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08章 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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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08章 嘗試
這個古怪的空間裡面，如果真的藏著她不知道的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青璃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測，非常有可能。
她不敢再貿然行動了，生怕會遇到別的什麼危險。她小心地坐在原地，試探性地將自己的精神力放了出去。
精神力和神識雖然有些類似，但其實差別也很大。她想要試試，那個能夠躲過她神識探測的神祕東西，能不能躲得過她的精神力探測。
然而，就在青璃把自己的精神力放出去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徹底驚呆了。
因為她透過精神力“看”到的空間，跟之前看到的樣子，簡直是天差地別的！如果不是她現在就身處於這片空間當中，她簡直要忍不住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同一個空間！
在她的精神力掃描之下，這片空間並非是黑色的，反而呈現出一種類似於象牙的顏色。地面上的石頭也散發著那種柔和的白色，看起來就像是上好的漢白玉一樣。
青璃忍不住用精神力去“看”了一下地面上的紋理，卻發現，那些淺色的紋理似乎並不是石材上面天然的圖案，而是一個個細小的文字和符號，密密麻麻地組成一片，形成了一個看起來很像是紋理的圖案。
這樣的發現，驚得青璃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而且，更加驚人的事情其實還在後頭。
這片空間並非空空蕩蕩，而是有很多類似於藤條一樣的東西分佈其中。更加詭異的是，那些藤條居然時隱時現，一會兒出現一會兒消失的。不光是地面上有，就連半空中，也有那些藤條的影子。
想來，青璃剛才的兩次摔倒，應該就是絆倒了那種類似於藤條的東西。
再仔細想象，之前青璃瞎跑的時候，沒有被絆倒，其實也真是運氣超強了。
青璃仔細地觀察了一番這個空間的另外一番模樣，這才收斂心神，努力地把精神力延伸到儘可能遙遠的地方，擴大搜索範圍，期望著可以找到離念。
她想著，既然這片空間用精神力和用神識探測之下，“看”到的景象是不一樣的，那麼說不定，她之前找不到的離念，現在改用精神力探測以後，就可以找到了呢。
她的精神力飛快地延伸著，一寸寸地丈量著這片巨大的空間。
很快，這片空間的大致樣貌就在她的腦海當中自動呈現了，但是可惜的是，她依然沒有找到離唸的下落。
不過，她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獲，而是在那些原本她以為的小路上面，發現了一道道隱形的小門。
至於門後究竟是什麼東西，會不會藏著危險，她就不知道了。
她的精神力還不夠強大，沒有辦法突破那些隱形門的障礙，去探測門後的景象。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青璃就是有種感覺，覺得離念應該就在某一扇門的背後。
至於這種感覺究竟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又有什麼依據，她可就說不上來了。這就像是某種直覺，又或者是……什麼力量把這種念頭強行塞進她的腦子裡一樣。
最後一種猜測讓青璃打了個激靈，外放的精神力也在瞬間失去了控制，徹底潰散，再也無法繼續探測了。
精神力遠比神識更加難以控制，稍微分心一些，就無法再繼續探索了。因此，這片空間在她的感知當中，又變成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青璃嘆了口氣，只能默唸咒語，想要把那些潰散了的精神力全部召回，然後再重新凝結，再探測一次。
精神力這種東西，比神識麻煩的地方就在於，它如果失去了控制，就會潰散成星星點點的細小單位，然後就像是漂浮在空氣當中的細小塵埃那樣，慢悠悠地朝著主人的方向飄過去。如果沒有相應的召喚法術的話，等待它們自己飄回來，可要等上好久了。
而且，在這段時間之內，主人還不能隨便移動位置。要不然的話，會讓這個過程變得更慢。
青璃甚至在想，即便是上古時期，修士們全都會使用精神力的時候，想要探測東西，也全都是用神識來完成的，而非與之相似的精神力，究其原因，應該就是因為這種特性了吧。
好在青璃有小黑教過她的那種口訣，隨便一念，那些飄蕩在空中的精神力碎片就像是鐵粉遇到吸鐵石了一樣，飛快地朝著她這邊飛過來，聚攏在她的精神空間當中。
青璃剛想重新凝聚那些精神力，忽然聽見小黑的聲音從自己的意識空間當中傳了出來——
“你為什麼不試試看用那個天煞追魂琴呢？”
小黑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懶洋洋的，沒有絲毫的害怕和驚恐，反倒是透著一絲絲的怨怪，好像是在埋怨青璃太傻，只會白白浪費時間似的。
青璃皺了皺眉頭，還是看在小黑之前救過自己，又教會了她那麼神奇的口訣的份上，並沒有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
“你覺得天煞追魂琴有用？我該怎麼用呢？”青璃虛心請教。
小黑髮現她對待自己的態度明顯變好了很多，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更加和緩了。
他說：“我覺得你可以試試看彈奏那個天煞追魂琴，我覺得它散發出來的氣息，跟這個空間給我的感覺挺像的，說不定彈奏之後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說不定呢。”
“不會有危險吧？”青璃有些小小的擔心。
“這個……我不確定。”小黑實話實說。
青璃有些猶豫，她擔心，如果發生危險的話，有可能會害了離念。
畢竟，她現在根本不知道離念究竟在哪兒，也不知道離念現在的狀態怎麼要，貿然去坐那麼冒險的事情，萬一坑死了離念，她沒地方哭去。
保險起見，青璃還是決定繼續用精神力一點點探索，這樣至少可以保證不會給離念帶來危險。
雖說精神力非常容易崩潰，而且探測的距離也沒有神識那麼遠，但是青璃覺得只要自己一直堅持下去，總能把這片空間徹底探索完全的。
小黑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想法似的，輕輕地笑了一聲，說道：“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這個念頭吧，那些隱形門的背後，聯接的是一個個不同的空間，每一個都非常巨大，照你現在這種速度找下去的話……我覺得等你找到他，說不定他都已經老死了。”
青璃倒吸了一口冷氣，差異地問道：“這片空間……有那麼大？”
“嗯。”小黑應了一聲，語調有些沉，顯然也是在為這件事情擔憂的。
青璃勉強問了問情緒，又問他：“你是怎麼知道這片空間大到那種程度的？”
“我是幻靈，感知力比你強。”小黑如此回答。
青璃不說話了，心裡頭有些猶豫，該不該聽從小黑之前的建議，彈奏一下天煞追魂琴試試看。
某一個瞬間，她忽然想起來，離念其實也跟自己一樣，都是小黑的主人。那麼既然她現在可以跟小黑溝通，說不定離念也可以？
這個猜測讓她感到非常興奮，她剛想開口發問，但是小黑卻已經搶先一步回答了。
“我現在寄居在你的精神空間裡，聯絡不上他那邊。”小黑如此說。
青璃剛剛才有一絲絲喜悅的心情，瞬間又跌回谷底。她鬱悶地嘆了口氣，問道：“你連我在想什麼都能知道，真的就一點點都不能感知到他現在的狀況麼？”
“不能。”小黑的回答非常乾脆。
青璃鬱悶地揉了揉自己的臉，心裡頭相當糾結。
到底要不要彈奏天煞追魂琴呢？
就在她猶豫不定的時候，小黑終於又開口了：“雖然我並不能肯定，彈奏天煞追魂琴究竟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肯定會發生改變，而且還是非常大的改變。”
頓了頓之後，他又說：“青璃，我覺得你真的應該嘗試一下……我覺得，應該不會有太大危險的。”
他的最後一句話，終於打動了青璃。
事實上，青璃的心裡也一直都在糾結著，很想試試看那個天煞追魂琴的威力，又擔心會有危險。
但是現在聽到小黑說沒事兒，哪怕只是猜測而已，也在她心中天平的某一端，增添了一個大大的砝碼。
搖擺不定的天平終於徹底地傾向了其中一邊。
青璃決定了，彈！
與其那樣漫無目的地找下去，還不如嘗試一回。反正小黑已經說了，應該不會有危險！
青璃果斷地把天煞追魂琴從自己的儲物戒指裡取了出來，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地撥動琴絃，彈出了第一個音符。
她的琴技非常一般，也不會那種傳說中可以透過琴音殺敵或者是蠱惑人心的奇妙技巧，但是在音符響起的那一瞬間，她還是明顯地感覺到，整個空間地狠狠地顫了一下。
這種顫抖，跟先前天極塔倒塌時候的那種顫抖不一樣，這更像是某種元素之間的共鳴產生的顫抖。
她試探著又彈出了第二個音符，這一次，空間顫動得更加厲害。
與此同時，她眼前的黑暗終於消散了幾分，透出了一絲絲淡淡的象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