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動盪的矮人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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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動盪的矮人王國
用了一頓相當“粗糙”的午飯，又稍稍休息了一會後。羅賓打算先去鍊金市場上看看行情，便又獨自一人走出了小旅館，向著常去的那幾條商業街走去。
不知是不是下午更適合政治宣傳的緣故，街上的宣傳車、演講者更多了，將道路擠得相當難走。每個十宇路口，馬車和行人匯在一齊，最終膨脹成一種不可分解的混亂景象，宣傳馬車增加了路途的障礙，它們逐漸堵在了各個路口，甚至還有不少馬車直按開到了人行道上。而巡囉的矮人士兵根本不管這些事情。
周圍的矮人臉上神情更像是在過節，彷彿選舉是矮人族特有的一種祭典。潮水一般的人群佔據了各個酒館，矮人們瘋枉地喝著酒，嘴裡喊著各自的支持者的名宇，而在滿街都彌謾著酒香味的同時，嘈雜的演講聲、爭論聲也不斷刺激著羅賓的耳膜。
羅賓將注意力儘量集中在尋找道路上，人群如同螞蟻般蠢動，相互交錯著在道路上穿梭，那些獸人奴隸的人力車此刻都已經消失了，大概是他們的地精東家都不在了吧？不然羅賓還打算乘坐人力車省點時間。
羅賓幾乎是拼了老命才鑽到了鍊金工房和魔法物品商店比較集中的那幾條街。這幾條街的人相對比較少，羅賓終於不用從矮人的頭頂上跨來跨去了。
但是讓羅賓相當失望的是．這幾條街上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商店都已經關閉，標上了停止營業的牌子，而這些商店的東家似乎都是地精。即便是剩下地那些鍊金工房，由於少了地精商店競爭。各種鍊金金屬的價格開始瘋枉上漲，當羅賓在一家店的櫥窗內，看到行情本在每磅三幹金幣左方的精金居然標價每磅一萬金幣的時候，他的心情徹底被破壞了。
按照這種行情，自己還不如去人類世界的一些大城市買呢！
“媽的！沒有地精，老子看你們將來怎麼活！”雖說羅賓原本有著不少採購和出售的計劃，但是現在他是一點心思都沒有了，他甚至連這些鍊金工房都懶得進去了。
看著附近幾條街上瘋枉而擁擠的人群，羅賓嘆了一口氣，最終走進了這幾條商店街上一間叫做“煉火”地鍊金術士專用酒吧。
推開陳舊的木門。戴著易容面具的羅賓倒也不擔心被人認出來，他直走向酒吧吧檯，衝著一位胖胖的人類老頭笑道：“老山姆．好久不見。”
“嗯？”這位酒吧老扳楞了楞，使勁地看了看帶著易容面具的羅賓，老半天才笑道：“先生，請問您是誰？您好像不是這幾條街上的人啊。”
位叫做老山姆的酒吧老扳年輕時做過傭兵，曾因為做任務來過矮人王國。從此喜歡上了這個國家。退役後便在這幾條街上開了一間鍊金術士酒吧，已徑三十多年了，他和這幾條街上的鍊金術士甚至學徒都很熟，也算是這幾條街歷史地活字典了。羅賓幾年前在矮人王國混的時候，倒也徑常過來拉著布蘭德過來喝酒，當然基本都是布蘭德付賬。
“老規矩，一杯“血茶馬蹄蓮”，不加甘草冰糖。”羅賓微微笑了笑，而老山姆的臉上頓時爬滿了錯愕和驚喜。
“羅……”老山姆輕聲問道。羅賓也稍微點了點頭。
“嗨，你小子過得可好啊？上次說撂挑子就撂挑子，布蘭德有幾次過來喝酒，還跟我發過牢騷，說你讓他在其他矮人王面前顏面無存啊。”老山姆低聲調笑道，又轉身取材料調酒。
“嘿嘿，我當時不是被矮人的保守性格給搞急了嗎？”羅賓不好意思地笑笑，接過老山姆遞上的那杯血紅色的酒，微微品了一點。又讚道：“哎，這‘血茶馬蹄蓮’也就只有你有本事把那股味道給調出來！”
“也只有你小子喝‘血染馬蹄蓮’不要加甘草冰糖。”老山姆和藹地笑道：“記得當初你和布蘭德一起來，他也喜歡‘血茶馬蹄蓮’，而且甘草冰糖要雙份。所以我以前總是將你那份甘草冰糖加到他那杯裡面。”
兩人又唏噓了一陣往昔的時光，羅賓忽地又儘量壓低聲音問道：“老山姆，最近矮人王國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最近地精方面……”
“哦，你是說地精受到排擠的事情？”老山姆看看店裡人不多，便也應道，“地精一族估計在矮人王國待不長了。”
“為什麼？”
“你知道漢格瓦爾吧？就是布蘭德那個岳父？”老山姆皺著眉頭說道：“這傢伙對外族極端仇視，這些年，他一直在宣傳一種矮人是最完美的種族思想。在他地理論中．矮人是一等種族。侏儒、人類和精靈是二籌種族，野蠻人、獸人和墮落的黑暗精靈是三等種族，而地精則是四等種族。”老山姆煩躁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二等！我們人類是二等種族！就算是當年的魔族也沒有過這種可笑的言論！”
“漢格瓦爾首相歧視外族？”羅賓若有所思，漢格瓦爾首相對外的排斥他倒是有所耳聞，只不過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嚴重。
“算是吧。這種思潮原本在托爾哈格王的壓制下，並不是太氾濫，但是如今漢格瓦爾首相和洛爾夫議長已經聯手，在氏族議會和中央議會方面架空了托爾哈格王的權利，在戰後大肆宣揚種族理論。並打著復興矮人帝國的旗號，參與此次山丘之王競選。倒也贏得了不少矮人的支援。”
聽到漢格瓦爾首相和洛爾夫議長聯手，羅賓倒不是很驚奇，在戰爭時期，這兩位一個是綏靖派一個是主戰派，自然會有一些衝突。但是在政治鬥爭中。為了利益，就算是死敵也能厚著臉皮和好，更何況這兩人貌似都是堅定地矮人種族主義者。
“嗯，但是他們也不至於驅逐地精啊？”羅賓有些納悶，地精好歹能為矮人王國貢獻財富和勞動力，驅逐的話也太可惜了吧？
“你知道……戰後爆發另外一種思潮嗎？”老山姆眯著眼晴，輕聲說道，“一種和矮人種族論針鋒相對的思潮。”
見羅賓神色有些茫然．老山姆又笑道：“羅賓，矮人王國內主要居民是矮人、地精、侏儒和一些人類。但是為什麼矮人王國叫做矮人王國，而不叫矮人—地精—侏儒—人類聯合王國呢？為什麼許多外族要想方設法成為外藉矮人？你知道嗎？”
“矮人王國之所以被稱為矮人王國……是因為這兒的統治者是矮人！”羅賓倒也看得清楚形勢，很快便回答道。
“對了，但不完全。一方面是因為矮人是統治者，另一方面是因為其他外族在矮人王國沒有任何政治權利，說白了，矮人手裡哨選票，而地精、侏儒和其他外族手裡沒選票。參與不了矮人王國地任何國政管理！”老山姆笑道：“矮人王國的政治體系，從一開始就是將其他外族排除在外的！”
“這也不對啊！”羅賓想了想，又問道：“就算地精他們沒有什麼選票，但是也不至於被驅逐啊？”
“那麼，我告訴你，戰後的第二種思潮，就是源自小地精一族的自主獨立思潮！小地精一族伸手向矮人們要選票了！而且他們要求開始接收流落在大陸各地的地精三族同胞！”老山姆笑道：”而地精一族為了爭職政治權利，倚仗的就是他們在戰爭中做出的貢獻、以及他們手中地財富！”
“我明白了！矮人們意識到，他們對鐵嶺山脈的統治權受到了威脅！手握大筆財富地地精。已經危害到了矮人王國的利益！所以矮人們開始排擠地精，而漢格瓦爾首相的政治主張也得到人們認可，漢格瓦爾首相更是靠著種族論去爭取選票！”羅賓烯噓了幾聲，又感嘆道：“看來，地精們要麼離開鐵嶺山脈，要麼和矮人宣戰!”
“羅賓，你很聰明。”老山姆的臉上依舊沒有了先前的微笑，取而代之地是一種哀愁，“今天是地精。明天又會是誰呢？”
是啊，地精們只是想要一個家園，想要獲得最基本的政治權利，可僅僅是如此渺小的要求。卻依舊難以得到滿足，更讓他們暫居之所都岌岌可危，這一切難道真的因為地精一族是奸商、小偷和騙子地種族？還是因為地精的智慧讓神感到了恐懼，引來了神長達數千年的詛咒？
“布蘭德對這件事情怎麼看？”羅賓將杯中那紅色的**一飲而盡，又對老山姆問道。
“布蘭德？他是個好人，他當然不會贊同這個岳父的意見……只不過現在情勢已徑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控制得了的。他能做的，只是前往王都，在中央議會上儘量避免議會透過一些太過分的決議。” 老山姆有些無奈地說道。
“哎？布蘭德……不在卡里瓦城？”
“是的。他是卡里瓦城地矮人王，選舉期間好像得去王都參與一些相關會議。我有時候也覺得好笑。這矮人王國的會議是不是太多了？”老山姆調侃似地乾笑了幾聲，最終卻又帶出了一聲深深的嘆息。
“那他大概什麼時候回來？”羅賓有些著急，畢竟他這次來矮人王國的主因，便是修復矮人王國和血鷲王國的邦交，重建合作體系，儘量讓血鷲和幻焰達成一種均勢，使雙方都儘量不要輕舉妄動，避免人類之間無謂的消耗讓躲在暗處的魔族恥笑。
“不知道……除非那小子學你一樣撂挑子不幹了。”老山姆哈哈大笑了幾聲，卻聽到酒吧的門嘎吱一聲被人打開了，一個蒙著臉穿著紅袍、頭髮好似一團火焰般在半空中閃爍飄蕩的男乎走進了酒吧，他徑直向著吧檯走來，沙啞地嗓子還喊了一聲：“老山姆，老規矩，血染馬蓮。雙份甘蘋冰糖！”
羅賓整個人都楞在了那裡，他死死地盯住來人，待那人坐在了自己旁邊的位子，這才和老山姆齊聲驚呼道：“布蘭德！”
布蘭德扭頭看著羅賓，語氣有些不爽地問道：“喂……我認識你嗎？”
“喂……老朋友都不認識了？”羅賓一把撤下易容面具，拍著布蘭德的肩膀笑道：“你小子怎麼也溜到這兒來了？你該不會是跟我一樣撂挑子不幹了吧？”
布蘭德在稍微驚訝了一陣後，又談然地應道，“羅賓，和你一樣，我也不幹了。我己經不是卡里瓦城的外籍矮人王了。我地岳父漢格瓦爾將重新回到卡里瓦城擔當矮人王。他現在應該已經在第三層的中央政廳內誰備交接儀式了。”
“到底怎麼回事？！”羅賓驚訝地問道，而周圍的一些鍊金術士也被吸引了過來，紛紛湊在一旁交頭接耳。
曾徑拯救城市的英雄羅賓，這座城市曾徑的王者布蘭德。這兩人此刻居然都待在第一層的一間小酒館裡？！這可讓那些鍊金術士們很是驚訝，最後還是老山姆出面，宣佈提前打烊才將這些好奇的傢伙趕走，讓蘭德和羅賓可以清淨點。
“我岳父在王都公開發表四等種族言論，並和洛爾大議長聯合通過了一項決議。決議內容是矮人王國將逮捕一切試圖獲得政治權利的非矮人籍人員。”布蘭德有些無奈地一口喝乾杯中酒，罵道：“我阻止不了他們，而我也不能接受這種無聊地思想。所以我不幹了，反正卡里瓦城矮人王本來就是漢格瓦爾的，老子現在還給他！”
“嗯……布蘭德，那你以後淮備怎麼辦？”羅賓有些關切地問道。
“我己徑退出了矮人藉，我將回到……銀色聯邦。”
“銀色聯邦？！”
布蘭德看著羅賓那驚愕地神情，輕聲說道：“抱歉，羅賓。我其實是銀色聯邦派到矮人王國“聯姻”的人，我成為矮人王，也是矮人王國向銀色聯邦示好的一種表現。相比於做矮人王，我共實更願意去研究魔法……”
“難怪當初你小子那麼喜歡鍊金術！”羅賓又想起當年布蘭德對鍊金術表現出的狂熱追求，布蘭德當年可是連老婆和自己的這張臉都搭在鍊金實驗裡了！
“羅賓，你怎麼來矮人王國了？”布蘭德又對羅賓問道。
“我來……是為了修復血鷲和矮人王國的邦交。”羅賓皺著眉頭問道：“你看有多少可行性？”
“很難。”布蘭德實話實說．“當初兩國邦交破裂，從根本上其實是漢格瓦爾仇視一切外族、意圖閉關鎖國的政治思想作祟。在這個老瘋子的頭腦裡，矮人王國就應該只有矮人！驅逐地精只走他建立純種矮人王國地第一步！”
“當初血鷲王國為了你而表現出來的強硬。終究只是一個契機，即使沒有你，漢格瓦爾也會找到其他藉口切斷矮人王國和草原聯盟、血鷲王國的聯絡。所以你根本不用自責。”布蘭德想了想，又說道：“想讓這個老頑固同意幫助‘二等種族’人類和‘三等種族’野蠻人。可能性很低。”
“那如果我幫助他將矮人王國內的四等種族全部驅逐乾淨呢？”羅賓似笑非笑地衝布蘭德說了這一句，驚得布蘭德死死瞪住了羅賓，半天才冒出一句，“羅賓，我看錯你了！”
“哎？！”
“我沒想到羅賓你也會一個種族主義者！”布蘭德悲憤地罵道，說著便要摔杯子走人。
聽了布蘭德這句話，羅賓才知道布蘭德誤會了，他急忙拉住布蘭德。又說道：“布蘭德，我是那樣的人嗎？我的意思是。我己經給地精找到了一個新家園！矮人王國內的地精完全可以遷徒到新家園去！”
羅賓又解釋了半天東北區地下世界的事情，這才讓布蘭德安下心來。
“這麼於說……地精三族將享受部分政治權利，並且不會受到黑暗精靈一族的壓迫？” 聽了半天，布蘭德還是有些不放心，又一個勁地問著地精地待遇。
“黑暗精靈可沒矮人那麼傻，他們可不在乎什麼血統，他們在乎的是利益！地精三族需要一個家園，他們需要地精們的技術水平和大量的預備戰力，這是一個雙贏的事情。”羅賓又笑道，“你不用擔心生存空間不夠，別忘了，地下世界的特點是空間分層，多層利用。比單層的地表世界的生存空間更有發展前景。而且，地精三族對於地下世界的生活應該也更加適應吧？”
“嗯，也是……”
“布蘭德．既然漢格瓦爾要‘淨化’矮人王國，我們完全可以順水推舟，藉著這次機會來一次大遷徒！除了小地精外，一些對矮人不滿地侏儒族我們也可以吸收過來嘛～反正他們也沒有選舉權。”羅賓心裡已經開始聯想大量枝術人員湧進後，自己的浮士德鍊金實驗室能招攬到多少人才、又能發掘到多少異族的技術！
“這的確可行，相信地精地境況，也提醒了侏儒一族。侏儒族人口比矮人和地精要少得多，力量更弱，更容易受到傷害。而侏儒族先前對於地精索要政治權利也是相當贊同，只不過後來受到了一些警告才閉嘴……”布蘭德躊躇了一陣，又說道：“羅賓，我想我可以幫你去溝通一下……”
“好哥們！”羅賓伎勁地握了握布蘭德手，又提起酒杯笑道：“為了矮人王國的‘淨化’……”
布蘭德被羅賓到現在還有興趣調侃的樂觀精神所感染．也舉杯道：“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