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師徒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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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師徒相見
月上柳梢，白晝的喧鬧盡歸於寧靜，連綿的恆山猶如盤踞的巨龍般在夜色中起伏。遠處淨是蟲鳴蛙叫的聲音，更顯得四周的寂靜。恆山派幫廚住宿區的一座小茅草房內，平躺在床板上的二子卻是沒有睡著。“清玄子這個臭道士需要他的時候就給我掉鏈子，我自己又沒本事，聽說玄子哥都要被移交給他那個仇人叔叔，那時還不是死路一條啊！怎麼辦呢”雙手墊在腦後，左腳拱起，右腳斜靠在左腳上輕輕抖動，嘴裡嘟囔道。
“誰！”聽到門外一陣沙沙的聲音傳來，二子騰地坐起身來，輕聲地走到視窗位置，撥開幾根擋住視線的茅草往外瞧。
藉著窗外的月光，只見外面一道黑影慢慢的向茅屋走來，弓著身子，不知是駝背還是裝的。等近了再仔細一瞧，不是清玄子那老道士嘛。
“我說混小子，還不開門！”清玄子那獨有的與其年紀不符的洪亮聲音傳來。
“臭道士，你來幹什麼！”二子陡然被清玄子一喊嚇了一跳，一把拉開破茅草做的門，叉著腰走出茅屋。
“你不是想救你玄子哥嗎，怎麼，又不想救了？”清玄子揶揄道，這時候完全沒有人前那種高手範兒，倒像是逗玩小朋友的怪蜀黍。
“怎麼不想救，我可不像你個臭道士那麼無情，要不是玄子哥的照應，我二子早就被山裡的野獸吃了，沒他的照應，我早就被恆山派那些臭小子給欺負死了。”哼地一聲，二子辯解道。
“知道知道，你小子跟你玄子哥兄弟情深，老道我這不是來教你了嘛！”清玄子附和。
“我又沒學武，怎麼救啊，那個還是得靠你去！”二子雙手從腰間放下，從門上抽出一根茅草叼在嘴裡。
“現在後悔了吧，當初叫你也拜我為師，你還偏不答應，要知道多少人哭著喊著要喊我師傅我都沒搭理他們，你小子可倒好，老道士我瞧上了你，那是你的榮幸，你還扭扭捏捏的。成天就只想著偷奸耍滑好吃懶做。看看，現在你玄子哥倒黴了，你什麼忙都幫不上。”老道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摸樣。
“切，也就玄子哥會信你，你說你還能騙到誰，小爺我就算要學也不跟你這臭道士學！連自己的徒弟都保不住，誰還敢跟你！”二子仍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那我要是保住了你玄子哥呢，你願喊我一聲師傅嗎！”清玄子緊隨其上。
“好，小爺我倒是要看看，要是玄子哥出了什麼意外，我也就跟那些傢伙拼了！”
“喲呵，好小子，帶種兒，記住你今晚的話！”清玄子便離開了。
“死老道士，神神叨叨的。”二子嘟囔了一聲，一口吐出了嘴裡的茅草梗，轉身回了茅屋。
天星洞乃是恆山派創派祖師天星子閉關悟道之地，據傳門內典籍記載，當年天星子已經是天級大圓滿的絕世武者，一心只為衝擊傳說中的神級，苦修多年而不得，某日煩悶而在山內散心，行至天星洞之時，心中突有所感，步入其中，洞內極為空曠，山洞中央的上空是一個圓形大洞，立身其中抬眼望去，透過大洞，一片星空浮現，看著頭頂的那片星空，一種奇異的感覺觸動了他思緒中某種特別的東西，他終於突破到了神級，恆山派數千年曆史中唯一的神級武者。而這天星洞也因為這成了恆山派門人心中的一片聖地，只不過不知道後來因為什麼原因，慢慢的成為了禁閉之地。
“據說當年天星子祖師便是再次立地成神的。”站在同一片星空下，望著浩瀚的宇宙星辰，燁玄揚的心中前所未有的寧靜。
剛被押到這裡的時候心中多少有些不安，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想到無數曾在這裡禁閉悟道的前輩高人，心中一片空靈。
閉上雙眼，感受著那份獨有的寧靜，政變以來心中的彷徨，無助，怨憤，仇恨等情緒都消失不見。
許久，長出一口氣，睜開雙眼，猛的回頭，只見身後站著一人，卻是清玄子。
燁玄揚欣喜的走向前去，“師傅，您怎麼來了。”
“想來自然就來了！”在燁玄揚面前，清玄子可沒有在二子跟前那副為老不尊的樣子。
“師傅。。。”燁玄揚看著眼前一副淡然，一臉漠不關心的老道士，心中卻是泛起陣陣暖意，師傅終究是師傅，儘管平時看上去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但是心中還是記掛著自己的。“對了，師傅您是怎麼進來的，不是說不讓任何人探望嗎？”
“我想去哪裡，還沒人攔得住！”依舊是那副表情，卻也是仰頭看著那片星空。
“這天星洞還是這樣子，從來就沒有變過。”清玄子嘆了口氣，感嘆道。“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師傅以前來過這裡嗎”燁玄揚好奇的問道，據他所知，清玄子從來就只在伙房那一帶活動，從來不到別處走走，自己練功的時候也是到二子茅屋前的那片竹林裡。
“很久以前來過，至於是多久我也是不太記得了”清玄子回過頭來看著燁玄揚“不說這個了，今晚你便走吧。”
“走，去哪！”燁玄揚好奇的問道，雖然神態與以往沒什麼不同，可今天的清玄子卻還是有些不太一樣。
“去你該去的地方，尋求你自己的道路吧！”
“可是，掌門如何會讓我走”燁玄揚急問道，從一回來的情形他就猜到，自己註定要被捨棄。但是他依舊回來，因為清玄子在恆山派，他相信他。“還有師傅您呢，還有二子，你們怎麼辦。”
“你不用管我們，我會帶著二子離開這裡，多少年了，當初的承諾我也完成了，也是時候離開了。”清玄子依舊那副表情，不過語氣卻是有些低沉，不復往日那種渾厚的男音。
“師傅那我以後該怎麼找你呢！”燁玄揚有些急了，清玄子可是他心中目前唯一的依靠了。
“不需找我，什麼時候我認為該見你了自然會來見你。”清玄子還是那副臭表情，左手一晃一個包袱出現在左手中，遞給燁玄揚，“以後的路就靠你自己了，這包袱裡面有你家傳的青龍劍，火系高階功法赤炎劍法，土系高階功法土龍掌。這兩門高階功法要得到也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裡面還有一部以往交過你的飄絮身法，這是一部風系的特殊功法，用來保命再好不過，你要勤加習練。熟練之後，就將其燒燬吧，為師知道，你報仇心切，但是切記，不到地級，報仇的事情先不要想了。”
“是，師傅教誨，弟子時刻銘記於心。”燁玄揚激動地接過包袱，拜倒在地。
“你這就走吧。”清玄子說完，右腳輕輕一點，人已在洞頂口之外，再看人已經消失。
“你妹思雲尚在人間，好好努力吧”
燁玄揚抬起頭，看著清玄子消失的洞頂口，聽著依稀在耳邊縈繞的話。“思雲還活著，她沒死！”燁玄揚激動地泣涕漣漣。衝著清玄子消失的洞頂，重重的磕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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