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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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殺戮
子安迷惑地站著。他以前從來沒聽過這件事情。瑪雅把箱子叫到身邊,尊敬地開啟蓋子。
"這是你的武器和你的魔斗篷,'他解釋道。"現在是你穿上法爾家族的貴族完整裝備的時候了。"他從箱子中抽出一對高筒黑靴,將它們交給了子安。
子安迫不及待地將腳上普通的靴子脫下,穿上新的靴子。它們柔軟得難以置信,並且立刻經過魔法的改變,變得合腳無比。子安明白裡面所附的魔法,這將可以讓他寂靜無聲地移動。在他還沒來得及欣賞完這禮物之前,瑪雅就拿出了另一個更為驚人的禮物。
當他拿起那套銀色的鎖子甲時,魔斗篷一個不留神掉到地面。
在整個被遺忘的國度中,沒有比黑暗精靈打造的鎖子甲更有彈性、做工更好的盔甲了。它只不過和厚襯衫一樣重,卻可以和絲綢一樣的彎曲自如,同時阻擋各類兵器的效能更可以和矮人打造的銷甲並駕齊驅。
"你是使雙刀的,"瑪雅說,"所以你不需要盾牌。但你應該將彎刀保管在這刀鞘中,這樣才更符合你貴族的身份。"她遞給子安一條黑色的皮帶,釦環是一個巨大的翡翠,上面的兩個刀鞘裝飾著價值連城的寶石。
"準備好,"馬烈絲對子安說。"你必須要靠實力來贏得這兩樣禮物。"在子安開始著裝的時候,馬烈絲走到那變形的地精身邊,後者緊張地站著,意識到這場戰鬥將不會那麼簡單。
"當你殺掉他之後,這些東西全都是你的了,"馬烈絲承諾道。地精回以十倍的笑容;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子安的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當子安再度開始被起魔斗篷的時候,瑪雅介紹那名假扮的黑暗精靈士兵。"這是巴秋,"她說,"是我的鬥士。你必須要擊敗他才能夠贏得這些禮物……以及你在家族中的地位。"
子安毫不懷疑自己的能力,也認為這次的比試將會輕而易舉,因此隨口就答應了她。"那麼就開始把,"他從華麗的劍鞘中拔出彎刀。
馬烈絲對巴秋安慰地點點頭,地精拿起瑪雅提供給他的劍和盾牌,朝著子安走去。
子安一開始行動緩慢,試著在採取任何攻勢之前先評估一下對手的實力。不過,幾分鐘之內,子安就意識到巴秋對於劍和盾是多麼笨拙。子安不知道這生物真正的身份,實在很難相信黑暗精靈使用起武器來會這麼笨拙。他懷疑巴秋是否想要扮豬吃老虎,因此繼續小心翼翼地試探。
在忍受了巴秋又一段時間狂亂、漫無章法的輝舞著武器後。子安忍不住要採取主動。他刻意用一柄彎刀敲擊巴秋的盾牌。地精變成的黑暗精靈限貽刺出一劍,子安輕而易舉的把對方的武器猛擊脫手。手腕微微一扭,刀尖就直指巴秋露出破綻的胸口。
"太簡單了,"子安壓低聲音說。
但,真正的試煉才要開始。
布里莎把握時機,精準地對地精施展心智麻木的法術,讓他凍結在目前這種無助的姿勢中。巴秋明知自己的命運,準備彎身閃躲,但法術卻讓他無法動彈。
"結束他的狗命,"馬烈絲對子安說。子安看著雙刀,然後再看看馬烈絲,無法相信耳中所聽到的話語。
"你必須殺死瑪雅的鬥士,"布里莎吼叫道。
"我沒辦法——"子安準備說。
"給我殺!"馬烈絲怒吼道,這次的話語中帶著命令的魔咒。
"刺下去!"布里莎也一樣命令道。
子安感覺到她們的話語牽引著他的手付諸行動。他對謀殺一名無助的敵人感到徹底的反感,因此集中了所有的意志力來抗拒這命令。雖然子安勉強抵抗了幾秒鐘,但他發現自己同樣無法把武器移開。
"殺!"馬烈絲尖叫道。
"除掉他!"布里莎大喊著。
這樣的僵局又持續了讓人難以忍受的幾秒鐘。汗珠開始聚集在子安的額頭。然後精靈少年的意志崩潰了。他的彎刀飛快地刺進巴秋的肋骨間,正中這倒黴傢伙的心臟。市裡莎同時解除了法術,讓子安目睹那名假精靈的痛苦面孔,聆聽他死前喉管進出的刺耳咯咯聲。
子安瞪著沾血的武器,沒有辦法呼吸。
現在是瑪雅——場的時候了。她的針頭睡猛然破在子安的肩膀上,把他敲倒在地面上。
"你殺了我的鬥士!"她低吼著。"現在你必須要面對我!"
子安立刻站起身,遠離那狂怒的女性。他沒有絲毫應戰的意願,但是在他來得及丟下武器之前,馬烈絲讀出了他的心意,警告道,"如果你不反擊,瑪雅會殺了你!"
"不應該這樣的,"子安抗議道,但是他的話聲被精金武器的震耳撞擊聲給掩蓋了,瑪雅的針頭錘正一錘比一錘沉重地揮來。
不管他喜不喜歡,現在他都別無選擇了。瑪雅是個技巧高超的戰士,因為所有的女性部花了非常多的時間學習如何作戰,如何使用兵器,而且她還比子安要強壯。但子安是札克的兒子,也是他的首席門生;他常認為自己已經無路可退的時候,他把所有的招式和技巧合發揮到極致來迎擊瑪雅的針頭錘和盾牌。
彎刀讓瑪雅和布里莎都驚訝不已的優雅姿態不停地舞動著。馬烈絲對此毫不注意,因為她又開始準備施展另一次強力的魔法。馬烈絲從不懷疑子安可以擊敗姐姐,而這個預料也早就在她的計劃安排之中。
子安一直希望母親能恢復絲絲的理性,阻止這種毫無意義的拼鬥,因此只採取保守的防禦。他想要通得馬雅失誤,讓她跌倒,以對方無力反擊的狀態來結束這場戰鬥。
最後,瑪雅真的失誤了。她舉起阻擋彎刀的攻勢,但巨大的擊力讓她把持不住,手臂往外揮去。子安的另外一柄刀鑽了過去,在瑪雅的胸口一點,逼得她後退。
馬烈絲的法術阻止了那柄彎刀。
沾血的彎刀瞬間獲得了生命,子安發現自己握著一條活生生的毒蛇,毒牙暴張地朝著地撲來!
魔法的毒蛇對著子安的雙眼吐出毒液,弄瞎了他,然後布里莎的長鞭也隨著撲上來。六枚蛇頭全部噬向子安的背部,巨大的能量穿透嶄新的盔甲,讓他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他蟋曲著身子倒在地上,無助地望著布里莎的鞭子一遍又一遍地揮舞著。
"永遠不可以攻擊女黑暗精靈!!"她淒厲地尖叫,把子安打得不省人事。
一個小時之後,子安張開了雙眼。他躺在**,馬烈絲主母低頭看著他。這位高階祭司醫好了他的傷口,但刺痛依舊不肯消失,生動地提醒他剛剛的課程。但這一切都比不上子安的彎刀上依舊沾染著的血液。
"我們會替你換套新的盔甲,"馬烈絲對她說。"你現在是名黑暗精靈的戰士了。你用實力換來的。"她轉過身離開房間,讓子安陷入痛苦和現實世界的深淵中。
"不要送他去,"札克鼓起勇氣爭論道。他瞪著坐在王座上,穿著黑天鵝絨露出詭詐笑容的馬烈絲主母。布里莎和瑪雅服從地站在她身邊。
"他是名戰士,"馬烈絲回答道,她的情緒依舊在控制之下。"他必須要進入學院,這是我們的傳統。"
札克無助地環顧四周。他痛恨這個地方,這個蜘蛛神後的雕像從四面八方瞪著他的黑暗祭壇,這個馬烈絲坐在象徵權力的王座之上俯瞰著她的邪惡神堂。
札克把這些影像趕出腦海,重拾勇氣,提醒自己這次有值得爭取的目標。
"不要派他去!"他低吼道。"這會毀了他!"
馬烈絲主母的雙手緊緊握住王座的石制把手。
"子安已經比學院中半數的人要強了,"札克在主母的怒氣爆發之前趕著說。"只要再給我兩年,我就可以讓他成為全魔索布萊城最強的劍土!"
馬烈絲躺回了椅子中。從她所見到兒子的進步,她並無法否認札克的所說的可能性。"他還是得去,"她冷靜地說。"黑暗精靈戰土需要的不只是高超的劍技。子安還有許多他必須要學的課程。"
"學習背叛和出賣?"札克不屑地說,他的怒火讓他不想理會嚴重的後果。子安已經將她和那些邪惡的女兒那天的所作所為告訴了他,而札克明白他們的用意。她們的"教訓"幾乎斷送了這個孩子;也許,更永遠埋葬了他視若珍寶的理想。在純真的地基被打碎之後,子安將更難以固守他的道德和信念。
"注意你說的話,札克納梵,"馬烈絲主母警告道。
"我靠著炙烈的情感來作戰!"武技長爆發道。"就是這樣我才會百戰百勝。你的兒子也是一樣,情感是他戰鬥的動力。不要讓學院扭曲的作事方式奪去了他的力量!"
"離開,"馬烈絲對女兒們說。瑪雅鞠躬之後飛快地離開。布里莎的動作刻意放慢,暫停下來,懷疑地瞪了扎克一眼。
札克並沒有迴應她的目光,但他還是讓一個有關於布里莎的邪惡笑容和自己腰間配劍的幻想在腦中躍動了片刻。
"札克納梵,"馬烈絲說,身體再度往前傾。"因為你高超的戰技,我容忍你那褻瀆的信仰這麼多年了。你把我計程車兵都教得很好,你對於殘殺黑暗精靈的熱愛,特別是蜘蛛神後的牧師,在法爾家族攀升的過程中也幫了很大的忙。我現在沒有、而且也不曾對你有任何忘思負義的行動。"
"但是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子安是我的兒子,不是他父親的!他必須要進入學院學習如何成為法爾家族的王子。如果你干擾了我的計劃,札克納梵,我將不會再忽視你的舉動!我將會把你的心獻給羅絲女神。"
扎克腳跟猛力一頓地,淺淺地低頭,隨即飛快轉過身,試著想要在這絕望的處境中找到解決之道。
當他走過走廊時,他的腦中再度浮現了迪佛家族孩童瀕死的慘叫聲,這些孩童根本沒有機會見識到黑暗精靈學院的邪惡。也許他們死了還比較好。
札克把一柄劍拔出劍鞘,欣賞著它精細的作工。這柄劍和大多數黑暗精靈的武器一樣,都是由灰矮人所鑄造,然後再販賣到魔索布萊城。灰矮人的工藝技巧可說是極為完美,但讓它變得如此特別的還是黑暗精靈獲取它之後再加工的過程。不管是在地表還是幽暗地域,沒有任何的種族可以超越黑暗精靈在魔法改造武器上的功力。
結合了幽暗地域特殊的陰邪氣息和這無光的世界中獨一無二的魔力,再加上羅絲女神牧師邪惡的祝福;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殺氣可以凌駕這些刀刃的武器。
其它的種族,大多是矮人和地表的精靈,也對自己打造的武器十分自豪。銳利的刀劍和沉重的巨錘通常掛在壁爐上展示,附近總會有名吟遊詩人述說著這些武器的傳奇;他們總是這樣開始的:"很久很久以前…"
黑暗精靈的武器完全不同,它們從來不是供人欣賞的藝術品。
它們被禁菸在眼前的需求,永遠不是懷舊的紀念品。只要刀刃依舊鋒利,它們的目的就只有一個:殺戮。
札克把刀刃放置於眼前。在他的手中,這柄劍超越了戰鬥這單純的目的。這是他怒火的延伸,是他無法忍受自己存在的一種抗議。
也許,這也是他另一個無法解難題的答案。
他走到練功房,看著子安正對著練功用的假人施展一連串花俏的招數。札克暫停腳步,看著少年練習,思索著子安不知是否還能再把武器的揮舞當作一種遊戲。那對彎刀在子安的手中簡直是對登峰造極的樂器!它們以無比精確的軌跡移動著,彷彿可以預測彼此的動作,進而構成一個完美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