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99章 海靈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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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99章 海靈族
這個結果，可真是讓魅姬萬分意外了。
“你怎麼就只提升了這麼一點兒？”魅姬眉頭緊皺，顯然也是覺得青璃的實力提升幅度實在是太小了。
其實，如果是別的什麼好處，能夠讓人從元嬰初期直接提升到中期，那恐怕是值得修士大肆慶祝的了。可是……可是青璃進入的可是大名鼎鼎的謫仙宮啊！
人間界誰不知道謫仙宮的厲害？每一次選拔比賽的時候，各國修士為了進入謫仙宮的名額，都快要強迫頭了，甚至每年都會鬧出幾樁人命來。就是這樣的特殊存在，青璃進去轉了一圈，出來了以後，居然就只提升了這麼一點點而已，難道不令人失望麼？
青璃苦笑著說：“唉，傳聞這種東西，不能全信啊。我當初也以為，進謫仙宮轉悠一圈以後，再出來肯定不一樣。結果……呵呵，也就只是免去了十來年的苦修罷了。”
魅姬沒有說話，心裡暗暗地想著，自己當初放棄進入謫仙宮，以此來交換青璃給自己幫助，倒也是大賺特賺了的。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甚至都忘記了問，為什麼離唸的修為一點兒提升都沒有。
當然了，這其實也不能完全說是她馬虎了。畢竟，她當初根本就沒有怎麼注意過離念，連他原本的修為等級如何都沒有放在心上過，現在又怎麼能知道，離唸到底有沒有提升呢？
也幸虧她不在意，要不然的話，說不定還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呢。
路上，青璃悄悄地跟離念傳音，將前因後果包括自己的打算全都跟離念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她如今已經是化神期的高手了，使用傳音祕術的時候，自然不必擔心被魅姬發現。
就這樣，離念終於徹底弄明白了青璃的想法，也知道了她現在的真正實力，心中的擔憂情緒這才消散了大半。
同時，離念也有一些淡淡的傷感，覺得自己耗費了那麼大的心力，想要變得比青璃更加強大，然後去保護她的這個願望，終究還是落了空。他這段時間的進步雖然很快，但是青璃的進步速度比他更快，他終究還是沒能追上，至於超過什麼的……唉，看來是今生無望了。
這一路上，青璃和離念誰都沒有開口說過話，當然，他們用意念傳音聊了很多。至於那個魅姬……已經開始隱隱地意識到不對勁了。
“青璃，我想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和我的家族究竟是什麼來頭吧，我覺得我有必要好好地給你講一講。”魅姬終於開了口，她想要用這樣的方式，敲打一下青璃，讓青璃明白，在她這裡，耍小聰明可是行不通的。
對於魅姬這樣的手段，青璃現在只想發笑，但是她卻努力地忍住了，反而是一臉認真地請教道：“魅姬姐姐，你的家族究竟是什麼背景呀？我之前一直非常好奇呢，可是……可是怕你生氣就一直沒敢開口問。”
青璃的語氣可憐巴巴的，讓魅姬瞬間就開始覺得，自己先前的懷疑，是不是想太多了……這個青璃，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完全不像是那種心機深沉會算計人的樣子啊。
連魅姬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現在對於青璃的評價，有多麼的偏離先前的印象……她其實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被青璃給影響了，只是自己並沒有發覺罷了。
魅姬輕咳了一聲，開始講起了關於家族的故事來。
“外界對於我們家族的人，有一個統一的稱謂，叫做海妖。在外人的傳說當中，所有的海妖都是女的，而且全都容貌秀麗，歌聲詭譎，可以迷惑旁人的心智，讓別人成為我們的奴隸，被榨乾所有的價值之後才會死去……”說到這裡的時候，魅姬略微停頓了一下，臉上浮現出嘲弄一般的笑意。她說：“其實那已經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我們海靈一族早就不用那麼麻煩的手段了……哦對了，我們管自己交海靈。”
青璃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魅姬繼續往下說：“我們海靈族跟其它的種族都是一樣的，所以當然也是有男有女的，只不過由於修煉功法的關係，女性族人的實力往往更加強大一些，所以就要負責外出覓食、保護家園之類的工作……”
青璃忍不住打斷了一下，問道：“那你們的男人都幹什麼？”
“撫育後代。”魅姬說出了一個讓青璃非常無語的答案。
“……你們的性別分工是反的？”青璃皺著眉頭如此發問。
魅姬白了她一眼，開口說道：“在我們看來，你們的性別角色才是相反的。”
青璃不說話了，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面繼續爭辯下去了。不同的族類有不同的規矩，這本來也沒有什麼對錯可言，她的確是不應該過多地評價。
而且，像這種女性承擔起主要責任的模式，在普通人類的世界裡，也未必就沒有。青璃以前就聽說過，凡俗當中有一個叫做苗疆的地方，那裡的人都會修煉一種叫做巫蠱的術法，那種術法就是傳女不傳男的，所以苗人的女性比男性厲害得多，地位自然也就更高……
青璃走了一會兒神，等她重新集中精神的時候，魅姬已經開始講海靈族過去的輝煌歷史了。
對於這部分，青璃就只是聽聽而已，因為任何一個族類，說起老祖宗的時候，那肯定都是誇耀的。沒有人會願意跟外人講自己祖先的黑歷史。不過嘛……這種故事隨便聽一聽也就算了，基本上是當不得真的。
就算講故事的人，沒有存心誇耀祖先的能力，說的都是實話，也還是沒有值得參考的價值。畢竟，那麼漫長的歲月，足以改變非常多的東西，即便是曾經強大過的種族，傳到現在，還能剩下當年的幾層輝煌，也是很不好說的。
至於被誇大了的那些……呵呵，也就更加不需要評論了。
青璃當故事一樣地聽完了海靈族的歷史，終於，等到她最感興趣的部分了。
魅姬開始說那個族中的祕密了。
“我之前跟你說了的，我們海靈族的族人，天生就懂得操控人心，甚至可以說……我們就是你們普通人類的天敵。”說這句話的時候，魅姬的臉上忽然閃過了一抹非常複雜的情緒，在月光之下，顯得有些陰森。
青璃來不及去細究她笑容背後的含義，只是忍不住開口反駁了一句：“修士不應該算是普通人類了吧？”
魅姬呵呵冷笑了兩聲，沒有回答，只是繼續說：“很多年以前，我們海靈族其實是以人類為食的，但是後來，天界的神靈不高興了，下令不許我們繼續食人，強迫我們以大海當中的魚蝦為食……哼，那種東西，怎麼能跟人類新鮮的身體相比呢！”
青璃感到一陣惡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當時，我們海靈族中幾乎所有的族人，都非常反感這條規定。我們不過是憑藉自己的能力，去狩獵自己喜歡的獵物而已，有什麼錯？憑什麼我們就是邪惡的？那些凡人不是也吃雞鴨牛羊的麼，他們怎麼就不邪惡？”魅姬激動地大喊著。
青璃不說話，因為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索性魅姬也是不需要她回答的，宣洩夠了自己的情緒之後，魅姬就接著往下說了。
“當時，我們的族人聯合起來一起反抗，不顧天神的命令，照樣捕殺出海的漁人……可惜，天神很快就發現了，他們非常生氣，於是就給我們的族人施加了詛咒。”
“這種詛咒是直接烙印在我們的血脈當中的，所以，我們的每一個族人，從一生下來，就逃避不了這樣的命運。除非我們海靈族徹底消失了，要不然的話，這個詛咒就會永遠存在下去，永遠都沒有辦法消除。”
說起這些的時候，魅姬的眼睛裡終於開始浮現出水霧，在月光之下，反射著點點碎芒，看起來那麼令人傷心。
有那麼一瞬間，青璃都快要開始同情她了。可是轉念一想，這一切其實都是海靈族自己不顧天神的禁令，執意要殺生害命的結果，也算是咎由自取了，怨不得旁人的。這麼一想，青璃心中的同情，也就消散了。
青璃雖然現在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完全的人類了，但是她畢竟曾經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聽說自己的族類曾經被當做食物肆意殺害，她的心裡終歸還是有些不好受的。
所謂的物傷其類，大概就是這樣的感受了吧。
青璃在心中默默地哀嘆了一會兒，就聽見魅姬又說道：“那個可怕的詛咒，讓我們海靈族的數量急劇下降，不過數百年的光景，就……就幾乎快要滅族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魅姬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可是青璃卻無法喚起心中的半點兒同情心。
沒有辦法，在青璃的心裡，她終究還是更加偏向於人類的。而海靈族居然曾經吃人，這就讓她在心理上將整個海靈族都劃分到了敵人的範圍當中。至於這個魅姬……雖然青璃現在還無法確定，她是否也曾經吃過人，但是她畢竟是出身於海靈族的，這就讓青璃從心理上有些難以跟她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