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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黎明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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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黎明以前

雖然在杜平面前,向德志表現得很自信,好像並不在乎張鵬飛他們要去新河,但實際上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半年來,奉天汽車集團的專案成了他的心病。一想到這個專案,他就不得不想到家中的嬌妻。女人啊,都是自己給慣壞的!

向德志坐在小車裡微微閉著眼睛,彷彿是睡著了,其實他正在縝密地思考著。一想到家中那位年輕的老婆,他可真是又愛又氣。老夫少妻,其中的甜蜜自然不用說。每次工作太累了,只要看到家中那位漂亮的女人,向德志都會感覺這輩子的奮鬥值了!

但是幸福是幸福,和大多數老夫少妻一樣,向德志必竟五十五歲了,在**上面一年不如一年了,所以在幸福的背後,也有無性的生活。雖然這幾年,老婆買了不少補腎藥給他,可是也就兩分鐘的事。每當夜晚來臨,看著嬌妻可人的身體,向德志都有些難受。人老了,他反而對這方面的事情更熱衷起來,只是有心而無力。

還好,最近向德志又偷偷服用了一種進口藥,只要每次辦事之前服下一小粒,他在**的表現立刻就勇猛無比了。雖然他也知道這種方法治標不治本,可看著小鳳被壓在身下痛快地扳著他的肩頭,大喊道“老向,別停!”“老向,好樣的!”時,他才會重新找回做人的快樂。

現在對向德志來說,仕途的升遷,以及和女人的床第之歡,就是他人生的兩大喜事了!做人做到他這個歲數,他也別無所求了。現在他的目標就是能夠成為遼東的一把手,那時也就可以安心退下來了。

他現在剛55歲,是還有可能再爭一爭的,但前提必須是在58歲以前能夠成為省長。那樣等徐省長退休後,他才有可能接任。自然這些只是他們的想法,如果中央干涉遼東的幹部,一切還是未知數。

想著想著,向德志不經意間摸了一下前胸口袋裡的小藥丸,他才發現自己想得跑題了。他睜開眼睛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下,然後想到今天要如何與老婆小鳳談一談汽車專案的事情。這個才是眼下最要緊的啊!提起汽車專案,他就不由得頭疼。更何況這件事或多或少和小鳳有關聯,或者說和自己也有著關聯……

可是一想到老婆那性格,他就有些無奈了,如果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恐怕那女人會把自己趕出房間吧?向德志搖頭苦笑,撒嬌的女人啊,讓人疼也讓人愛,同時也讓男人無奈!

祕書像往常一樣把向德志送到樓下,小車剛停,他就快步走出來繞到後面幫向德志拉開車門。向德志這才邁步走出來。祕書跟在他的身後,意思是再送他一送。

向德志伸手要過自己的包,然後說:“你回去吧,明天別晚了。”

“好的,向省長再見。”

“嗯。”向德志答應一聲,把包夾在腋下緩緩向家中走去。祕書站在身後仰慕了好久,這才坐上小車離開。

每一天祕書都在重複著這幾個動作,說著這幾句話。雖然明知道向德志不會讓他送到門前,但仍然要表示出這種意思。跟在領導身後,任何輕微的細節都要注意到,要不然沒準哪天領導就把你換掉了。

而如果在領導面前表現得好,幹上兩三年下到地市去,那可就是位副廳級幹部。身為領導的祕書,是升官的捷徑,但有時候也會葬送仕途。每一天直到把領導送回家中,祕書才會鬆了一口氣,暗自悻悻又度過了一天。

……………

向德志心事重重地來到門前,好像思考了一會兒才敲門。門很快就被小保姆秀秀拉開了。如果不加班開會,向德志是不會參加什麼應酬的,他會準時回到家裡。當然,除非有一些推不掉的酒會,他才會和小鳳勾通說自己晚回來。向省長怕老婆的事情在省委大院裡是傳遍了的。

當然,人們在嘴上只會說向省長很疼老婆,對周喜鳳又會說:“你家向省長對你真好……”說這話時,表情上還要流露出羨慕的神色。大家都知道周喜鳳心氣高,是一位很驕傲的女人。要想和她交往,放低姿態讓她覺得你不如她就行了。和她交往的人,自然都有一些目的,比如調整一下工作啊,分個大點的房子啊,反正這些小事在常務副省長夫人的眼裡也不算大事,也就兩句話解決了。

向德志雖然多次勸過她不要理這些小人,離她們遠點。可是一想到那些人巴結自己的表情,以及幫她們辦完事以後聽著那些舒服的感謝話,周喜鳳就無法遠離這些人。

而且對向德志也有辦法,她得意洋洋地說:“別以為我是藉著你的光,我怎麼說也是商務廳堂堂的副廳長,這點事還辦不了嗎?”

向德志無話可說,也就懶得管她了。反正是一些小事,還不算違反大的原則,向德志後來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保姆秀秀接下向德志的西裝,又幫他拿好拖鞋,轉身就要去泡茶。多年以來,向德志已經養成了一些改不變的生活習慣,秀秀勞記在心。

“秀秀,阿姨回來了嗎?”

“嗯,在煲湯呢,他說要親自給您煲骨頭湯。”秀秀含笑回答。

向德志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然後笑道:“她煲的湯能喝嗎?”隨後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對秀秀擺了個噓的手勢,說:“別告訴你阿姨啊……”

秀秀咯咯地笑,掩嘴說道:“向叔叔,您真不知道享福,阿姨下班回家還沒歇著呢!”

“喲……那是我錯啦,呵呵,你這小丫頭,就知道幫她批評我!”向德志拿起茶杯大笑。

秀秀走到一旁拿過《遼東晚報》交給他,下班後喝茶看報是向德志二十年來養成的。秀秀接著說:“就是您不對嘛!”

“呵呵……”向德志寬厚地笑笑,擺擺手說:“去吧,幫幫她,要不然她又喊著不知道材料放哪裡了!”一想到自己那個嬌生慣養老婆下廚,向德志就有些啼笑皆非,以前每次她要下廚,廚房可都像被洗劫了似的。

“是誰剛才說我壞話了!嗯?”周喜鳳走出廚房,站在向德志面前雙手掐腰。

秀秀含著笑,假裝什麼也沒看見似的,悄悄溜進了廚房,然後可愛地回頭對向德志擺了個俏皮臉。

“喲,老婆大人回來了,呵呵……”向德志抬頭笑,傻傻的樣子。

“老向,你少裝,我問你,我煲的湯就那麼難喝嗎?”

“是嗎?是誰說的啊!我可沒這麼說,我特別愛喝老婆大人煲的湯!”向德志一臉笑意,“老婆,辛苦了,一會兒就償償你的手藝!”

“哼!”周喜鳳白了他一眼,坐在了他的身邊。別看周喜鳳都四十歲了,可身材保持得很苗條,面板雪白沒有一點老化的影子,

“老婆啊,湯什麼時候能好?我可是餓啦!”向德志補救地說道,身子向她身邊靠了靠。今天可是有要緊事和她商量的,必須哄得開開心心。

“去,一身汗味,也不知道洗澡,離我遠點……”周喜鳳表面上用力地推他,可是頭卻靠在了他的肩上,說:“老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我右眼皮總跳,會不會出什麼事?我可聽說遼東來了個調查組?”

向德志撫摸著她烏黑的秀髮,說:“沒事,反正我們又沒貪汙,怕什麼?”

周喜鳳又往他的身邊縮了縮,說:“可我聽說了,是來查汽車……那個事的。”

向德志的心跳了跳,看來她什麼都知道了,但是他身為男人,不想讓她擔心,便摸著她的俏臉說:“沒事,不用擔心,這事也怪不得你。如果真查起來,也是新河的責任。”

“可……”

“小鳳,”向德志不讓她說話,拍了拍她的臉:“你放心吧,我想好了怎麼辦。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既使真的牽出你來,你也不會有問題的。”

“可……可我擔心喜剛他……”

“別說了,有事吃完飯再說……”向德志本想現在就講出心中的計劃,可是忍了忍沒說。他知道如果自己現在講出來,今天的晚飯肯定就吃不好了。

“好吧,那先吃飯……”周喜鳳的臉色蒼白起來。

望著老婆虛弱的樣子,向德志的心軟成了水。歸根結底,是不是也怪自己對她太過縱容了呢?如果當初對她管得嚴點,也許她也不會如此膽大……

…………

吃飯的時候,向德志談笑風聲,一個勁兒地說今天的湯煲得真好喝。而周喜鳳也努力不流露出失落的神色,在一旁陪著笑。吃完飯以後,向德志繼續看報紙,秀秀進廚房去洗碗。

周喜鳳走過來搶走向德志的報紙,摔在一旁說:“以後定條規矩,回家以後先打掃完個人衛生以後再看報!一身汗味,快去洗澡!”

“是是……”向德志答應著,她明白老婆讓自己去洗澡。那就說明今天晚上有活動,自己又要努力了!

“想了?”向德志伸手捏著她的小腰。

“去去……”周喜鳳裝作什麼也不懂似的,推開了他。

向德志去洗澡,心情很激動,其實他不久前在捏著杜平的小腰時,就有那種感覺了。杜平和周喜鳳,這對老同學沒想到都被自己……想到這點,向德志不由得有些得意,這兩個女人的美麗那是各有特色啊,杜平很**,周喜鳳很嬌小,正好添補了向德志對女人所有的想法。

而外面,洗完碗的秀秀走到客廳,當發現向叔叔在洗澡時,就聰明地告訴周喜鳳沒什麼事自己要回房睡覺了。周喜鳳自然答應了。秀秀很聰明,他知道每次叔叔晚上洗澡,那自己最好早些睡覺。

…………

與此同時的京城,在榮華夜宴頂層的神祕大包廂裡,劉志發正在和那位青年男子聊天。

劉志發不停地喝著酒,自從被旅遊局的領導警告讓他少惹事以後,這陣子他就借酒消愁。

面前的男子一動不動地盯著他,良久後才說:“你就這樣對付他?你就這樣能不輸嗎?”

劉志發抬頭看著面前的男子,冷笑道:“我不會認輸的!”

男子搖搖頭,問道:“聽說他……去遼東了?”

“嗯,去遼東了。”

“劉系會不會有大動作?”男子警惕地問道。

“不好說啊,現在的劉系力量很大。不過,他力量再大,上頭也不允許他家胡來吧?遼東發展勢頭那麼好,他們能怎麼樣?”劉志發不屑地說道:“老大,你好像比我還關心他啊?”

男子微微一笑,說:“關心他的人又豈止我自己?”

“他就那麼大的能耐?”

“你不是領教過了嗎?”男子反問道。

劉志發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不滿地說:“這兩次是被他抽了空子!”

男子道:“不是被抽了空子,要我看……這兩次全怪你,你這兩次出手都太愚蠢!不但時機不對,而且方向更不對!”

“你……”劉志發張嘴想反駁,但什麼也沒說,他知道也許他說得對。

“志發,以後消停點吧,你現在的重點不是對付他,而是自保。再這麼胡來,他沒倒下,你先倒下了!”男子勸解道。

劉志發只顧喝酒,什麼也沒說。

“志發!”男子大叫了一聲,見他抬頭,又接著說:“我以後沒事也不會常回京的,你記著,一定要低調,再低調。”

劉志發嘿嘿一笑,“你太謹慎了吧?就那麼喜歡在海邊吹風?”

“呵呵,那的環境好啊,正好修身養性……”

“我讓人去遼河查郝楠楠了,我總感覺這個女人和張鵬飛的關係不一般……”劉志發的目光射出狼一樣的光茫。

“收手吧,不會有什麼結果的。從琿水到遼河,那個女人一路跟著他,雙林的省委領導豈能不知道?可最後還不是提她當市長,這說明什麼?”

“我就不信他**是乾淨的!”

“不乾淨又怎麼樣,你**就乾淨了?”男子的臉上帶著笑意。

“呵呵……”劉志發乾笑兩聲。

“聽說前陣子浙東的公司損失了不少?會不會是他的手筆?”

“應該不會,可能是生意上的對手吧,沒他的影子。”

男子點點頭,然後站起身說:“你好自為之吧,我明天就離京了。總之不要小瞧他。還有,以後不要在這裡見我,影響不好。”

“京裡沒有幾個人認識你,怕什麼?”

“我們要做到百無一失!”男子沉穩地說道,然後走出包廂,透過樓內的祕密通道下樓,直接走進了停車場。

…………………

“老色鬼!”周喜鳳縮在向德志的懷裡,伸手拿掉他放在自己**上面的手。而向德志的手在她的手上從上至下游走了一圈以後最終又落到她的胸乳上,而且還笑道:“捏這舒服……”

“死樣吧!”嘴上似有不滿,可週喜鳳卻又換了下舒服的姿勢如小鳥般依偎著他。**過後的兩人還在陶醉於剛才的快感,來不及想到其它事。

“老東西,表現不錯,沒想到……又行了!”周喜鳳的手向下碰到了那根髒東西。

向德志喘著氣,雖然下面吃藥可以維持一會,可體力卻不如以前了。他摟著她問道:“舒服了?”

“嗯。”

見她老婆臉上有了笑容,向德志鬆了一口氣,這才說道:“汽車那件事,我們應該有所打算了……”

“什麼打算,你……什麼意思?”周喜鳳緊張地扳著向德志的肩頭。

“小鳳,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真的沒收喬龍的錢吧?”向德志認真地問道。

“怎麼會呢,你連自己老婆都不信呀?”周喜鳳不滿地推開他扭回頭。

“不是這個意思,”向德志又把她摟入懷中,“你如果真沒收錢,那就好辦。我想假如有一天這事包不住了,那就……讓喜剛做好打算……”

“什麼!”果然,一聽到這個訊息,周喜鳳從**跳了起來,赤身指著向德志說:“你說得這叫什麼話,喜剛可是我親弟弟,他剛三十幾歲,要是受了處分,前途怎麼辦!”

“你先聽我解釋,”向德志也很無奈地說:“假如事發,喜剛是推不開責任的。但這個責任可大可小,如果是他提前自首,我就有能力讓他不進去。隨便安個什麼處分不行?等上一兩年,事情平息了,我再給他換個位子不就行了?”

“可是……”

“我知道喜剛有能力,但這事啊……就怕躲不過去!”

“老向,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他只要沒收錢,一切都好說。”

“老向,可我還是不忍讓喜剛受到傷害,當初要不是聽信了我的話,他也不會……”

“小鳳,你聽我說,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我讓小平盯著調查組呢,只要一有訊息,就讓喜剛去自首承認錯誤,不會判他的。”

“真的?”

“你要相信我,他也是我的小舅子啊!”

“嗯,我……我找時間和他聊聊吧,這事……全怪我,是我對不住喜剛啊,我們周家就這麼一顆獨苗,我……”

“你放心,我不會看著他倒下的……”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向德志明白,這事可不好說。眼下,他也只能穩住老婆,只有這樣,今後自己的位子才能勞靠。

“嗯,老向,對不起……”

“沒事,我知道你是好心,你是想給他增添一些政績……”向德志吻著她白晰的脖頸。

………………

凌晨六點鐘,張鵬飛還沒有起床就被電話吵醒了。電話是劉遠山打來的,握著電話的時候,張鵬飛那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大腦立刻清醒了。

“爸爸……”

“鵬飛,這麼早打電話,不好意思啊……”

“沒事,我也要起來了。”

“沒辦法,我就現在有時間,呵呵……”劉遠山笑了笑。父子倆在電話裡更像是上級對待下級。

“爸爸,您有事?”

“遼東怎麼樣,還好吧?”

“呃……還好……”張鵬飛不明白劉遠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是要向自己暗示什麼,或者想在黑暗中指引一下自己嗎?

“遼東,你賀叔叔在那邊,我想如果有時間……當然在不影響你工作的情況下,見見他也好。”從劉遠山的聲音裡聽不出什麼來。

“爸爸,您……是不是對我的遼東之行,還有……其它看法?”

“嗯,看法?沒有……沒有,你做好本職工作就行了。是不是有負擔?”

“您也知道遼東很複雜,所以……”張鵬飛話說半句,他相信劉遠山明白自己的意思。

“我明白,我明白……”劉遠山淡淡地說。

“爸爸,遼東……假如有事,上面……又是什麼樣的態度?”見劉遠山遲遲不開口,張鵬飛不得不問了。

“上面的事……你還是不要管了,我不是說了嘛,做好本職工作就行了。”劉遠山的聲音嚴厲起來。

“做好本職工作……”張鵬飛緩緩重複了一句,大腦仍然陷在黑暗之中,還是不得要領,不明白家中的意思。現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劉遠山對張鵬飛說的話,就是代表著整個劉系的聲音。可是劉遠山在這個電話裡什麼也沒說,這讓張鵬飛很為難。

“對,做好本職工作……”劉遠山又重複了一句。

“知道了。”張鵬飛說,可知道了什麼?他卻什麼也不知道!

“先這樣,我要忙了。”劉遠山掛掉電話。

張鵬飛道了聲再見,隨後捏著電話靠在床頭,心中仍然難以平靜,他不知道如何面對眼前的黑暗,更不明白在這黑暗中他應該如何前行。天馬上就亮了,但張鵬飛的心卻沒有亮,在黑暗中他感覺有許許多多的牛鬼蛇神在注視著他,怎麼樣才能做好本職工作呢?在這個黎明以前,他的大腦仍然混沌。

…………

“這麼說……行嗎?”剛剛打完電話的劉遠山扭頭問老爺子。

劉老微微點頭:“要相信他……”

(看到評論, 呃。。。。那個啥,小北早就不是學生啦,嘿嘿,至於我的工作還真不好說,只能說和商場與官場都有些聯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