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凡爾丁絞肉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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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凡爾丁絞肉機（中）
“急報！急報！”十一軍團傳令兵像風一樣衝進了玫瑰軍團的議會廳，此時亞特與玫瑰軍團的高階將領正在商討後期防守計劃。看到了急急忙忙的傳令兵，亞特喝到：“什麼事？”那名傳令兵將手中的加急信件送到了亞特的手中，便匆匆地退下了。
亞特展開加急信件，會議室裡的將軍們都屏住了呼吸。過了一會兒亞特讀完了信件，沉重地嘆息了一聲：“第十一軍團，太冒險了！”菲利普立刻抓住了桌子上的信件一讀，會議室的將軍們都驚了一跳，一名將軍說道：“帶三萬騎兵迂迴，這是找死啊！”
“殿下，必須立刻發信阻止他！”希優頓一拍桌子拿出了一個注意。亞特嘆息了一聲跌坐在座位上說：“晚了，現在傳令給第十一軍團的駐地加強戒備，那三萬騎兵，我們不要了。”眾人有一陣沉默，確實現在情況十分緊張，誰也不敢再說派人救援那三萬騎兵。
“殿下，要不，我們讓佩德羅的第七軍團去救援？”一名幕僚實在不忍，只好提出了這個建議。亞特立刻否決道：“不準！第七軍團還在接受新式步槍的訓練，還沒有形成足夠的戰鬥力，如今第十一軍團這麼一鬧，我估計整條第二防線危險了。”
菲利普點點頭說：“要不我們將第二防線的軍團撤回來？依託第一軍團構建的第三防線進行防守？”亞特搖了搖頭：“本來第一防線丟的就很快，我們不能再隨意撤退了，我怕軍心不穩啊！讓第二防線的七個軍團堅守下去，進行新式步槍訓練的四個軍團很快就可以形成戰鬥力了，至高神在上，目前只能讓阿喀琉斯上場了！”
“天使軍團？”希優頓皺起了眉頭：“殿下，阿喀琉斯說過他們並不是泰格的對手，如果天使軍團被泰格…那我們計程車氣將會瞬間崩潰！”亞特怒道：“那我就親自上第二防線！該死的！我們怎麼了？難道就是因為我們的對手是神，我們就畏懼了？”
希優頓底下頭不說話，確實泰格成為神之後給這些人類指揮官身上施加了太多的壓力了。亞特想了一會兒才說道：“就這麼決定了，通知阿喀琉斯，讓他親臨第十一軍團駐地，協助防守，一切便宜行事。第二防線七個軍團凡有擅自行動者，軍法處置！”
第十一軍團長帶著三萬騎兵很快便到達了目的地，這片剛剛恢復生機的土地在亡靈的汙染下又變成了一片死亡之地。他嘆了口氣焦急地等待著斥候的回報，不過剛剛進入秋天而已，這裡的天空已經被陰雲所瀰漫，空氣冷地讓人不住的發抖。
“大人！回來了！”一名親兵指著遠處的黑點喊道。第十一軍團長心裡一激動，果然是自己派出去的斥候，他睜大眼睛仔細地數了數，派出去了十個，竟然只回來了一個！那名斥候全身是血來到他的面前說道：“前…前方…有埋伏！”
“什麼？！”第十一軍團長的戰馬不停地緊張踱步著，他怒喝道：“難道光之暗面兄弟會的情報有誤？到底怎麼回事？”那名斥候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亡靈前部二十萬很快發現了我們，他們已經分出五萬人向後來堵截我們了，大人，我們現在撤還來得及！”
第十一軍團立刻展開地圖，他看著地圖喃喃道：“既然他們肯分五萬來正面堵截我，那麼肯定後方也有埋伏了，該死的亡靈，動作怎麼這麼快！”身邊的親兵有些焦急地問道：“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是撤退嗎？”第十一軍團長做了一個深呼吸說道：“往後撤就是賭亡靈能不能這麼快對我們完成合圍，往前的話，就是與敵正面交鋒…”
那名親兵急切地說道：“大人，您拿個主意吧！我們這裡三萬弟兄都聽你一句話！”第十一軍團長合上了地圖大聲地反問道：“弟兄們，我們出都出來了，還要灰溜溜地踏上歸途，去揣測那琢磨不透的命運嗎？”他手下的騎兵們紛紛地搖了搖頭。
第十一軍團長拔出上膛的手槍朝天一放大聲命令道：“第十一軍團騎兵！衝鋒！”三萬騎兵像一道洪流往第三軍團的駐地衝去，第十一軍團長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下這個命令，或許是認為自己能夠和第三軍團內外夾擊擊潰亡靈？或許是因為他實在不想做縮頭烏龜，去玷汙軍人的榮耀，玷汙第十一軍團這個榮耀的稱號？
第三軍團長接到第十一軍團發來的戰報之後顯得十分惋惜，幕僚長問道：“大人，我們是要與第十一軍團配合出城迎擊嗎？”第三軍團長捏緊了自己的拳頭彷彿做了很大的決定說：“不了，殿下已經命令我們放棄他們了，你認為就算是我們第三軍團十萬人全部出動，和第十一軍團配合，有多少把握擊敗我們面前的二十萬亡靈大軍？”
幕僚長欣慰地點了點頭：“那我放心了，我就怕大人衝動著衝出去，要知道我們第三軍團可是整條第二防線的核心，如果我們出了差錯，不說我們整個第三軍團，就是整個第二防線七十萬人，恐怕都得…大人，我們確實背不起這個責任，再說，上面的命令…”
第三軍團長嘆了口氣說：“我和第十一軍團長也好歹相識一場，不過殿下軍令再次，擅自行動者，軍法處置！為了第三軍團，為了整個第二防線，我不得不做一次拋棄同僚的懦夫了。”幕僚長勸道：“大人，你不是懦夫，為了這麼多人背這個罵名，你是個英雄！”
“重新列陣！”第十一軍團長再次集合了他身邊的騎兵，經過兩天兩夜的激戰，他身邊的三萬騎兵只剩下了寥寥幾千人。身邊的親衛哭著說道：“大人，您突圍吧！往第三軍團的駐地衝，他們會救您的！我們的弟兄快死光了！大人！突圍吧！”
第十一軍團長搖了搖頭，他的手槍已經打光了彈藥不知道被扔在了哪兒，手裡拿著捲了刃的罵道笑著說：“兩天兩夜，弟兄們也至少擊殺了四萬亡靈，這筆買賣值了，別指望第三軍團來救我們了，孩子，我對不起你們，是我把你們變成了孤軍。”
那名親衛止住了淚水搖著頭說：“大人，弟兄們不怪您，我們一路從家鄉打出來，從來沒有怪過您！”第十一軍團長點了點頭讚許地看了他一眼問道：“那麼願意陪我走完人生中的最後一段路嗎？我希望這段路是光輝榮耀的最後旅程。”親衛點了點頭，行了一個軍禮說道：“大人，我願意！”說完他吹響了腰間的號角，是誓死號！
第三軍團長倚在城頭上，這兩天亡靈停止了對城牆的進攻，想來是與第十一軍團的人交上了火。幕僚長趕了過來說：“大人，亡靈正在調動軍隊，看來第十一軍團的三萬騎兵完了。”第三軍團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軍服說道：“他們完了，該我們了。”
“防守城牆！”軍官扯著嗓子大叫了起來，亡靈們冒著步槍交織成的火力旺奮力地架起了雲梯朝城牆攀爬著，幾十座高大的攻城塔也慢慢地靠近了城牆。第三軍團長臉色很憔悴，這是亡靈再次進攻的第三天，打退了多少次進攻他都有些模糊了，要知道，這三天，他就沒合上眼安穩地睡一覺。身邊的幕僚長勸道：“大人，您休息會兒吧！弟兄們撐得住！”
第三軍團長搖了搖頭說：“不可，我是第三軍團的靈魂，我要讓我的弟兄們看到，既然我還沒有倒下，那麼我們的城堡就不會倒下！”幕僚長的眼神裡閃出不忍說道：“大人，要不我們申請撤退吧，三天來，我們已經損失了兩萬多弟兄了！”
“住嘴！”第三軍團長憤怒地喝道：“若不是看在你多年的軍功上，我現在就以擾亂軍心之罪當場斃了你！”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現在在城牆上的是哪個萬人隊？”幕僚長立刻回到：“是第九和第十萬人隊，大人，他們已經守了一個上午了！”
第三軍團長計算了一下說道：“把他們撤下來，讓第一、第二萬人隊頂上去。”幕僚長驚訝著說：“大人，第一、第二萬人隊遭到了很大的損失，按照條令，他們現在在執行休整的命令！”第三軍團長盯著他說：“事態緊急，我以軍團長的名義命令他們，立刻接守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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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前線戰報！”正在會議室裡焦急等待著的亞特和眾幕僚立刻站了起來。亞特急忙拿過戰報唸了起來：“第三軍團戰報，與敵激戰第五天，我部損失四萬人，請殿下速派援軍！”希優頓冰著臉說道：“第三軍團可能守不了多久了，殿下派援軍吧！”
亞特問道：“他不是還有六萬人嗎？再讓他守一個星期，一個星期我就讓佩德羅的第七軍團去接替他！”希優頓哭喪著臉說：“殿下，第三軍團長是個固執的人，從不輕易求援，現在他都明說要援軍了，那就證明第三軍團可能真的守不住了！”
這是又一名傳令兵衝了進來稟報道：“殿下！兄弟會緊急情報！”亞特立刻拿過信件一看，頓時“啊！”了一聲跌倒在地，媚刃立刻扶起了他，之間他眼睛睜的老大顫抖著指著那封信件，希優頓拿過信件也面如土色，不過還是念了出來：“據報，一百五十萬亡靈大軍正在集結，目前分成七部，直取第二防線七座城堡。”
“殿下，怎麼辦？！”希優頓問道：“是撤還是繼續堅守？”亞特閉上了眼睛思考了很久也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一段號聲傳了過來，亞特猛地睜開眼睛，喜悅之情油然而生。碧兒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衝出了會議室。亞特嘆道：“我的聖階們，回來了！”
十一名聖階，他們面帶微笑地看著碧兒撲過來。看到亞特，他們都下了馬跪在了地上。亞特看著這些熟悉的面孔，按捺住自己激動地心情說：“起來吧，我的騎士們。”說完他就朝著傑蘭特撲了過去：“傑蘭特老師！你們沒事真的太好了！”
金力吹著鬍子吃醋道：“虧我一直跟著老爺，竟然沒有關心下我！”亞特一把揪住了金力的長鬍子罵道：“老金力，你這個混蛋！我沒叫你死，你就不準死！”金力吃痛地呼到：“別別別！老爺！鬍子要斷了！”騎士們都發出了發自肺腑的笑聲。
亞特想到目前地危急局勢，立刻說道：“你們剛來就要隨我去前線了。”傑蘭特說道：“我們沿路聽說了，第二防線好像很不好。”亞特點頭說：“第十一軍團有天使軍團我不怎麼擔心，其他幾個軍團也沒有遭到什麼損失，憑藉著城堡擋住那些姍姍來遲的亡靈倒也不成問題。而且三大騎士團也在外圍不停地遊弋，我倒是不怎麼擔心，可是…”
“第三軍團吧？”傑蘭特一語道破亞特最關心的事：“第三軍團恐怕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您是想帶著玫瑰騎士團去支援他們嗎？”亞特點了點頭，後面追過來的菲利普和希優頓同時阻止道：“不行！殿下，太危險了，您現在是整個南方的主心骨，可不能出事！”
傑蘭特笑著說：“現在殿下在我們的身邊，比在任何地方都安全，現在第三軍團瀕臨崩潰最需要的就是亞特了！”亞特早已跨上了馬，兩千玫瑰騎士已經集合完畢，他命令道：“菲利普、希優頓，你們現在就是大本營的最高指揮官，你們放心，我會安全的！”
菲利普見阻止不了亞特只能說：“殿下，您讓聖階大人們帶上連發步槍吧，現在畢竟不再是從前冷兵器的時候了。”傑蘭特嚴肅地搖了搖頭說：“菲利普，我是一名騎士，一名聖階，我不會放棄我的武器，我的武器有一個榮譽的名字‘勝利誓約之劍’請你不要侮辱它！”
見聖階們紛紛抓緊了自己的兵器，菲利普也沒再多說。他朝著亞特行了一個騎士禮之後，目送著完整編制的玫瑰騎士團朝著第二防線的第三軍團前進。等到玫瑰軍團在地平線上消失之後，菲利普嘆了一口自言自語道：“我也是一名騎士，可是…時代的進步，可能容不得騎士繼續在戰場上叱吒風雲了，傑蘭特大人，騎士的年代已經過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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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城牆失守了！”一名軍官跌跌撞撞地衝到第三軍團長的面前稟報到，他一身是血，黑的是亡靈的，鮮紅的是自己人的。第三軍團長怒問道：“怎麼回事？丟失了多少？”那名軍官回到：“一段千人隊負責的城牆被突破了，亡靈的旗幟已經插在了城牆上！”
第三軍團長稍微放鬆了一下，好在丟失的不多，他命令道：“命令預備隊，奪回丟失的城牆！”幕僚長不安地說道：“大人，我們已經沒有預備隊了，兩萬在城牆上，兩萬在城門後，我們沒有多餘的部隊了。”第三軍團長一咬牙命令道：“讓幕僚處的人那上武器，隨我的親衛一起奪回城牆！該死的，援軍怎麼還不來！？”
幕僚處的幕僚們紛紛操起了步槍隨著第三軍團長和他的親兵奔上了城牆，丟失的城牆上已經樹立起了亡靈的骷髏旗。缺口還在迅速擴大，第三軍團計程車兵在亡靈的進攻下已經開始慢慢地後退，膽怯的心情頓時瀰漫開來。“弟兄們別怕，把他們趕下去！”第三軍團長一聲怒吼，砰的一槍過後拔出長劍鬥氣激發出來就朝著亡靈衝了上去。
“軍團長都衝了，我們怕什麼！弟兄們，衝啊！”一名軍官怒吼道他的配槍早已不知道哪裡去了，一把長劍也捲了刃。身邊計程車兵被他這麼一吼，又看到了第三軍團長，勇氣再度回到了他們的身上，他麼拿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就像潮水一般淹沒了登上城頭的亡靈。
“大人！軍號！是軍號！”第三軍團長從一個亡靈體內抽出寶劍，一名親衛就指著南方大叫道。他定神一聽喜悅地大聲喊道：“是玫瑰騎士團！是殿下！殿下親自來增援我們了！弟兄們殺啊！”聽到玫瑰騎士團增援，第三軍團計程車兵士氣大振，剛剛在城頭上站穩腳跟的亡靈不甘地退了下去，眼看著亞特進入城堡，第三軍團長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亞特進城之後，看到已經只剩下四萬人的第三軍團和殘破的城牆，心裡一痛朝著第三軍團的將士們鞠了一躬：“第三軍團的弟兄們，辛苦你們了！”看到亞特身後威武的玫瑰騎士團，第三軍團計程車兵們都眼含著人類，紛紛地哭了出來：“殿下…我們沒有給您丟臉！”
天空中下起了雪，這是法蘭克歷422年十一月，第一場雪來得太早了。
“法蘭克歷422年的冬天，是一個最難熬的冬天，整個冬天的凡爾丁戰役玫瑰軍團幾乎被打殘。但這個戰役對於戰爭來講卻是至關重要的，面對這個冬天的初雪，亞特還不知道，這場戰役過後，自己贏的東西連自己都會感到驚訝的。”——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