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返回，前往首都星
久違了，前妻! 傾世一夢:卿本妖草 孩兒他爹是海豚 官醫 定柔三迷2之迷行記 豆腐老婆好勾人 獸門 武道聖者 偽面 邪惡美人：戒掉二手夫君
八、返回，前往首都星
輾轉幾個月之後，趙小明回到了羅爾聯邦。
具體的說，他回到了故鄉星球，也就是E機甲團後方基地所在的那一個星球。
飛船在地面的公共航空港口停好，然後，當他拎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包要從飛船上下來的時候，看到闊別已久的故鄉不是滿心希望看到樣子，而是一副蕭條的景象。
航空港沒有往日的繁忙了。
星羅棋佈的船塢在以往都停滿了飛船，半空中飛船一隻接一隻的進港停泊和離港升空。船塢內的公共頻道滿是排程指令在響著。船塢外各種裝貨、卸貨的車輛川流不息。
而現在，只有幾隻船塢裡還停泊著飛船。空中老半天也看不到一隻飛船，船塢內的公共頻道保持著靜默，只有測試通訊狀況的噪音有規律地每隔一段時間響一下。至於船塢外，冷冷清清的一輛車也沒有。
雖然是蕭條的景象，還是讓趙小明感到由衷的親切。
他站在飛船艙門口咧嘴笑了一下，然後拎著破包一步步走下飛船來。
港口內已經沒有專用車輛接送飛船的飛行員進出港口了，呼叫控制塔，得到答覆是現在不安排專用車輛了，要自己走路出來。
趙小明結束通話，往前面漫長筆直的道路望了望，笑了笑，把破包往後一甩背在肩上，然後向前邁開步子，步行離開航空港口。
出了航空港口的大門，停下腳步往街對面右邊的藍野豬飯店方向看了看。
藍野豬飯店的大門還開著。雖然航空港口不如以前繁忙了，藍野豬飯店受到連累營業狀況不佳，但它畢竟還開著門，應該還在營業吧，只不過它以往閃亮的藍野豬招牌這會兒暗淡無光，想來是為了節省一點費用而沒有接通電源。
看到藍野豬飯店的門還開著。趙小明便向它走了過去。
一進門，裡面還蠻熱鬧的。只不過因為沒有開燈——也是為了節省費用的原因吧，光線有點昏暗，大多數人的面貌都看不太清楚。
胖招待沒精打彩的倚在牆角一張桌子邊，聽到有人進門來，只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睛看看，他認識趙小明，但現在他一副很不想動彈的樣子，並沒立刻熱情地上來招呼。
看到有一張桌子還空著，趙小明徑直向它走過去，坐下，“呯！”把破包往桌上一放，聲音很響，桌子都晃了兩下，顯然破包裡的東西很沉重。
滿飯店的人都被這響聲嚇了一跳，一齊轉頭往趙小明這邊看過來，先看一眼趙小明，又看一眼他放在桌上的破包，然後又把目光挪開了。唯獨胖招待還是沒精打彩的倚在牆角，一副愛動不動的樣子。
趙小明向其他人點頭笑了一下，然後對胖招待笑著說道：“老胖，先給我來碗飯，再弄幾個菜，我都已經餓壞了。”
胖招待這才把屁股從椅子上挪開，慢騰騰地往廚房走去端飯過來。
趙小明入椅背一靠，眼睛微微合起，專心等飯菜送來。過了一會兒，旁邊客人聊天的聲音飄進他的耳朵，其中提到的一件事，讓趙小明耳朵不由得豎起來了。
“……第七艦隊吃了大敗仗，E機甲團損失慘重啊。”
“聽說了，唉，E機甲團傷亡超過三分之二了。”
“沒想到連王牌機甲團都損失慘重。”旁邊的客人壓低了聲音，“我還聽說，聯邦國民軍已經頂不住敵人的進攻了，前線陣地一大片一大片的淪喪，前線後撤了好幾個星系，再往後撤，我們的第一道星際封鎖線陣地就會暴露在敵人面前，封鎖線要是被敵人攻佔了，那時候敵人恐怕就會對我們的腹地進行大規模的跳躍式進攻了。搞不好我們這裡會是敵人的進攻目標啊。”
“胡說八道，聯邦又不是隻有一道封鎖線，我們這裡在好幾道封鎖線後面，怎麼輪也輪不到進攻我們這裡。”
“你聽誰說聯邦國民軍頂不住敵人進攻了？”另有客人質疑說。
“這不明擺著的嘛，戰鬥力排前三名的第七艦隊都吃了大敗仗，還有誰能頂住敵人進攻？”
“……”短暫的一陣沉默。
接著又有個蒼老的聲音說：“第七艦隊的第五道緊急徵兵令又出來了。唉，前面緊急徵召進入軍隊的孩子差不多全都犧牲了……”
“這一次徵召的兵員總數比前面四次加在一起還要多，上戰場沒幾天怕是又要犧牲了。”
“……”又是沉默，聽得出這些人都很悲觀的。
趙小明睜開了眼睛，轉身面向這些人，心情有一些沉重的問：“E機甲團這次徵多少兵員？”
一位客人伸手指了指一面牆說：“那上面都寫著，一共四千名。”
“四千名？”趙小明詫異地反問著，同時順著客人的手看向牆壁。牆上還真是貼了幾張紙，因為飯店裡光線很暗看不清楚寫得是什麼。“怎麼用紙寫，不用電視播。”掃了一眼開著的電視，那上面的節目與戰爭毫無關係。
趙小明立刻站起來走過去看，其中一張寫著E機甲團的緊急徵兵名額，不多不少正好是四千名。
“四千名？整個機甲團也才二千多人，徵那麼多，難道要立刻上前線，事先預計了新兵的傷亡數，再加進徵兵名額？”趙小明嘀咕著說，“補允這麼多新兵，E機甲團傷亡這麼慘重？傷亡恐怕真的超過三分之二了。”
趙小明只看了幾眼就不看了，回到桌邊拎起破包，轉身就往門外走。
胖招待正好端著飯菜出來了，一見趙小明要走，張口說：“小趙，你現在就走？不吃了？”
趙小明回過身來：“我得趕回去。嗯，既然做好了，那我帶走路上吃。”稍微停頓了一下，想想又說，“老胖，幫我叫個車。我看街上冷冷清清的一下子不容易攔到車了。”
“回去？”胖招待愣了一下。
趙小明笑笑：“回基地。”
“好，好，我馬上叫一個車。”胖招待一下醒悟過來了，連忙說道，剛轉身要去叫車，突然又轉身回來，在口袋裡摸了摸，摸出一個卡狀的車鑰匙，隔空丟給趙小明，“用我的車吧，就在拐角處放著。”然後連忙給趙小明打包飯菜。
趙小明接過車鑰匙，把飯菜提上，轉身出門去。
其他客人詫異地看著趙小明離開，胖招待居然借車給他？然後轉頭問胖招待：“他是誰？”
胖招待望著門外趙小明的背影，沒有看其他客人，嘴裡說著：“他是趙小明，E機甲團最厲害的機甲戰士，如果他能上前線參戰，我就有指望了。”說著眼中流下淚水來。他的兒子在第二次緊急徵兵令出來的時候，加入E機甲團參戰的，已經犧牲在前線了。想來他是指望趙小明多殺幾個敵人，替他兒子報仇了。
“他就是趙小明？！”大多數客人驚訝的反問，不敢置信地又往門外望去。趙小明的名聲已經由軍中傳到外面來了，後來進入E機甲團計程車兵都聽說過他的事情，有一些士兵就和家人說起過了，慢慢的就傳開了。別的星球也許不知道，但本星球的民眾大多曾聽說過他的事情。
一開始還比較符合實際，也就是機甲格鬥以及徒手格鬥中沒有人能打得過趙小明，後來就傳得有些神奇了，連指揮作戰之類也很厲害之類的故事也給編造出來了，天知道趙小明根本就沒指揮過E機甲團軍人作戰，訓練都沒有過。
從時間上來說，第一次緊急徵兵令之前，還是限於傳一些趙小明格鬥技術很厲害之類的故事。後來E機甲團連著打了敗戰，幾次徵兵令出來後，才開始傳趙小明指揮戰鬥很高明的謠言。當然趙小明沒有上前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而且是唯獨他沒有上前線，雖然都不明白原因——但也因此有了各式各樣的猜測。
大約是因為傷亡太大的原因，大家都對戰爭進展很不滿意，盼望著有一個人能站出來改變一下局面。本星球民眾並不知道其他星球上的人怎麼樣，而本星球碰巧就有一個早在傳言中具有傳奇色彩的人，於是自然而然把這個人當作了盼望的物件，想像揣摩他指揮戰鬥會怎麼樣，其實民眾都是把自己對戰局的看法、對指揮戰鬥的看法加進去，往趙小明身上套的。傳來傳去，不知不覺中又給趙小明編出了一堆擅長指揮戰鬥的故事，最後都弄不清楚是真是假，誰最先編造傳開的，反正最後大家也是有點相信，又有點懷疑，更多的是期盼——期盼趙小明真的跟傳言中說的一模一樣。
胖招待早認識趙小明。因此他對傳言不怎麼相信，從來不當回事，所以趙小明一進飯店的時候，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直到見趙小明聽到E機甲團損失慘重的訊息，急著回基地像是要參加戰鬥的鄭重的樣子，他才反應過來不由得激動起，這時候他哪還有什麼不相信，相信就正好符合了他的需要，能給他帶來點安慰，所以他也就和別的人一樣相信了，或者說是由不相信變成了強烈的期盼那些傳言就是事實。畢竟他也沒有親眼見過趙小明有沒有指揮過戰鬥，找不出根據來說服自己不相信，既然大家都那麼說，總應該是有真實事情存在吧。
眾位客人又議論了好久。跟胖招待恰好相反，他們見到傳言中的趙小明，他們反而懷疑起傳言的真實性了，因為趙小明看上去並不是機甲戰士那種粗壯的外形，說白了根本就不像是機甲戰士，更不用是E機甲團的機甲戰士。
趙小明開著胖招待的車離開藍野豬飯店後，先是向E機甲團後方基地開去。
E機甲團後方基地離航空港口比較遠。開了半天時間才抵達後方基的門口。
趙小明下車站在基地大門前看了看。基地大門跟從前一樣，還是關閉的，兩道警戒線仍然在工作著。趙小明向前走了幾步，接近外側一道警戒線時，得到警告不允許他靠近，要他離開。
於是趙小明後退了幾步，隔著大門向基地裡面看去。
基地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的蹤影，訓練場上長滿了野草，通向總部大樓的道路把野草分成左右兩大塊。總部大樓前的樹木倒是比從前更粗更高，樹冠也大了了很多。
總部大樓倒是沒有變化。在陽光底下看上去很安靜的座落在那兒。
整個基地都是靜悄悄的。
很顯然，緊急徵兵令徵召計程車兵並不在這裡訓練。跟以前趙小明離開機甲古墓時看的那批士兵一樣，新兵們並不在所屬軍隊的新兵訓練。而且很有可能不在地面上訓練，直接拉到前線去，就在路途中作一些簡單的注意事項比如條令之類的交待。
趙小明看了幾眼後，沒有逗留，轉身返回到車上，啟動車子，往機甲古墓的方向開去。
車子在山道上轉來轉去好幾個小時後，終於開到了機甲古墓的外面。
當初離開的時候，真沒想到自己還會回來啊。
機甲古墓外面的小房子還跟以前一樣，沒有什麼什麼變化。山壁上倒是多了一些新的雨水沖刷的痕跡。
以前建的通道塌陷後的痕跡還在，經過很長時的風吹日晒雨淋，大半金屬都埋進土裡了。當時拉垮通道的鋼絲繩橫在路上，已經鏽得不成樣子了。旁邊土中還有一些當時拉出來的碎金屬塊，大半都埋在土中，只露出很短的一小截，沒有生鏽，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閃閃發亮。
趙小明下車，在地上揀了個碎金屬塊，對著機甲古墓的方向扔過去，“嗞啦！”碎金屬塊飛出一半的距離，碎金屬塊的表面在半空中閃出一串藍色的電火花。
看不見的高壓電牆仍然還在那兒。
除了後方基地的車，其他的車子不能直接開進去。現在趙小明想進去還有些困難了。再建一人通道？現在顯然不可能了。
趙小明看了一眼閃藍色火花穿過高壓電牆掉落在小房子前面的金屬塊，轉身走向車子，開啟車門，伸手從駕駛位旁邊拎出那個破破爛爛的包。
然後，開啟包看了看，從包裡拿出一件東西出來了。
這件東西並不大，流線型，初看上去像個小型號的引擎（具體形狀見封面）。當然它並不是什麼引擎，而是一件武器，從冰封星域帶回來的武器。
趙小明提著這件武器離開車子，往高壓電牆的位置走去，走到幾步遠的時候站住，往高壓電牆與地面接的地方看了幾眼，然後又往旁邊挪了幾步。
這件武器提在他手裡，感覺像是提著一門炮——其實，它就是一門炮。
他右手提著這門炮——炮口向下。腳底下挪好位置，站好了，右手輕輕抖了一下，把炮身甩上來，左手握住了炮把。
然後，炮口斜向下，按下控制掣鈕，往高壓電牆牆根外幾步遠的地面開了一炮。
炮口出現肉眼可見的空氣畸變，速度很緩慢地向地面逼近。當空氣畸變與地面接觸的時候，地面先是冒起一片白色的水蒸氣，然後開始出現一個斜向下的坑洞。這坑洞呈弧形斜向下延伸。也只一、二秒鐘，高壓電牆內的地面出現白色水蒸汽，接著地面出現了一個洞口。
這門炮在地下打出一個U形的通道來了，正好繞過高壓電牆。通道直徑將近兩米，通道壁很光滑緻密，看上去很堅固。
趙小明收起炮，放回到破包裡，然後就把破包扔在腳邊的地上。
他在等待通道冷卻下來。
在等待的時候，他抬起頭左右看了看四周的情景。
夕陽已經在山脊上落下一半了，在昏黃色的天空下，群山已經被暮色籠罩，影影綽綽只有起伏的輪廓了。
機甲古墓附近的長長的野草在微涼的晚風吹拂中搖曳不止，野草間稀疏地長著幾棵歪歪扭扭的樹。樹上棲息著幾隻猴子，其中一隻猴子攀著樹枝，好奇地看著趙小明。這幾隻猴子與趙小明很陌生，已經不是以前在機甲古墓附近活動的猴子了，大概趙小明離開以後，那幾只猴子也跟著離開了。
往來路向下看，蜿蜒的山路在暮色暗淡的光線下，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只看得見靠近機甲古墓的那一段，在山角轉過彎以後道路已經隱沒在群山的暮色中了。
天色越來越暗，機甲古墓山壁前的小房子僅僅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隨著夜色漸漸地變濃，小房子的影子也漸漸與山壁溶為一體，分不清它存在還是不存在。
這個時候通道已經冷卻到可以過人了。
趙小明收回視線，拎起破包，進入通道內，不一會兒，他從通道另一頭的出口踏上地面。
然後進入那個小房子裡。
小房子裡跟以前離開的時候還是一個樣子，靠山壁一側門洞後的方形房間裡，那臺讀卡器還在。
趙小明在身上摸了一下，把身份卡摸了出來，往讀卡器上一劃。
跟以前一樣，“咣！”門洞被一道鋼門封死，“啪！”然後地面裂一道縫，地板轟隆隆地向後移開，向下的階梯出現在面前。
趙小明收回身份卡，拎著包踏上階梯。無源燈一下子就亮了，階梯變得通明——像是歡迎他歸來，從機甲古墓外帶進來的墓色一下子就被驅散了。
趙小明走下階梯。
很安靜，沒有任何聲響，除了趙小明的有規律的腳步聲。
階梯通往地下門。趙小明來到地下門前，看了看這道銀白色金屬做的往兩邊開的閘門。這道門在無源燈映照下散發柔和的銀白色光澤，安靜地佇立在那兒。
門邊的讀卡器還跟以前一個樣子，銀白色的柔和光澤，跟嶄新的一樣，沒有一點歲月流逝留下的痕跡。
趙小明和以往一樣把手中的身份卡在讀卡器上一刷。
“噗！”和以前一樣，門開了，一個以銀白色為主調的大廳出現在面前。
趙小明跨進大廳，“噗！”那道銀白色的門在他身後關上了。環視了一下大廳。大廳還和他離開時一樣，一排排控制檯上一排排古香古色的電腦。
整個大廳裡映著柔和的白色燈光，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安靜，安靜得可以聽見他自己的呼吸聲。他曾經在這裡度過三年的時間，曾經離開過，現在又回來了。曾經他一直想要離開這機甲古墓，可是這次回來，他卻覺得，這裡似乎是他的家，很有親切的感覺。
趙小明站在銀白色的門前沒有多停留，立刻走向一排控制檯。
來到控制檯前，“呯！”趙小明把破包往控制檯上一放。
然後按動控制檯上一個按鈕，啟動他面前的電腦。
電腦螢幕閃爍了一下，黑色背景中出現一行字：“請驗證您的身份。”
看到這行字出現，趙小明聲音略有些低沉的說：“趙小明，中士軍銜，第七艦隊E機甲團機甲修理基地駐守士兵。現在回來銷假。”同時把身份卡在旁邊的讀卡器上劃過，識別掃描光線同時掃過他拿著身份卡的手指。
他低沉的聲音在控制大廳裡迴響著。
電腦螢幕閃了一下，新出現一行字：“長官，歡迎歸來。您的軍銜已於六個月前晉升為上士。一個月前，E機甲團有一道單獨給您的命令，是由前線的團長親自擬定簽發的，是否現在閱讀。”
“嗯。是的，現在閱讀。”趙小明低聲說。他稍微有一些疑慮。從來沒有見過面的E機甲團團長給他的單獨命令，還親自擬定？以前接到的命令從來都是附帶著提一提，還從來沒有專門給他下達一個命令。
E機甲團那麼大，團長又忙著作戰，軍官都不一定認得全，認識所有士兵不太可能。
親自擬定，那就說明雖然從沒有見過面，但E機甲團團長在關注著他。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要鄭重地親自擬定給他的單獨命令。
電腦螢幕現出命令文字：“命令：E機甲團機甲修理基地駐守士兵趙小明上士：駐守機甲修理基地，不得參戰，不得進入前線陣地。”落款是E機甲團團長，而不是參謀處。這就是說，這是團長的直接命令了，不透過參謀處，也可以說是團長以團長身份給趙小明的私人命令。
“嗯？”趙小明當然摸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了，他本來就是駐守機甲修理基地（機甲古墓）的，這道命令不是多此一舉嗎。
現在他也不願細想了，也就唸頭轉了轉，心想，這命令大概與已經身在前線的格拉夫有關係了，另外，極可能與在首都星的軍部有關係，那個“間諜案”自己有份的，據格拉夫說過，E機甲團團長很護著手底下的兵的，大概因此給自己一個命令吧，好保證自己的安全。如果上了戰場，進入前線陣地，說不定會被逮捕，當場“正法”都有可能的——這樣命令比較模糊，沒有規定他不準離開機甲修理基地，也就比較好解釋了，他隨時可離開以躲避軍部抓捕的。
念頭只轉了一下，趙小明趕緊辦他自己的事情。
“連線第七艦隊、C艦兵團、E機甲團內部加密網路，調閱陣亡名單。”趙小明低沉的聲音說著，聽起來沒有一絲緊張，其實他是很緊張的，只不過他控制住了緊張情緒而已。
查閱陣亡名單隻有在軍方專用網路裡才可以查到。
但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有許可權查閱的，趙小明也只有以機甲修理基地（機甲古墓）最高指揮官的身份，才可以查閱。
這也就是他急著回基地的原因，並不是胖招待以為的他要參戰了。
那一個時刻，他關心是那些兄弟的生死，而不是什麼參加戰鬥。
離開冰封星域以後的幾個月來，他一直都在參加大規模的星際戰爭——直到他回國。他很清楚，這時候，他即使以E機甲團機甲戰士的身份上前線參戰，對於戰局發展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徒勞地增加一個炮灰而已，沒有任何益處。自己改變不了戰爭程序的。
因此，他並不熱衷於參加羅爾聯邦的這場戰爭，並不想去前線充當炮灰。除非是命令下來讓他上前線，他才會服從命令而去戰鬥。
但是，即使上前線的命令真的來了，他也不一定會嚴格的服從。
跟E機甲團團長給他一個私人命令的方式一樣，他多半會選擇一下服從命令的方式，打點折扣，玩點花招。不折不扣執行命令去前線參加一場沒有取勝可能的戰爭，然後變成炮灰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命令是會服從，但戰鬥的方式，他一定會要由自己來選擇，儘可能的突破自己許可權範圍來選擇，以獲取戰鬥主動權，總之，不當炮灰。
這是一場毫無勝算的戰爭，他並不願意參加。
他對這場戰爭無能為力。
名單刷了一長串出來。
趙小明先是查閱了C艦兵團的陣亡名單。
C艦兵團的陣亡名單很短，顯然第七艦隊的旗艦並沒有遭受到什麼損傷。
當看到C艦兵團陣亡名單中並沒有五個夥伴的名字，也沒有瑞莎、蕭鳳、李薇、安琪兒及其他熟悉的人的名字，趙小明暗暗鬆了一口氣。
當看到E機甲團的陣亡名單時，他的心情就比較沉重了。當年在後方基地認識的那些士兵，大部分都陣亡了。
安德森陣亡了。這是在後方基地第一個和趙小明比試徒格鬥計程車兵，他當時的軍銜是中士，陣亡的時候是上士。
克萊勒陣亡了。後方基地第二個與趙小明比試格手格鬥計程車兵。當時軍銜是上士。
迪馬克少校也陣亡了。這是當年招趙小明進入E機甲團的三名主考軍官中的一個。
其他陣亡計程車兵、軍官，在後方基地的時候都與趙小明結下深厚的友情。500個參加獵取1億賞金的軍人，他們都是其中一個。就在趕赴前線的前一個夜晚，他們抽空替趙小明拿到1億賞金。
那一晚告別，就是永別了。告別時的音容笑貌清晰的存在於記憶中，這次回來，卻發現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這麼多的兄弟就這樣走了，連最後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他的視線離開名單，埋下頭，讓難過的感覺慢慢的緩過去直到消失，才又重新抬起頭，看了幾眼戰鬥簡報。
從戰鬥簡報的描述來看，戰鬥極其慘烈。E機甲團遭遇最慘重損失是在最近一戰。
最近一戰，第七艦隊被敵艦隊包圍，面對一場不可能取勝的戰鬥。E機甲團掩護旗艦突圍。
最終旗艦成功突圍，C艦兵團沒有什麼傷亡，而E機甲團這支王牌機甲團卻付出傷亡超三分之二的慘重代價。
痛心、難過的感覺重新回來了。
趙小明關掉簡報頁面，斷開與第七艦隊、C艦兵團、E機甲團加密網路的連線。
他不是整個戰爭的指揮官，他對這場戰爭無能為力。
他想為兄弟們復仇，卻不願意參加這樣的戰爭。
為什麼戰爭會打成這個樣子。
現在再想想E機甲團團長的命令，也就從中解讀到了E機甲團團長對戰爭的失望，他對戰爭的勝利已失去信心。根本就不願意趙小明上戰場去送死。
他在前線拼命，也只是在以生命儘自己軍人的職責而已。
在他職權範圍內，他想要保住趙小明的生命，因為他明白，前線多一個優秀的機甲戰士，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只不過徒勞地讓一個優秀的戰士無謂的送掉生命。
不如讓這個從未謀面的戰士活著吧。
可是，整個E機甲團都在前線戰鬥，只有趙小明一個人留在後方，看他們一個接一個死去，難過，痛心，卻無能為力——團長也許體會得到，也許不明白，不管怎麼說，他最終還是給了趙小明不得上戰場的命令。
過了一會兒，趙小明重新抬起頭來，對著基地的主電腦下了新的指令。
“查詢我的身份，是否有和我有關的通緝令，重點查詢軍部內部是否有這樣的命令。”
主電腦再次連線，這次是連線軍方內部公共網路。查詢了一會兒，第一個結果出來了：“並無和趙小明有關的通緝令。”
隨即與軍部公共網路相連線，第二個結果也出來了：“軍部無和趙小明有關的通緝令。”
至於軍部內部的網路，主電腦只結出一個結果：“無連線許可權。”
趙小明點點頭。與軍部內部網路連線，也只有第七艦隊這樣的級別才有許可權了。E機甲團都無許可權連線。也只能查到這程度了。
至少從表面上看，趙小明這個身份還是安全的。
“我還有多少資產。”趙小明又說。
“你的現金資產為25436元，名下擁有白萌公司，白萌公司在綠鬱星球上擁有莊園二十六處，另有賬面資金56億元……”
基地主電腦本來只能連線軍方內部網路，是不可以查詢到公司資產的，但白萌公司卻跟其他公司不太相同，500多位股東全是E機甲團軍人，大股東又屬於機甲修理基地現役軍人，因此，白萌公司的資料會透過軍方公共網路間接傳送資料，按時備份給機甲修理基地。基地主電腦也只是調出最近備份的白萌公司資料。
時間為七天前。
“另外，軍部曾經試圖查封白萌公司，因沒有許可權沒有成功。後試圖以白萌公司由現役軍人組建而違法再次查封，因白萌公司註冊合法沒有成功。”白萌公司註冊地在本星地，恰好符合本地自治法律。當初趙小明註冊公司時，早就考慮到這種合法不合法的問題了。也因此，白萌公司保留下來了。
“這麼說，他們雖然想查封白萌公司，卻沒有以我是間諜的理由來查封了。”趙小明嘀咕說，“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查詢完畢，這裡的事情就暫時結束了。身份算是安全的。趙小明準備離開這裡，立刻趕往首都星。
他站起來，拿起控制檯上的破包，把那門炮拿出來，把破包在控制檯上整齊的放好，然後離開控制室，來到機甲倉庫找了一個完好的包，把炮放進去，接著拎著包離開機甲古墓。
出了高壓電牆，拿出那門炮，對著剛修好的通道再轟了一炮，把它轟塌掉，反正以後再回來時也很容易再建一個了。
然後登上借來的車，再往航空港口開去。途中還特意往第七艦隊的徵兵大廳繞了一趟。
第七艦隊徵兵大廳人滿為患，緊急徵兵令讓許多人來應徵，那些熱血男孩、女孩們個個鬥志昂揚地選著他們和她們想去的兵團。其中自然也有E機甲團了，只不過，主考軍官必定不是E機甲團本團的軍官了。
趙小明沒有下車，只放慢了車速，一邊看著那些男孩、女孩。車一過徵兵大廳，立刻加快了車速向航空港口出發。
抵達航空港口外，把車停在藍野豬飯店，進去把鑰匙還給胖招待後轉身就走，在眾人詫異和想詢問的目光中迅速離開藍野豬飯店，然後走過大街，進入航空港口。
走過港口內長長的道路，來到飛船停泊的船塢前，“噗哧！”飛船的艙門打開了，趙小明一步步登上飛船。
“噗哧！”隨著他的登船，艙門又合上了。
趙小明走過船舷邊的通道，來到駕駛艙。然後開啟駕駛艙門，在駕駛位置坐好。
微弱的光芒閃爍了一下，虛擬控制螢幕在空中浮現出來。
飛船駕艙內的微光輝映著面前的虛擬控制螢幕，螢幕上的各種飛船資料指示圖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
趙小明一邊檢查著飛船資料，一邊給飛船主控電腦下達指令：“設定航向：紫光星系，紫光星，座標9045、Y5469、Z4582、T1543。”
紫光星就是羅爾聯邦的首都星了，綠鬱星就是它旁邊的農業星球，也在紫光星系內。
“航向設定完畢。請確認。”主控電腦很快給出了反饋。
控制螢幕上顯示出紫光星的影象。影象旋轉著，從各個角度顯示紫星的外觀，還有一排星球資料列了一排在旁邊。這是紫光星確定無疑了。
“確認。”趙小明予以確認，“啟動引擎，升空。”
隨著指令的發出，常規引擎立刻發出低沉的轟鳴聲。
飛船從船塢裡緩緩升起，一邊升起一邊緩緩旋轉船體，調整飛船姿態，以選擇升空方向。
很快，船體就停止了旋轉，然後開始加速，越升越高，越飛越快，不一會就變成一個小點，然後消失在航空港口的上空。
飛船離開大氣層後，並沒駛向常用的躍遷視窗，而是稍微轉了個弧形的彎，按照設定的航向繼續加速飛行。飛船要直接躍遷至首都星。
駕駛艙裡的趙小明發出了指令：“啟動躍遷引擎。”
飛船主控電腦接受了指令。常規引擎關閉，躍遷引擎啟動。航行中的飛船隨即消失在星空中，往羅爾聯邦首都星（紫光星）飛去。
趙小明這次去首都星有兩個目的：
一是為冰雪影尋找基因圖。
二是去刺殺軍部的拉爾夫將軍。
刺殺拉爾夫將軍，除了是要為冰雪影復仇以外，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這另外的原因嘛，就是趙小明離開冰封星域參加大規模星際戰爭時，與冰雪影談話時醒悟到的。
那場大規模的星際戰爭仍然在繼續。趙小明只是暫時離開那場戰爭。
他與重型機器軍團達成過協議，本來不該離開的，就是因為這兩個目的，必須暫時離開，提前回國。
幾個月前，當他離開冰封星域後，開著牛頓贈送的飛船在空間漂流的時候，正發愁怎麼和牛頓說的機器文明取得聯絡，得到能夠指引他回到羅爾所在星域的導航星圖的時候。
對方先聯絡他了。
當然，聯絡他的正是重型機器軍團——被趙小明一手啟用的重型機器軍團，在等待了好幾年之後，終於聯絡他了。
跟牛頓說的一樣，重型機器軍團手中果然掌握著星圖。
但是，重型機器軍團提出了一個條件，那就是趙小明必須做重型機器軍團的指揮官，率領重型機器軍團作戰，達到他們的戰鬥目標後，他才可以使用一次星圖。
其實，這是趙小明別無選擇的一個條件。
重型機器軍團的兩名領袖告訴趙小明，星圖是他們所屬的機器文明留給重型機器軍團的，但是他們兩個沒有許可權使用，也沒有許可權交給別人，這別人當然也包括趙小明瞭。
星圖設了限制，只有重型機器軍團的指揮官可以使用，但必須在達到重型機器軍團幾百年前設下的首個戰鬥目標後，指揮官才會獲得一次使用許可權。
因此趙小明只好接受這條件，成為重型機器軍團的指揮官，率領等待他已經好幾年的重型機器軍團作戰。
至於為什麼重型機器軍團兩名領袖一定要等待趙小明來做指揮官，他們自己不做呢？
那就是精神力量的原因了。
指揮官必須要有5級以上的精神力量才行。
趙小明在指揮重型機器軍團的戰爭時，很快就體會到了，敵人會有類似冰封星域那種直接指向意識的攻擊，如果指揮官沒有5級以上的精神力量，則指揮官就會被敵人控制，整個重型機器軍團的戰爭將不可避免的走向失敗。
趙小明沒有5級的精神力量，但是冰雪影有，她有6級的精神力量。戰爭中，所有指向趙小明意識的攻擊都是由冰雪影來防禦。
重型機器軍團的兩名領袖並不知道冰雪影的存在，只以為是趙小明有6級的精神力量。
不過他們知道還是不知道，這並不要緊，冰雪影的意識與趙小明配合成為一個整體，她擁有6級精神力量也就等於趙小明擁有6級精神力量。這就足夠了。
這場大規模的星際戰爭打得很艱苦，趙小明幾乎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
幾個月後，第一個作戰目標達成，趙小明取得星圖一次使用許可權。這時候戰爭還在持續，他是指揮官，本來是不應該離開的。但他又必須回來找冰雪影的基因圖。
與重型機器軍團兩名領袖商議後，他最終還是提前返回了。第一個作戰目標達成後，重型機器機團依靠他們自己的力量還可以支撐一段時間，因此趙小明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也不要緊。
回國的兩個目的中，刺殺拉爾夫中將除為冰雪影復仇的原因就是這樣了：
冰雪影最後遇害的情景，趙小明是一清二楚的。以前一直都沒有分析一下細節。在指揮重型機器軍團作戰的那一段時間裡，這事情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軍部其他調查的人不清楚現場，但趙小明清楚現場情況。內衛隊有意落在冰雪影后面，殺死冰雪影是有蓄謀的。
拉爾夫中將為什麼一定要置冰雪影於死地？
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冰雪影撬動了拉爾夫的核心利益，因此拉爾夫不惜一切代價的要除掉冰雪影。
但冰雪影只是一個小小的中尉，怎麼可能撬動拉爾夫中將的核心利益？
那份報告？與趙小明的關係？這都不足以讓拉爾夫下殺手的。
那就是——二萬億的戰爭物資撬動了拉爾夫的核心利益，那種獲取戰爭物資的方式，令拉爾夫感到極度恐懼了，這才會迫不及待的除掉趙小明和冰雪影。
結論就是：拉爾夫才是真正的敵國間諜。
這就是趙小明要刺殺拉爾夫的另外原因。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拉爾夫都應該去死了。
飛船抵達首都星，在軌道上的港口停泊好。趙小明走下飛船，在港口內等待抵達地面紫心城的穿梭航班。
港口還是和以前一樣繁忙，看來首都星和其他星球就是不太一樣啊。
沒有過多久就有航班前往紫心城。趙小明搭上這趟航班。
抵達紫心城後，照例找一家高階酒店入住。
在前臺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前臺接待小姐往趙小明身後看了好幾眼。
趙小明微微笑了一下說：“是不是有兩個傻呼呼的傢伙一直盯著我看。”
前臺接待小姐視線轉回來，哦了一聲，職業式的對趙小明微笑著說：“是啊，那是兩個什麼人，要不要叫保安把他們趕走？”
“那倒是不用了，也就是兩個無足輕重的人，想從我這兒要一筆錢而已。待會兒他們會來問我住哪個房間，你別告訴他們啊。”
“好的。”前臺接待小姐微笑著回答說。
趙小明也沒有回頭看那兩個人，交待了幾句，拿了鑰匙就離開前臺。
那兩個人自從趙小明抵達紫心城的航空港後，就跟上了他。
趙小明也早就發現這兩個人一直跟著自己了。
兩個人看上去都不怎麼起眼，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但在趙小明眼裡看來，這兩個人都是格鬥好手，一舉一動看起來很平凡，實際上隨時保持著格鬥的準備姿勢。
趙小明離開前臺，登上電梯，但並沒有直接上到他住的樓層，而是在上一層離開電梯，然後從一側的步行梯下來回到酒店大廳，就在步行梯旁邊的拐角處停下看著那兩個人。同時他已經從包裡拿了一件外衣換上。
那兩人果然在前臺詢問趙小明住哪個房間。
前臺接待小姐開始還微笑著想拒絕透露，當她看到其中一個人持著的一張證件卡時，微笑立刻消失了，馬上說出趙小明住的房間號。
趙小明遠遠的看到了證件卡的一角，顏色是綠的。暗暗點頭，嘀咕說：“還真的是軍人，不知道是哪個部門的，應該和軍部有關聯。”
那兩人收起卡，並沒有去趙小明房間所在的樓層，而是轉身迅速離開酒店。
趙小明立刻從步行梯拐角出來，暗中跟了上去。手上拎著的包搭上一件衣服，稍微遮掩一下。
那兩人走到路邊，上了車。
趙小明也不攔車，立刻硬攔下一輛車，拉開車門硬擠了進去。
車主是個衣冠楚楚的中年人，被趙小明嚇得渾身直哆嗦，驚恐地看著趙小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以為遇到劫匪了。
“買你的車！”趙小明迅速拿出一疊現金塞到那人手中，然後不由分說，把他給推出車去。
那傢伙捧著現金站在路邊，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車被別人開走，兩個腿抖個不停。一開始他還想罵兩句，可嘴脣抖動兩下，愣是沒罵出來，接著又想報警，但是想騰出手來撥打報警電話時，看到手中現金的面額，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接著就狂喜了。這疊現金足夠買他那車好幾輛了。
趙小明看不到那傢伙狂喜的表情。他全神貫注地盯著前面的車。
前面的車左拐右拐，開了好長的時間，最後來到軍部，直接開了進去。
“真是軍部的人。”趙小明暗暗想著，車子沒有停下，直接從軍部門前開了過去。
他也沒有回酒店，而是開著車在街上轉來轉去，在一個破舊的小巷裡找到一家很小的客店。接著又在附近找了一個停車場，把車開進停車場。然後徒步走到破舊小巷裡的小客店。
這種小店幾乎算得上是黑店了，入住肯定不需要登記。
才到紫心城就被軍部盯上了，如果繼續住在大酒店，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對他要刺殺拉爾夫中將的事情肯定會很不利，幾乎就不可能實現了。
所以必須隱匿行蹤，隱祕行事。住這種小巷裡的小客店那就很合適了，如果是黑店，那就更好。
這家小客店連招牌都沒有的。
趙小明走進小客店，看了看，剛才他找過來的時候，那位瘦弱的小姑娘還在那裡，正一邊擦著客店裡擺著的桌子，一邊看一眼旁邊角落裡爐子上燒著的水。
聽到有人進門來，瘦弱的小姑娘抬起頭看了一眼，直起腰來對趙小明說：“是你啊，你打算在這兒住下了？”
趙小明笑了笑：“對，我打算住這兒了。”一邊把拎著的包往桌子上一放。
“嘩啦！”那桌子立刻垮掉了，呯的一聲，包摔在地上。
“呃！”趙小明說，“這桌子好結實啊。”
那瘦弱的小姑娘撲哧笑了一聲：“瞧你說的，這桌子本來就不結實呢。不過你的包可真的很重啊，你瞧地面都砸了一個坑了。”
趙小明拎起包，看了看地面，地面還真的被砸出一個坑來了。
那瘦弱的小姑娘又笑著說：“桌子壞了，你瞧都碎了，沒辦法修好了。那這張桌子就要算在住店的房錢裡啦。”
趙小明笑了笑：“沒問題。”
“你要住多長時間？”那瘦弱的小姑娘又笑著問。
“呃，還不知道，先住半年吧。”趙小明環視著客店說，“我瞧你這店裡也沒張結實的桌子了，那給我找個氈墊，我的包就放地下好了。”
客店裡每一張桌子都有搖搖欲墜的跡象，還真是沒一張結實的桌子。就不知道凳子結實不結實，別一坐上去就斷了，不然那就要摔慘了。
“好。我去找找，你等等。”那瘦弱的小姑娘爽快的答應了。很快她就拿了小小的挺乾淨的一張氈墊，遞給趙小明。
趙小明笑了笑，接過氈墊放在地上，把包放在上面，然後在凳子上坐下，說：“別擦啦，先給我弄點吃的來，很餓了。”自從在胖招待那兒帶了一餐後，一路匆忙也沒顧得上再吃飯了。
“好。等等啊”瘦弱的小姑娘答應著，立刻就去弄飯了，廚房就在旁邊。一邊做著飯，一邊交談了幾句。得知小姑娘名字叫做劉瑛。
飯很快就做好了，兩樣小菜做得還挺精緻的。
“嗯，不錯。”趙小明嚐了一口，稱讚說。
劉瑛笑了笑：“那當然了。”她倒是一點也不謙虛，說著又去擦桌子。
趙小明一邊吃飯，一邊看她擦桌子，一邊在想：“桌子不結實多半是擦的，再結實的桌子也經不住一刻不停的擦洗啊。”
吃完飯後，笑著對劉瑛說：“別擦啦，帶我去房間看看。”
“好。”劉瑛應了一聲，立刻拿了鑰匙帶趙小明去看房間。
小客店房間並不多，但都還挺乾淨的，看劉瑛擦桌子的勁兒就知道經常打掃。趙小明沒看到別的客人，想來是小客店的生意並不好。
想想也是，來了那麼久，又是等做飯，又是吃飯，一直都沒見有別的客人來，很冷清的一家小客店。
冷清，正適合趙小明的行動。平時不會有人注意到他，也就沒有暴露的危險。
趙小明挑了一間有窗戶開在小巷的房間，比較好觀察有什麼人來。拿好了鑰匙，然後拎著包出門去了。
先是去做了一個假的身份卡，然後拿著假身份卡買了幾輛舊車。幾輛車以後要換著開。
刺殺拉爾夫，趙小明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明著殺，憑藉手中的那門炮，直接殺到軍部，從軍部大門口一路轟進去，一直轟到拉爾夫的辦公室，然後面對面轟他一炮。這一個選擇有可能成功，不過趙小明多半也死定了。
另一個是暗殺，弄清楚拉爾夫的行蹤，然後埋伏在他必經的道路邊上，狙擊他。這個選擇要多花點準備的時間。
不過在動手刺殺拉爾夫之前，先要去找冰雪影的基因圖。
冰雪影的住所離軍部有一段距離，在軍人專用的封閉式的居住區內，屬於軍事禁區，戒備森嚴。
趙小明深夜的時候來了。關了車燈，緩緩地接近軍人居住區，選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悄悄地把車停在軍人居住區高高的圍牆外不遠處。
沒有太接近，與圍牆隔著幾排樹，以避開圍牆上的監視探測頭。
然後從包裡拿出炮，下車。
在樹後面站了站，在腦海裡回憶軍人居住區的立體影象——冰雪影曾給他呈現過的影象——找到冰雪影的住所。
接著默算了一下具體的距離，把炮橫端在手中，按動一個按鈕，炮身後側滑開一個蓋板，一個小小的虛擬設定屏投影出來。
在虛擬設定屏上按動了幾個鍵，設定完畢，然後關掉虛擬設定屏，蓋板重新滑合後，趙小明把炮口對準了地面。
開炮的時候，趙小明一邊嘀咕一句：“這麼晚了應該不會有人揀垃圾吧。”
出口設定在一個垃圾桶的位置。半夜跑出來倒垃圾的應該不會有，揀垃圾的貌似也不會吧，軍人居住區裡住的人揀垃圾也有點可笑了。
趙小明也就這麼嘀咕一下。因為他不想誤殺，也不想驚動了別人結果事情辦不成。
不過，事情很湊巧，還真的有半夜跑出來揀垃圾的傢伙。
炮口照舊出現空氣畸變，一條地道在地面出現，一直向軍人居住區內延伸——至於會不會破壞到地下管道，那就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地道洞壁會燒結成一個整體，非常結實，並不會影響到趙小明通行。
趙小明這一次沒有等待，單手把炮往肩上一扛，跳下地道向前狂奔。防熱鞋踩在灼熱的地道中，不一會就變得有點粘軟，趙小明連忙加快了速度。
不一會兒就跑到地道的盡頭。從傾斜的地道中出來，旁邊就是冰雪影原來住所的外牆。
趙小明一邊跑著，一邊左右觀察著，離開地道的同時把炮從肩上卸下端在手中，邊跑邊向冰雪影原來住所外牆開了一炮。
牆上立刻出現一個洞口。
趙小明奔跑中把炮提在手中，一步跨進牆上的洞口。
一進入冰雪影原來的住所，一支強力照明手電燈出現在他手中，迅速四處照射。
“有人住進來了！”強力照明手電燈照射到的每一個地方，都表明冰雪影的住所有新主人了。
趙小明身在客廳中，看到每一處地方都是新裝飾過了的。
沒有停留，立刻往其他房間奔去。每一處都是新裝飾過了，冰雪影的痕跡無影無蹤。
最後跑到臥室，“嘭！”一腳踢開房門。
“啊——”臥室裡有一個女人驚得從**坐起來，尖叫起來。
趙小明不等這女人再有其他反應，立刻上前一步，一掌砍在她頸後。這女人尖叫聲嘎然而止，頭一歪，全身軟綿綿的跌回**，長長的頭髮散亂開來鋪滿了半張床。
趙小明把強力照明手電燈往臥室裡四下照了照。臥室跟冰雪影以前佈置的相比，已經完全變了樣子，也是新裝飾過了。
這已經是最後一個房間了，冰雪影的痕跡已經不復存在。想在這裡找到她的基因圖已經是絕對不可能了。
趙小明憤怒的朝一張椅子踢了過去。那椅子飛到牆上撞得粉碎。
然後在原地立了幾秒鐘，趙小明轉身離開臥室，下樓到客廳，從原來的牆洞穿出去，準備離開。
前一腳剛跨出牆洞，立刻收回來，往旁邊一轉身體，背倚著牆，把炮豎立著端在手中，側頭往牆洞外面看去。
外面不遠處，就是原來的垃圾桶的位置，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圍著仍然散發著熱量的地道觀察。其中一大半是全副武裝計程車兵——軍人居住區的衛隊。
原來有個傢伙半夜突然想起無意中把重要的東西給扔掉了，於是爬起來去翻垃圾桶，結果給他發現了新出現的地道。
這些人圍在一堆交頭接耳，議論地道的來歷。
一個士兵探出頭去觀察地道：“好大一個坑，掉了個隕石撞出來的吧。”
另一個士兵說：“切，隕石掉下來都有很響的聲音的，剛才哪有聲音啊。我看是鼴鼠挖的才對。”
“那得好大個的鼴鼠啊。”
邊上圍觀的人聽著都笑起來。
“鼴鼠？”趙小明看看手中的炮，“這些傢伙死都想不到是炮給打出來的。”
觀察了幾秒鐘，揣度了一下那些全副武裝士兵的實力，暗暗想著：“如果出去的話，一炮能把他們全殺掉，但為什麼要殺他們呢，顯然不能殺的。冰雪影的遭遇不用再加在他們身上了，守衛這裡也是他們的職責。……這些人要死，也應該在戰場上英勇的戰死，而不是莫名其妙，毫無價值地死在我的手中。”
在夜色中看過去，那些全副武裝士兵都挺年輕的，有幾個臉上還沒有脫去稚氣。
“如果不用炮的話，那就得徒手格鬥。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我是誰，肯定會使用武器。這麼多人，一下子又不能全部打昏，等他們用起武器來就挺麻煩的。還是另外找個出路。”他決定不與這些士兵正面接戰。
隨即離開牆壁的位置，穿過客廳走到飯廳，計算了一下位置，把炮口對準地面，“那我再給你們挖一個洞。”
一開炮，地面果然悄無聲息的出現一個坑洞，直通外面。
等待冷卻的同時，又想著：“他奶奶的，多給你們挖幾個地道。”
冰雪影住處被人佔了，在這兒找基因圖是沒得指望了。積了一肚子火沒處發，乾脆搞點破壞算了，反正又不會傷到人
於是整個軍人居區的多個位置出現了地道，散發著灼灼熱氣。
“哇！這裡又有一個坑。”更多人驚叫起來，不時有人看看腳底下，生怕突然出現一個坑掉進去。
“好多坑啊！到處到是坑。這不是坑人啊。”
“怎麼會跑出那麼多鼴鼠來啊。”
就在眾人大呼小叫的時候，趙小明已經從地道離開了。在車邊把防熱服脫掉，扔進車裡，然後上車，開車離開。
途中繞了點路，換了一次車用掉點時間，回到小客店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
準備拿出鑰匙開啟小客店大門的時候，發現大門是虛掩著的。推開門，看到劉瑛已經起來了，正在灑水掃地。
“趙先生，早啊。”劉瑛抬頭笑著說，“天還沒亮就鍛鍊身體啊。”
“呃，早睡早起，早點鍛鍊好。”趙小明拎著包一邊往住的房間走，一邊敷衍了幾句。
“早飯要過一會兒才做。”劉瑛笑著說。
“呃，好，我過一會兒再來。”趙小明說著就離開了。回到房間，把包往地上一放，往**一躺，很快就睡著了。
只睡了一個小時就醒了。
然後開始準備下一個計劃。
“冰雪影原來住的地方不能取得她的基因圖了，現在只能希望她的檔案資料和間諜案檔案裡儲存有她的頭髮之類的生物樣本，最好她的身份資料裡存有基因圖。要把她的檔案資料和間諜案資料全部偷出來。”
趙小明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步，看了看地上的包：“這傢伙應該可以直接穿過軍部地下室的防禦層。今天晚上就去偷。先開一個地道到保密室旁邊，牆上再開一個洞進去，速戰速決，拿了就走。”
主意打定，便出來吃早飯。
這時候天已經亮了。劉瑛也已經打掃完畢，正在做早飯。
飯菜的香氣從廚房裡飄來，趙小明不禁吸了吸鼻子。
“等一會兒，馬上就好啦。桌上有剛泡好的茶，我這裡忙著，你自己倒吧。”聽到趙小明出來的聲音，劉瑛在廚房裡說。
趙小明看了看，一張桌上的確有壺剛泡好的茶。於是在桌邊坐下，拿過杯子倒了一杯。只喝了一小口，不禁皺了下眉頭：“好差的茶。”
他跑星際運輸的時候，也曾經販過茶。茶也是一種只有少數星球才有的特產，好的茶也是很昂貴的。
劉瑛泡的這茶明顯就是附近農業星球種植的，很差的。附近農業星球雖然能種植，但無論如何都種不出好茶，大多數星球都是這樣，所以茶才會是特產，準確點講是一般以上的茶屬於特產。
趙小明把茶杯放下。
這時劉瑛端著早餐出來了，就放在趙小明面前的桌上。
趙小明看了看，早餐也很精緻的，看來劉瑛做飲食的確不錯。不過看份量，貌似是兩份。
劉瑛已經拿了兩個碗出來，往趙小明面前擺了一個，笑著說：“好了，可以吃了。”說著自己拿了一個碗，也在桌邊坐下來。
“不會吧？”趙小明不由得頭上冒汗，“怎麼感覺好詭異，一點也不像是在客店裡吃飯，難道我不是住店的客人？我沒弄錯吧，我是在這裡住店的麼？”
不由看了看劉瑛。
劉瑛很自然的對趙小明一笑：“快吃吧，等會兒就涼了。”
“呃，好。”趙小明說著，一邊開始吃，一邊又看看劉瑛。
從昨天來這兒住，一直到現在，只看見劉瑛一個人在忙上忙下，一直沒有看見別的人，無論是客人還是其他的店主人都沒見一個。
昨天沒太注意，現在劉瑛居然安排自己和她一起吃早餐，只兩個人，再沒有別人，感覺很詭異，這時候才想起來——這家小客店也是到處透著古怪的。
過了一會兒，趙小明問她：“你這店就你一個人啊。”
劉瑛笑了笑：“不是的，我還有一個哥哥，他出門去了，要過幾天才回來。”
“哦。”趙小明點了點頭，又問劉瑛的哥哥叫什麼名字。
“我哥哥叫劉業。”
“噢！”趙小明笑著說，“你哥哥挺忙的啊。”心裡卻在想：劉業？這名字好熟，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只想了一下就想起來了，剛到機甲古墓的時候，坐在小房子邊晒太陽計程車兵不就是叫劉業嗎？那就是機甲古墓的前一任駐守士兵啊。
當時見到劉業的時候，劉業是一張臉瘦不拉嘰、眼窩深陷，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記得那時他還剛刮過鬍子，明顯是因為手法不熟練，下巴刮出很多傷口來的。
但是劉業並不是首都星的人，他怎麼會跑到首都星來呢。
“可能劉瑛的哥哥並不是曾經駐守機甲古墓的那一個劉業。”趙小明一邊想著，一邊笑著問劉瑛：
“你哥哥曾經是軍人吧。”
劉瑛驚訝地看著趙小明：“你怎麼知道？”
趙小明笑了一笑：“我猜的，因為我認識一個叫劉業的人。你哥哥曾經在哪兒服役呢？”說著重新打量了一下劉瑛，她大約有十六、七歲，模樣依稀有幾分像駐守機甲古墓的那一個劉業，看來她哥哥多半就是那一個劉業了。
劉瑛微笑著，歪著頭重新打量一下趙小明，笑著說：“我還不認識你……你得先告訴我你在哪兒認識我哥哥的，我就告訴你他在哪兒服役的。”
“呵呵！小姑娘還挺警惕的啊。”趙小明笑了一聲說，“我知道你哥哥很討厭他服役的部隊，平時一定經常罵那支部隊。對不對？”他還記得劉業留在機甲古墓的日誌，劉業駐守機甲古墓十年，退役的時候已經被折磨得接近瘋癲的邊緣，十分痛恨E機甲團及聯邦國民軍的。
“也對，也不對。”劉瑛笑著不回答，“好了，我吃完了。趙先生中午在這兒吃飯嗎？如果在的話我就去準備一下菜。”
“中午在這兒吃飯。”趙小明說。晚上行動，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了，白天也就休息一下，檢查一下武器。
“好的。”劉瑛一邊說著，一邊收拾桌子。趙小明也吃完早餐了。
看劉瑛不肯回答，趙小明心想：“她哥哥過幾天就回來，是不是那一個劉業，到時一見面就知道了。另外，這家小客店肯定沒有用心經營，劉瑛一點也不像個小店主，客店裡恐怕從來就沒住過幾個客人。開這家小客店的目的不會是為了賺錢，很明顯他們的心思不在客店上，這客店多半也就是個幌子，他們應該在做著別的什麼事情。”
然後又想，“如果她哥哥真的的機甲古墓的劉業，那麼刺殺拉爾夫的行動倒是可以考慮請他做個幫手。他同意一起行動的可能性很大的。如果他肯一起幹，那行動成功的把握也會更大一些。”
事實上和趙小明想的一樣，劉業的確就是機甲古墓的那一個劉業，他帶著劉瑛來到首都星也就只有幾個月的時間。這家小客店的確只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恰好和趙小明一樣——為冰雪影復仇。
早餐過後，趙小明回到房中，只在中餐和晚餐時間離開房間出來吃飯。跟早餐一樣，也是他和劉瑛兩個人一起吃飯。
半夜的時候，趙小明拎起裝著那門炮的包出門了。
開車到達軍部距離軍部一條街外的地方停車，找了個僻靜角落，取出炮照例往地面開了一炮。這一次，把地道出口開在存放軍人檔案資料的地下保密室。
很順利，直接穿過軍部大樓地下厚重的足有兩米厚的合金防護層。
軍部大樓的設計早就防著敵人間諜挖地道潛入軍部竊密了，但是又怎麼擋得住趙小明從冰封星域帶回來的這門炮呢。
這門炮如果拿出去拍賣的話，絕對能拍出個天價來啊。
地道挖好，趙小明跳入地道中，迅速奔向軍部大樓地下保密室。
警報聲已經響起來了。地道雖然挖好了，但並沒有破壞掉警報系統的。
值勤的四名軍官正在安全監控中心交接值勤任務，同時聊著天。
一名瘦削的軍官說：“聽說了嗎，昨天居住區裡出現了鼴鼠，那傢伙好大個兒，在居住區的院子裡到處挖洞，好傢伙，就一個晚上，把整個居住區挖得千瘡百孔的，連房子都有好十幾棟給挖出大洞來了。”
“聽說了。我還去看過。地下管線全都挖斷了，居住區成了一片廢墟，都不能住人。這會兒後勤處的傢伙正笑眯眯的呢？”另一名壯一點的軍官說道。
“應該頭痛才對啊，為什麼笑眯眯的。”一名新少尉不解的問。
“居住區要大修整，那可是大工程，正好有機會撈一把，當然笑眯眯了。”壯一點的軍官說。
瘦削軍官羨慕地說：“嘖嘖，我要能調到後勤處就好了。”
壯一點的軍官哼了一聲：“別妄想了，那麼好的肥差怎麼輪得我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