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夢境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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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夢境迷蹤
我這是在哪裡？
龍野在迷惘中試圖爬起來，左臂正要發力，胸口處傳來了貫穿身體的痛感。
有傷……誰幹的……這是什麼地方……龍野艱難地坐了起來，捂住傷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藉此來平衡身體的狀態。
四面黑黢黢的，道路兩旁的建築像一頭頭龐大的巨獸，審視著狼狽不堪的人類，僅有的一兩盞路燈也被黑暗壓制，無謂地抗爭著，發出難以衝破阻礙的黃色燈光。
一抹紫色的光彩在半米出劃出一道詭異而隱晦的弧線，還未等龍野反應過來，它便幾乎架在了他的脖子邊上。刀鋒無聲地掠過，可在龍野眼中，彷彿兒時回憶中撕裂陰雲的紫色閃電，它攜帶著令人窒息的氣勢追逐著龍野的生命。
連忙翻滾的龍野堪堪躲過致命一擊，他顧不上傷口，雙手一齊摸向刀鞘和刀把，卻是撲了個空。霎時，一股濃烈的絕望將他最後的力量淹沒、絞碎。
那是一把帶有弧度的武士刀，與尋常武士刀不同的是，它帶有一個尖刃而非圓頭。碾壓過空氣的哀嚎，攝人靈魂的刀刃距離龍野僅僅一步之遙。
要，死在這裡了嗎？
金屬物品刺入身體的聲音並未同想象中一般到來，但龍野卻分明看到，大半個刀身已經穿過了自己的腹部。沒有神經上的疼痛，真正讓龍野失去生命力的，是來自靈魂的嚴重灼傷。
龍野極力抬頭，想要看清持刀者的模樣。
一道纖細的身影，帶著淡淡的感傷，莫名而來的熟悉不停地呼喚著龍野從前的記憶。女孩，她是誰？為什麼要殺我？龍野的四肢灌了鉛一樣沉重，他竭盡所能不讓自己立刻倒下。
“你是，誰？”雙手不再去尋找唐刀，而是自然地垂下——或者說，無力地垂下。
女孩似乎想到了什麼，動作停滯了一下，轉眼又恢復了冷血的氣質。“宮澤由紀。”女孩緩緩拔出長刀，龍野撲通一聲倒在冰冷堅硬的水泥地上，明明睜著眼睛，視野裡卻是一片黑暗。算上被刀刺中的時候，傷痛僅僅持續了短短數秒，此後便是升入天國的空靈。
竟然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看到龍野緊閉的雙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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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野不是天蠍座嗎？為什麼星圖上的星座是射手？”知道龍野生日的艾莉婭向前探身問道。
“他的出生日期是11月22號，在1995年的當天是天蠍座的最後一天。2011年星象變動，他成了射手座。根據他的資料，生於22日17時50分的他，上升星座為金牛座。我們可以藉助占星矩陣，結合他的資料，來揣摩他的性格，推測他的未來。”懷特熄滅了幾處星光最為明亮的點，完成了占星矩陣的取消步驟，整個矩陣慢慢消失。
“龍野，醒醒。”艾莉婭輕拍龍野的面頰。
混沌的狀態逐漸好轉，龍野終於在頭腦的恍惚中醒了過來。
“我死了嗎？”乾燥的喉嚨裡，聲帶摩擦導致了音質沙啞，好似吞下了一塊黑炭。
艾莉婭使勁揉動龍野臉上不多的肉，沒好氣地回答：“要怪你就怪先生，好端端的非要在你身上做占星矩陣實驗，說什麼要推測你的未來——你信嗎，反正我沒打算信。”
“先生，能給我講講您的實驗成果嗎？”龍野繞過艾莉婭，用懇求的語氣問道。
懷特刻意觀察了龍野的眼神，昨天的病態不見了，看來他又一次強行把真實的內心壓了下去。他不免擔心龍野以後的發展，長期壓制自己的心理，很有可能造成人格分裂方面的精神疾病，對龍野的進一步成長非常不利，而一個隱藏有精神疾病的奧術師要遠比一個心術不正的奧術師可怕。
“你還好嗎？”懷特坐到了龍野身邊，語氣溫和。
龍野雙手揉揉太陽穴，快速搖晃了幾下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先生，我還好，但剛才的夢境讓我不安。”
懷特因通宵實驗而半閉的眼睛瞬間睜圓：“快說來聽聽。”
莫名其妙的龍野整理一下思路，道：“一個全身裹在黑色衣服內的島國女孩，拿了一把紫色的刀要殺了我。”
懷特驀地愣住了，然後無窮的驚喜湧上面容，未等龍野和艾莉婭明白怎麼回事，下一刻，懷特已經衝出屋門，握拳的雙手不住地揮動：“我成功了！成功了！”
“學姐，先生他怎麼了？”完全不知情的龍野問同樣一頭霧水的艾莉婭。
艾莉婭也是足足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語氣裡不確定的成分佔了多半：“大概是，先生的占星實驗成功了。”
“我成功了！哈哈，這是迄今為止的偉大革命！”癲狂的懷特在外面狂奔了一遭又跑回來，“龍野你應該歡呼，世界上第一個占星矩陣首次執行，就是在你的身上！”他的雙手終於放了下來，但仍然不停地踩著地板。“艾莉婭你應該自豪，你第一個見證了占星術和矩陣的完美融合！這是奧術史上的里程碑！上帝已經不能阻止我透析人類的命運了！偉大的時代正在降臨！”
“你信嗎？”艾莉婭面部僵硬地問龍野道。
“我相信。”雖然醒來時的朦朧削弱了龍野的判斷力，但他已經能夠理解懷特實驗的意義所在——透過與矩陣的融合，把原本屬於巫師的占星術轉移到奧術師手中，這種成果能極大地提高奧術師的地位，甚至能夠讓奧術師成為在世界上呼風喚雨、叱吒風雲的所在，因為它能以更小的風險獲知更多的未來。
“龍野，你我都透過夢境看到了你的未來！”懷特的狂熱慢慢消去，“雖然未來顯示你被刺殺，但卻沒有存在生命危險的徵兆。要做好一切準備，不要讓這次的預言成為現實。”
不完全的科學唯物主義世界觀讓我相信占卜和命運，龍野心想。“我會做好準備的，這條命還得留著討老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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