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噬心老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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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噬心老嫗
龍丘明走到馬車前,伸手抓住車梁,想爬上車棚頂,無奈筋疲力盡,只好轉而一屁股坐在車伕的位置上,突然想起一件事,仰頭問龍婉,“喂,龍姑娘,良魄大哥去哪兒了?”
他方才施展擒雲攏霧時,耗盡了體內的氣力,此時斜斜靠在車棚上,望著遠處的人群,心中殊無歡意。
龍婉輕盈地躍了下來,站在馬頭前,向他嘻嘻一笑,“喂,龍丘明,大出風頭喲。良魄和賞心樂事她們去河邊了,我不捨得的錯過精彩場面,所以,一直留在這。”
龍丘明苦澀一笑,“誰逞英雄,就得在事後當狗熊。”一轉眼望見站在樹下的脩名,心想,不知小胖如何了,我這幾天忙得像個車軲轆,沒顧得上管小胖,這兄弟當的,也忒不合格了。
跟龍婉說笑了一會兒,見脩名與那個侍衛總管轉身欲走。龍丘明忙一拉馬韁,縱馬奔過去,在樹前勒停馬,向脩名笑道:“修都頭,我這會兒渾身無力,就不下馬車了,失禮失禮。”
脩名卻不跟他客套,開門見山道:“張東來涉嫌勾結海盜,禍亂漁民,後來事情查清了,第二天晚上就釋放了。”
龍丘明奇怪道:“這小子既然早就出獄了,那這幾天怎麼連個影子都沒見,今日這麼大的事兒,也未見他露面,實在有些不同尋常。”
脩名道:“我負責抓人放人,可不是老媽子保姆,他那麼大的人,不大可能走丟。”
龍丘明見站在一旁的澹臺明月微笑著搖了搖頭,似乎知道隱情,他一向不喜歡跟官府打交道,更何況澹臺明月是朝廷的爪牙,但眼下為了打探兄弟的下落,只得從權,問道:“澹臺先生,不知能不能指教一二?”
他見澹臺明月依舊面帶微笑,望向遠處的風景,似是沒有聽到,只好又說了一遍。”
澹臺明月回過神來,笑道:“這幾日我最愛找修都頭賭錢為樂……”他剛說到這,龍丘明眼睛一亮,搓著手道:“原來澹臺兄也愛骰妹兒。”
他一聽澹臺明月也好賭,頓時覺得兩人之間親近了起來。在他的自以為是的世界觀裡,但凡能拋開身份,在賭桌上汗流浹背的跟眾賭徒玩得樂不思蜀的,便是一個真實可交的人,當然,賭得家破人亡的,那又另當別論。
澹臺明月輕搓著指尖,曖昧一笑,“龍丘兄弟,你懂得。”
兩人相對著哈哈大笑。龍丘明猛然止笑,問道:“然後呢?”
“然後嘛。”澹臺明月屈指彈了彈粘在袍子上的一根乾草,“某天夜裡我去找修都頭,恰逢一個身高八尺,體格魁梧的胖子,被一群矮小瘦弱的男男女女拉扯著走在衙門前的大道上,然後上了一輛紅色的小馬車,奔逸絕塵而去。我猜你會問一些問題。”
澹臺明月說著,一撩袍子,盤腿坐在草地上,做個手勢,笑道:“不如咱們坐下來,我詳細說說。”
坐在車棚頂上龍婉這時道:“澹臺總管,偏你們這些看了點詩書的武夫最愛說話賣關子。”
澹臺明月有些尷尬的一笑,“小姐,這事兒實在蹊蹺,得好好說道說道,非是明月故意賣關子。”
他向龍婉說話時,神態間自然而然的恭謹起來,眼前微微低垂,不去看她,但對她臉上的神情似乎瞭然,好像看到了龍婉的不耐煩,他忙道:“稍等,我這就開說。”
龍丘明下了馬車,走到樹下,盤腿與澹臺明月相對而坐,笑道:“請先生細講,那些矮小的人兒長什麼模樣?小馬車又如何小?你說的那個胖子是不是新被釋放的張東來?”
龍婉飄然而落,走過來,跟龍丘明並排坐著,道:“對,澹臺總管,快說,我等著聽呢。”
“那晚是一更時分,大街上人來人往,官衙門前更是熱鬧。那個胖子剛一走出官衙,便被一群小人兒圍住了,小人兒神情憤怒,似是向那胖子厲聲質問什麼,我遠遠站住,直覺告訴我,最好不要接近。胖子神情非常害怕,張口說了幾句。被小人兒中的一個白鬍子垂地的老者蹦跳著打了一巴掌,然後一揮手,眾小人推搡著,拉扯著胖子向停在路邊的一輛小馬車走去。
“那些小人兒說小的確是小,身高不足兩尺,但又長得相貌正常,絕不是侏儒一類。而那胖子,我事後曾向修都頭問起,的確是那晚無罪釋放的張東來。奇怪至極的是,大街上人來車往的,除了我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那群小人兒,小姐,你說奇不奇怪,龍丘兄弟,若是你在現場,會不會覺得那只是一個夢中場景?”
澹臺明月一向溫文儒雅,說到這裡,臉色竟然變得蒼白起來,神情也頗為激動,繼續道:“我當時卻沒意識到這點,見那些小人兒裹挾著胖子走到馬車前,眾小人兒先把胖子塞進去,然後再一個個跳進去。最後上馬車的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婆子,身體佝僂成蝦米模樣,一頭幡然白髮整整齊齊梳了一個髻兒,穿著一身上古款式的夾襖,拄著一根彎曲如蛇的枯藤。
“她在馬車門口停下來,站了片刻,猛然轉過頭,死死的看著我。說出來不怕小姐和龍丘兄弟笑話,明月枉自修行多年,被這老嫗回頭一盯,渾身上下頓時變得冰冷,背上瞬間出了一層冷汗。
龍婉聽到這裡,身上也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她彷彿看到那幅畫面:漆黑的夜,烏壓壓一片高大森嚴的官衙,街角那幾棵三四人也抱不攏的大槐樹下,停著一輛鮮紅的小馬車,小馬,小車,跟前還站著一個兩尺來高的面目詭異的小老太婆,緩緩回過頭來,用雞皮鶴髮之間那一雙又圓又小但卻冰冷徹骨的眼神盯著你看。
街道上人來人往,卻彷彿是另一個世界裡的人們似的。澹臺明月蒼白著臉,遠遠站在高牆下,穿著一身白袍,雖是無風之夜,但他的袍角卻在微微顫動著。那老嫗的厲鬼一般的目光目標明確的盯著他,他雖然站在熱鬧的街角,卻知道自己是這條街道上掠食者的唯一目標。
“後來呢?”龍婉忍不住輕聲問。
“我們對視良久,一個挑著豆腐擔子的老漢路過小馬車,那老婆子突然伸出手爪,我就聽見嘭的一聲輕響,像是很飽滿的花蕾因為內力突然開放了一樣。我看見那個老漢胸前多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窟窿,往外噴射著熱血。而那個老婆子手裡抓著一團血糊糊的玩意兒送到嘴邊啃食,竟然是人心。
“我當時想,老婆子這夥人定是妖孽,可不能任由它們在人世間橫行霸道。我拔出兵刃,想要把這夥人截下,不成想心口疼得厲害,像是也被人剜了一樣。我慢慢蹲在地上,摁住心口。目光卻沒離開那個老婆子,只見她兩三口把熱氣騰騰的人心嚥到了肚子裡。然後朝我冷冷一笑,跳上馬車,馬兒被抽了一鞭,揚蹄狂奔,不多時就消隱在夜色裡。
龍婉笑道:“澹臺總管,你為何在要動手的時候心口疼呢,莫非,那老婆婆前世是你的老情人。”
澹臺明月笑道:“小姐又來打趣明月。話說那天我在地上蹲上良久,後來才能扶著牆慢慢站起來,這時行人把死者躺倒之處圍得水洩不通。驚動了官府,修都頭帶著幾乎捕快走了出來,立即把死屍抬往仵作房,讓仵作好好檢查。
一直站在一旁的脩名突然道:“仵作說心臟是被利爪生生掏出的,手法極其利索,他任職四十來年,還沒有見過如此殘忍的手段。”
“不瞞諸位。澹臺明月扒開胸前的衣裳,“我也差點橫屍當場。”
龍丘明與龍婉往他胸上瞧去,只見白皙的胸口上有著五個黑黝黝的洞孔,不知道多深,只知道極為醒目,甚是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