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龍齊聚 蛟龍倒海翻江
妃上牆頭等紅杏 抵死纏綿·馴服小妻子 胡生遇鬼 芙蓉如面柳如眉 仙道縱橫 亂世蘭陵王妃夢 諸天仙旅 戀愛原本很簡單 沫無憂短篇小說合集 飲馬黃河
三龍齊聚 蛟龍倒海翻江
客棧房屋內,許淵齊和八個人的打鬥可以聽得清清楚楚,劍刃碰撞的聲音簡直近在耳邊,甚至比自己心跳的聲音都要清楚。
平成子獨自在一旁打坐,而太子吳印卻是坐立難安。
平成子拿眼睛瞟了一眼,微微笑道:“虧你還是太子,怎麼連這點定力都沒有?
吳印皺著眉頭,攤開手急道:“淵齊在下面出生入死,難道你就一點都不關心嗎?”
平成子大笑,山羊鬍子抖了又抖,輕鬆道:“關心並不一定要做在表面上。老道不是不關心而是不擔心。你只管放心就是,他們的功夫比起許淵齊來說的確不差,但是論起計謀卻要比他少得多。”
吳印冷冷道:“能想得出用我做釣餌,引暗影門的仇人上鉤,的卻是個好主意。”
平成子道:“想不到太子竟如此小氣。他們既然是來抓許淵齊的,一旦抓不住,自然會想到用你做人質。咱們只是將計就計,有什麼不好。難道你不想抓幾個惡鬼,藉此聯合貧道那霸道無比的平機子師兄嗎?”
吳印道:“我當然知道。只是不知淵齊將我那三位侍衛如何安置”
平成子笑道:“我這關心屬下的太子呀,你那三位屬下常年不涉足武林,豈不是壞事?他們已經喝了貧道的迷藥,狀如昏睡,暗影門再怎麼無聊也不會去奪他們的命。貧道就是不明白了,適才他說出這計劃的時候,你是滿口答應,怎麼這會子仁義起來了?”
吳印背起手:“道長像是對淵齊和熟似的,怎麼對他如此相信?他到底是什麼人,武功怎會這麼高?”
平成子笑道:“你這問題太多了,我怎麼回答。”
吳印壓著不滿,朝著他拱了拱手道:“還請老道長務必回答,否則我根本沒辦法相信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更何況,平瑕子道長如何死的還未可知。”
平成子訝然道:“貧道曾有一位師弟,二十年前與太子頗有交情,可是他後來卻是死於非命。江湖上盛傳,他就是被太子懷疑才招致殺身之禍,看來這是真的了!”
吳印道:“你們江湖人慣與人稱兄道弟,但是太子卻要接受別人的跪拜。”
平成子點點頭:“這話雖然不中聽,卻也是至理名言。那貧道只好就一個一個回答你。首先,老道士並不比你早認識他,就像是你已經親熱地喊他‘淵齊’,老道士卻還叫他全名。第二,我相信許淵齊,是因為我老道士雖然年邁,但還是看得清楚誰有多大本事。第三,我只知道他叫我師叔祖,必定是玉字輩的弟子教大的。可正如他自己所說,萬物皆為師,他到底和禪道淵源多深,老道士說不清楚。不知這樣講,太子能不能赦免貧道的死罪?”
他盛氣凌人地將這三條一口氣說完之後,就閉上眼睛繼續笑眯眯的打坐。吳印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只好走拱了拱手,冷冷道:“領教了。”
平成子點點頭,戲謔道:“你雖然是太子,要接受眾人的跪拜,可是禮數卻實在不怎麼樣。好在老道士也是世外之人,便不與你見識了。因為你總算還是比那些地痞無賴小混混強得多。”
吳印氣的臉上發紅,拂袖坐回到**。
可就在這時,平成子原本笑容滿面的臉忽然鐵青!
只見他雙手一撐桌面,整個人就跳了起來,落地之時,他已經擋在了吳印的前面。平成子冷著臉朝著門外低聲喝道:“是誰在外面?”手掌已經舉到了肩上,掌心朝著房門。
吳印乍聞此話,心中不禁駭然,心道:果然來了!也警戒地朝著門外看去,果然看到一個甚是魁梧的影子。他立刻對著房門大聲道:“夜靜星稀,在下正和武當前輩扺掌而談,閣下若無要事,不如日後再談?”
平成子不由得瞥了吳印一眼,心道:我總覺得這位太子殿下不過爾爾,可沒想到他竟然也是個聰明人,一句話就將我也扯了進去。想必這人要是膽量不夠,就真的要‘日後再談’了。
卻聽得門外響起了粗獷的聲音:“公子,小的是李虎川。小人不才,剛才不小心睡過了頭,所以來問問公子有沒有事情,請公子開啟門讓小的進去看一看。”
聽聲音的確是李虎川的聲音,但是吳印打死也不會認為說話的是李虎川本人。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個出生入死十幾年的兄弟:李虎川若是醒來,這門早就被他踢得稀巴爛,豈會幹等著吳印答應才進門。
吳印對上平成子詢問的目光,輕輕地搖了搖頭。
平成子笑起來,點點頭,而後對著門外道:“你們家公子已經遇上刺客了,許淵齊那小子正在外面跟那些人打鬥,你們快些去助陣吧!”
門外的“李虎川”吃驚道:“居然真的讓公子遇上刺客,真是小的失職。那更應該請公子開門,好讓屬下保護公子。”說著,他的身影一晃,居然真的是想要開門。
吳印冷下聲音道:“李虎川,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麼?”
但是門此時已經開了,門外真的站著個和李虎川一模一樣的虯髯大漢!這個“李虎川”堆笑著,朝著吳印慢慢走過去:“屬下也是為了公子好,樓下那九個人,有許公子就足夠了,何須再加上我,反倒是累贅了。”
平成子哈哈大笑,上前一步,擋在他面前,絲毫不忌憚地親熱握住了他的手道:“你這後生便是李虎川吧,這膀大腰圓的,要是颳了絡腮鬍子,改改這吃人似的眼神,再洗洗這顆黑心,也算是人模狗樣的!”說話間,他的右手已經扣住了“李虎川”的脈門,左手也控制住了他手臂上數個穴道!只要他雙手齊齊捏下,這大漢就會立刻全身痠麻,束手就擒。
“李虎川”仰頭大笑:“的卻是這樣!老道長眼力可真好……真是好得很呀!”
平成子不覺心中一凜,道:“可惜這顆黑心事不能那麼洗乾淨的……”話音未落,右手兩指狠命一捏他的脈門,同時左手也迅速點上他手臂上的所有穴道。
可令他奇怪的是,點血完畢,這大漢竟然還是在狂傲地大笑著,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一般!平成子當即醒悟:“你竟然懂得移穴**!”當即抬手朝著這人的胸膛打去,想要和他隔得遠些。
但是這人好像是早已看透了他的想法,在平成子之前,他已經發出一掌。平成子躲閃不及,教他緊緊地握住手腕。
實力對比,平成子竟然直落下風!
他哪裡知道眼前這個人絕非等閒,尚在訓練之時就已經為林如楓看好現在就算是對上秦玉成,百招內也絕不落下風!
秦玉成會派這麼個人物來,是整個計劃最大的意外。平成子哪裡是服輸之人,立刻施展起武當的小擒拿手扣住這人的手臂,但同時,這人也使出了自家的擒拿手反抓住了他的肩膀!
兩人你來我往,四掌如同五月的綿綿細雨,密不透風,不多時竟已經互祭出數百招!
可惜平成子早年沉迷道家經典,終究是荒廢了武學。這幾百招拆解下來,他已經覺得有些力不從心。果然,那人抓準了機會,雙掌在胸前一剪,就將平機子的雙臂都扣死在手掌心。
平成子大驚失色,他竟然未能猜出這人居然如此厲害,只好失聲叫道:“許家那小東西,貧道頂不住了!”
卻見“李虎川”朝著他詭異一笑,忽然又一轉頭,朝著吳印長大了嘴巴,一枚銀灰色的飛鏢居然就從他口裡竄出!
吳印並不會武功,哪裡躲得開急速而來的飛鏢!他眼中射出驚恐的神采,瞳孔卻沒有任何焦距,就像是看到了什麼詭異的東西。
可就在飛鏢即將扎透他的心房的時候,一道凌厲的劍光忽然從窗外飛射了進來,以迅雷之勢正好撞在了那飛鏢之上。
只聽得“叮”的一聲,那飛鏢直落在地上,飛來的長劍則深深扎進了牆裡,那劍刃兒上猶自還掛著淋漓的鮮血!
“李虎川”眯起眼睛望向窗外,正見許淵齊騰身竄進來,於半空中朝著自己發來一道劍氣。他大驚之餘,立即鬆開平成子抬掌抵擋,卻什麼也沒有接到。這才想明白,哪裡有什麼劍氣,只是許淵齊一計而已。
可惜他明白過來的時候,許淵齊已經成功地握住了蒼玄劍,淒厲的劍勢就要壓倒他的頭上!
“李虎川”竟不顯半絲懼色,反而朝著眾人齜牙怪笑,暗自從口袋裡掏出一包東西,往地上狠命一砸,地面立刻騰起大片的白霧。許淵齊見狀只得收劍,大叫:“小心!”急忙退後抓住吳印,又使出擒龍訣將平成子拉出霧氣。
等到煙霧散去,“李虎川”已經不見了蹤影。
有驚無險,許淵齊臉上卻看不出一點喜色,轉身屈膝跪倒了吳印的面前,歉疚道:“這一次是淵齊託大,不該出此計策,令公子受驚。請公子降罪。”
吳印身子居然猛地打了個哆嗦,這才回過神來,伸手扶起他,假笑道:“這如何能怪你,實在是這些惡鬼太厲害了。”誰知道他現在已經是汗溼重襟!
平成子也狼狽笑道:“可惜貧道居然連這小子幾百招都擋不下,差點反為其所傷,實在有負所託。幸好你這樣快就打敗了樓下那八個小惡鬼,想來我竟然還是小看了你。”
許淵齊道:“這一幫人雖然新入暗影門不久,卻是林如楓舉全門之力精心培養出來的,這一幫人已經如此厲害,實在不知還有沒有更加難纏的人。”
吳印嘆道:“這並不怪你。我們想用招引蛇出洞生擒他們,聯合平成子,他們既然也可以將計就計,羞辱我們一番。”
平成子陰陽怪氣道:“依老道說,咱們武林中人就不應該插手朝廷的事,否則……嘻嘻,看前例便可!”
吳印強壓住內心的怒火,說道:“前例就是平瑕子道長大義凜然!”
許淵齊有些恍惚,苦笑道:“是淵齊學藝不精。這樑子恐怕註定是這輩子都解不開了。”又忽然道:“對了!李大哥三人應該還在假裝被困,我們應該立刻去找到他們才是。”
平成子拍著胸脯道:“貧道屢次幫忙,結果都成了幫倒忙,心裡也實在是過意不去。三位將軍的事情,就交由我去做吧。”
吳印道:“暗影門這麼一鬧,業都城內防守必定加強,我們也不宜露面。”
平成子點頭道:“既然太子去了也沒有用,不如就回房睡個覺吧。我必將三位可憐的將軍好生照顧好。”
吳印笑道:“那吳印就多些道長了。”又對許淵齊道:“想不到你保護我第一日就碰到這樣凶險的事情,我也實在過意不去。你一人對付那麼多人,真氣必定有損耗。也先去休息吧,明天走的時候我讓老李去叫你。”
許淵齊說了聲“遵命”,便朝著吳印和平成子先後行了個禮,轉頭走出房間。但是他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後,不是立刻躺下來睡大覺,而是又敞開窗戶,縱深跳了下去,霎時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