負她,我一定……‘這時,見孫音的頭慢慢向右歪去,嘴角微微上翹,好象要微笑的樣子.頓時安神醫與小玄子都爬在孫音屍體上大哭起來.酈元賈梅想起孫音一路辛勞送自己上博格達峰,豈料自己竟然長眠於此,也不禁為之撒下幾滴傷心之淚.但想到死者長已矣,還是趕緊讓他入土為安好,於是便強忍悲痛,勸安神醫以後事為重.
安神醫畢竟是明白人,哭了一陣便也忍住了悲痛,停止了哭聲.小玄子本也是看見師傅痛苦,自己受這種悲痛氣氛感染才哭得如此痛的,其實,自己與孫音只交往數天,本也沒有多麼深厚的感情,所以見師傅止住哭聲,自己便也住了聲.
於是,酈元賈梅兩人幫忙,將孫音葬於一塊向陽的所在.
後來,小玄子告訴酈元賈梅二人,當公孫巨集將長矛投向師傅之時,孫音正在師傅旁邊,連忙擋在師傅身前,替師傅受了這一長矛.安神醫在旁補充道:‘都是我害了他,怪我說話不注意,他還以為我沒原諒他,所以甘願一死求得我的諒解,其實我早原諒他了.‘
酈元賈梅聽後也不禁嘖嘖讚歎孫音為人之剛烈.
之後,兩人問安神醫打算以後怎麼辦,安神醫長嘆一聲道:‘我已經答應照顧他的妻子了,我是不能再在次隱居了.‘
‘那好呀,‘酈元高興道,‘現在國家正是多事之秋,安神醫倘能出山,定能大有一番作為.‘
安神醫道:‘我倒沒別的想法,但願能對得住我徒兒孫音就行.‘
四人決定在博格達峰休息一日,明日即下山趕回稽國.正是:逝者一旦駕鶴去紛紛擾擾留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