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十七章 龍爭

第三十七章 龍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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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龍爭

聽到父親這句話,沈延昭也覺得腦袋有些發矇,但他深知父親決不是信口開河之人,急忙問道:“父親為何如此篤定,難道許淵齊和於子逍有什麼過節嗎?”

“倒不是他們兩個有過節。”沈端陽回憶道,“許淵齊的父親許遙乃是二十年前享譽武林的一位少年英雄,曾經和他的長兄許逍併成為‘逍遙雙劍’,但是許遙無論智計武功都要超過許逍。二十年前,他與許逍嶄露頭角正是在我聚元閣與步青雲的爭執之中,因此我曾經與他甚是交好。深知他的確是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武林奇才!”

他已經佈滿皺紋的眼睛裡閃現出無比敬佩的色彩,這還是沈延昭第一次看到父親提起某個人來的時候不是嫌棄挑刺,而是如此緬懷,還用‘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樣極端的詞來形容。心中不免也對這位令父親和凌大俠雙雙緬懷至今的人嚮往起來。

“許遙之才曠古朔今,自那次起便有很多門派想要將他請到自己門下坐鎮。但是他心懷報國之志,毅然謝絕了所有的門派邀請,轉而親自去盛州謀求治國巨集圖,然而天妒英才,他最終也沒能逃過官場上的爾虞我詐。”

“那最後,許叔叔如何了?”沈延昭急切問道。

沈端陽嘆口氣:“他倒是逃過了一劫,但還是不願意對王室死心。是時戰火四起,他轉而在武林之中四處尋找門派支援前線。那時他在武林的威望仍在,又有一副三寸不爛之舌,很多人都答應了他上前線,我聚元閣正是在那個時候成立了聚元樓參與戰鬥。但那時也有門派不肯自損勢力參與戰爭之中,其中最大的正是快活門。為此,快活門當時還受到了幾乎所有門派的排斥和壓制。最後還是許遙費勁了力氣才讓快活門躲過一劫。後來事情一結束,許遙立馬就遠離了快活門,可見他對快活門是極其不待見的。”

沈端陽捋著鬍鬚,得意道:“老夫曾經幫了許遙不少的忙,而快活門只是給他造成了甚多麻煩。有了上一代的牽扯,就算許淵齊不肯歸順我聚元樓,也總會給我八分薄面。”

沈延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的確,許淵齊是個甚是注重禮法的人。”

想到聚元樓下也將有位強援,沈延昭終於會心一笑。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許淵齊早已經歸順太子吳印,走了他父親的老路。他這輩子註定不是小小的武林,更不是小小的聚元樓能壓得住的。

第二日清晨,初秋的霧氣還沒有散去,許淵齊就早早地梳洗完畢出了門。這裡畢竟是沈府,自己遠來是客,到現在都還沒有正式拜會沈端陽。但除了拜會之外,他還有三個目的。第一個當然是為了沈延昭,許淵齊知道沈端陽素來不喜江湖人士,昨夜之事未必能讓他醒悟,反而可能因此而連累沈延昭受罰,故而他非要去打探這位老閣主的態度不可。

其二則是為了於子逍。於子逍畢竟是快活門的人,與聚元樓有著根深蒂固的成見,如今更是同處一個屋簷下,難保不會惹出麻煩來。許淵齊自是有意化解兩邊的矛盾,這對日後吳國的統一也是百利而無一害。

最後,卻是為了林曉月。

對於這個女子,許淵齊也不知對她是什麼感情,冥冥中似乎總有個聲音告訴他,只要這個女孩出事,他決計會後悔一輩子!所以他一定要勸服聚元樓和於子逍暫緩對林曉月的處置。

他心思轉的越快,步子也就跟著越快,沒多久就跟在平地上飛似的了。

“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快步走,沒想到你居然和你父親連這個毛病都一樣!要不是你年紀輕輕,我倒真以為你就是許少俠轉世了!”

屋頂上傳來戲謔的聲音,還有淡淡的菸草味道。

許淵齊抬頭一瞧,正見到一個邋里邋遢的小老頭子正斜躺在屋頂上,口裡吐出濃濃的菸圈。許淵齊抱拳道:“原來是凌前輩,昨夜匆忙沒有給您解穴。不知您雙臂的內力可恢復了嗎?”

凌振巨集將菸斗重新咬在嘴裡嘬了兩口,笑眯眯道:“你小子的點穴手法雖然怪,但是老頭子也是闖蕩江湖十幾年的人了,這點解穴的本事還是有的。”說到這裡突然頓了頓,坐起來認真看著許淵齊,笑道:“老頭子還奇怪呢,你從小喪父,龍小姐乃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怎麼會教出你這樣武功計謀如此出眾的兒子。當年龍清真氣的點穴手……老夫早該猜到,你是步青雲的徒弟……”

許淵齊大驚失色,心中想道:這凌振巨集為了找師父報仇,甘心在聚元閣這種銅臭之地整整等了二十年,如今知道了我是他仇人的徒弟,豈不是肯定要殺了我報仇?!

當下連忙解釋道:“凌前輩,晚輩雖然拜師,但從未想過與凌前輩為敵!我……”

“你不必說了。”凌振巨集擺擺手,臉上仍然掛著慈祥的笑容,“你雖然是我仇人的徒弟,但同時也是我恩人的遺腹子。況且就算是老頭子恨不得將步青雲大卸八塊,那也是我倆的事情,跟你這個十幾歲的小子有什麼關係?”

看著他眯成一根縫的眼睛,許淵齊總算是鬆了口氣,抱拳道:“淵齊多些凌前輩體諒。但有一言淵齊還是要講,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師父已經為此在山洞之中整整受了七八年的苦,還請凌前輩就此冰釋前嫌。”

“老頭子等了他二十多年,冰釋前嫌是絕對不可能的!”凌振巨集目光中似夾雜著火焰,忽而看向許淵齊震驚的表情,又滑稽地笑了起來,“但是看在齊兒的面子上,只要他肯讓老頭子在那老傢伙的屁股上狠狠地踹幾下,老頭子不計前嫌還是有可能的。”

凌振巨集怎麼看許淵齊怎麼喜歡,連稱呼都不知不覺改成了“齊兒”。

許淵齊忍不住笑起來:“凌老前輩真是……真是太看得起淵齊了。”步青雲是什麼人他這個做徒弟的還不知道麼,別說是讓他脫了褲子給人大屁股,就是讓他說個“服”字都是難如登天!

想起數月未見的師父,許淵齊心中略有些悵然。當日下山的時候還是四月草長鶯飛,如今已經是入秋乍寒,芳菲盡失的時候了。

凌振巨集見他眼神淒涼,透露出和他年紀極不相稱的成熟和悲涼之色,也替他唏噓不已。許遙當年嶄露頭角的時候也已經過了二十歲加冠的年紀,而眼前這個少年額前還留著碎髮,分明還是個孩子,就已經經歷瞭如此多的事情。

凌振巨集幾乎將許淵齊當成了自己的兒子,正想著安慰他幾句,卻不想一個青衣侍女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滿面焦急地指著身後道:“不好了,凌大俠……好可怕……好嚇人呀!”

凌振巨集立刻板起臉:“老頭子雖然是老了點,年輕的時候就算是比不上齊兒,可也是一表人才的呀,怎麼也算不上嚇人吧。”

那侍女偷瞄了眼許淵齊,臉上立刻飛上了嫣紅的雲霞,跺著腳著急道:“凌大俠別開玩笑了,是少閣主和那個快活門的少主在那邊打起來了!”

“什麼?”

乍聞此言,凌振巨集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但他顯然不是嚇的,而是興奮的!

“他們打起來了?現在誰佔得上風?少閣主捱了幾拳?於子逍捱了幾拳?他們倆誰厲害?”

凌振巨集連珠炮似的問了一大堆,這小侍女只不過是個伺候人的,單單看到少閣主跟人動手就已經嚇得不行了,哪裡還能數的清楚誰捱了誰多少拳頭?當下支支吾吾著也不知該說什麼。

“我說翠兒,你這丫頭跟著妙儀小姐那麼久了,竟然還是什麼都看不懂。”凌振巨集彆著臉埋怨著,又對許淵齊說道,“齊兒,你也跟著去吧。萬一這兩個小子打得分不開了,你還可以給他倆勸個架啥的。”

他小眼睛裡閃著光,怎麼看都有些不懷好意的感覺。

“這個……淵齊還準備去探望閣主沈前輩……”

“不用啦,你的沈前輩現在在和貴客會面,哪裡有時間見你這臭小子!”凌振巨集如同老鷹般躍下屋頂,徑直拉住了許淵齊的手腕飛奔起來,“你且跟著老頭子去吧,絕對有你的好處的!”

話音未落,一老一少兩個人已經是徹底沒了影子。

翠兒恍惚看著兩道消失的影子,呆愣了好久也不知所措,良久才清醒過來,失聲叫道:“小姐還在林姑娘房裡呢!兩位小姐別被誤傷了呀……”轉身又朝著侍衛所飛奔而去。

話說這事兒還是宋妙儀鬧的。

原來宋妙儀自從回到沈府之後就一直哭個不停,吵著鬧著說是她表哥不要她了,她要借酒澆愁。結果宋小姐的酒量實在是差得可以,只喝了幾杯就開始撒酒瘋,連罵了沈延昭整整一個晚上,最後終於是累了暈暈乎乎矇頭大睡。結果很悲劇的,宋小姐今天早上醒來就發現自己居然整張臉都變形了,連嗓子都啞了,然後又開始大哭大鬧著。

碰巧這個時候林曉月聽到了她的哭聲,就幫她打發人將那會使牛毛針的老大夫給找了過來。沒想到這老大夫果真是妙手回春,幾下就將宋妙儀給弄好了。宋妙儀大喜,又聽說這老大夫還治好了林曉月,大小姐一聲令下就直接將這老大夫留在了沈府。沈府之中沒有女子作伴,只有一個小侍女翠兒又笨的可以,宋妙儀又見林曉月舉止得體,人又可愛聰明,又張口就將林曉月收為了自己的妹妹。

林曉月嘴巴張的大大地,怔怔道:“這似乎不太好吧,我……我曾經也只是個侍女而已,如何能配得起妙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