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0章 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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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0章 良心
睜開雙眼，楊寵驚訝於自己竟然毫髮無損。看著飄浮在自己身邊的任子逸，楊寵問道：“你為什麼不殺我？”
“我們都是已死之人，何來的殺與不殺？”任子逸的回答直刺楊寵內心深處最脆弱的地方：“況且本尊不想奪走萬念俱灰之人的最後一線希望……”
“任子逸……”回頭看向楊寵，任子逸的微笑之中透出了明顯的苦澀：“你不想死，更不想受到覺羅向中原的擺佈，你只是還沒有習慣死而復‘生’之後的生活……”
不知道任子逸對自己說出的話帶有催眠功效，楊寵竟然開始思考他極富哲理的言辭了。
“古契慘遭屠城，你是唯一站出來反對龍驍的人，雖然收效甚微，但是至少你一心向善……”任子逸說話的態度讓他看起來更像是神明一樣的存在了，“你，有良心。”
“可是……”楊寵聞言幾乎哭出聲來，“可是我無法違抗覺羅向中原大人的命令，更無法抵抗來自稻草人本能的驅使。在成為稻草人以後我已殺人無數，如此罪惡滔天，恐怕就連冥王都找不到理由原諒我了……”
“本尊沒有要你違抗覺羅向中原的命令，更沒有要你抵抗來自稻草人本能的驅使。”就連任子逸自己都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對楊寵的催眠會在很大程度上改變楊寵的“人”生，“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你完全有能力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所以你不需要來自他人的原諒，就只需要向你的良心尋求寬恕。”
感覺有些理解任子逸的話了，楊寵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真的不打算取下我的性命？”
並非任子逸不想，而是他沒有這個能力。五行力量相生相剋，土屬生木屬卻無法殺木屬是早就已經被註定了的。
“你走吧，本尊早已身心兩亡，本不打算繼續糾結於人世紛擾。”降落到楊寵身邊，任子逸感受到了來自天敵體內的殺氣，不過聽進去自己勸告的楊寵似乎已經能夠很好地控制住殺死自己的衝動了，儘管楊寵並不能像公孫患一樣做到在時刻違背“命令”和“本能”的痛苦之中生活：“謝謝你，任子逸。”
轉身面向古契城的方向，楊寵不停地在心中默唸：我有良心……我有良心……我有良心……我有良心……
目送楊寵的身影離開了土屬力量的勢力範圍，任子逸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
：“本尊只有一句話說對了，楊寵果然還有良心，不然他就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本尊了……”
起身飄到了黑土湖上，任子逸透過湖水看到了林仙兒微笑著的臉：“仙兒，你會介意本尊短暫地離開這片只屬於我們的土地嗎？”
水面之下，林仙兒的微笑沒有發生絲毫的改變。
沒錯，黑土湖內林仙兒的肖像是由任子逸親手雕刻，並且一直以土屬力量維持著它的美麗。
“就知道你會支援本尊的。”從林仙兒微笑的表情裡看到了贊同，任子逸抬頭望向東南：“現在的任子逍、任子遙和何遠比任何時候都更加需要本尊的幫助。”
楊寵不知道，在他陷入昏迷的過程中，任子逸已經從他體內吸取了木屬力量的生命精華，雖然自己需要時刻忍受著木屬力量和土屬力量的不相容，但是大敵當前，任子逸還是決定違背林仙兒冷眼旁觀自然界發展的原則，畢竟林仙兒在世時的稻草人部隊並沒有把黑土鎮設定為攻擊目標，但是現在有覺羅向中原掌控大局，所有超自然生命體所處的形勢都已經大不如從前了。
“在這裡等著本尊回來，仙兒。”利用體內木屬力量帶來的便利，任子逸輕而易舉地飛過了之前一直困得自己無法返回人和村的屬性牆，“第一站，白水鎮。”
執行偵察行動前後，跪在覺羅向中原面前的人數發生了明顯變化，覺羅向中原也並沒有對覺羅一諾的死表示惋惜：“她歪曲了本尊的命令，在偵察過程當中暴露了自己不算，竟然還敢公然向金屬力量挑釁，理應得到如此下場……”
覺羅縱橫、覺羅霸、覺羅葬和楊寵面面相覷之後同時看向覺羅向中原：“覺羅向中原大人……”
“五行力量相生相剋，根本就沒有任何一種屬性可以對自己的天敵掉以輕心，有覺羅一諾的前車之鑑在此，想必諸位應該會對我們即將發起的戰爭有更具體的認識了吧？”看到四人點頭回復，覺羅向中原坐回到了寶座之上語重心長地說道：“身為稻草人部隊的始祖成員，本尊一直以為你們會向本尊一樣看待五行祭壇賦予我們的力量。變成稻草人以後，本尊也無時無刻不受到人類生命精華的**，但是我們要清醒地認識到一個事實：殺人不是我們的目的……”
沒有想到比自己年幼許多的覺羅向中原竟然能夠說出這
樣的話，依然以單膝跪地之姿面向真正稻草人部隊始祖的四人在靜音模式下聆聽著他的教誨：“之所以本尊膽敢冒險將你們從世界各地帶上五行祭壇，是因為我們的體內都流淌著覺羅家的血液，本尊相信我們都有著對中原沃土的嚮往。礙於羅汗帝國地少人稀，本尊實在不忍心看著羅汗帝國子民在戰亂之中疲於奔命才不得已冒險重現五行祭壇，為的就是藉助稻草人部隊的力量幫助父汗實現霸業。請諸位相信本尊，只要我們將羅汗帝國的旗幟插上了聖華夏的皇城通天殿，本尊一定會重開五行祭壇，將原本屬於你們的生活物歸原主。”
很顯然，覺羅向中原的慷慨陳詞令覺羅霸和覺羅葬感到滿意，畢竟他們還留戀著身為人類時的幸福生活；令楊寵感到驚喜，在楊麟的崇和思想之中，世界有什麼人統治並不重要，只要天下歸心，百姓安居樂業，楊寵都願意為之奮鬥，所以在他的意識之中，只要覺羅向中原答應不對華夏帝國子民大開殺戒，他甚至願意出面安排覺羅向中原和華夏婭天談判；令覺羅縱橫感到抑鬱，他擔心自己會被覺羅向中原無情地扔回陰間之前來不及了結自己和覺羅無雙之間的恩怨。
事實是，覺羅霸、覺羅葬、楊寵和覺羅縱橫都把覺羅向中原看得太簡單了。可能是被他年齡製造出來的假象造成了疑惑，沒有人看得到隱藏在他靈魂深處的東方旭的邪念一直都在影響他的判斷。和覺羅向中原不同，東方旭根本就不會在意人類的死活，早已和冥王簽訂了靈魂契約的他甚至在兩千四百多年以前就產生了愚弄冥王在陽間打造屬於自己的妖界的想法，只是不巧遭受到了金屬力量的阻攔夢想才不幸夭折。不過一切對於現在的覺羅向中原來說就更加有利了：遠高於神話時代的五行祭壇的完整和遠高於神話時代的人口數量註定了這個時代的戰爭不會像上次一樣地不盡如人意。
示意四人退出了覺羅殿以後，覺羅向中原仰頭向天，眼眸的顏色再次消失：“大哥、二姐，請速回到本尊身邊，本尊需要你們的幫助。”
自從水玲瓏遭遇覺羅葬劫持以後，任子逍的視線就再也沒有從她的身上離開過。為了確保她的安全，他甚至在她跳進人和江裡接受水體滋養的時候都守候在岸邊，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比水玲瓏更早地看到了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不明物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