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初露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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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初露鋒芒
夜色下的京城飯店，如同皇宮一般燦爛奪目。陽光走廊，如一個明快的動感線條，流暢自然的連線起飯店各具特色的新舊建築，歷史與現代，古典與新興的共存讓京城飯店呈現出氣度非凡的大家風範。
要吃譚家菜，自然就來京城飯店。譚家菜是國內最著名的官府菜，由京城飯店獨立經營，名揚海內外。據說譚家一代代傳承，在食材的選擇上仍然保持著昔日為皇宮貴族們服務時的標準，因此它的美味可見一斑。
甚至有時候要想吃上一道特色的保留菜，都要提前一個月或者更久預定，就這還不是普通人可以享受到的待遇。選擇在這裡請郝楠楠吃飯，足以體現出張鵬飛對她的看重。
張鵬飛見到郝楠楠時，發現她白淨的臉上還有慍色。郝楠楠必竟是政府的一市之長，不可能穿得多麼暴露。可是一套粉紅色的職業套裝穿在她波濤洶湧的身上，仍然光彩照人。那**的身體，高聳微顫的**，無不都令人紛紛側目。
在遼河市政府那些剛剛畢業的男公務員的心中，郝楠楠是他們性幻想的物件，每次想那種事情了，腦中就想著她那令人慾罷不能的誘人身體，然後yy地自我解決……
郝楠楠升任市長以後，被稱為雙林省政壇的一支野玫瑰，足可顯示出她魅力的出眾。四十歲還仍然單身，有不少中年離異的高階幹部都在追求她，但是全被郝楠楠回決了。郝楠楠的心思恐怕只有張鵬飛最清楚了。
張鵬飛伸手握著她柔軟溫熱的小手，不由得笑道：“郝大市長，這是怎麼了，誰惹您生氣了？”
聽到他的調侃，郝楠楠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咯咯笑道：“你小子就知道拿人家尋開心，我火大著呢！”
看見她撒嬌的媚態，張鵬飛就明白她的氣多半是消了，便說：“走吧，進包間，我們邊吃邊談。楠姐，幾日不見，你可更是風情無比了！”
“呵呵……就你小子會說話！”郝楠楠揚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鵬飛啊，遼河沒有你，我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張鵬飛拉住她的手，用力的一捏，然後輕輕放開，說：“我明白的。”
兩人來到包廂坐下，張鵬飛開始吩咐上菜。他熟知郝楠楠的喜好，早已把菜點好了。郝楠楠剛生完氣，又急匆匆的趕過來，免不了出汗，雖然空調一吹，涼爽了不少，但她還是把粉色的職業套裝脫去了，露出裡面白色的貼身小衫，更顯得雙胸突出的**。
張鵬飛的眼光望著她的胸口看了一眼，慌忙移開目光，問道：“說說吧，到底什麼事情把你氣成這樣！”
郝楠楠剛才注意到了張鵬飛那很**的一瞥，微微一笑，答非飛問地說：“鵬飛，我老了嗎？”
張鵬飛先是一愣，隨後臉紅道：“沒……沒老……”
“撲哧”一聲，郝楠楠掩嘴輕笑，“我……還是挺有魅力的，對不對？”
張鵬飛只覺一陣亢奮，無奈地說：“楠姐，您就別逗我了，你知道我……不禁逗的！”
“哈哈……”郝楠楠大笑，調整了一下坐姿，然後才說：“事情是這樣的，你們發改委不是聯合旅遊局等部們出臺一份關於東北地區旅遊業的《規劃》嗎，其中會有一個重點宣傳的城市，東北的幾個旅遊城市都在爭，我這次就是為了這個名額來的。聽說這個重點城市是由旅遊局定下來的。我前幾天就安排駐京辦的人幫我聯絡一下旅遊局負責這個《規劃》的劉司長，卻沒想到他們聯絡了這些天，連人影都沒見到，只是通了一個電話，還什麼都沒說！這個專案很急，如果晚一天，就有可能被其它城市捷足先登！駐京辦每年的經費兩百多萬，你說我能不生氣？！現在想想都來氣，我真想轍了賈主任的職！”
“消消氣，你別急嘛……”張鵬飛拉著椅子坐在她的身邊，為她倒了一杯清茶：“瞧你氣得一臉是汗，快喝杯水……”
郝楠楠拿著茶杯一飲而盡，隨後伸手拍著**的胸脯，說：“我怎麼能不氣，如果遼河市被寫入了《規劃》，那又會帶動我們旅遊業的飛速發展！”
張鵬飛點點頭：“這個我知道，可是你也不要上火，事情要一點點解決，還是身體重要。”
聽到張鵬飛的關心，郝楠楠的眼圈有些紅，彷彿連身體都軟了下來，她伸手緊緊拉住張鵬飛的手，嘆息一聲說：“鵬飛，我不能不急啊！你在遼河的時候，遼河發展得那麼好，可是你走後，我還沒有什麼作為，我不想遼河壞在我的手裡！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機會，下面的人又不辦事，我……”說到後來，郝楠楠仍然氣憤難平，用力抓著張鵬飛。
張鵬飛痛叫一聲，抽回手說：“你瞧瞧你！”
郝楠楠不好意思地吐了下粉舌，連忙貼過來問道：“沒事吧？”
張鵬飛揉著手說：“沒事，我沒事。其實這件事也不能怪駐京辦。有時候要想請部委的一個正局級幹部吃飯，是挺難的。更何況……”張鵬飛本想說更何況劉志發因為對自己有偏見，因此對遼河也就有了偏見，他是不會答應遼河駐京辦邀請的，但沒有說出來。
“更何況什麼？”郝楠楠又拉了一下椅子，兩人近在咫尺，都能聞到對方的呼吸，聽到對方的心跳。
張鵬飛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說：“更何況據我所知，這個劉司長是江南的幹部，在浙東干過市長，好像龍華大案中，有不少人是他的朋友……”
張鵬飛這麼一解釋，郝楠楠也就明白了，苦笑道：“原來他和我們遼河有仇，這麼看來……這事要泡湯了，哎！”
看著郝楠楠失落的樣子，張鵬飛拍著她的肩說：“楠姐，你也不用上火，我幫你想想辦法……”
“現在……也只能靠你了，鵬飛，你不能不管我……”郝楠楠柔聲說道，頭不由自主地靠在了他的肩頭，喃喃道：“鵬飛，官場女人不容易，要不是不想你對我失望，我……早就想退出了，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過完下半輩子……”
張鵬飛心裡一熱，他是明白郝楠楠這種心思的。記得當年在琿水，郎世仁被打倒以後，郝楠楠就有離開政壇的意思。可是自己覺得她很有些才能，為了讓她將來輔佐自己，才百般相勸。而郝楠楠出於心中對自己的愛戀和感激，才答應了自己在政壇上繼續打拼，這些年來，一個單身的女人在政壇中闖蕩，想來經歷了太多的苦……
想到這些，張鵬飛才發現這些年只顧著自己的進步，卻忽略了郝楠楠心中的難處。這樣一想，他就伸手把郝楠楠摟入懷中，拍著她的臉說：“楠姐，這些年我要謝謝你，正是因為有了你的存在，我才沒有了後顧之憂。當年我離開琿水以後，把琿水交給了你；現在我離開遼河，又把遼河交給了你，你……就是我的後援部隊！”
“能為你做點什麼……我很高興。”郝楠楠把頭縮在他的懷中，又頂了頂他的胸口。**的胸緊緊壓在他的側面，她一臉的幸福樣。良久後才輕輕推開他，說：“被你這樣抱著，感覺真好啊……可惜……”她搖搖頭，沒有說出傷感的話。
“有好的就找一個吧……”張鵬飛勸解道。
“累了，不想找了，這輩子就這麼過吧。”郝楠楠惆悵地說，隨後笑道：“不說這些了，容易傷心，我們吃菜吧，你陪我喝兩杯。”
張鵬飛為她滿上酒，笑道：“吃譚家菜，配上茅臺才好啊！”
郝楠楠舉杯自飲一口，這才說道：“鵬飛，《規劃》是你們發改委提出來的，就不能幫我向劉司長說句話嗎？”
張鵬飛也飲了一口酒，無奈地嘆息一聲，這才把與劉志發之間結下的樑子講了一遍。郝楠楠聽完後點點頭，笑道：“這我就明白了，看來……現在盯著你的人不少！”
“可是我不怕他！”張鵬飛微微一笑，“楠姐，這事你別放在心上了，我肯定幫你。”
“你有辦法？”
張鵬飛神祕地笑了，反問道：“我可以幫你，但你也要幫我，我想知道，如果拿下《規劃》中的這個重點宣傳城市的名額，讓遼河花點錢行不？”
“這沒問題！”郝楠楠很爽快地說：“只要搶到了名額，將來的旅遊收入將會擴大很多，花點錢也應該！”
“那好，我們的《規劃》還缺點錢，不如遼河以參加這個專案課題組的名義投入資金，然後……重點宣傳遼河也就正常了……”
郝楠楠猜出了張鵬飛的用意，謹慎地問道：“要多少錢？”
“兩百萬！”張鵬飛想清楚了，要想真的幫遼河拿下這個名額，那還不如讓他們贊助全部的課題資金，這樣向上也好交待，其它城市也挑不出毛病。
“成交！”郝楠楠拍了下張鵬飛的肩膀，“什麼時候用錢？”
“不急……”張鵬飛呵呵地笑著，“楠姐，我需要參謀參謀……”
“可是……”郝楠楠臉上露出憂色。
“怎麼了？”張鵬飛問道。
“鵬飛，誰都知道你是遼河出來的幹部，如果這次幫我們拿下這個名額，這個……會不會有人說你任人唯親？”
張鵬飛擺擺手，笑道：“這也就是我為什麼讓你們花兩百萬的原因！這兩百萬不是給我們，而是封住一些人的嘴巴！另外，我也研究過將與《規劃》同時出臺的的東北地區旅遊路線圖，我感覺遼河的潛力在其它幾個城市中最大，這個一期宣傳肯定要選擇潛力最大的城市，你說是吧？反正……其它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來處理。”
“鵬飛，謝謝你！來……今天不醉不歸……”
“盡興而止……”張鵬飛糾正她的話：“楠姐，我可怕犯錯誤……”他的目光又掃了眼郝楠楠**的胸。
郝楠楠迎著他的目光，點了下頭，心中卻溫柔一片。有時候男女間的感情，並非只有用**的相交才能體現出來，偶爾的一個眼神，一句貼心話足矣！真正的紅顏知己，其實是心靈的交匯……
…………
“趙司長，《規劃》的事情先放放……”張鵬飛翻看著昨夜為張森副主任寫的發言稿，頭也沒抬地對面前的趙賓說道。
“這個，張司長，《規劃》的任務很急，旅遊局那邊又遲遲不作決定，這個……”趙賓是想說拖延了《規劃》出臺下發的時間，責任可大了。
張鵬飛放下發言稿，微笑著擺手說：“你把心放在肚子裡，沒事。反正旅遊局想卡我們，我們再急也沒用。”
趙賓還想說什麼，一臉的擔心狀，欲言又止。
“趙司長，這些天你受苦了！還有……下次有關《規劃》的研討會，你也不用出席，隨意安排個處長去參加走走樣子就行了……”對於這些事，張鵬飛早就盤算好了，安排起來頭頭是道。
在基層呆過的幹部，往往在部委的鬥爭中游忍有餘，只是有時候因過份的張揚才會被領導們打入冷宮。張鵬飛的做法得到了張森副主任的暗示，他也就沒有了後顧之憂。
“好吧……”趙賓點點頭，不明白張司長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趙司長，《規劃》草稿裡，除了重點宣傳的城市沒有確定外，應該沒有其它漏洞了吧？”張鵬飛輕描淡寫地問道，那模樣好像已經不把《規劃》放在心上了。
“這份《規劃》的起草集合了國內頂尖的專家，我仔細研究過，沒有什麼問題。”
“那就好，這幾天你再看看，有問題再找我。”張鵬飛可不想發改委東北司獨立出臺的《規劃》出現問題，將來會被人詬病的。
“好的。”趙賓臉上的狐疑神色越來越濃，不明白張鵬飛既然已經想放手不管了，為何又讓自己好好研究。
“還有一點，我剛才和你說的這些話，不要對外人講。”張鵬飛突然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盯著趙賓。
“啊……”趙賓先是一愣，隨後點了下頭，心裡卻是閃過了副司長許虎那張油頭粉面的笑臉。
“如果有人問起你，為什麼我們突然對《規劃》放手不管了，你就說旅遊局欺人太甚，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張鵬飛笑道，臉上的笑容有些頑皮。
“我……我知道了……”趙賓還是不解張鵬飛的用意，但卻好像明白他的這些話應該是針對許虎副司長的。
“那就這樣吧。”張鵬飛點點頭。
趙賓知道自己該告退了，站起來後很想問一問張司長到底是為了什麼，可終究沒有問出口，一臉狐疑地離開了。心說，看來一切只能走著瞧了……
張鵬飛抬起頭，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若有所思地盤算著心中的計劃。他心想劉志發應該看不透自己的用意吧？沒準他覺得自己沒有好的對策，應此才放棄了和他的爭壓，隨他們旅遊局怎麼搞……
張鵬飛希望劉志發真的會這麼想。從他的資料履歷上來分析，此人從政以後，一直受到長輩們的庇佑，還沒有經歷過困難。這十多年從政生涯一帆風順，也造成了劉志發過度自信的性格，出於對他的瞭解，張鵬飛幾乎可以斷定劉志發一定覺得自己甘拜下風了。
收了收心思，張鵬飛開始研究起手上為張森副主任寫的演講稿。他一個字一個字的研究著，慢慢的修改，用筆細心的勾畫。這是張森考驗他的任務，他一定要圓滿完成。
…………
“咚咚”……有人敲門，張鵬飛的門是虛掩著的，門外的陳靜輕聲喊道：“張司長在嗎？”
“是陳姐呀，進來吧。”
陳靜的臉笑得像朵花似的，望著張鵬飛在改檔案，笑道：“張司長，您可真用功。”
“呵呵，有事吧？”
“是這樣的，明天我們司例行的工作會議，我請示過張主任，他的意思由您來主持，他有事不參加了。”
“好，我知道了。”張鵬飛淡淡地說，然後低下頭，又補充一句：“陳副司長，張主任每天要負責很多工作，以後類似的事情直接彙報給我就行了。我是司內的常務，有責任替張主任分憂……”
陳靜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一時間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張鵬飛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他語氣中的責問卻很明顯。從陳姐到陳副司長，稱呼上微妙的變化，表現出了張鵬飛對陳靜越權的不滿。陳靜的心涼到了谷底，萬萬沒想到面前的小帥哥屬老虎脾氣的，說翻臉就翻臉，一點面子也不給。這難道就是他忍耐的底線？
陳靜猜得不錯，這的確是張鵬飛的底線！
張鵬飛可以容忍底下人的小動作，但是不容許對他權威的挑戰。他知道這次只是陳靜小小的試探，如果自己不作任何的反擊，沒準今後她會瞞著自己做出什麼事情。因此，張鵬飛不會給她任何的機會。從政的女人，天生就是交際花，她們與男人相比，多了很多優勢。別看她表面上對自己貢敬，可是誰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陳副司長，以後司內的各項工作由我負責，統一向張主任彙報，知道了嗎？”停頓了片刻之後，張鵬飛抬起頭，目光陰冷地盯著陳靜。
“呃……我知道了，呵呵……”陳靜用笑容掩飾著自己的尷尬，可是心卻亂跳不止。
張鵬飛微微一笑，溫柔地說：“陳副司長，您一個**志，負責我們司瑣碎的工作，辛苦了！”
“我應該做的，不辛苦……”陳靜的笑容有些僵住，心說什麼叫“瑣碎工作”？這話別有用意吧，是不是在說司裡有我沒我都一樣啊？陳靜的心更忐忑起來，萬萬沒想到一次小聰明卻得到了張鵬飛強烈的反擊。
“這……這是明天工作會議的程序表，您看看……”陳靜客氣地把檔案放下。
“謝謝。”張鵬飛仍然笑著。
“那我先離開了……”
走出張鵬飛的辦公室，陳靜的臉色慘白，緊張地拍了拍胸口，好像明白了什麼叫伴君如伴虎。陳靜的心裡在告誡自己，以後可要小心工作，要不然沒準哪一天被張鵬飛給拿下……
“狡猾的女人！”張鵬飛望著門口搖頭，低頭繼續修改檔案。
…………
“張主任，這是我為您起草的發言稿，您檢查一下，有問題我再改……”張鵬飛微微彎著腰，把手寫稿遞上去。他沒有讓機房列印，而是親自謄寫了一遍。
“哎，讓堂堂的司長給我寫發言稿，大材小用啊！呵呵……”張森笑著接下來，“你張鵬飛寫的東西，我不用看也沒問題！”
“那可不行……”張鵬飛謙虛地笑。
“喲，好漂亮的字！”張森望著綠色稿紙上標準的小楷字，不住地點頭，隨後大致地瀏覽了一遍，說：“還不錯，立意挺新穎的。先放我這吧，我回家再認真看……”
張鵬飛臉一時間有些木然，他沒想到張森會是這種表態，微微有些失望。但什麼也沒說。
“鵬飛，剛才陳靜和你說了吧？明天司裡工作會議的事情。”
“嗯，說了。”張鵬飛回答，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我和陳副司長說了，以後像這種小事她先與我勾通，然後再由我統一向您彙報，要不然什麼樣的小事都來煩您……”
聽到張鵬飛的話以後，張森眼光中閃過異色，不過隨後就點頭笑道：“你做得對！”
張鵬飛鬆了一口氣，看來張森對陳靜的做法也不以為然。
張鵬飛走後，張森拿起筆在自己的稿紙上寫下了“快刀”兩個字，隨後微微一笑扯下稿紙扔進紙簍。
張森拿起張鵬飛所寫的發言稿，邊看邊點頭，一字沒改地收進了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