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93章 詭異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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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93章 詭異的機器
離念比青璃更早退出訓練狀態，當然，他是因為失敗了才會如此的。
見到青璃暈倒，離念嚇壞了，他趕緊衝到青璃身邊，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教條了，只想要檢視青璃的情況。
他把青璃抱在懷裡，這才發現她的身體居然冷得像是冰塊一樣，臉色更是慘白慘白的，看著就嚇人，也讓人覺得無比揪心。
這種模樣，恐怕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青璃的狀況非常糟糕。
離念現在還沒有掌握用神識探查他人身體情況的方法，於是便只能用特殊的法術去檢查青璃的身體狀況。可是檢查結果卻顯示青璃的身體一切正常，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會暈倒的理由。
為什麼會這樣呢？
她明明沒有受傷，也沒有生病，但是卻看起來狀態糟糕到了極點，離念可真是想不通了。
唯一的解釋，可能也就是有什麼隱藏得很深的狀況，是他用法術無法探查出來的。
他現在連青璃昏迷的原因都不知道，就更別說什麼救治了。除了乾著急以外，他根本做不了什麼。
而這個時候，那個該死的機械聲音居然又響起來，提醒他再不開始訓練的話，這個幻境有可能就會發生危險。
離念生氣地大喊：“見鬼的訓練，我才不要再做呢！青璃都暈倒了，我怎麼可以不管她！”
說來也真是荒唐，那個機械聲音明明只是某種固定的設定而已，又不是什麼活人，他說這種話能有什麼意義呢。可他就是說了。
或許是他的心裡實在太過慌亂，太過緊張，又完全沒有什麼辦法，才會採取這樣看起來非常可笑的行為來發洩心中的壓力吧。
奇怪的是，在他喊出這句話以後，那個機械的聲音居然突然停止了，隔了好一會兒，才又說：“一號受訓者只是精神力透支過度，暫時昏迷而已，並沒有危險，二號受訓者不必擔心。”
這話可實在是太彆扭了。
雖然那個聲音還是充滿了機械感，可是這種措辭，怎麼聽都不像是機械會發出來的。但如果說是人類或者別的什麼智慧生物說出來的話吧，卻也不太像。
總之就是太奇怪了。
離念緊緊地皺著眉頭，總覺得這個該死的地方藏著太多的反常，太多的蹊蹺了。
沉默良久之後，機械聲音再次響起，還是警告他再不開始訓練就會有危險的。
“我不訓練！”離念氣呼呼地說。
現在這種時候，他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再去做那種見鬼的訓練呢？
更加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機械聲音就像是可以感知到他的情緒一樣，居然說：“危險將會影響到幻境中的所有受訓者……強調，一號受訓者也會遭遇危險，並且受傷機率更高。”
它知道離念在乎青璃？！
離念皺眉，四下張望著，衝著虛無縹緲的藍色海洋大聲地喊著：“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人還是妖怪？別裝神弄鬼的，出來說話！”
他越來越覺得，那個機械的聲音，可能並不是什麼虛無縹緲的程式，而是實實在在的生命，只不過是故意把自己偽裝成機器而已。
然而就在他喊出那番話以後，幻境中的空間再次變得安靜下來。那個機械聲音並沒有給他任何迴應，但是一直強調的危險也並沒有到來。
離唸的眉頭皺得更深，簡直要連那個所謂的危險也要一併懷疑了。
如果那個聲音不是機器發出來的，而是什麼智慧生物的裝神弄鬼，那麼說謊欺騙他和青璃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一片寂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機械聲音終於再次響起，不過這一次的措辭，卻比先前的更像機器——
“最後一次警告：由於受訓者長時間未開始訓練，懲罰將在十秒鐘之後到來。現在開始倒計時，十、九、八、七……”
離念其實很想要試一試，等倒計時數到零的時候，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可是看到青璃慘白而沒有絲毫血色的臉，以及想起剛才那些古怪的警告，他就沒有勇氣去冒險了。
萬一真的會有懲罰，萬一青璃真的因此而受傷，那他該怎麼辦呢？
他不敢去冒那麼大的風險，便只能硬著頭皮又開始了一次訓練。
這次他心裡一直都在牽掛著青璃的安慰，心思完全沒有放在訓練上面，居然反倒是成績不錯。
甚至，還進入了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相當奇妙的狀態。
他開始隱約感覺到了青璃之前提過的那種玄妙感覺，覺得那些攻擊速度超快的怪魚好像全都慢了下來，就像……就像是漫天飛舞的桃花瓣而已。雖然密集，但是卻不會引起心中太過緊張的情緒。
他隱約意識到，如果自己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應該就能跟青璃一樣透過訓練了。於是他便刻意地保持著，不去破壞這樣的心境，而是用一種不緊不慢的速度躲避那些怪魚。
他的確非常擔心青璃的安危，但是比起每隔一小段時間就要開始一次訓練，他寧願一次透過，後面專心地照料青璃。這也是他為什麼如此專心努力訓練的原因。
時間彷彿都徹底慢了下來，離念漸漸地無法感知時間的具體流速，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這種訓練當中消耗了多長時間，只知道，他距離最後的成功，不斷地靠近。
他的情緒都彷彿在慢慢地抽離，不光是不再為了訓練成績而緊張，甚至就連對於青璃的擔心都沒有了。所有的情緒，都彷彿被徹底冰凍起來，留下來的，只有無限的清醒和理智。
剝離掉所有的情緒之後的理智。
離念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像是一個怪物，心中什麼感情都沒有，卻彷彿可以知道天地間所有的一切。那些怪魚的攻擊路線，他全都瞭然於胸，甚至可以在攻擊到來之前，就先一步躲開。
再過一會兒，他甚至都可以感覺到那些水流細小的變化，藉助水流的力量，來增加自己的速度，或者是巧妙地把那些怪魚引到逆流的方向，以微弱地降低它們的速度。
不知道過了多久，機械聲音終於響起——
“撞擊次數，0次，成績合格，挑戰成功。第一關透過，恭喜兩位受訓者。”
這一次，一直都沒有什麼感情的機械聲音中居然多了一種類似於喜悅的情緒。離念愈發懷疑，那個聲音到底是不是機器。
可是還沒等他繼續思考下去，他的腦海中就傳來了一陣無比劇烈的疼痛，緊接著，他便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和青璃全都陷入了昏迷當中，而這個時候，這片奇怪的幻境空間當中，居然響起了一聲幽幽的嘆息。那聲音聽起來很像是機械，可是那樣的情緒，卻遠非真正的機器可是擁有的。
發出那個聲音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青璃終於漸漸地恢復了一點意識，但是卻沒能從昏迷的狀態當中甦醒過來，而是一直沉浸在無邊的黑暗當中。
她無法感知到外界的任何事情，也沒有辦法發出任何的聲音，只能一個人在黑暗當中瞎折騰，折騰累了，便坐下來作息一會兒。
偶爾，黑暗當中會出現一點點微弱的光亮，每當這個時候，她便拼盡全力地奔跑過去。
可是每次跑到附近的時候，那個小小的白色光團就會消失，然後隔一會兒又會出現在更遠的地方，像是故意戲耍她似的。
青璃每一次都會追過去，因為再這樣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實在是太過無聊，哪怕是明知道那個小光團追不到，她也還是會追過去。要不然的話，她覺得自己會憋瘋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次那個小光團居然沒有消失，而是在她靠近的時候，“嗖”地一聲鑽進了她的身體裡。
這可把青璃給嚇壞了，因為她現在的身體並不是實體，而是由神識幻化而成的靈體，這要是受損了，麻煩可就大了！
但是當她仔細地檢查過自己的狀況之後，又沒發現任何的異樣。彷彿剛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場幻覺而已。
是的，什麼都沒有改變，一絲一毫的改變都沒有。
青璃的心裡納悶極了，而這個時候，遠處居然又出現了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淡白色小光團。
這下，就連她自己都有些懷疑了，剛才那個光團，究竟是被她吸收了，還是又像前面一樣，跑遠了？
她懷著困惑的情緒慢慢地靠近遠處的那個光團，發現後者並不會消失之後，才慢慢地加快了速度。
但是當她靠近以後，那個光團還是消失了，緊接著，出現在另外一個方向。
在經過了許多次的嘗試之後，青璃終於發現，只要自己不靠近那個光團，它就不會消失。而如果自己嘗試著靠近，則無論自己行走得快慢，都會在靠近一定距離之後，光團消失。
也就是說，光團消失不是根據她靠近過程中的時間，而是根據距離來判斷的。
掌握了這一點之後，青璃才開始在光團將消失未消失的那種距離停下來，遠遠地觀察光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