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八十七章 群雄困守

第一百八十七章 群雄困守


明星高手 風絮醉舞 不曾遺忘 豪門婚騙,脫線老婆太難寵 貼身戰兵 七彩魔劍 穿越做大亨 魂妻 主聖鬥士+綜漫穿越之女神路漫漫 荼糜

第一百八十七章 群雄困守

龍丘明現如今只有小巧靈活的功夫,不敢跟人硬對硬。轟聲剛起,他就躍到了另一棵樹上。身子剛一落定,那股強勁的力道便緊追而至。饒是龍丘明身形靈活至極,也差點被擊個正著。就這樣,他迅速轉移了十來棵樹幹,只聽見身後轟轟聲連綿不絕,樹林子裡轉眼間已經是一片火海。

在躍到第十九棵樹幹上後,龍丘明順著樹幹悄無聲息的滑落,倏忽鑽進了地下。

轟的一聲。龍丘明剛進入土裡,就聽見第十九棵樹也爆炸了。

地下三尺之處,龍丘明像是一條進入冬蟄的蛇一般,伏在泥土與泥土的夾層裡,保持著絕對的安靜。他能清晰的聽見地面上的一切聲音。第十九棵樹幹被轟炸後,襲擊終於停止了,只剩下大火熊熊的燃燒聲。他把燃燒聲從聽覺神經裡摒除掉----這是鴻鈞傳授給他的最實用的技巧之一。世界瞬間剩下泥土呼吸的聲音;無數只螞蟻昆蟲的觸角飛一般的滑過地面與樹幹;那些巨大的樹葉在輕微晃動;風吹打在樹幹上,被分裂成四五片,然後又匯合成一片,倏忽跑遠了。除掉這些聲音,良久之後,地面上終於傳來了一個極輕微的腳步聲。

龍丘明計算著距離與角度,暗暗等待最精準的一刻。這時,他聽到頭頂的地面上啪的一聲輕響,一個人的腳尖正點在地上。

地面上,一隻黑色快靴弓起來,腳尖輕輕點在一片狹長的草葉子上。另一隻黑色快靴小心翼翼的在地上一蹬,卻未離地。這雙腳的主人剛剛失去襲擊的目標,這會兒正在打起十二分的謹慎,害怕自己已經成了獵物的目標。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不敢邁出步子,直覺告訴他,危險已經逼近,但一步之外是硬邦邦的地面,不會是沼澤地,也不會是撒了一層虛土的陷阱。他大可不必害怕邁出步子。

思考了一小會兒,他恢復了自己原本雄壯的氣勢,大大的跨出了一步。但在腳掌著地的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危險不是在四周,而是在地下。

一條衣袖如破土之箭般的鑽出地面,在他的腳脖子上迅猛一纏,又往下一拉。他八尺多長的身子瞬間只剩下腦袋在外面了。

與此同時,一條人影倏地鑽出地面,衣袖如靈蛇出擊,在他脖子上迅速纏了好幾圈。他只覺得脖子一緊,腦袋被人扯得向後揚起。人影隨著無聲落在地上,在他腦後嘿嘿冷笑道:“你他孃的,看你還狂不狂了。”

他猛然愣住了,如泥胎雕塑般的呆了幾秒鐘,喊道:“龍丘兄弟,我是你觀二哥啊。”

龍丘明與觀白骨大眼瞪小眼,半天說不出話來。

“觀二哥,你幹嘛潑婦一樣的追著我打啊?”龍丘明哭笑不得。

“唉!”觀白骨一拍大腿,身上的泥土被震得簌簌落下,“我和眾兄弟見你久久不回來,攝魄姑娘又趁我們不注意,一溜煙跑去找你了,我就急了,也跑進來找。正找著呢,突然看見一個人賊溜溜的貼在樹幹上,也怪我沒注意龍丘兄弟你平時穿的衣服,愣是沒認出是你,就出手了,我還在納悶的,這賊猴子可真夠麻溜的,原來是我龍丘兄弟。唉,真是丟臉。”

這時火勢越來越旺,林子裡已經成了一片火海。龍丘明與觀白骨不再多說,一同躍到空中,觀白骨修為高超,把龍丘明背在背上,瞬間飛離樹林,落在朱雀派眾兄弟跟前。

大家見首領平安歸來,都歡呼起來。又聽龍丘明說大陣已破,更加群情激動,於是各種千奇百怪的吶喊聲、嚎叫聲響徹崇山峻嶺。

但這時森林中的大火燒得正旺,一部分修為較高的大小首領雖然能毫不費力的越過林子上空,但很大一部分人法力不夠,人揹人過去,又太慢。只得等著大火熄下來。幸好這陣大火燒得極快,一眨眼的功夫,林子已經被燒掉了一小半。

觀白骨問起攝魄,龍丘明如實相告,他不知道這火能不能燒到漆木的那間小屋,一顆心一直懸著放不下來,真想插翅飛過去,但想著還要領導群雄,漆木所學巨集博,肯定不會逃不出大火。這樣自我安慰一番後,心裡依舊是七上八下。

他正低頭想著心事兒,突然聽見大傢伙絕望的喊叫起來,連忙抬頭一看,不禁也倒抽一口涼氣。

只見大火已經熄滅,廣袤無垠的紅樹林已經燒成了灰燼,灰燼卻一層層堆積起來,接天蔽日,比樹林子還要高很多。舉頭仰望,不知道這片灰燼之牆到底有多高。有人舉著兵刃去捅了一捅,鐺鐺有聲,兵刃卻刺不進去。看來在極短的時間內,灰燼發生了本質的變化,此時已經硬如堅鐵。

龍丘明走上前,貼著灰燼之牆往上游走,良久之後,仰頭去看,依然看不到盡頭,這牆似乎是無限升高的,無論你速度怎麼快,也別想越過。

龍丘明只好回到地面上。一些擅長攀越的,不服氣,紛紛施展各式絕活,但無一不是頹然而返。折騰了很久,大家才死了心。

一股絕望的情緒瀰漫開來,人人都是板著臉,不想說話,有的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專等靈烏派前來圍剿。三年來他們打了大大小小的仗,到了此時,終於徹底疲倦了,一直堅持的信心轟然倒塌。

南宮三叔滿臉興奮的湊到龍丘明跟前,低聲道:“龍丘公子,我想到了一個計策,你來看看可不可行。”

龍丘明忙道:“三叔請說。”

南宮三叔一指地面,悄聲道:“咱們再試試能不能從地下出去,若是也不能,就只能折回去,再尋出路。”

龍丘明搖頭道:“咱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這片林子廣袤無邊,無論哪個方向都會被它攔住,唯有地下這條道可以試一下。”

龍丘明許久沒見到沈小七了,正在人群中尋找他的身影,冷不防聽見身後一個聲音道:“行不通,地下牆。”

龍丘明轉過身,見沈小七頭髮上沾著些許泥土,知道他已經鑽到地下試過了。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無奈。這時天已經暗了下來,黑夜又一次悄然降臨。

當晚朱雀派眾人在灰燼之牆前安營紮寨,大家都是一個想法,反正前無出路,後有追兵,那就不必擔心什麼了,橫豎都是死,不如美美睡上一覺。因此,人人都睡得齁聲震天。只聽見磨牙聲,夢囈聲,低聲飲泣聲此起彼伏,真是好不熱鬧。

觀白骨巡視回來,見龍丘明還沒睡,便走過來坐在一旁,兩人良久不語。

龍丘明望著天邊搖搖欲墜的星斗,輕嘆一口氣道:“觀二哥,我突然想起了幾年前的生活,那時我還是個學生,總是不去上課,日子過得逍遙自在,無拘無束,誰能想到短短几年的時間,就變成今天這樣了,我從沒想到,世界原來是這樣的,而不是那樣的。”

觀白骨嘿嘿一笑,摸著腦袋,掛在腰間的血滴子隨著他的動作,發出嘩啦啦的輕響。“龍丘兄弟,這裡有個比方,以前呢,你是在一個蛹裡,不見風不見雨的,小日子自然過得逍遙自在,後來蛹破了,蛹最終都得破,你變成蝴蝶飛出來了,這時的世界可就不那麼太平了,世間萬事萬物一股腦的湧在你面前,風啊雨啊,唰唰唰,嘩嘩譁,都往你身上招呼,怎麼辦?回到蛹裡已經不可能了,怎麼辦?小蔥拌豆腐,涼拌!真的漢子,就得讓自己長出翅膀,飛得更遠一些,見見不一樣的世界,死了算逑。”

龍丘明哈哈一笑,道:“我怕蝴蝶活不了多久。”

觀白骨站起身來,望著大風從草尖上潮湧而過,過了良久,開口道:“要是能活得熱血,就算是剛嚐到甜頭就被砍了腦袋,也值了。”

龍丘明也站起來,“熱血”這個字眼,近二十年來,他還真沒去留意過,一個男人,瀟灑重要,還是熱血夠帥,這真是一個眾說紛紜的話題。但不管過去將來,在目前一刻,他作為一個即將成熟的男人,突然感覺有些東西在土壤裡萌芽,那便是沉寂已久的男兒血性在示威般的狂喊,老子馬上要出來了,你們等著。

至於它何時出來,龍丘明自己也不知道,或許大睡一覺,等明天一早,答案就有了。

一夜無事。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傾注在龍丘明的肩背上,這時候,大家都還在夢鄉里流連忘返,唯有一些老人已經坐著喝第一滴露水了,彷彿一夜無眠似的。龍丘明喝不慣這些草葉子上沾著的露水,總覺得太麻煩,你不光要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接,有時還得撅著屁股用嘴去接。喝早晨第一滴露水的習慣在靈界由來已久,但在如今的時代,只有一批尚存的老人還在謹遵恪守,大部分年輕人迷上了睡懶覺,早就習慣睜開眼就喝一杯竹葉青來提神了。

觀白骨與南宮三叔站在灰燼之牆下說話,觀白骨不斷的仰望高牆,而南宮三叔一直在打著手勢說話。沈小七採摘了一些植物葉子,生了火,正在給大家準備早飯。眾人東倒西歪,軍心渙散,有幾個人正在激烈的爭吵著什麼,見龍丘明走過來了,忙住口不談。但藉著一片晨風,龍丘明隱約聽到了爭吵的內容,一派在說咱們三年來一直在打仗圖的是個啥?一派猛烈的抨擊這派自我否定的想法,但說到圖的是什麼,便沉默了,一人悶聲半天,說道:“圖的是一腔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