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枯骨族長苦相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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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 枯骨族長苦相留
凌寒見枯骨族長表情嚴肅，心中也有些內疚，生怕那枯骨族長會責備自己，也暗暗的自責，給族人帶來麻煩。
枯骨族長仔細的打量著凌寒一番，眼中忽然閃現出一絲讚許，枯骨族長並沒有說話，心裡卻在說：上天保佑，老夫果然沒有看錯。
臺下的族人都靜靜的看著臺上的二位，不知枯骨族長會講些什麼，聽凌寒說他自己有錯的話，卻讓眾人有些不解。
凌寒的心裡撲騰個不停，猜不出枯骨族長的想法，依舊覺得是自己給眾人添了麻煩，還險些讓石娃等人送命。
枯骨族長卻沒有追究凌寒孤軍深入的問題，而是忽然朝著臺下族人問道：“諸位族人，為什麼我們一年只能去採兩次石饃？”
底下眾人你看著我，我看看你，都在思索著，說來也是奇怪，這只是老輩留下的規矩，並沒有給眾人一個合理的解釋，所以，眾人只是簡單的盲從，並沒有思索這是為了什麼。
一時間臺下只是嗡嗡的一陣躁動，並沒有人敢於回答這個問題。
“爺爺，因為這兩次的時間是哪些石饃迴歸的日子！”一個清脆的聲音道。
凌寒朝著下面一看，說話的正是與自己同住的細娃，只見他瞪著大眼睛，正崇拜的看著自己。
眾人開始議論紛紛，有的說：“小孩子家家懂個什麼？”
還有的說：“這細娃說的倒是有道理！”
其實細娃也懂不了那麼多，這是他父親曾經對他說過的，雖然過去了四五年，但父親的話便如石板上的雕刻那般堅固，依舊銘記在細娃幼小的心中。
枯骨伸出雙手，讓眾人靜下，隨後道：“細娃年紀雖然小，但他說的並沒有錯，我們兩次採石饃的時間，都是哪石饃迴歸的日子！”
眾人聽罷，有的臉上露出了驚奇的表情，有的露出了原來如此的釋然，還有的將目光投向了細娃，有讚許，有疑惑，畢竟細娃的身份在這族中還有些特殊。而那些參加採石饃的漢子，除了水娃石娃等人，其餘的人只是跟著眾人一起便宜行事，大部分都不知道這真正的原因。
凌寒想起那昨日亂石谷中的確滿是那石饃，看了這日子的確是哪石饃迴歸的日子。不過凌寒的心中又有些疑惑，這些石饃究竟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不去那石饃生活的地方去採？還有，這石饃既然是一種小動物，為什麼不捉回來繁殖飼養？凌寒還在腦中思索，但見枯骨族長還有話要說，於是就將疑問吞到了肚子裡。
枯骨長老捋了一下白鬚道：“其實，這石饃每年還有兩次迴歸的時間，並且每一次迴歸的時間都在五日左右！”
眾人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這樣的事情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就連火娃水娃等人，也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族人一直生活在惡劣的條件下，最惡劣的不是住的差，而是糧食不夠吃，一年兩次採石饃，採到的石饃就得夠吃六個月，若是堅持不到下一次的時間，就會有人餓死。
各家族留下一部分採到的石饃，其餘的都交給族裡。族中存著一部分石饃，作為最後的戰略儲備，還有一部分會被族中釀造成石饃酒，不過這酒除了最重要的節日，是不會拿出飲用的，在族人眼中，這石饃酒是最神奇的藥。
迷魂洞周邊方圓百里寸草不生，別說會有什麼靈藥。出了這荒蠻之地，便是永生門的地盤，族人根本不敢越界。族中又沒有車馬神醫那般的杏林高手，單憑一根玉針就可以包治百病，所以，不管族中大人小孩，一旦生病，藥只有一種，就是那石饃酒。
眾人聽到枯骨說一年可以採石饃的時間不僅僅是兩天，而是二十天，這樣的的差距對於經常吃不飽的族人而言，簡直是無法想象。
“族長，既然那石饃迴歸一共有二十天，為什麼我們只採兩天？”石娃疑惑的問道。
“是啊！族長，我們要是這二十天都可以去採石饃的話，那就不用捱餓了！”火娃也高聲道，眼中充滿了期待。
“是啊！是啊！”一片眾族人一片附和之聲。
水娃在一邊沒有作聲，只是眼神中有些激動，想了水娃也想多采幾次石饃，好讓族人都過上好日子。
族中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採石饃的大事中，對枯骨身邊的凌寒便少了些關注，只有那細娃還裂開嘴，傻笑著看著凌寒。
“石娃，你還記得你的父親是怎麼死的麼？還有火娃的伯父，木娃的祖父......還有細娃的爹？”枯骨族長的話音落下。
被提到的那些人頓時面露難過的神情，而其他的人也都開始沉默不語，畢竟，枯骨族長觸及了全族的傷口處。人群中，響起了低微的抽泣之聲。
“是鬼沙！吃人的鬼沙！”細娃雖然小，但卻是十分的機靈。
“正是那鬼沙！”枯骨族長重重的嘆了口氣，“犧牲了許多的族人，只是證明了一件事情，就是全年之中，只有兩日不會起這鬼沙！這便是為什麼我們不能多采幾次石
饃的原因！”
凌寒也恍然大悟，想起了那鬼沙的肆虐，的確讓人望而生畏，談沙色變。
在下面聽著的眾人也都默默的低下了頭。
“天意憐幽草！”枯骨族長的聲音忽然提高了幾度，讓眾人聽了，神情不由為之一振。
枯骨族長將手指向了凌寒道：“上天把凌少俠帶到我們族中，便是對我族人最大的眷顧！”
眾人聽了，都充滿友善的看著凌寒。
凌寒依舊有些不好意思，便對枯骨族長道：“前輩小子可沒您說的那麼重要！”
枯骨族長再次握住了凌寒的手，將凌寒的手高高的舉起，高聲道：“昨天，就在前輩留下的採石饃的日期裡，那寂靜嶺卻出現了鬼沙！”|
眾人一聽，神色頓時發生了變化，雖然已經知道採石饃的勇士都安然無恙的帶著石饃回來，但聽到鬼沙這個詞語的時候，依舊為眾人昨日的歷程捏了一把汗。
“百餘年來，我族裡還沒有人能夠穿越這鬼沙，生存下來，但在昨日，是；凌少俠帶著我們採石饃的隊伍，穿過那鬼沙！”枯骨族長的聲音有些激動，“那寂靜嶺，亂石谷雖然有那凶神惡煞的野蠻人盤踞，但他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人數也不多，並不能阻擋我們採石饃的工作，所以，我們最大的敵人就是哪鬼沙！昨日，在凌少俠的帶領下，我們終於戰勝了那鬼沙！”
眾人終於信服。凌寒便成了他們眼中的救世主，不擇不扣的英雄。因為，凌寒可以帶著他們，走出飢餓的苦海。
“凌寒！凌寒！”
一聲聲的呼聲又開始響起，眾人的眼眶都有些溼潤，那是因為激動，也是有些興奮。健壯的青年崇拜的看著凌寒，高聲吶喊，年長的老人雖然滿臉皺紋，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幾個妙齡的少女看著了凌寒，臉龐蕩起了紅雲。
美女愛英雄，不管在什麼地方。
凌寒終於明白自己做過的事對這一族會產生的影響，無異於發現了一個新的大陸。只是凌寒並沒有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偉大的事情，依舊平靜的看著眾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枯骨族長忽然鬆開了凌寒的手，朝著凌寒一拱手道：“凌少俠，老夫懇請你留下來！以後，你便是這族長！”那枯骨族長的手中，忽然多了一個碧綠的玉笛，朝著凌寒遞去。
凌寒可以猜到枯骨族長會想辦法讓留下，卻沒有想到枯骨族長還要將這族長之位奉上，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