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一場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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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一場熱鬧
恰好在這個時候,場下的一個人狠狠向龍丘明甩過來一塊瓜皮,高聲吼道:“滾*,敢在這裡出風頭。”
瓜皮快如疾風,可見這擲瓜皮的人修為也十分不弱。龍丘明聽風辯形,已然掌握瓜皮的方向,腳下毫不遲疑,腦袋向左巧妙的一偏,躲過靈蛇一般的鞭尾,同時甩出衣袖,把瓜皮捲住,投在腳下,右腳尖在瓜皮上一點,身子便隨著瓜皮哧溜溜往前飛速滑行。
坐在馬車裡的姑娘似乎能透過車簾看見外面,長鞭陡然轉向,轉而往龍丘明腳下掃去,一心要把他摔個狗吃屎。
龍丘明臉上笑嘻嘻的,腳踵一扭,在地上滑了一個大弧,滑不幾下,已經到了馬車門口,右手倏地探出,就要揭開簾子。
那姑娘驚呼一聲,長鞭隨著再次轉向,鞭尾猛地往後一甩,便像一條憤怒的響尾蛇,要吞噬掉自己的尾巴一樣,往龍丘明的背部狠狠的擊去。
龍丘明反手抓住鞭尾,在手上迅速的纏了幾圈,也不拉扯。那姑娘嬌叱一聲,長鞭四處遊動,龍丘明抓著鞭尾,被甩得停不下腳步,到處滑行,他倒挺開心,哈哈大笑,像是一個狡童在玩極好玩的遊戲一樣。
坐在馬車前的那個車伕一直沉默著,這時突然飛身下來,揮拳便向龍丘明打來。龍丘明哎喲一聲,甩掉鞭子,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遠遠的躲開了。
那車伕一拳打出,一拳跟上,架勢簡單醜陋,但一對醋缽般的拳頭卻揮舞得有板有眼,頓挫有致。招式極簡單,動作極難看,但不知為什麼,鬥法室裡的眾人誰都沒有笑出聲來或者大聲嘲笑。這套拳術每一式擊出,都帶出一股勁風,室內頓時氣流密佈,縱橫穿梭,幾盞應景的蓮花燈被氣流輕輕掃過,立時熄滅。
龍丘明絲毫不敢託大,收起嬉皮笑臉的神情,鄭重起來,沉氣丹田,一招一招的化解車伕的進攻,他應對的招式也醜陋簡單,一會兒做*,一會兒反手到後背抓癢,一會兒又像是驢打滾。哪裡像是修行之士在鬥法,簡直就是街頭混混在耍莊稼把式。
眾人見他耍的滑稽可笑,都大笑了起來,有人大聲喊,哪裡來的小叫花子,滾出去吧!有人捧腹大笑,洋洋得意的高聲道,鄉下小子,憑你,也敢上去出風頭,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大家七嘴八舌,都是在嘲笑龍丘明。
龍丘明渾不在意眾人的嘲弄,全神貫注的化解車伕一招接著一招的進攻,漸漸的,臉上竟然冒出汗來,頭頂上縷縷升起白氣。
天佑之與幾個長老卻看的暗暗點頭,他們見多識廣,知道這車伕使的是一種名為“醜拳”的極厲害的外家功夫,施展時,把全身修為灌注在兩個拳頭上,雖然堅如金石,可裂地十丈,但卻因極堅而轉化成極柔軟的力道,能夠隨意操縱氣流,瞬間能把周圍的空氣變得如一塊鐵幕一般,讓人無處可逃,成為困獸。
龍丘明自從恢復了一成修為後,經過日夜調息,使得那兩根封魔針的威力逐漸鬆動,人的身上若有七跟經絡,那麼此時的龍丘明可以說已打開了其中兩條,雖然還不能像正常人那樣自如修行,但已可勉強參悟普通心法。
他這幾天下了很大的功夫,把《劍宗祕要》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其中的劍術是不必再練了,那些修行心法卻可以好好研究一番,目前,他已經學會了一些最基本的招式,憑著靈智已開的優勢,很快的學會了幾項神通,因此,此時跟車伕對招,雖然依舊是天馬行空隨心所欲,但至少已經有章可依有條不紊了。
車伕歸順那姑娘之前,算是一派宗師,修為自然不弱,這時見眼前的少年反應極快,每一次都能以極巧妙的角度化去他的法力,不禁非常驚訝。手上加力,動作卻更慢了下來,每一拳揮出,都像是海嘯洶湧,山嶺崩塌,無數層氣流嗤嗤有聲的流經龍丘明身旁,交匯成一個水缸形狀的氣繭,有越來越厚之勢。
天佑之與各大長老見龍丘明左支右絀,不禁面露憂色。這樣下去,這個少年可要難以支撐下去了,可他偏又十分好強,不肯認輸,下場不免悲慘。
龍丘明在氣繭中苦苦支撐,眼看就要輸。聽見場下很多人都在對他嘲諷辱罵,呶呶不休,心裡不禁生氣起來,心裡罵道:“你們奶奶的姥姥的媽媽的蛋,老子要不是被困在這裡,非得把你們這些狗崽子的狗牙給拔了。
“然後再把你們的舌頭打上一個蝴蝶結,讓你們罵,罵個屁,一罵,舌頭上的蝴蝶結就敲你們的牙齒,再嘎嘣一聲,把牙齒敲掉兩顆,哈哈,真他孃的過癮。”
想到蝴蝶結,突然心裡一動,似乎找到脫圍的法子了,但腦袋裡只有一個影子,無論怎麼著急,一時都不能清晰起來。
那馬車裡的姑娘哈哈嬌笑起來,聲如玉簪敲打玉壺,每一聲都似乎要把玉壺敲碎,但玉壺總是堅固如常,發出清越絕倫的聲響,聲響裡帶著危險誘人的氣息。
“龍丘明,你個臭小子,臭無賴,呸。敢調戲本姑娘我,這下吃苦頭了吧,活該,我才不會幫你呢,良魄,加把勁兒,把這個桀驁不馴的小混蛋好好教訓教訓。”
那名叫良魄的車伕嗯了一聲,手上的勁道猛然加強,撲通一聲,龍丘明臉朝下砸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像是已經暈了過去。
天佑之念著龍丘明因為替他出頭,才這樣處境危險,自己若是袖手旁觀,也太不夠仗義了。當下一撩袍子,飛身擊向車伕良魄。
那姑娘嬌喝一聲,長鞭甩出,擋住天佑之的去路,高聲道:“老賊,你要是插手相助,我這會兒就在大庭廣眾之上把你做的醜事公開說了。”
天佑之陡然沉住身形,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馬車道:“你……”
那姑娘嘿嘿冷笑,咕噥道:“自己有臉做出來,還怕人說嗎。”
天佑之望著氣繭裡趴在地上的龍丘明,去救也不是,不去救也不是,狠勁兒的撓著頭皮,一跺腳,長嘆一口氣,轉身又指著馬車道:“你個刁蠻的女娃娃,定是你娘把你慣成這樣,看我下次見到她不好好說她。”
這邊天佑之正跟那姑娘鬥嘴,那邊幾個端坐的長老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有人在白鹿崖書院搗亂,被人說了出去,還不笑掉世人的大牙。但是他們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想當出頭鳥,每個人都沒有十成的把握能勝了這個良魄,要是不幸當著這上萬人的面敗給了他。這一世辛苦掙來的名聲可就毀了。
而場下坐著的眾人一個比一個興奮,許多人哈哈大笑著,他們大多都出身高貴,自以為高高在上,沒想到卻被一個鄉下小子出了風頭,這時見他狼狽不堪,生命堪憂,都不禁心裡痛快,好像出了一口惡氣似的。
龍丘明被一股大力強壓在地上,拼盡全力想站起來,卻像是蚍蜉撼大樹一樣,絲毫不能動彈。他這時身陷險境,頭腦卻比平時更加清醒,一遍又一遍的想著脫身的法子,腦海裡的那個影子卻怎麼都清晰不起來,呼之即近,看之則遠。
就在這時,他聽見坐在馬車裡的那個姑娘刁蠻的聲調,不知為什麼,室內所有的嘲弄聲都激發不了龍丘明的怒氣,唯有這姑娘輕輕巧巧的蔑視讓他幾乎要爆炸開來。他大吼一聲,卻發不出了聲,身上的力道陡然又加大了不少。
咚的一聲。
他再次狠狠的砸在地上。
忽然,他心裡靈光一閃,如一道閃電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觀音渡!專賣*瓷器的老墨送給他的那個豆子一般大小的玩意兒,此時恰可派上用場。
龍丘明嘶吼一聲,如困狼嚎天,右手極緩慢的離開地面,一點一滴,一寸一毫,彷彿手上託舉著一座大山似的,那座大山慢慢的被不屈不撓不折不彎託舉起來,龍丘明的臉上滾下黃豆一樣的汗珠子,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神如閃電如刀鋒,猙獰萬狀,卻又充滿力量。
鬥法室內頓時靜寂了下來,一道道目光落在龍丘明的身上,有的震驚有的佩服有的不屑有的慚愧,所有人都閉上嘴巴,懸著一顆心,好像是在等著什麼發生一樣。
然後,它發生了。
龍丘明的右手終於離開地面,掌心處亮起一道紫光,紫光蓬然炸開,無數把雪亮的利刃如成千上萬條小魚,怒氣衝衝的被激流席捲而上,眾人只看見無數道白光飛速的閃過,接著就聽見一塊塊冰片墜落於地,四下崩裂的聲音。
圍困龍丘明的那個氣繭被一千零八把蓮花刃分割成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片,在空中微一停頓,一起摔落在地上。
龍丘明哈哈一笑,縱身躍起,在上萬道震驚的目光交織成的讚歎之網裡,極其漂亮的空翻了幾個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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