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674案中隱情

674案中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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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4案中隱情

朱權正坐在辦公室內看書,那是蘇格蘭經濟學家、哲學家亞當·斯密最著名的經濟學專著《國富論》。金寧市的領導幹部有一個現象,大多數都是高學歷,懂經濟的學者型或者技術型官員。改革開發以來,已經從金寧走出去了兩位副總理,三位省委書記和二位省長,內部都說金寧出幹部,把這稱之為“金寧現象”。

朱權是一位典型的學者型官員,航空學院機械工程系機械製造專業畢業,研究生學歷,工學博士,教授,博士生導師。八年前從航空學校常務副校長直接調任浙東省人民政府省長助理,只用了兩年時間就被選為了浙東省副省長。隨後,在副省長的位子上幹了五年,就被選為了浙東省委常委、金寧市委書記。現在在金寧市委書記的位子上只幹了一年多。

對講究論資排輩的華夏官場來說,他用八年的時間就成為了副省級官員,而且還是省委常委,這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他的個人能力受到了中央領導的欣賞。只是他的仕途起點較晚,四十歲以後才正式進入官場,現在已經五十歲了,當然以他的年紀和地位而言,並不算晚,還有很多的機會。他如果一開始就進入官場,也許現在已經是一方大員了!

祕書突然拿著電話跑進來,小聲說道:“朱書記,靜塵書記的電話,有重要工作彙報。”

孫靜塵,金寧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他說有重要工作彙報,朱權忽視不得,馬上從祕書手中接過電話:“喂,靜塵,出了什麼事情?”

“巡視組到了。”

“哦,”朱權隨口應了一聲,然後大腦一驚,站了起來,“你說什麼?巡視組?”

“對,五分鐘以前,外環高速發生了一起惡***事件,幾個歹徒砸爛了一輛賓士,正好被巡視組撞上了!”

“那他們現在人呢?”

“下了高速,向市區趕來了!”孫靜塵回答:“我已經安排交警盯著了!”

“能查到他們的地點不?”

“這個容易,您看我們是不是準備一下接待任務?”孫靜塵問道。

“先不說接待,你和我講講暴力事件怎麼回事?”

“那我先在電話裡簡要的說說吧,正在往您辦公室趕呢。我們現在懷疑與飛翔物業公司有關,但還沒有證據,您也知道昨天三幸宛的物業保安與業主打起來了……”

朱權明白的差不多了,點頭道:“如果真和飛翔物業有關,你讓你的人立刻成立專案組,由你牽頭,快點查出真相結案。請記住我說的話,我們要的是真相!”

“這個我懂,巡視組已經關注此事了,不能馬虎啊!我也知道事情重大,馬上向您彙報了。我覺得……我到了。”

朱權正聽著呢,就聽到走廊裡傳出“咣咣”的腳步聲,一猜就知道是孫靜塵了。別看孫靜塵名子起得很文雅,可是他辦起事來雷厲風行,很有公安局長的威風,是能排進全國前五十的刑偵專家,還是警校的教授。

“朱書記,我到了!”孫靜塵沒有敲門就進來了。

“你等一下,我給明輝、慧琴兩位同志打個電話,我們四人商量一下接待辦法。”

孫靜塵也不用讓,直接坐了下去,滿臉不解地問道:“巡視組這次搞什麼?按照慣例不是應該先到省城嗎?”

“前段時間的中紀委會議你沒聽說過嗎?現在不管這些了,我相信金寧經得住考驗。現在的問題是巡視組的領導到了我們金寧,我們要如何接待, 按照上面的要求,是不需要我們接待的,可是如果不接待,這個又……”

“唉,有難處啊,這事不好辦!現在的問題是不知道他們是想私訪還是想怎麼樣!”

朱權搖頭道:“私訪是不會的,雖說巡視組的工作內容對當地保密,但是每到一地都會召開一次座談會,進行全市處級以上幹部的談話,這個……”

兩人正說著,金寧市委副書記、市長徐明輝和金寧市委副書記董慧琴到了。朱權也坐到沙發上,說到:“剛才靜塵說巡視組到了我們金寧,現在我們幾位書記商量一下應對辦法,大家都談談吧。”

這個訊息有些令人振驚,大家商量了半個小時,最後一致認定先做好所有的準備工作,卻不要主動與巡視組聯絡。等他們聯絡金寧市委之後,再作打算。如果巡視組不聯絡金寧市委,那麼就說明對金寧市有看法了。

最後,朱權作總結性發言道:“方針就是這麼個方針,雖然先不聯絡巡視組,但我們的準備工作不能落後。還有就是安全保衛工作,這個重要任務就交給靜塵同志了,你先安排好一支精英部隊,對他們的下榻酒店祕密保護起來,一但發現危險,不用請示直接行動!”

“明白!”孫靜塵起身敬禮。

市長徐明輝說道:“剛才發生了高速公路的事情,巡視組的領導會不會對我們有看法?第四巡視組去年在西海和貴西可都查出問題了啊!”

朱權搖頭道:“明輝市長,也不用緊張,這只是一件小案子嘛,我們金寧市的大方向還是好的,而且巡視組的張部長和向副書記都是明白人,我相信他們會有分寸的。”

“張部長,張鵬飛同志……”徐明輝話說半句,沒有接著說下去。

朱權知道徐明輝的擔心,自從多年前浙東被查出走私大案後,喬系的分支,江南派深受打擊,從此就與劉繫結下了仇。現在劉系第三代的領軍人物又來到了浙東,也難怪徐明輝這位典型的江南派幹部有別的想法。當然,現在新一代的少壯派幹部的派系色彩並不如老派幹部那麼濃烈。單從政績上而論,朱權很欣賞張鵬飛,雖然他也在江南派任職,但是他的派系色彩更不濃,當初出任浙東副省長時,是中央親自點名的。

市委副書記董慧琴是金寧市委常委中唯一的女性,她補充道:“朱書記,您看是不是與省委勾通一下,彙報下巡視組的事?”

朱權點點頭:“是啊,這事應該彙報,這是我們浙東的大事。”

朱權說著,也沒回避幾人,直接拿起電話聯絡浙東省委書記解東方。最近幾年,浙東省委書記換了好幾任,解東方剛到浙東也只有兩年,他是自張耀東、賀保國離開浙東之後,劉系安排在浙東的代言人,與省長李志學的江南派系進行抗爭。向解東方彙報完之後,朱權又向省長李志學作了彙報。

打完兩個電話,他望向面前的幾位副書記,笑道:“省裡給我們的指示只有八個字,靜觀其變,配合工作!”

他話音剛落,手機又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想了想還是接聽了。就聽對方是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您好,是朱權同志嘛,我是張鵬飛啊!”

………………………………………………

中央第四巡視組在金寧市委市政府的建議下,住進了“明園”。明園原本是座落於金寧市區的一座古代園林,是明代朱元璋一位皇子藩王所建,已經有六百多年的歷史了。改革開放之後,周邊地價升值,由政府出資把這裡擴建成了接待賓館。只是擴建,對原有的明園沒有任何改動,按照統一的建築風格,內部有十棟獨立的別墅,是為高階官員準備的,還有兩棟外表披著古色古香的現代化建築雙塔樓,平時對外營業。

按照金寧市委的意思,本想讓巡視組的正副組長住進獨棟別墅,但張鵬飛與向副書記一口回絕了。向副書記更是開玩笑道:“我們巡視組資金緊張啊,不能鋪張浪費,領導要與工作人員住在一起,也方便辦公。”一句話,便表明了巡視組不花當地一分錢的立場。

在巡視組的要求下,包下了明園賓館三樓的所有房間,其中還有一個會議室,一個小禮堂,用來辦公、接待上訪群眾。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在金寧市委的幫助下,巡視組順利入住明園賓館,給大家留有半個小時的洗漱時間後,金寧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就在明園賓館的宴客廳為巡視組接風。

明園賓館的內部裝修設計與外表相符,所有現代化的建築氣息都被明代的裝修風格所隱藏。賓館內部修成了湖石假山,曲折盤旋,如入迷陣。走進這裡,彷彿盪漾在古典園林之中,亭臺樓閣、廳堂軒廊,每條迴廊,都像是一條深邃洞壑,根本就捕捉不到鋼筋水泥的影子。其中設計了四個宴客大廳,分別為含暉廳、吐月廳、玄玉廳、昂霞廳。正如其名,每間宴客大廳內的設計風格都不相同。站在賓館窗邊俯身向下望,便能看到明園內的所有景色,園內東南多山,西北多水,四周高牆深宅,曲廊環抱。

金寧市人,全部出席了酒會迎接巡視組的領導。晚宴很豐盛,但又不顯得昂貴,魚翅、鮑魚等菜一樣沒有,有的只是金寧風格的特色美味小菜。金寧菜注重食材本身的味道,並不新增過多的調味品,吃起來口舌生津,讓身為北方人的巡視組幹部連聲讚美。

酒都沒有多喝,略以輔助。朱權笑眯眯地陪在張鵬飛身邊,說道:“張部長,實話實說,您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啊,我仰慕已久,今天我一定要敬你一杯了!”

張鵬飛擺手道:“我對朱書記才是久仰大名呢,早聽丁盛、齊越華兩位同志提起過你,都說你有學問,呵呵……”

朱權與丁盛、齊越華曾經是黨校的同學,朱權與齊越華的關係更好,當初丁盛與齊越華兩人在浙南競爭激烈,鬧得很不愉快,他從中還說了不少好話。後來,丁盛去了南海,齊越華來了浙東,這兩人的關係才有所緩和。張鵬飛說的話不假,丁盛以前同他聊當今幹部時,對朱權大加讚賞。像丁盛那麼高傲的人,很少表揚別人,可見朱權在他心中的地位。

“有什麼學問啊,不誤人子弟就不錯了,哈哈……”朱權笑得很開心。“我想知道你過來,越華書記會來的,到時候我們再喝一次酒,只可惜老丁不能趕過來。”

朱權說著話,又對向副書記說道:“向老,我仰慕鵬飛同志很久了,今天就和他多說了幾句話,沒能顧得上您,還望贖罪啊,來……我敬您老一杯……”

向副書記微笑道:“你們都是年輕人,互相學習是應該的,我老頭子就剩下一把骨頭啦,可以忽略不計!”

眾人都笑,說向副書記精力充沛,一點也不老。金寧市的常委們相比北方城市而言,年齡節構上都很年輕,大家都對張鵬飛和向副書記敬酒,兩人雖然只是淺淺飲一口,但都很給面子。席間,張鵬飛與向副書記都沒有提高速公路那件事,這讓朱權鬆了一口氣,看來張鵬飛不像有些人說的那樣是小人,喜歡斤斤計較。

晚宴結束後,眾位幹部送張鵬飛與向副書記回房間,朱權與政法委書記孫靜塵陪著張鵬飛,市長徐明輝和市委副書記董慧琴送向副書記回房間。張鵬飛的房間裡,朱權和他聊了聊金寧市的近期工作,見張鵬飛還是不開口談高速公路的事情,他便看了政法委書記孫靜塵一眼。

孫靜塵會意,主動對張鵬飛說道:“張部長,我要向您檢討。”

“孫書記,為何要向我檢討?難道你貪汙受賄不成?呵呵……”張鵬飛笑了,明知道他的意思,但就是不點破。

孫靜塵擺手道:“貪汙受賄可不敢,我是指下午高速公路上的案件,巡視組剛到就發生這樣的事情,幸好中央領導沒有發生意外。但我這個政法委書記難逃其咎啊,讓眾位領導受驚了,我請求處分。”

張鵬飛搖頭道:“孫書記,你言重了。我們巡視組的幹部見多了貪官汙吏,闖過了大風大浪,又不是小孩子,這麼點小事還是驚不到我們的。這是一件治安或者說刑事案件,就因為這件事處分一位政法官員,這個情理上說不通嘛!我們巡視組到地方上是替老百姓向當地官方說話,但這並不代表找當地的麻煩嘛!全國各個城市每天都要發生多起治安事件,難道說發生一件事就要處分領導嗎?”

聽了張鵬飛的話,孫靜塵放心了,但還是說道:“可是今天的情況不同,差點讓巡視組的領導受到傷害,這個……”

張鵬飛打斷他的話,說:“我們巡視組的幹部同普通人一樣,不能因為今天的案件被我們撞上了就處分你嘛!”

朱權適時說道:“張部長的話令我欽佩啊,靜塵你就彆強要這個處分了,張部長是明白人。下面,你就彙報下案情吧,聽聽他的指示。”

“好的,多謝張部長理解我們基層幹部。下面我和您彙報下公安局關於這個案子暫時瞭解到的情況,這個……”

張鵬飛又擺手道:“我看就不要對我說了吧,這是你們公安內部的事情,我一個外來幹部不好指手畫腳。你們秉公執法就行了,白天我讓巡視組的蘇主任跟一跟,是擔心下面徇私舞弊,現在有兩位在場,我就不擔心了。”

聽張鵬飛說得直接,孫靜塵心裡暗暗佩服,卻是看了朱權一眼。朱權點點頭,說道:“張部長,這個案子雖然不大,但是牽扯到的人來頭還真不小,如果不是驚動了靜塵,沒準下面還真要徇私舞弊!當然,現在我們還是要處理,但不會處理的太重,還是以警告處罰為主,您應該聽聽的。”

“哦,朱書記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聽聽了!”

朱權說道:“現在公安局透過調查,基本可以認定這事與飛翔物業有關,是飛翔物業的保安經理安排的人。被砸賓士車主叫林秀珠,是三幸宛業主委員會的主任,前幾天業主和物業公司產生了糾紛,這個我就不詳細說了。我現在想說說飛翔物業的背景,飛翔物業公司是浙東省第一大物業集團,在浙東有幾十個分公司和子公司,幾乎佔有了浙東物業管理百分之七十的市場份額,外省也有分公司,實行統一管理。可以說飛翔物業是這個行業的大哥大,基本處於壟斷地位。飛翔物業之所以在短短的十年時間發展壯大,這與創使人畢生輝的背景有關。畢生輝這個人……您應該清楚吧?”

張鵬飛望著朱權的目光,大腦略微一想,立刻想到一個人,拍著大腿說道:“他不會就是畢強老書記的兒子吧?”

畢強曾經以浙東軍區司令員的身份出任過浙江省的第一書記,更是劉老的老部下,是劉系中的老資格。他在十年動亂期間維持浙東的穩定上立下汗馬功勞,一直以來都被當地幹部稱讚。退休十多年了,雖然屬於劉系陣營,但是當年還幫助過不少江南派的正義幹部,因此這些年無論哪一任浙東省的領導都會親自去看望畢老先生。

“對,就是他,我想您應該清楚,和他有過交往沒有?”

張鵬飛搖搖頭,說道:“我和他沒什麼交往,不過聽說過他這個人,算是個商業奇才。”

朱權嘆息道。“是啊,是個商業奇才,不過也挺能惹事,這幾年大事沒有,小事不斷,還都夠不上法律處理。浙東省內的領導幹部怎麼說也要給畢老書記一個面子,誰想慢慢就把畢生輝慣出了毛病,天不怕地不怕了!”

“我理解浙東省領導的心理,畢老書記那就是浙東的神啊,對他的子女縱容一些,合情合理,但是卻也害了他呀!”

“誰說不是呢,這事必須和您講清楚。我們不會處理到他的頭上,頂多警告一下,另外該賠的錢他們公司必須要賠,物業上存在的問題也要改正,這是我們能做到的。”

“我明白,希望他好自為之吧,該給畢老書記面子的一定要給。但並不是放任他胡作非為,我希望您能轉達我們巡視組的意見。”張鵬飛說道。

“一定轉達,”朱權站起身,壓在心頭的石頭放下了,伸出手來說:“那就這樣,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們也應該回去了。”

張鵬飛和他握了手,又與孫靜塵握著手,然後很無奈地說道:“官場上有些事其實就是一句話的事,話說了就通了,話不說就可能鬧起天翻覆地的動靜,有些人糊塗啊,還好你們兩位很清醒!”

“是啊,張部長說的對,我們有些幹部無論多大點事都想著藏著掖著,這個習慣很不好!”朱權表示同意張鵬飛的話。

“朱書記,明天下午,巡視組準備請金寧市的幹部開個座談話,同時對外向老百姓放出訊息,希望金寧市委市政府支援我們的工作。”

“張部長,我們幾套班子的領導將無條件的配合巡視組的工作,你們想找誰談就找誰談,想查閱什麼檔案都可以!所有檔案、卷宗都向巡視組的同志開放。”

“謝謝,非常感謝。”張鵬飛把兩人送出門房,又對孫靜塵說道:“孫書記,案子一定要處理好,業主的安危就交給你了,影響擴大了都誰都不好啊!”

“我明白。”孫靜塵點點頭。

兩人走遠之後,孫靜塵對朱權說道:“領導,張部長……我沒想到是這個態度!”

朱權點頭道:“能坐到這個位子的人,都不簡單啊!難道你真以為他像傳說中的那樣,靠的是家世和運氣?呵呵……這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

張鵬飛房間裡,祕書孫勉拿著電話說道:“部長,有一個叫畢生輝的人想來看您,說是您的老朋友。”

“老朋友?呵呵……”張鵬飛擺手道:“告訴他我今天累了,已經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說吧。天晚了,不見客。”

孫勉依言回覆,又對張鵬飛說:“他說明天再過來,還說自己是畢強的兒子,可能怕您不知道他是誰。”

“哼,冷一冷也好,這種人已經目中無人了,該讓他有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