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畫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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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畫中人
第十五章 畫中人
一晚上，姜凡和玄雪都是背對著對方，一句話都不說，但是兩人都沒有睡都睜著眼睛望過了一宿。
“我的族人需要我，這次我離開可能要整頓族人的領地，如今雪原的狼族已經不存在了，而其它族類也不適應那裡所以我想我可能幾年內就能趕回來。”玄雪看著姜凡，眼神裡多了很多東西。“姜凡，極北雖然離這裡不算遙遠，但是我的腳程也要走幾個月，我不可能經常來回跑動。所以，所以。”
姜凡自然明白玄雪的意思，她想要一個承諾，一個不會忘記她的承諾。
玄雪死死的盯著姜凡，期盼著看著姜凡。
“如果我能成為真正的仙，我絕對會回來找你。”姜凡面『色』鄭重的說道。
玄雪的心思，姜凡早就清楚了。不過姜凡一直刻意的去迴避著，對於姜凡他早就將修仙大業定位自己的人生路程，其他的一切都是其的點綴。
玄雪咬了咬嘴脣，輕輕的和姜凡相擁在一起，感受著對方的體溫。姜凡深深地嗅了一下對方身上的體香，原本沉靜如冰的心卻突然猶如沸騰的開水一般。
看著手上由狐尾絨『毛』一點點編織而成的銀白繩索，姜凡心中突然多出了一種說不出的酸楚。這是玄雪為了將來能夠找到姜凡留下的一縷靈力。
現在的姜凡每一年都會到自己出生的小院去看看。
“沒有意外，每一年都要去看看，哪管只是看看。”姜凡清楚的記得，這是姜善臨死前提出的遺願。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對著自己提出要求。
…………
回到小院，姜凡總會想起剛剛出生時候的景象，那一對已經形態模糊的男女，那幸福的表情，姜凡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們。自己佔據了他們兒子的身體，卻從心裡不承認自己是他們的孩子。
十三歲對於普通孩子可能也只是剛剛懂得男女有別罷了，但是姜凡不同啊，兩世加起來姜凡已經是三十幾歲的人了。
二月七日，姜凡父母失蹤的日子，不過姜凡卻已經知道父母已經紛紛隕落了。姜凡又一次推開了自家的房門，映入眼簾的依然是陳舊的傢俱和上面那一層厚厚的灰塵。心底的苦澀和無奈再一次湧了上來，當年剛剛重生看到父母和媚兒的情景又浮現在眼前，還有那慈祥的老頭，總是讓自己非常不爽的聽到他叫孫子。
也許是心情的問題，姜凡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進屋後直接先收拾一遍屋子，而是直接快步走進了自己翻找了無數遍了依舊毫無線索的書房。
腳剛剛一邁進書房中，姜凡的心就立刻一沉，五味俱全。多年來一直默默承受著的辛酸和痛苦一股腦的都流淌了出來。
心中越來越煩躁，姜凡又一次站在了父親的書架前，看著自己翻找過無數次的書架，眼光又一次凝滯了。
他知道這次來肯定又不會有什麼發現，夢裡所謂的機緣發現，也許只是夢而已。又看了看那些熟悉的不再熟悉的書籍名著，姜凡無奈的嘆了口氣。
輕撣了幾下椅子上的灰塵，轉身坐到了椅子上，愣愣的看著眼前辦公桌上的擺設。
自己看了『摸』了無數次的黑漆竹筆筒，還有那本一直翻到第十五大章的《玄奇經論》，姜凡精神恍惚的半耷拉著頭，腦中混『亂』異常。
姜凡心裡很不平衡，雖然他如今已經擁有了天才的身份，但是卻一直無法真正的快樂起來，修仙大道渺茫無形。而人生卻又異常短暫，難道真的會就這樣碌碌而終？
為什麼種種不幸都被自己趕上。倒黴的穿越變成了嬰兒，轉眼又變成了孤兒，真正認同的親人逝去。人一生中能遇到的不幸他都遇到了，甚至還有別人一輩子都遇不到的。
“為什麼老天對自己這樣的不公平。”姜凡心中憤憤不平的想道。
“為什麼！！！！”一聲淒厲的嚎叫將其多年的辛酸全都倒了出來。
姜凡本來心情就不好，如今越想越不順心。
“啪~~”
纖細的手臂在桌子上用力一扶，將那支黑竹筆筒打落在地。嘩啦一聲，筆筒中的筆掉散落了一地。姜凡呆呆的看著地上的筆筒悵然若失的站起身子，走到筆筒前蹲下收拾起來。
可是正欲將筆筒撿起的姜凡卻突然停住了伸出去的手，因為就在蹲下的一瞬間那強大的靈魂卻鎖定著整間屋子，好像感覺到的牆上的畫動了一下。
姜凡心猛的顫抖了一下，連忙抬頭看向那幅畫，那是一幅類似前世的山水畫，只是畫風完全不同，非工筆非寫意，但是卻好像都融入其中。
姜凡眉頭微皺雙眼死死的盯著這副畫，畫中是一名白袍老者，裝束類似前世的道士，但是仔細看看卻略有不同。鬚髮皆白，滿帶慈祥，看著畫中人就給人一種親近的感覺。
姜凡靜靜的盯著那幅畫，過了好一會。
“別裝了。”姜凡面帶微笑，一副鎮定至若的『摸』樣，死死的盯著這幅畫眼睛都不戳一下。
過了好一會，畫中老者終於好像忍不住了，嘆了口氣，居然抓了抓鬍子。
姜凡依然鎮定如常，可是後背卻冒著涼氣。雖然他經歷了很多過去根本無法想象的事情，但是這一副能動的畫，確實讓其手腳冰涼。
剛才那純屬是詐一下，重生後的姜凡靈魂及其強大，再配合妖狐一族修煉靈魂的法訣，發現畫中有些異常太容易不過了。不過，原本一乍，卻真就詐出東西來了。但是一副能動的畫……卻也太異常了。
“小子，你居然有如此強大的靈魂，太不可思議了。而且你好像看到我不會害怕，如此的定『性』難得啊。”畫中人捋了捋鬍子，臉上帶出了幾分賞識。
“放屁，老子腿都動不了了，可不定『性』嗎……”心中暗罵了幾聲，但是表面上卻冷笑了一下。
“敢問，閣下是鬼還是妖？”姜凡故作鎮定的坐回了椅子上，那幅畫就正對著桌子。
畫中老人也笑了笑，看著臉上稚氣未退卻能如此鎮定的姜凡，點了點頭說道：“我是仙。”
姜凡心猛的跳了一下，皺了皺眉，原本畏懼的心情不知怎麼突然少了幾分，壯著膽子說道：“妖就是妖，只要不是人妖就沒什麼丟人的，裝什麼神仙啊。”
“人妖？”畫中人一愣，這個詞他確實沒聽過。
姜凡也是一怔，撓了撓腦袋。對了，這地方沒這個詞。
“就是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
畫中人一聽臉『色』就變了好幾個顏『色』。“放屁！！！老祖卻是為仙，只是招人陷害被困於此。”
“哦，你是被困的啊，那就好。”姜凡一聽這話，頓時底氣就上來了，嘿嘿笑了兩聲向畫走去。
姜凡和畫中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足足十多分鐘，最後畫中人終於折服於姜凡的定力，其實他哪裡知道眼前這個人在高中大學上課時候最拿手的就是發呆，看著黑板腦袋裡面天馬行空。而到了這世，一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姜凡就發呆去想。這個時候姜凡就是如此，既然知道對方被困不能動，那警報自然解除，姜凡開始想這老傢伙是怎麼被困在這畫軸中的。
“小鬼，想成仙嗎？”畫中人說出了一句相當有誘『惑』力，帶有無限引誘『色』彩的話。
可是意外的是，姜凡眼神卻相當的不屑。
“少來這套，老子當年網上誘『惑』小姑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尿』床呢。”
“……”
畫中老者終於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你以前見過這可以把人困在畫中的事情嗎？”
姜凡搖了搖頭。
老者又說道：“那你想學嗎？”
姜凡又點了點頭。
“我可以教給你。”
“不用了。”姜凡打了個哈欠坐回了椅子上。
畫中人突然有種被凍僵的感覺，呆呆的看著坐在椅子上滿臉無聊的姜凡。
“你到底想要什麼？”
姜凡卻『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輕聲說道：“讓我參加大陸統考得到名次。”姜凡嘴角微翹出一個弧度，眼中更是閃爍著幽光。
“大陸統考？”
“沒錯，就是大陸統考，我需要得到這個光環。”姜凡此時完全變回了一個兩世為人三十幾歲中年人應有的睿智。
畫中老者看到如此的姜凡剩下的只有驚駭，這哪裡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盯著姜凡那雙睿智的眼睛，點了點頭說道：“好，等價交換吧。”
“痛快，說說你的條件吧。”姜凡猛的一拍桌子，其實他剛才心中相當的期盼，但是又要裝成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老者聲音陰沉，雖然在畫中但是依然能看出其表情的鄭重：“借你軀殼，養我真魂。”
姜凡先是表情一滯，緊跟著卻是滿臉譏笑了起來。
“老傢伙，你不是開玩笑吧？借我的身體來安頓你的靈魂？”姜凡滿臉是笑的搖了搖頭，這種匪夷所思的條件他可不能輕易答應。
“我只是借用你的身體，我是無法傷害到你的，只要你肯讓我安頓靈魂，我將幫你奪得功名甚至讓你走向仙路，一切可就在你一面之間啊。”老者話裡話外都是誘『惑』，但是卻更多了幾分鄭重，好像這真的是件對姜凡特別有利的好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