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騎士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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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騎士之槍
“你們來了？”第六層燈火通明，一副黑盔黑甲的騎士坐在中央的寶座上甕聲甕氣地對著上到第六層的亞特等人打著招呼。傑蘭特往前一站說道：“我們是玫瑰騎士圖的騎士，受教宗陛下的指示前來這裡，請問閣下能放我們過去嗎？”
那名騎士搖了搖頭：“我和你們一樣是一名騎士，我要履行我的義務，除非你們把我打倒，否則我是不能讓你們透過的。”傑蘭特嘆了口氣，說道：“玫瑰騎士團聖階騎士傑蘭特•羅斯•哈特，請閣下指教！”
傑蘭特拔出劍看著那名騎士，只見那名騎士站了起來，厚重的盔甲發出令人刺耳的摩擦聲：“我接受你的挑戰，騎士，我的名字叫做蘭斯爾，聖堂第一騎士。”儘管已經猜到第六層是蘭斯爾了，剩下的四名騎士還是不由得心中一顫。
第一騎士蘭斯爾，傳奇程度僅次於救贖之子達達尼爾的偉大騎士。蘭斯爾看著騎士們緊張的神情笑道：“一萬年了，竟然還有人記得我，記得我這個令人唾棄的靈魂。”他從虛空中一握，一把長槍出現在他的手中。
這把長槍造型古樸，很有一萬年前的武器特點，槍刃層三菱形，三道可怕的血槽。長槍沒有流蘇的裝飾，反而更顯得厚重有力。槍柄是用黑鐵打造，不過依然可以看得見一點點光斑，那是已經剝落的刻印，槍柄尾部，雕刻著一個天使，天使整體卻是黑色的墮天使摸樣。
就在亞特仔細觀察這把長槍的時候，他手下的四位騎士卻對著長槍跪了下來，嘴裡無比崇敬地說：“向你致敬！騎士的精神，騎士的榜樣，騎士的榮耀，騎士之槍——加斯提克！”加斯提克！亞特聽到後也不免臉色大變。
加斯提克，人類古語中意為正義，審判。傳說中，湖中的仙女與一位天使相戀，他們的戀愛獲得了至高主的讚揚。有一天天使受命去討伐一個黑暗領主，臨行前仙女從湖底最深處拿出了一根黑鐵祈求至高主賜福。
至高主命令矮人之神用這根黑鐵打造成了一把長槍，至高主親自賜福這把長槍，賜名為加斯提克贈給那名天使。天使有了這把長槍威猛無比，但不幸的是天使在這次戰鬥中犧牲，天使墜落之前囑咐手下的騎士將這把長槍交給他的妻子。
仙女得知天使的死訊後無限悲傷地帶著這把長槍墜入了湖底，就此陷入了永恆的沉睡。第一次神聖戰爭前，蘭斯爾得到了這把騎士之槍。從此他追尋正義跟隨在了與自己一起長大的達達尼爾的身邊，成為了傳奇聖堂的第一騎士。
蘭斯爾拿著長槍，接受了騎士們的致敬說道：“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來？”傑蘭特站起來說：“蘭斯爾，我們致敬的是騎士之槍而不是你，我們也是騎士，所以我們應該像騎士一樣一對一的決鬥！”
蘭斯爾點點頭一步步地走進傑蘭特長槍一指，一道凌厲的鬥氣在地板上劃出一道可怕裂痕。傑蘭特表情嚴肅將自己的長劍納西爾搭在蘭斯爾的長槍上，兩人同時宣誓：“賭上騎士的榮譽與責任，我們在這裡展開光榮的決鬥，絕不卑鄙，絕無陰謀，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我們的見證！”
兩人宣完誓後，各自退後一步警惕地看著對方。傑蘭特親吻了自己的長劍小聲地祈禱：“在天的至高主，請賜予我力量吧，聖劍納西爾，將與我同在，眼前的敵人必被擊敗，正義與榮耀將獲得勝利！”
傑蘭特話音一落就朝著蘭斯爾衝了上去，聖劍納西爾帶著光輝從天狠狠地劈了下來。蘭斯爾頭戴黑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見他單手拿著長槍以橫，聖劍納西爾就被擋住，火光迸發出來，兩人又再度分開。
毫無徵兆地，蘭斯爾動了起來，帶著三道殘影朝著傑蘭特的四周攻了過來。傑蘭特擺了一個防禦的姿勢，卻閉上了眼睛。叮！傑蘭特化作了四道影子從四個方向擋住了蘭斯爾的攻擊，而傑蘭特的真身卻出現在了蘭斯爾的身後。
聖階的力量，不受空間地約束！傑蘭特一劍刺出，蘭斯爾頭也沒回長槍在手中轉了一圈刺向了身後的傑蘭特。傑蘭特長劍一揮，擋開了蘭斯爾的長槍。突然傑蘭特眼前的蘭斯爾身影一陣模糊。傑蘭特大叫不好。
蘭斯爾同樣是聖階，同樣能夠使用突破空間地力量。在傑蘭特運用聖階的力量之前，蘭斯爾就已經破開了虛空，冷冷地站在傑蘭特身後等到傑蘭特長劍刺出後，蘭斯爾刺出了自己的長槍，這一次目標是傑蘭特的心臟。
傑蘭特眼前的蘭斯爾已經化作了幻影，而自己身後散發出來的強烈危險的感覺令他的冷汗順著額頭就流了下來。此時傑蘭特已經來不及收回自己的長劍，他乾脆順著自己前方的空氣撲了過去，在半空中一個艱難的轉身，長劍擋在右胸前。
叮！騎士之槍加斯提克在半空中刺中聖劍納西爾，一股黑色的鬥氣從騎士之槍加斯提克上面湧出來被這一股強烈霸道邪惡的鬥氣擊中，傑蘭特重重地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咳血不止。蘭斯爾傲然立在那兒，長槍在手，輕蔑地說：“騎士，你輸了！”
傑蘭特掙扎地站起來，手中的納西爾聖劍一陣顫抖，嘣得一聲化成了碎片。剛才那一招，聖劍納西爾努力地護住了傑蘭特，反而自己吸收了太多的鬥氣，就此撐不住碎裂開來。傑蘭特手裡只剩下了聖劍納西爾的劍柄，他努力地保持著騎士的驕傲說道：“我輸了，聖堂第一騎士果然名不虛傳。”
蘭斯爾長槍虛劃一下說道：“還有人來挑戰嗎？沒有的話，就請離開吧！”戴維正要走上前去卻被蘭帕德攔了下來：“戴維，大人手下還有沒效忠過教廷的玫瑰騎士，還用不著你出手！”戴維臉上一陣難堪。
戴維知道像蘭帕德這樣的玫瑰騎士是看不起自己這樣效忠過教廷的玫瑰騎士的，就連隨著自己一起效忠教廷的歐文等人也不像自己一樣一直留在了教廷。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嵐的身影，漸漸地浮現出一絲笑意。
蘭帕德雙手拿著巨劍來到蘭斯爾面前：“玫瑰騎士團聖階騎士蘭帕德•羅斯•喬治，請閣下指教！”蘭斯爾笑道：“喬治？你姓喬治，真是一個陌生而久遠的姓氏啊，蘭帕德，我也姓喬治，不過我去放棄了這個高貴的姓氏。”
蘭帕德有些驚愕：“你，你是我的先祖？”蘭斯爾擺擺手：“不，從我放棄那個姓氏之後，我不再揹負喬治的榮耀，我將是喬治永遠的恥辱，蘭帕德，戰鬥吧，向我發起你最猛烈的進攻，為了你榮耀的姓氏！”
蘭斯爾說完挺著長槍就朝著蘭帕德攻了過來：“以謙卑為名！加斯提克！尊敬弱者與平民，擊碎傲慢與自負！”長*出，蘭帕德大驚之下舉劍擋開這一攻擊，沉重的力量使他險些握不住自己手中的巨劍。
蘭帕德突然狂嘯一聲，鬥氣四溢，震裂自己的盔甲，強健的肌肉展現了出來：“蘭斯爾！喬治的恥辱！接受審判吧！”他舉起巨劍在空中揮舞，狂亂的鬥氣四溢開來，亞特被鬥氣颳起的狂風遮迷了眼睛，看不清戰鬥的局勢。
只聽見蘭帕德的聲音充斥著腦海：“以謙卑為名！蘭斯爾！你卻傲慢自負！以榮譽為名！蘭斯爾！你卻背叛了神賜給你的榮譽！以犧牲為名！蘭斯爾！你卻墮落了自己的靈魂！以英勇為名！蘭斯爾！你卻做了令人可恥的懦夫！以憐憫為名！蘭斯爾！你手中卻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以誠實為名！蘭斯爾！你卻背叛了自己的誓言！以精神為名！蘭斯爾！你卻崩毀了自己的信心！以公正為名！蘭斯爾！你卻違背了法律與道德！”
蘭帕德大吼一聲：“以我喬治所有在天榮耀的先祖之名！剝奪你的騎士身份！蘭斯爾！”蘭帕德最後的吼聲震徹心扉，鬥氣引起的狂風終於停歇了。亞特睜開了雙眼，眼中的情形卻令他目瞪口呆。
蘭帕德跪在地板上，身上的傷口滲出一股一股的鮮血。長髮遮住了他的面容，但是一口又一口的鮮血卻從他的嘴裡吐了出來。他的長劍插在遠遠的一邊，原本鋒利的劍刃現在殘破不堪，劍身上翻騰著一股黑暗的氣息。
蘭斯爾依然傲立在那兒，手持長槍，右胸有一道可怕的傷口。蘭斯爾摸了摸那道傷口：“蘭帕德，你想刺穿我的心臟？哈哈哈！”蘭斯爾的笑聲中帶著一種難以抹平的傷痛，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可惜我的心早已給了阿爾託利亞！”
蘭帕德聽完這句話再也支撐不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蘭斯爾笑著揭開了頭盔，一副和蘭帕德長的一摸一樣的臉，他邊笑邊哭：“阿爾託利亞！為了你，我放棄了騎士的榮耀，被逐出了家族，可是為什麼卻不能和你在一起！”
蘭斯爾的眼神發紅，一旁喘息的傑蘭特高叫道：“不好！大人快跑！他迷失了！”亞特沒有聽從傑蘭特的建議，而是拔出了細劍在歐文與戴維的護佑下緊張的看著邊哭邊笑的蘭斯爾。蘭斯爾大叫道：“不！我沒錯！所有人都說是我的錯，其實所有人都不能理解我對阿爾託利亞的感情，所有人都錯了！”
他拿起長槍重重地一揮，一股黑色的鬥氣朝著亞特飛了過來！砰！亞特三人飛了出去，戴維與歐文險些被震盪弄的昏了過去，他們咬了一下舌頭讓自己清醒了一下，掙扎地爬起來，尋找煙霧之中的亞特，只見亞特額頭上留著血，手中的細劍已經不知道跑到了哪兒去，光芒之牆上赫然是幾道黑色的痕跡。
戴維扶起亞特大聲地呼喊著他的名字，歐文深呼吸了一口空氣說：“戴維，你帶大人走吧，我去拖延住蘭斯爾！”戴維還沒有說話歐文就挺劍衝了過去，歐文明顯不是蘭斯爾的對手，很快便被打到在地，雙腿被長槍洞穿的傷口不停地顫抖。
蘭斯爾一步步朝戴維和亞特走去，倒在地上的歐文一把拉住蘭斯爾的腳大吼道：“戴維！快走！帶著大人快走！”蘭斯爾厭惡地抬起腿一腳踩在歐文的手上，歐文睜大了眼睛，血絲充斥著他的眼睛，整個左手化成了一灘肉泥就此陷入了昏迷。
戴維輕輕地放下了亞特，拔出了自己的長劍擋在亞特的前方：“大人，對不起，作為一名騎士，我是不能逃跑的，如果今天我們註定在這裡結束，那就讓我做你的最後一道屏障吧！”他朝著蘭斯爾大喊道：“蘭斯爾！我是這裡最後一名騎士，是教廷的聖騎士，我將代表教廷審判你一萬年前的罪惡！”他的心裡加了一句沒有說出來：“如果我還活著的話。”
亞特艱難地睜開眼，眼前是一片翠綠的農場，三個身影正歡笑著朝自己跑過來。“阿爾託利亞！快來看，這裡好美啊！”一個少年站在亞特身旁，大聲的呼喊著朝著自己跑過來地少年少女。那名跑過來地少年大喊：“蘭斯爾！你等等我們，阿爾託利亞跑不動了！”
那名少年背起叫做阿爾託利亞的少女向著蘭斯爾跑了過來。亞特可以清晰地看見蘭斯爾的臉色變了變，捏緊了拳頭。不過蘭斯爾瞬間恢復了表情邊跑邊喊：“達達尼爾！你在不放下阿爾託利亞可就追不上我了！”
亞特眼前的場景一陣變換，出現在一座軍營裡。蘭斯爾跪在達達尼爾的身前朗聲說：“大人！敵人已經被我擊敗了，請您下指示！”達達尼爾高興地扶起蘭斯爾舉起他的手高喊道：“蘭斯爾！第一騎士！”在場計程車兵們紛紛揮舞著自己的兵器喊道：“蘭斯爾！第一騎士！”阿爾託利亞一身戎裝站在那裡微笑地看著達達尼爾和蘭斯爾。
一陣恍惚，亞特眼前的場景又是一陣變換，這次是在一座教堂裡，達達尼爾和阿爾託利亞的婚禮正在舉行，教宗微笑這說：“達達尼爾，你可以吻你的妻子了。”達達尼爾吻上了阿爾託利亞的嘴脣，兩人沉浸在眾人的祝福之中。
亞特看到蘭斯爾沉默著退了出去，亞特緊緊地跟在他的後面。只見蘭斯爾來到了一片美麗的湖邊，垂下頭低聲地哭泣著，漸漸地哭聲越來越大變成了痛苦的嚎叫，亞特清晰地看到蘭斯爾眼裡流出的，是血淚。
血淚在亞特眼中慢慢擴散，自己的眼中變成一片血紅，場景又變化了。蘭斯爾冷冷地站在達達尼爾身前，手中原本金色的長槍加斯提克已經變成了黑色。達達尼爾心痛地說：“蘭斯爾！你，你背叛了我！”
蘭斯爾面無表情：“達達尼爾，我只要阿爾託利亞，把阿爾託利亞給我，我隨你處置！”達達尼爾搖了搖頭：“不，蘭斯爾，不可能，我也深愛著阿爾託利亞！”阿爾託利亞站在城頭俯視著城下兩個深愛著自己的男人。
蘭斯爾對著阿爾託利亞說：“阿爾託利亞！跟我走！我給你幸福！”達達尼爾也看著阿爾託利亞，似乎在等待著她的選擇。阿爾託利亞眼中閃現著絕望，拔出了一把精緻的長劍，長劍上閃著光輝，亞特認得這把劍，教廷的祕密檔案中，這把劍被叫做勝利之劍！
阿爾託利亞悲慼地說：“達達尼爾，蘭斯爾，請你們放下手中的兵器吧，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才是罪人！對不起，達達尼爾，我愛你！”阿爾託利亞舉劍朝著自己的脖子一抹，一抹鮮血點綴了夕陽的餘光。
阿爾託利亞像一隻蝴蝶一樣墜下城頭，蘭斯爾和達達尼爾同時驚呼：“不！”兩人同時衝了過去想要接住阿爾託利亞，半空中，蘭斯爾憤怒朝著達達尼爾刺出一槍，達達尼爾猝不及防被擊飛出去，蘭斯爾接住阿爾託利亞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龐。
“達達尼爾！我詛咒你！用我地所有詛咒你！”蘭斯爾在半空中留下了這麼一句話抱著阿爾託利亞的屍體飛去了北方。幾名騎士扶起達達尼爾，達達尼爾看著蘭斯爾消失的方向，緊緊地咬住了牙！
“亞特，你是叫亞特？”亞特陷入黑暗之中，一段聲音傳入了他的腦海，亞特驚道：“你，你是誰？”那個聲音說道：“別害怕，孩子，這是命運的安排，註定我們在這裡相遇，我的名字叫做達達尼爾。”
亞特驚呼道：“救贖之子達達尼爾！”達達尼爾笑了笑：“你現在要趕快醒來，不然你的騎士就要命喪蘭斯爾之手了。”亞特尷尬地說：“我，我不是蘭斯爾的對手。”達達尼爾安慰道：“別怕，孩子，我會幫助你。”
亞特再一次睜開眼，戴維躺在他的前面，盔甲已經破碎，全身流著鮮血，眼睛睜大看著亞特說：“大人，您醒了，對不起，我沒能打過他。”亞特撿起自己的細劍說：“戴維，你先休息會兒吧，既然你都抱定了犧牲的決心，那我豈有退縮的道理？”
亞特堅定地站在蘭斯爾的前面，用劍指著他：“蘭斯爾，一萬年前的罪孽，今天到了清算的時候了！”
“第一騎士蘭斯爾，集整個大陸的榮耀與歡呼於一身的男人，救贖之子達達尼爾手下最信任的聖堂。幾乎完美的他卻被一段難以啟齒的感情困擾，他愛上了自己效忠物件的妻子，愛上了不能愛的女子，這就是命運。”——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