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七十八章 鴻鈞老祖

第一百七十八章 鴻鈞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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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鴻鈞老祖

“格老子的,哭喪的嗎?把老子的耳膜都震穿了。別嚎了!別他媽嚎了!”窗外一個守衛用力拍著窗子。

龍丘明喊了許久,把這些日子的委屈辛苦一股腦都倒*出來。吼聲雖然響亮,但毫無殺傷力,徒然引得山谷裡猿啼聲聲,虎吼陣陣。

“他媽的,別嚎了,再嚎,老子還用冷水衝你。”另外一個守衛也跑來吼道。

龍丘明嗓子已經喑啞,幾乎沒有聲了,但他還是繼續嘶吼著,像是絕望的野獸,直到嗓子再也喊不出聲來。他大張著嘴,呆呆望著屋頂,全身汗流成溪,癱軟如泥,像是已經氣絕身亡。

趴在窗外的守衛大驚,慌忙開啟重重大鎖,推門進去,一把拽起龍丘明,正要伸手探探還有沒有氣息,就見龍丘明偏過臉,無聲一笑,嗓子沙啞著道:“兄弟,看在認識這麼久的份上,給口吃的吧,地上那碗就行。”

“日他姐,你差點把老子嚇死了,你死了沒事,我們少爺能放過我?”守衛把龍丘明摜在地上,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端起地上的飯盆,舀了一勺米飯,塞進龍丘明嘴巴里。

龍丘明吃了幾口米飯,肚餓稍微好了一些,正要出言謝謝這位好心的守衛,窗外忽然啪啪一陣亂響,另一個守衛喊道:“老丘,在裡面磨蹭啥呢,那條老蟲子又在亂鑽,樊網營已經封山,老子還沒吃飯呢,你啥時候去打草雞?”

叫做老丘的守衛挖了一大勺米飯,放在龍丘明嘴裡,放下飯碗,站起來拍拍手道:“看在你叫我一聲兄弟的份上,哥哥我才給你餵飯,怎麼樣?吃得差不多了吧?老子這就走了。”

龍丘明因嘴裡塞著米飯,含糊不清的連連道謝。老丘看了他一眼,頗為怪異的貓臉上竟然露出一絲憐憫,微微搖了搖頭,快步走了出去。

龍丘明慢慢嚼著香甜的米粒子,心裡十分愜意,依依不捨的把嚼碎的飯糰嚥下去,只覺得渾身舒泰,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要是再來只燒雞就更美了。”

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道:“燒雞沒有,肥鵝如何?”

龍丘明介面道:“肥鵝當然更美。”猛的反應過來,啊了一聲,大聲道:“是誰?誰在跟我說話?”他脖子不能自由扭動,只能使勁的轉動眼珠子,模樣顯得非常可笑。

半響沒有聲音,龍丘明側耳細聽,房子裡瀰漫著一股潮溼的土腥氣,還有一股子匪夷所思的怪異味道。龍丘明使勁抽著鼻子,過了好一會兒才知道,那股怪異的味道是燒肥鵝的香味。咕嘟兩聲,他把瞬間湧出來的饞涎吞了下去。

“肥鵝貌似還不錯,要是有壇二鍋頭那就齊了。”冰冷的聲音說道。

龍丘明這次聽出聲音來自房間一角,張嘴正要問是何方神聖,突然覺得嘴巴里多了一塊東西,驚駭之下聞到一股香味,舌尖滑膩濃郁,竟然是一塊肥肉。

龍丘明吧嗒吧嗒嚼了幾下,慢慢嚥進肚子裡。

“還要麼?”那聲音冷冷問道。

龍丘明連連點頭,自覺張嘴,波的一聲,嘴裡已經含了一塊香肉。

一盞茶的功夫後,龍丘明打了一個飽嗝,微閉著眼睛,賴洋洋的笑容漾在臉上。突然一股潮溼的土腥氣鑽進鼻孔裡,緊接著聽見哧溜哧溜的拖地聲。龍丘明慢慢睜開眼,只見一張極白極尖的臉冷冷瞧著他,細細端詳,這張臉上幾乎沒有多餘的東西,眼睛只是一條細縫,鼻子緊緊貼著臉皮,幾乎和嘴脣一樣平,而嘴脣又幾乎和下巴一樣平,左右看看兩隻耳朵,乍一看沒有,再一看,原來也是緊緊趴著,總而言之,這張臉上所有器官平得幾乎可忽略不計,腦袋極尖,呈正三角形,猛的一看,像是一顆龐大的蛇頭。

“你好。”龍丘明笑著點點頭,一滴冷汗從鬢角悄無聲息的滑落到後腦勺。

“你也好。”蛇頭人嚴肅的點頭道:“肥鵝的味道還過得去吧。”

“味道極好,何止過得去。”龍丘明一直咧著嘴笑,表情不覺有些僵硬。

蛇頭人嚴肅的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還不快快給我磕頭!”

龍丘明一愣,問道:“磕什麼頭?”

蛇頭人一臉不高興道:“你磕還是不磕?天下三界不知道有多少人排著隊想給我磕頭,也不知有多少人想跪在我面前,親吻我的腳,你這個小子,看著聰明,卻是糊塗。”

龍丘明有個怪脾氣,做什麼事不喜歡被強按著頭,非要自己願意才行。吃了這蛇頭人的肥鵝,原該道謝。但蛇頭人說什麼天下人排著隊想給他磕頭,親吻他的腳。龍丘明心裡不覺升起一股傲氣,心想,別人這樣,我就這樣?別人都不這樣,我偏偏這樣,那才過癮。想到這,哼了一聲道:“多謝前輩的肥鵝,俗話說,吃人家的嘴軟,前輩就是讓我喊你爹,那也沒什麼,但讓我給你磕頭,絕對不可能。”

蛇頭人一愣道:“為什麼?”

龍丘明在地上的鋪的枯草堆上左右搖頭,噌乾淨嘴上的油膩,無奈牙齒縫裡塞著肉絲兒,又疼又脹,極不舒服,他三番五次用舌頭想把肉絲兒撥弄下來,總是以失敗告終,最後只得痛楚的呻吟一聲道:“前輩,我被塞住牙齒了,哪還有心情說話,勞煩你想個法子給我剔下來吧,唉。”

蛇頭人嘿嘿一笑,“讓我給你剔牙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小子看看我身上,可有剔牙齒的能耐。”

龍丘明因為是頭朝下趴在地上,再加上脖頸雖能左右移動,但仍然不能如正常人那般靈活,所以先前只看到蛇頭人一張怪里怪氣的臉。這時艱難的翻轉過腦袋,往蛇頭人身上上下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只見這人幾乎沒有肩膀,沒有胳膊,沒有腿,整個人圓滾滾的像是由一個圓形的模子做成的,身上穿著溼溜溜滑膩膩黑乎乎的,說不上是什麼布料的衣服,乍看之下,倒像是一層與生俱來的皮。仔細一看,這人也是有四肢的,不過像是久未使用,逐漸萎縮退化了,胳膊像是兩根鐵棍山藥,不易察覺的貼在身體兩側,而兩條腿則像是剪了尾巴的美人魚,只不過要細很多,在眼神不好的人看來,更像是從腰際接上的一段水桶粗細的蛇身子。

如他所說,這蛇頭人的確做不來剔牙齒這麼精細的活兒。

龍丘明道:“你,你是什麼東西?不,不,我的意思是,前輩原身是什麼聖靈,你這身材,的確,的確比較特殊。”

“跟你一樣,只能爬行的人,只不過我的速度可比你快得多了,上天入地,水裡土裡也都能去得。”蛇頭人面目表情道。

龍丘明心裡一動,他如今筋骨俱廢,幾乎成了一個植物人,別說行走了,便是稍微一動一下身子也難做到。這蛇頭人沒有四肢,卻上天入地無所不至,想必有常人沒有的能耐。想到此處,龍丘明慢慢轉過頭,在草地上咚咚磕了三個頭,悲從中來,不禁流下淚來。

蛇頭人哼了一聲,道:“這三個月來,你天天挨驚龍鞭抽打,那鞭子即便是一條真龍也挨不住,你卻一聲不吭,有時還言笑自若。你全身各處大筋都被抽掉,走不能走,躺不能躺,只能像只蟲子在枯草堆裡僵臥著,屢受啞巴小廝刁難欺壓,淪落到這般境地還能日日唱著小曲兒自娛自樂,興致上來,就大罵龍太子一通出出惡氣,如此鐵骨錚錚,我還道是條漢子,沒想到竟然這麼沒骨氣,給人磕頭不說,還像個娘們兒哭哭啼啼的。哼,看來老夫看走眼了。”

龍丘明臉上發燒,解釋道:“前輩莫笑,晚輩只是突然想到身世可憐,處境險惡,心有所感,禁不住難過。至於給前輩磕頭,只是想請前輩教我一個行動的法子,像這麼天天呆在草堆上不能動彈,真他孃的連條蟲子都不如。”

蛇頭人上半身昂起,下半身在地上拖行,靈活至極,繞著龍丘明轉了一圈,咧嘴笑道:“要哭便哭,要笑便笑,是個性情中人,我喜歡,要說原也該向你傳授我的獨門絕技,你學會了,雖然筋骨俱廢,但行動想必會沒有大礙。但是!你我非親非故,老子憑什麼把壓箱子的東西傳給你,就憑你給我磕了三個響頭?”說著彎下身子,咚咚咚三聲,朝著龍丘明磕了三個響頭。

龍丘明大吃一驚,忙道:“前輩,你這是幹什麼?”

蛇頭人道:“我磕還給你,省得你向我討還,我生平最不喜歡被人*,所以把討債的人都殺了,我不想殺你,只能還你。”

龍丘明哈哈一笑道:“你這人的脾氣也真是奇怪,但我喜歡。前輩,我有一個想法,你我結拜兄弟如何?我龍丘明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能結交個兄弟,也不枉了。”

蛇頭人勃然大怒,“混賬東西,老子的意思還不夠明白?你婆婆媽媽的說了這麼一大堆,沒一個在正題上,屁個結拜兄弟,老子的兄弟生平只有一個,他死了,我的兄弟就沒了,普天下誰還能配得上做我的兄弟。”

龍丘明腦筋一轉,頓時明白了,何以蛇頭人開始非要自己磕頭給他,原來是想收個徒弟傳衣缽。自己會錯了意,繞了好大一個圈子,真是費力不討好。於是忙又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大聲道:“弟子龍丘明,懇請前輩收錄門牆。”

蛇頭人哈哈一笑,開心道:“勉強算個聰明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