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落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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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重落魔掌
三尖兩刃刀抵在秋辰月的脖子上，讓他難以動彈。但秋辰月毫不在乎，雙手一張便撥出一道黑焰化做兵器，硬生生擋開了方桐的三尖兩刃刀。
方桐擱刀的姿勢本來極有講究，對方只要一有異動他便可一刀斬下對方頭顱。沒想到秋辰月全然不識這番陣勢，憑一股衝勁亂來。方桐始料不及，未下殺手，這才讓秋辰月佔了個小便宜。
秋辰月從沒習過武，隨心變化出的黑焰兵器沒個正經模樣，倒像是一把掃路的大掃帚。他也不懂什麼招式，拿起大掃帚就朝方桐亂打了過去。
方桐展轉騰挪，輕鬆躲過秋辰月的攻勢，勝似閒庭信步。黑焰之威雖猛，不能觸及人身仍是毫無用處，秋辰月用力又猛，老是劈在座艙內壁上，劃出一道道痕跡。
秋辰月見連連擊不中方桐，連忙加快了揮動掃帚的速度，不過依然被方桐輕鬆閃過。
連舞了好幾分鐘，秋辰月寸功未建，反倒弄得自己氣喘吁吁，汗如雨下。方桐輕嘆一聲道：“你這出招全無半點章法節奏，又沒用又難看，卻是可惜了這強悍的怪火。”
“要你管！”秋辰月一邊吼著一邊又揮起大掃帚朝方桐打了過去。
方桐自拿起三尖兩刃刀後氣勢便大有不同，不像修行有成的道人，卻像個武藝卓絕的儒將。他只是輕輕一笑，三尖兩刃刀一擋，一撥，一點，已經抵在了秋辰月的胸口上。
“秋辰月，你不要再亂動了，否則這把刀一不小心就會傷到你。”方桐正色道，“年輕人還是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好。”
秋辰月把胸口往三尖兩刃刀上一靠，頓時血流如注。方桐始料不及，連忙收回三尖兩刃刀，手中丟擲一道靈符，封在秋辰月胸前，這才止住了他的血。
“你這又何苦呢？”方桐嘆息道。
秋辰月倔強的答道：“想殺我就快殺啊，反正你們這些道士喜歡濫殺無辜，也不多我這一個。”
“哦，原來你真的以為華昊天已經死了。”方桐笑得很輕鬆，“不錯不錯，看來我們的表演還是很成功的。”
秋辰月犯迷糊了：“表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秋辰月，我只告訴你一句話，這也是我那摯友華昊天要我轉告你的。他華昊天是天地間第一守信的漢子，幾千年來他承諾過的事從來沒有做不到的。”方桐認真的說道，“現在你所要做的事就是相信他，他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秋辰月還是不能置信：“我親眼看到……”
“唉，眼睛看到的東西多半是當不得真的。”方桐聳了聳肩，“好了，我話說到這裡為止，信不信也由你了。何況剛才的事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呢？若沒有一顆堅韌的心，想要成就這世間的大事簡直是難過登天。好自為之吧。”
他用三尖兩刃刀一指，秋辰月便被一股力量彈回了座位上。
喬揚看得呆了，他根本沒有想到方桐的實力竟如此可怕。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方桐朝喬揚走了過來。
不過他只是用三尖兩刃刀點了一下那些紙片，又把它們變回了摺疊輪椅。
“喬揚，做事要小心一點。別隨便讓本門的厲害角色發現了。”方桐似乎看出了喬揚的心思，又補充道，“至於我，你可以放心。我和天師不是站在同一陣線上的人，我不會為難你的。”
方桐說完這些話以後便把手中三尖兩刃刀重新化做斷劍，身化金光遁去。
喬揚鬆了口氣。雖然方桐的話未必可以盡信，但他這麼一個人物既然這樣說了，那想必也不會隨便失言。那麼下一步……
這時喬揚突然想起了秋辰月的傷勢，連忙扭過頭去。讓他倍感奇怪的是秋辰月居然躺在座位上捂著傷口一動不動。喬揚緊張了起來，不會是方桐下手太重吧？
他連忙用手探了探秋辰月的鼻息，還好沒有什麼問題。
喬揚想起剛才方桐使用了瞌睡蟲，但秋辰月卻沒有睡著，想必是他怒氣太強才沒有被瞌睡蟲催眠——現在秋辰月受了傷，又洩了怒氣，瞌睡蟲自然乘虛而入。
喬揚滿意的閉目養神起來。總的看來一切都還算順利，而南昌應該已經不遠了。
※※※
南昌機場。
一架巨大的客機平穩的降落在跑道上。它剛停穩，無數焦急的工作人員就湧了上去。他們的擔心是有理由的。這架客機降落的過程中，機場指揮台無法和上面的機務人員取得任何聯絡，不過幸好它最終還是順利著陸了。
而在機艙裡，所有的乘客都已經甦醒——當然他們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在機場工作人員檢查了機艙以後，乘客們才依次離開了客機。
秋辰月精神還是不太好，喬揚便把他放在輪椅上推出了機場。出機場以後，喬揚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收了輪椅上的法術，秋辰月這才重新站了起來。
現在秋辰月已經決定跟喬揚一起去龍虎山了。方桐的話說得很明白，華昊天並沒有死。雖然嘴上不相信，秋辰月心裡還是希望他說的是真話。現在先跟著喬揚去龍虎山教訓教訓那些道士，兩週之後再回J市找華昊天吧——但願方桐沒有騙自己。
兩人來到南昌市區的時候天色很晚了，要及時趕到鷹潭市已經不可能了。喬揚便決定在南昌停留一晚，次日再去鷹潭龍虎山。
秋辰月望著繁華的南昌夜景，心裡一陣唏噓。前路漫漫，歸所何在？百無聊賴之中，秋辰月拿出手機給裴紓冰發了條簡訊，告訴她自己很好不用掛念之類。不過他姐姐並沒有立刻回他的資訊。
“給誰發簡訊呢？”喬揚笑嘻嘻的湊了過來，“你女朋友？”
秋辰月白了他一眼：“我給誰發簡訊你管得著麼？你自己不是有手機麼，呆一邊自己發去。”
喬揚低下頭不言語了。他悄悄的開啟自己的手機，電話簿裡滿滿當當的全是名字，然而他翻了半天也不知道給誰發簡訊，只得輕嘆了口氣關了上手機。
喬揚深吸一口氣，拍著秋辰月的肩膀說道：“走吧，兄弟，我們先隨便找個賓館休息一宿，坐明天早上的車去鷹潭。”
※※※
“這是龍虎山的地圖，你先看看。明天的路程可能會很艱險，因為我們不能走正路上山。”喬揚把一張地圖遞給了秋辰月。
秋辰月趴在自己的**望著地圖。龍虎山的地形確實很複雜，看來明天的旅程不會很輕鬆。但現在秋辰月考慮的並不是這個問題。有些疑團鬱結在他腦中已經很久了，他現在正在清理自己的思路。
首先是靈天儀。靈天儀的作用確實很玄妙，秋辰月身上的黑焰力量也是拜它所賜。華昊天曾經說過龍虎宗內為靈天儀爭奪不休，於是方桐才把靈天儀這個燙手山芋拋了出來。
然而現在看來靈天儀的作用必定不只如此。今天方桐不費吹灰之力就戰勝了死神狀態的秋辰月，可見以他的力量之強橫。而妖怪的力量秋辰月早已見識過，身為J市北區負責人的華昊天實力也不過如此，連一張七殺符都讓他無力抗衡。
如果靈天儀只是偶爾能顯靈收點妖的話，那道門中人絕不會爭奪得如此厲害。憑他們自己的力量要捉幾個妖怪簡直是輕而易舉，一個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起作用的爛法寶拿來幹什麼？如果靈天儀不是象徵著某種權力的話，那它裡面一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祕密。不過現在靈天儀不知還在不在華昊天的身上，它應該是可以解開謎團的鑰匙。
方桐就不用說了，他身上疑點多得很。華昊天說他只是輟學修道的小道士，但喬揚卻說他是上清宮主持——當然從方桐的力量上來推斷，秋辰月自己更相信後面一種說法。方桐能輕鬆殺掉自己卻沒有動手，他真的像他自己所說是華昊天的摯友麼？
華昊天呢？現在他的生死成謎，根據方桐的說法他的死只是一齣戲，而且華昊天臨死前的笑容似乎也可以證明這一點。
至於殷燕星，這樣一個魔頭居然讓自己如此輕易的逃離她的掌握，這裡面也一定有問題。
喬揚這個半途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小道士強行把自己帶到江西，他的企圖又是什麼？為了報仇這樣一個理由只是讓秋辰月想起了三王墓的故事——問題是，現代還會有這樣的故事嗎？
秋辰月望著自己的掌心。一道黑焰沖天而起，直達天花板。喬揚在一旁不由得喝彩起來：“好強的氣勢！”
在客機上親眼看到華昊天墜落之後，秋辰月再次進入死神狀態，一直持續到現在。當然秋辰月自己也不知道這種狀況能持續到什麼時候。秋辰月現在不再抗拒黑焰的存在了，危機隨時都可能出現，強大的力量才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方法。
秋辰月開始使用意念改變黑焰的形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秋辰月突然痛苦的抱住了頭。劇痛的感覺從全身上下傳了過來，秋辰月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快要爆裂了一樣。
好痛，好痛！秋辰月感到身體好像都快痛得失去知覺了。而且那痛感來自全身各處，連綿不絕，秋辰月痛得大叫著從**滾到了地板上。
“你怎麼了？”喬揚見情況不對，連忙過來扶他，卻被秋辰月一拳擊開。
“哎喲，救……”秋辰月痛得不停的大吼。
“你現在這樣是要我救你麼？”一個女聲響起在了秋辰月耳邊。不知什麼時候起她就出現在了房間裡，但秋辰月和喬揚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直到現在。
雖然身處在無限的痛苦中，秋辰月還是聽出了她的聲音。而且秋辰月還感到她已經朝自己走過來了。屋漏偏逢連日雨，秋辰月現在算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這個女人酷愛收藏，心腸狠毒得超過了她豢養的蛇蠍美人，深不可測正是她的代名詞。沒錯，她就是羽門之主殷燕星。
她走到了秋辰月面前，正要俯下身子。喬揚警惕的護在了秋辰月身前：“請你不要過來。”
“讓開！我是他的主人。”殷燕星冷冷的說道。喬揚震懾於她的氣勢，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好幾步。
殷燕星把手放到了秋辰月的額頭上，但秋辰月這時正好翻了個身，差點把她的手壓在地上。他掙扎得厲害，殷燕星無從下手，只得甩了個響指：“可莘，別看熱鬧了，快過來幫我的忙。”
“燕姐姐，人家哪裡幫得上什麼忙嘛。”一位身材頎長的女孩出現在殷燕星背後，不滿的嘀咕道。她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眉目清秀可人，臉上稚氣未脫，身上一套運動裝，充滿了青春的活力。
“可莘，別這樣。你快幫我把這個白痴固定在**。”殷燕星對那女孩說道，“這樣方便我動手。”
隋可莘也是殷燕星的弟子，不過她平時喜歡與殷燕星姐妹相稱，殷燕星寵她，倒也不在意。這一次正是因為她的請求殷燕星才來到南昌。不過殷燕星說話她還是不敢不從命。
隋可莘撅了下嘴，輕輕一捻手指，一個白色的小球立刻出現在空中。只見那小球向四面八方放射出無數銀色的絲線，源源不斷的飛向秋辰月，把他纏成了一個大繭子，只露出個腦袋。
她又一揚手，秋辰月便被那些絲線搬到了**。雖然秋辰月疼得奮力掙扎，但這些絲線實在堅韌，無論他怎麼掙扎，大繭都紋絲不動。
“別亂動了。疼是暫時的，先把永心散吃了吧。”殷燕星走到床邊，拿出一瓶藥粉硬往秋辰月嘴裡灌。秋辰月開始相當抗拒，後來卻搶著吞嚥那藥粉。
喬揚擔心秋辰月安危，連忙輕哼咒語，飛出一道蒼靈符直取殷燕星。蒼靈符直接飛到殷燕星身上，放出耀眼的光芒。喬揚正在得意，沒想到那道蒼靈符居然化作了黑灰飄散在空中，殷燕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哇，你真大膽，居然敢偷襲我燕姐姐啊。”隋可莘說著指揮小白球朝喬揚發射絲線，“還是由我來把你纏起來好了。”
喬揚心知自己躲閃不過那絲線，連放三道初陽離火符，想要燒掉絲線。沒想到火符全無效果，竟被那無處不在的絲線洞穿、撕裂。喬揚還在震驚之中，已經被絲線縛住。
“永心散的味道怎麼樣？”殷燕星微笑著說道，“你感到舒服很多了吧？”
秋辰月點了點頭。現在他臉上的表情相當享受。自從吞下殷燕星帶來的藥粉之後，秋辰月身上的疼痛感已經完全消失，而且他更有了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不過秋辰月立刻想到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殷燕星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而這所謂的新藥粉也絕不可能是什麼好東西。
難道是……毒品？！秋辰月想到這裡心裡不禁一寒。
“我想大概你也猜到了。”殷燕星解答了他的疑問，“沒錯，永心散是一種相當不錯的麻醉藥品，是本門獨創的奇藥。普通人稍微用一點就會上癮，癮發時如果不能服用永心散就會疼得好像進了地獄，意志力稍差的人當時就會疼死。還記得我在你身上注射的綠色針劑麼？那就是永心散。”
秋辰月咬牙切齒的問道：“為什麼要給我用這種東西？”
“這是每個本門弟子的入門課程之一。永心散可以提升你身體的極限，而且還可以讓你控制幽冥暗焰的能力進境神速，而幽冥暗焰卻會讓永心散癮發時帶來的痛感增強十倍。事實上如果在三年內不能靠自己的力量逐步戒除對永心散的依賴，三年之期一到癮發之時你自然會疼死，那時服用永心散只會加速你的死亡，連神仙也救不了你。”殷燕星轉過頭去望著隋可莘，“當然啦，本門這一代的幾個弟子都成功過了這一關，其實也是蠻容易的，你說是吧，可莘？”
隋可莘本來還很開心的用絲線操縱著喬揚在屋裡蹦上蹦下，聽到殷燕星這句話時立刻把喬揚摔在了地上。
她嘴角撅得老高，簡直能掛油瓶：“你還說呢，燕姐姐，你騙人家吃那個什麼永心散的時候說得多好聽啊，結果人家每天都疼得要死，後來要不是秦哥哥他……”
“可莘！”殷燕星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起來。隋可莘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低下頭咬著嘴脣委屈的說道：“對不起，燕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
殷燕星釋然笑道：“可莘，沒關係，過去的事我早就不放在心裡上了。不過以後你也不要再提。”
殷燕星又坐到秋辰月旁邊說道：“從今天起你正式開始本門的修行，當然，如果你想每天都像剛才那樣疼上幾個小時的話也可以拒絕。”
秋辰月想了想剛才受到的痛苦，只得點了點頭同意了。
“可莘，秋辰月他比你晚入門，以後他有不懂的事你要多幫助他。現在先把他身上的絲線撤了吧。”殷燕星說道。
“太好了！”隋可莘開心的蹦到了秋辰月身邊，“你是叫秋辰月是吧？以後我隋可莘就是你的老大，你就是我的跟班，明白？總之我說什麼是就是什麼，我指東你就不能朝西，我指南你就不能朝北，聽到沒有？”
秋辰月一愣，這小女孩看上去挺可愛，說話卻如此蠻橫。但她逼得急，秋辰月只得硬著頭皮應了聲：“隋老大，我明白了。”
隋可莘聽秋辰月真的叫了“老大”，樂得滿屋子裡瘋跑，直到殷燕星喊她的時候她才想起來把秋辰月身上的絲線全部撤了。
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喬揚這時才有機會開口：“兩位小姐，請問可以幫忙把我身上這些東西也撤了嗎？”
隋可莘用古怪的眼神掃了喬揚渾身一遍，然後問殷燕星：“燕姐姐，這個人要怎麼處理啊？”
“可莘，這種事何必來問我，隨便找個坑埋了吧。”殷燕星隨口答道。
秋辰月大吃一驚。殷燕星的冷酷他已有體會，但她對萍水相逢的喬揚居然如此殘忍卻不是秋辰月可以想到的。
然而隋可莘使勁的搖了搖頭：“不嘛，燕姐姐，人家不要嘛，怎麼可以埋了她呢？”
秋辰月鬆了口氣，看來小丫頭還是挺善良的。
可是接下來隋可莘捏了捏喬揚的肌肉說道：“這個人看上去挺壯，身上的肉也挺精的吧？小柔和小美她們倆好多天沒吃到生肉了，我想把他帶給她們可以嗎？”
“你說那兩隻小狐狸？呃，不錯，隨便你了。”殷燕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秋辰月差點沒吐血。隋可莘的殘酷比起殷燕星來實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連忙強撐著從**坐了起來，向殷燕星懇求道：“請您放了他好嗎？他沒有什麼惡意，完全是無辜的。”
“無辜？我看不出他有什麼無辜之處。按照本門的規矩，世間有三種人可以隨意殺，道士，和尚，政客。何況這道士還偷襲我，難道你覺得他是無辜的？”殷燕星的話裡沒有半點騰挪的餘地。
秋辰月問道：“那您又怎麼知道他是道士呢？萬一他只是會些道法而已，你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初陽離火符和蒼靈符都是道門正統符咒，他師從天師道龍虎宗莫非我還看不出來？”殷燕星的語氣很肯定。
喬揚突然開口了：“沒錯，我確實是天師道龍虎宗的弟子。”
“看吧，他自己也承認了。”殷燕星很得意。
秋辰月懵了，喬揚怎麼會這麼傻？
不過喬揚的下一句話更是一語驚天：“不過我還不至於現在就死在你手上，可敬的門主閣下。因為我父親的名字是——漫天血雨林千秋，我想門主閣下不會忘記了自己師父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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