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尋找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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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尋找幫手
凌晨時分，整座楊府都從沉睡之中甦醒，無數的家僕、奴婢在府中奔走，在楊府的前院是一個個受傷或輕或重的傷員。
信義黨與相府的全面戰爭爆發的是如此突然，以至於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雖說兩邊都知道終有一日會有這樣一天，但總不可能毫無苗頭，誰能想到隨著一個葉無塵的出現，原先所有的佈局與默契都被打亂。
不管是相府還是信義黨對於這場圖如此來的戰爭都準備不足，但相比起相府，信義黨這邊多少佔了些便宜。
畢竟葉無塵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一夜連挑相府十二分堂，殺人一千四百五十六，十二分堂無一活口。
這個數字固然代表的是血淋淋的事實，但對於他們這些整天在刀尖上跳舞的黑道中人來說，沒有恐懼，只有興奮激動以及狂熱的崇拜。
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剛一開始就進入**，不但雙方的頂尖戰力悉數加入，就連徐龍象與楊莫都悍然加入。
徐龍象那是相府的相爺。
楊莫則是信義黨的黨魁。
這兩人的加入直接將戰爭推向最巔峰。
沒有人能夠介入封印解開的二人之間的戰爭，當這二人戰鬥之時，二人邊上的那些戰鬥悉數停止。
他們不能不停止，因為兩位封王之境強者的戰鬥是領域的碰撞，他們如果還不知死活的在附近戰鬥，稍稍波及就是死路一條。
徐龍象封王中期之境這並不讓人奇怪，但讓人震驚的是平日間不顯山不露水的楊莫竟然也是一位封王之境且絲毫不弱於徐龍象的超級高手。
這兩人的領域激烈的碰撞中若非刻意剋制，足以將方圓數十里夷為平地。
最後兩人見奈何不了對方，不得不暫時罷手，回去調整。
在房中調息一段時間的葉無塵再次來到前院時看見的就是人來人往，遍地呻吟，滿院傷號的景象。
“葉兄。”見到葉無塵，楊莫神色微變，暗自深吸一口氣，露出一抹擔憂之色道，“你沒事吧。”
他雖然剛回來不久，但燕蝶已經將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他，是以他不得不擔心。
“沒事。”葉無塵搖搖頭，轉而看向大廳外的傷員，“這些都是跟相府交戰時受傷的？”
“可不是麼。”楊莫道，“果然如葉兄所說，徐龍象那傢伙拋棄顧忌，準備大開殺戒，要不是我及時趕到……”
看了看大廳外的信義黨軍士，楊莫感嘆一聲，“只怕這些弟兄沒幾個能活著回來。”
“唉！”聽見這話，葉無塵嘆息著感慨道，“說起來都是因為我啊，要不是我，他們也不會傷成這樣。”
“葉兄這說的是哪裡話。”楊莫搖頭否認，“即便沒有葉兄，我們跟相府遲早也要交戰，如今只不過是提前一些罷了。”
葉無塵靜靜的看著楊莫，直讓楊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到最後忍不住道，“葉兄，難道楊某有什麼不對勁麼？”
“你已經知道我身份了吧。”葉無塵忽然開口道，弄得楊莫措手不及，這件事燕蝶還沒告訴楊莫。
“你創立信義黨不就是為了要幫助我掃平復仇的障礙麼。”葉無塵淡淡道，“所以歸根結底，這一切還是因為我。”
“你都知道了！”楊莫一陣錯愕，摸著鼻子苦笑，旋即反應過來，知道定然是燕蝶將他已經知道葉無塵身份之事告訴了葉無塵。
葉無塵雙手自然垂立，視線掃過院落中的這些傷員，而後再落於楊莫，“其實你不用為我做這麼多，你不欠我什麼，相反的是我欠你很多，要不是你，我絕對沒有那樣快樂的童年。”
“不管你怎麼說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楊莫眉頭微皺，雖然知道葉無塵是不想連累他，但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我這條命是你救的，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所以不管你怎麼說，我都會幫你，而且一幫到底，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葉無塵搖搖頭，“你這又是何苦。”
“這世間值得我珍惜的人很少，而你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楊莫開口道，“葉兄，或許我應該稱呼你為成道，你不用擔心會牽連我，因為從你救起我的那一天起，我這條命就已經是屬於你的，咱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牽連一說。”
“也對。”葉無塵摸摸鼻子。
他了解楊莫的為人。
這是一個一旦打定主意就連十八頭牛都拉不會來的的倔強傢伙。
“算了，說說你們跟相府的戰況。”葉無塵道。
他從來不是個猶豫的人，一旦做出決定就絕不會後悔。
此刻既然已經知道楊莫的心思，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幫助楊莫，或者說幫助他自己，幫主信義黨殲滅相府，一同帝都黑道。
“也就那樣。”說起戰況，楊莫一臉正經，“這次的戰爭是我們雙方都沒有預料到的，爆發的極為突然，別看現在打的慘烈，但我估摸著今晚這一戰之後將會是一場持續的拉鋸戰，沒個一兩年的時間是甭想分出勝負。”
“不行，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葉無塵搖頭。
楊莫的話剛說完，葉無塵便矢口否定，弄得楊莫一愣一愣的，一臉的不解。
葉無塵可沒忘記在大夢萬
古中得到的資訊，一旦信義黨跟相府不能在短時間內分出勝負，讓皇室有時間來做足準備，那麼歷史很有可能就會重演。
他好不容易偏離天命的軌跡，如何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
楊莫眉頭微皺，疑惑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葉無塵神色凝重道，“你別忘了這裡是帝都，一旦你們弄得動靜太大，干擾到帝都居民的正常生活，皇室定然不會袖手旁觀，一旦皇室出手，到時候就不是勝負難料，而是我們必敗無疑。”
“那你的意思是？”隱約猜到葉無塵打算的楊莫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如果他猜得是正確的，那樣一來即便是取勝，那也是兩敗俱傷，信義黨很難在短時間內恢復元氣。
“三天。”葉無塵伸出三根手指，“我們要在三天之內跟相府決出勝負，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
“我算過，即便是皇室知道信義黨跟相府交戰，第一天也會旁觀，靜觀事態的發展，那些當權者最喜歡玩的就是平衡之術，他們恨不得我們兩敗俱傷，我估計第二天他們即便看出不對勁也不會立刻動手，有這兩天對我們來說已經足夠，等到第三天，即便是他們動用御林軍，可那個時候這場戰鬥已經差不多結束。”葉無塵目光閃爍，眸子中迸射出兩道寒芒，“我知道你擔心這樣做會讓信義黨遭受重創，到時候別說一統帝都黑道，很可能還會被其他勢力落井下石。”
“不錯，我擔心的正是這一點。”楊莫點點頭，並不曾否認。
葉無塵道，“你放心，那些膽敢落井下石的勢力會在第一時間灰飛煙滅。”
說到此處，他脣角微翹，一抹冰冷的笑意悄然綻放。
他很清楚這場戰爭結束後會對信義黨造成多大的傷害，但他不得不這麼做。
一旦真的讓皇室出手，不但相府會灰飛煙滅，就連信義黨也會死傷慘重。
短短兩天死去八萬多人，這是怎樣的概念。
八萬人已經佔據到信義黨的一大半，而如果能夠在這三天內分出勝負，傷亡的人數撐死了不會超過三萬。
“你就這麼有把握？”楊莫愣愣的注視著神色堅定的葉無塵，不明白這位多年未見的好兄弟從哪來的底氣。
葉無塵神祕一笑，“你先安置好這些傷員，儘快調集人手，我出去一趟。”
刷！
話音落地，葉無塵踏步而出，幾步邁出消失在楊莫的視野中。
“唉，為了復仇，他簡直就是個瘋子。”燕蝶來到楊莫身邊，凝視著葉無塵離去的背影，一臉的震驚。
她既震驚於葉無塵的話，同樣震驚於葉無塵的冷血。
三天內決出勝負，那得要死去多少人。
這樣的人不是瘋子是什麼？
“閉嘴。”她的話還沒說完，楊莫霍然轉身，冷冷的望著她，“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下一次再讓我聽見你說他是瘋子，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被楊莫突如其來的責罵弄得措手不及的燕蝶一臉委屈，但神色倔強，毫無後悔之意。
即便如此，她卻不敢再開口反駁，只能用沉默表達著心中的憤怒。
誰知此時的楊莫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神色冷漠道，“這個世間，你可以懷疑任何人，但絕對不可以懷疑他，不管他做出什麼事，他都不會害我，更不會去害那些跟著我的兄弟。”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燕蝶心中大吼，卻沒有說出來，只是強忍著淚水，一言不發。
“你不用覺得委屈。”楊莫眉頭緊皺，“如果你奇怪於我為什麼會這麼肯定，那麼我告訴你，因為他是我兄弟，是這個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你包括我義父他們在內都有可能騙我，但他不會。”
燕蝶悽然而笑。
直到今天她才真正知道葉無塵在楊莫的心中有多重要。
淚水奪眶而出，燕蝶正欲轉身跑開卻被楊莫一把抓住手臂，而後緊緊摟在懷裡。
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楊莫柔聲道，“你不知道我跟他一起經歷過什麼，所以你遠沒有我瞭解他，更不可能比我相信他，我知道你覺得委屈，沒關係，你可以看下去，我想總有那麼一天你會了解他是怎樣一個人。”
緩緩鬆開雙臂，楊莫凝視著燕蝶的眼眸，“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為我擔心，但記住，不要再在我面前說他的壞話，去吧。”
燕蝶心中一酸，突然間展開雙臂牢牢的抱住楊莫，撲在他的懷中，凝聽著他的心跳。
“傻女人。”楊莫心中感嘆。
他有兩個逆鱗，一個是葉無塵，另一個就是燕蝶，任何傷害到這兩人的人他都絕不會放過。
但如果有一天，當燕蝶站在葉無塵的對立面，他會毫不猶豫的殺死燕蝶，然後在一個了無人煙的角落再下黃泉去陪她。
這便是他的信，他的義。
世人可以誤會他，侮辱他，喝罵他，但他會一直沿著這條路走下去，直到身死道消的那一天。
看著遠方，楊莫神色堅定，耳畔彷彿迴盪著他義父對他說的話。
“楊莫，你想不想有一天能夠保護成道！”
“當然想了，這個世界只有成道一個人是關心
我，從那一天我就發誓，哪怕為了他與天下人為敵，我也不怕。”
“好，既然如此，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義子，我會將你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事，我希望你能夠保護他。”
“孩兒見過義父。”只要能夠讓他強大，他不介意認一個義父。
“呵呵，乖孩子，起來吧。”義父微笑著將楊莫扶起來，“也不瞞你，其實我就是蕭成道的父親蕭海涯。”
幼年的楊莫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那是他第一次見蕭海涯，也是最後一次。
那一天他被送離帝都，前往一個連他都不知道的地方，這一去就是十年。
當他學藝有成再回到帝都準備去找蕭成道時見到的是一片破敗的蕭家。
那個時候的他瞬間從天堂掉進地獄，覺得整個世界都失去光彩，心中充滿了絕望。
當他知道蕭家被滅門的罪魁禍首時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玉石俱焚，去為蕭成道報仇，但後來一打聽，發現蕭成道居然成功逃到魔宗。
在那之後，他一夜滅去帝都南方八大幫派，創立信義黨，短短兩年的時間，信義黨已經一統帝都南方黑道。
“義父，你在天有靈可一定要保佑成道能夠為你們報仇。”心中喃喃低語的楊莫眼角微微溼潤。
……
“輪迴部隊，既然你們都已經找上我，不給你們添點麻煩怎麼說的過去。”葉無塵疾馳狂奔，手裡拿著輪迴令，目光閃爍，嘴邊掛著一抹笑意，邪意盎然。
想到那個蘇雲，葉無塵心中就一陣不爽。
仗著是輪迴部隊之人就狗眼看人低呢，竟然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裡，還讓他什麼規矩點。
“哼。”心中冷哼，對於蘇雲葉無塵半點好感都欠奉，要不是他是輪迴部隊那邊派來幫他解圍的，葉無塵上一次斷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輪迴部隊的駐地很神祕，別人進去就連找都不一定能找到，而且駐地的守衛極其森嚴，連只蒼蠅也甭想飛進去。
但葉無塵既然手持輪迴令，自然能夠尋到輪迴部隊。
跟著輪迴令的指引，葉無塵來到一座看起來平淡無奇的住宅。
嗡！
輪迴令突然輕輕顫動，繼而一個空間之門自眼前浮現。
脣角微翹，葉無塵踏步而入。
轟！
另一邊剛剛自空間之門踏步而出的葉無塵眉毛輕挑，兩道鋒銳無匹的刀芒從兩側襲來，成剪刀之勢將他包裹。
“私闖駐地者，死。”
暴喝聲傳來，刺骨的寒意席捲而至，伴隨著森冷的殺機鋪天蓋地的將葉無塵淹沒。
刀芒閃爍，交錯而至，尖銳的破空聲傳來，兩道磅礴的氣機將葉無塵鎖定。
輪迴部隊不但強大而且神祕，怎麼保持神祕，就是像現在這般，將所有私自闖入者斬殺。
在這裡沒有什麼辯解，只要是私自闖入，那就已經是死罪。
殺！
狂風攜帶者暴戾的氣息吹拂的葉無塵的衣袍獵獵作響，披肩的長髮隨風狂舞，葉無塵神色平靜，不起半點漣漪。
就在雙刀距離身體不足半尺之際，葉無塵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滾！”
淡淡的話語聲蘊含著的是無與倫比的自信。
頃刻間兩位襲擊葉無塵的輪迴部隊軍士如遭雷擊，腦中轟鳴一片，一片空白。
悶哼一聲，兩名偷襲者胸中氣血翻騰，像是有一團熊熊烈焰在灼燒一般。
啪！
葉無塵輕描淡寫的打了個響指。
轟轟！
兩名偷襲者頓時猶如被一座大山鎮壓，連慘呼都來不及便自半空墜落，轟隆一聲撞出一個人形大坑。
葉無塵飄然而落，其中一人剛掙扎著準備爬起，也過被葉無塵又是一腳給跺進地面。
“啊……”短促的叫聲在一瞬間歸於沉寂。
葉無塵拍拍衣服上的灰塵，目光落在另一個人身上。
自坑中爬起的這個人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見到葉無塵時一臉茫然，狠狠甩了甩暈乎乎的腦袋，瞳孔收縮，終於明白髮生什麼事。
“敵……”
‘襲’字尚未喊出口，他的神情一窒，愣愣的看著葉無塵手中那塊熟悉而又陌生的令牌，不可自已的顫抖著道，“輪、輪迴令，你是葉無塵！”
“不錯，正是我。”葉無塵微笑著點頭，將輪迴令放回懷中，而後離開腳下的這個倒黴蛋，“你們將軍在那裡，我要見他。”
他的話直截了當，沒有任何拐彎抹角的意思，直讓身前這位輪迴部隊的軍士一時間愣在那裡，沒有反應過來。
“哦，哦，原來你要找將軍，葉公子稍等，我這就去稟告將軍。”半晌總算反應過來的軍士賠笑道，快步走到一邊將另一位被葉無塵活生生跺暈過去的軍士挖出來，背在身後，頭也不回的疾馳遠去。
雖然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細節，卻也讓葉無塵暗暗點頭。
看得出來，輪迴部隊的這些軍士相當團結，否則在見到他的輪迴令之後，換了別的部隊得到那樣的命令早就疾馳而去，哪還會想到一邊昏迷不醒的同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