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巴別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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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巴別塔
傑蘭特與金力艱難地支起鬥氣結界，護著亞特進入了執法者的陣型裡。執法者的陣型開始緩慢的轉動，亞特閉著眼在光暈中感受力量的波動。叮！一把屬於執法者的刀被亞特的細劍攔了下來，那名執法者大驚之下迅速離開他，亞特也不追擊，仍然閉著眼睛。
亞特的世界開始停止轉動，他閉著眼只感覺到四周一片黑暗。傑蘭特和金力的鬥氣帶來的溫暖像是兩個溫暖的火爐，慢慢的執法者移動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形成星星移動的軌跡，他的腦海變成一片星空，彷彿在這片星空裡翱翔。
傑蘭特和金力壓力很大，亞特一直閉著眼睛，讓兩人不得不盡全力保護他。突然亞特動了，傑蘭特都沒有發現亞特的動作。之間亞特飛身而起緊貼在執法者的身後，等傑蘭特鎖定住亞特後，一把細劍已經從一名執法者的胸膛透了出來。
亞特高喊：“傑蘭特！金力！趁現在！”兩人聞聲而動，趁著執法者混亂的時候，傑蘭特長劍揮舞一顆執法者的頭顱就飛上了天空。金力笑道：“哈哈！憋了這麼久！終於可以釋放一下了！”他戰錘在手中不停的左右手互換，一名執法者被他逼得不停後退，金力猛喝一聲，將那名執法者連武器帶人砸成了肉餅。
這種屠殺沒有持續多久，領頭的執法者喝止了所有人的動作，他有些顫抖：“這是註定了的，太陽神告訴我們，總有一天會有一個偉大的人類會帶著他忠心強大的騎士前來擊破我們的防禦，面見偉大的太陽神。”
他頹然地對著倖存的執法者說：“到時候了，我的族人們。”倖存的執法者面無表情地向領頭的執法者行了一個禮，然後揮刀自殺。騎士們吃驚地看著這一幕，那名領頭的執法者淡然地說：“這是一種神聖的儀式，我們失敗了，你們獲得了進入禁地的權利，那麼我們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說完他也揮起長刀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亞特心裡久久不能平靜，那扇佈滿倒刺的城門已經開啟，裡面是一條水晶大道直通孤峰。亞特呆呆地看著一地執法者的屍體，傑蘭特問道：“大人，您怎麼了？”亞特問道：“他們對太陽神的信仰怎麼到了這種程度？”傑蘭特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人，正如我們對至高主的信仰一樣，當你真正瞭解信仰的時候，死亡其實是一件好事。”
亞特若有所思，在他看來死亡是一件及其恐怖的事情，這個十九歲的貴族還有大把大把的人生需要享受。在這個戰亂的年代，其實每個人地命運都無法自我左右。教宗說過：一切都在至高主的注視下，一切都已經註定了。
眾人慢慢地走進城門，高大的城門使他們向一個個小小的黑點。亞特望著頭頂用冰做成的星空反射著魔法燈光，形成一閃一閃的反光。亞特讚歎道：“真美啊！”維多利亞一臉凝重，傑蘭特問道：“維亞，你發現什麼了？”
維多利亞點點頭：“恩，這是一個魔法陣，令人吃驚的是，這個魔法陣的魔法能量是迴圈的。”眾人把目光集中在維多利亞身上，維多利亞蹲下身，用手指在地上畫著，維多利亞說道：“一個魔法陣的主要魔力來源有兩個。”
她看了看有些迷茫的亞特，笑道：“大人，您的母親安娜大人號稱大陸第一人類法師，您知道這兩個魔力來源嗎？”亞特有些尷尬，支支吾吾的。當年安娜想教授亞特魔法，不過亞特絲毫提不起興趣，天天粘著媚刃學習武技。
維多利亞看亞特有些尷尬，指著地上的畫：“這是魔法陣第一層，主要依靠魔法師注入魔力的魔法符號為魔力來源，這是第二層，主要依靠魔法石作為魔力來源。”她從懷裡掏出一枚圓形的寶石：“這是我們在森林裡獵殺的魔獸的魔核，由魔核製造的魔法石是品質最好的。”
她看著魔法陣，神色凝重：“這裡也是一個魔法陣，冰晶做的天空是魔法陣的第一層，我們所在的這條大路是第二層，可是…”傑蘭特也動容了：“你是說品質再好的魔法師也不可能撐過一萬年？”
維多利亞點點頭：“是的，我觀察過了，這個魔法陣的原理很奇特，它有上層給下層灌輸魔力，在由下層反饋給上層。”傑蘭特問道：“可是它怎樣杜絕魔法流失的？”維多利亞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這就是它的神祕之處。”
金力嘟囔著：“你的意思它就是圖個好看沒有什麼實際用處嘛！”維多利亞搖頭：“不，它透過魔力傳輸紊亂我們周圍的魔法立場，比如現在，我已經使用不出魔法了！”“什麼！？”眾人都驚呼了起來，碧兒也開始施展神術卻皺著眉無奈地擺擺手：“我也用不了神術了。”
眾人都拔出武器將亞特圍在中間警惕地看著四周，傑蘭特沉聲道：“這裡有古怪。”突然冰晶的天空中傳來一陣陣怪笑：“桀桀桀，看來外面的執法者已經被你們收拾掉了，一萬年了，我有一萬年沒有見過人類了！”
冰晶的天空分成兩半，漸漸地露出一個縫隙，縫隙越來越大，真正的天空出現在眾人的眼中。亞特目瞪口呆：“天哪！這是什麼？”從遠處看到的那座孤峰竟然是一座被人工改造的巨塔！天空中一半是一輪紅火的太陽，另一半是呼嘯的閃電雷霆。
巨塔從下至上被分為把層，每一層都繪製著特有的圖案，第八層比下面的所有塔層都還巨大，看來是透過魔法將這座巨塔幻化成山峰的摸樣。騎士們警惕地看著這種令人感到壓力的黑色巨塔，汗毛直立，直覺告訴這些實力高強的騎士，這裡很危險。
一個黑點從天空中飄下來，在眾人的面前悄然停下，它全身裹著厚厚的長袍，看不清臉，只有一對閃著綠光的眼珠。“我叫卡斯特爾，也叫執行者一號，當然你們可以叫我聖魔法師，我代表巴別塔歡迎諸位！”
維多利亞叫了起來：“巴別塔！”她顫抖著說：“看來傳說是真的了，真的有巴別塔的存在！”執行者一號怪笑著說：“人類，看來你們還認識這座偉大的建築，一萬年前你們毀了它，卻想不到我的主人在這裡又把它重新建立起來了吧！？”
亞特問道：“巴別塔是什麼？”維多利亞說：“一萬年前的第一次神聖戰爭就是被這座巨塔挑起來的，它還有一個更貼切的名字：通天塔！”她頓了一下，繼續說：“傳說中這是太陽神為了幫助他的信徒高等精靈成神的工具，由此徹底激怒了至高主，才有了這場慘烈的戰爭！”
傑蘭特小聲說：“你們小心，它不是生命體，是一個傀儡！”魔法師笑了起來：“說的沒錯，我的主人確實把我視作傀儡，可是一萬年了，他沉睡了一萬年卻沒有想到我已經有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它怪笑著揭開頭罩，一張人類的毫無生氣的臉露了出來。維多利亞嘲笑道：“原來是卡斯特爾老師的模仿品。”魔法師有些生氣：“人類！你這是在侮辱我，我是主人最好的作品，為什麼說我是那個人的模仿品！？”
維多利亞說道：“連你的臉都和卡斯特爾老師一摸一樣，你的存在才是在侮辱所有的人類法師！”卡斯特爾是一萬年以前的一個著名魔法師，同時他也是救贖之子達達尼爾手下的首席魔法顧問。
第一次神聖戰爭的時候，卡斯特爾在兩軍陣前連連轟殺掉高等精靈八位聖階魔導師，令高等精靈軍隊幾乎當場崩潰。卡斯特爾在達達尼爾被燒死後隱居了起來，總結了他畢生的魔法經驗，他的《魔法概論》成為了後來每一個人類魔法師的必讀教材。因此他被所有的人類魔法師尊稱為聖卡斯特爾老師，意為魔法的里程碑。
面對一個卡斯特爾的複製品維多利亞感覺自己的信仰正在被侮辱，她站了出來高聲說：“聖階魔導師維多利亞•羅斯•德爾莫斯菲爾德正式向你發出魔法師的挑戰！”傑蘭特喝到：“維亞！你瘋了！？你打不過它的！”維多利亞冷冷地說：“傑蘭特，這是關於魔法師尊嚴的戰鬥！”
卡斯特爾執行者一號向維多利亞鞠了一躬說：“我可以接受你的挑戰，不過你現在還能使用魔法嗎？”維多利亞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與不甘，深處於這個魔法陣之中，維多利亞連一個一級魔法都施展不出，還怎麼和它決鬥？
維多利亞猛地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左手就在傷口上翻動，一股鮮血就被抽了出來，她冷冷地說：“既然這裡沒有供我使用的魔法元素，那麼我利用自己的血為自己提供魔法元素！”被抽出來的鮮血形成一個圓球形，漂浮在維多利亞的身邊。
因為失血過多維多利亞臉色蒼白，身體不自覺地晃了晃。愛德華一陣心急想要抱住她卻被傑蘭特攔下：“她現在操控血球用了太多的精神，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碰她，不然她會崩潰，輕則成為一個白痴，重則屍骨不存！”
執行者一號顯然沒有料到維多利亞會用這麼慘烈的方法不禁讚歎道：“人類！我佩服你的勇氣！不過你製造的魔法元素只能使用五級一下的魔法吧？”它揮起魔杖，一條火龍就浮現了出來：“既然如此，就不能怪我了！六級魔法：炎龍！”
火龍呼嘯著朝維多利亞撲去，維多利亞一咬牙，念起咒語，隨著咒語。她身邊的血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她雙手指引鮮血形成一層薄薄的血盾。砰！火龍撞在她的血盾上血盾立刻被轟碎，維多利亞像一隻小鳥一樣倒飛出去。
“維亞！”愛德華一把抱住吐血的維多利亞就哭了起來，維多利亞強忍著痛推開他罵道：“哭什麼哭！？我還沒輸！”她掙扎著站起來，雙手揮舞，一個血球就形成了。“三級魔法：血球！”那枚血球慢悠悠地朝執行者一號飛了過去，執行者一號右手一抓，那枚血球在他的手中就爆炸了。
維多利亞怒道：“可惡！”她繼續念動咒語，一隻血鳳凰憑空出現，而圍繞在她身邊的血球已經只有拇指大小了：“五級魔法：血鳳凰！”血鳳凰在天空中發出一聲清亮的啼叫，朝著執行者一號撲了過去。
執行這一號蔑笑著揮舞法杖，兩隻*就出現了：“七級魔法：鳳凰之舞！”兩隻*圍著維多利亞的血鳳凰展開圍攻，在一聲悲慘的鳴叫中，血鳳凰猛地爆開，變成一團刺眼的黑色血霧。
亞特拉了拉傑蘭特：“快去幫她啊！維多利亞不行了！”傑蘭特閉上眼睛嘆道：“大人，這是魔法師之間的戰鬥，按照傳統，我們是不能出手的！”亞特急的直跺腳，維多利亞身邊的血球已經沒有了，她被執法者束縛在天空中艱難地蹬著腳。
執行者一號怪笑著說：“你輸了我的人類魔法師，不過你還是贏的了我的尊敬。”他咧開嘴說道：“所以我要獎賞你，賞你什麼好呢？”他摸著下巴，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我賜你永恆的死亡吧！”
維多利亞一副驚恐的表情，所謂永恆的死亡指的就是魔法師將對手連成傀儡，靈魂禁錮在一個地方，永遠也沒法逃脫死亡的命運！亞特終於出手了，他挺起細劍劃開執行者一號的手腕，維多利亞的禁錮消失從天空中掉了下來，一股黑色的汙血從執行者一號的傷口中流了出來。
執行這一號對亞特咆哮道：“可惡！竟敢破壞魔法師之間的決鬥！我要讓你後悔，讓你永遠沉寂的後悔之中！”眾騎士大驚圍向亞特趕過去，不過執行者一號的魔法已經完成，一股黑色的煙霧向亞特從衝了過來。
亞特呆立在那兒已經失去了思考和行動的能力，黑色煙霧直接就將亞特包圍了起來。執行者怪叫著手舞足蹈起來：“人類！這是我第一次使用亡靈魔法，你應該感到榮幸！你是我的第一個亡靈武士！”
可是預料中亞特的慘叫卻沒有傳來，反而是一抹聖光從黑霧中亮了起來，很快黑色煙霧就被驅散了。亞特閉著眼，眼看著是昏了過去，聖光正是從他脖子上發出的。“聖母之淚！”傑蘭特放下了心，接著亞特，朝維多利亞大吼：“維多利亞！趁現在！用它的血！”
維多利亞臉色慘白，用法杖支援著自己，她緩緩地念動咒語，隨著執行者一號的一聲慘叫，一股鮮血源源不斷的它手腕上被亞特劃開的傷口中湧了出來。一個巨大的黑色血球在維多利亞身邊形成，執行者一號彷彿變成了乾屍痛苦地伏在地上。
維多利亞的長髮飛舞，隨著一段冗長的咒語，那個巨大的黑色血球瞬間就被魔法吸收了。她艱難地吐出一個詞：“九級魔法：血之打擊！”憑空在執行者一號的身下浮現出一攤汙血，一隻可怕的巨手從汙血中伸了出來抓住執行者一號的腳踝。
執行者一號彷彿遭受了莫大的痛苦，乾枯的身體劇烈的蜷縮成一團，嘴裡發出痛苦的慘叫，這慘叫連騎士們都有些受不了，一個個捂住了耳朵。終於它被巨手拉近了汙血之中。金力嘟囔著：“有這麼痛苦嗎？”
傑蘭特嚴肅點點頭：“恐怕是的，血之打擊造成的痛苦是無法被消除的，而且是呈梯次的，也就是說越來越痛苦。”金力打了個寒戰，自言自語道：“維多利亞竟然還會這麼恐怕的魔法，看來以後要少招惹她了。”
危機暫時解除，騎士們忙著救治昏迷的亞特和維多利亞。傑蘭特問碧兒：“他們怎麼樣”碧兒答道：“大人不用擔心，只是驚嚇過度昏過去了，至於維多利亞…”愛德華抱著維多利亞急切地問：“維亞怎麼了？！”
碧兒說：“她的精神和身體都遭受了莫大的損傷，魔法師的自我保護使她陷入了沉睡，不過由於傷勢沉重，就不知道她能不能醒過來了！”傑蘭特看著高聳的巴別塔，問道：“諸位，我們現在臨時召開玫瑰會議，由於團長暫時昏迷，就由我來主持。”
眾騎士點點頭，傑蘭特說：“教宗給我們的任務目標目前就在這座巨塔上，我們現在可以扭頭回去報告教宗我們失敗了，那時我們將失去教宗的信任和騎士的榮譽。”他看著騎士們的臉，慢慢說：“當然我們現在也可以繼續沿著這座塔往上走，但是我們不知道眼前有多少的危險和困難…”
戴維說道：“教宗陛下的任務我們一定要完成，哪怕是戰鬥到最後一個人！我同意繼續往上！”愛德華怒道：“還怎麼往上！？大人昏迷，維亞還不知道能不能脫離危險！我們嗨怎麼往上！該死的！”
蘭帕德拉住愛德華說道：“愛德華！這是玫瑰會議！”傑蘭特無奈地說：“我們表決吧！同意繼續往上的舉手！”騎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愛德華都緩緩地舉起了手。愛德華怒道：“該死的！你們！你們怎麼這麼不顧及維亞的安危！我們怎麼上去！維亞和大人怎麼辦！？”
傑蘭特說：“大人醒來後我們就出發，至於維亞，愛德華，你留下來照顧她吧，這也算一個折中的辦法，畢竟玫瑰會議的決定我們必須遵守！”
“巴別塔是太陽神向至高主挑釁的產物，驕傲的太陽神認為除了至高主也有東西能夠造出神靈來。於是他幾乎耗盡了全部的神力早就了巴別塔。凡是實力高強的高等精靈可以透過攀登這座高塔升入天空取得神格，所以這座塔又叫做通天塔。巴別塔在第一次神聖戰爭中北毀滅，至於亞特他們遭遇的巴別塔只不過是被放逐的太陽神仿造的產物，不過就算是這樣，玫瑰騎士團仍然遭遇了最大的困難。”——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