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返家之路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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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返家之路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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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烏爾的男人拜訪了司徒鵬程與司徒鵬程一家的所在,當一家人聽說這名男人是偉大的神裔便紛紛獻上身邊最好的事物。
有人獻上精緻的銅刀,有人獻上小巧的木雕,有人獻上成串的貝殼,就連最年長的老人也把陪伴他多年那張樹葉軟床貢獻了出來。
烏爾對他們的虔誠與樂善好施感到愉快,決定辦上一場宴會。
於是所有人都動了起來,男人們跟著烏爾到這塊陌生的土地上打獵,女人忙著調理食物,準備歡慶的飲品,過去的歡鬧又在此時於大地上興起。
當天晚餐是一頭比人還要大不少的野獸,這是烏爾的功勞,是他赤手跳下水去勒住野獸的脖子將其拉上岸來並且打倒在地眾人才有機會嚐到這等美食。
據烏爾說這野獸叫做河馬,在大水來時以及大水退去時都不受影響,身體強悍而且結實,如果不是最英勇的獵手不可能獵捕這種野獸,獨自獵捕這種野獸是強悍的證明。
眾人驚歎著烏爾的英勇,未成年的孩子嚮往,成年的人也佩服,有女性更說非這等英雄不嫁。
在當日酒酣耳熱,宴會的尖峰之時,烏爾對眾人宣佈。
“各位虔誠的人類,我感受到各位的熱誠與友善,所以決定在此住下,為各位遮風避雨。”
聽了烏爾的話,所有人都很開心,因為在這個時代一切都沒有保證,一場風雨能讓作物歉收,一群野獸能讓家族破滅,疾病與災難永遠不知道何時會到來,今日擁有的明日就要喪失,過去努力耕耘的現在卻不能夠收成。
只有神有權力告訴人們他們的作物不會歉收,他們的生命不會突然消失,飲水與土地的使用權、房屋的居住權、外敵的抵抗權,能保證這些努力足跡的資格只存在於上天。
就在所有人因為烏爾的言論感到異常歡喜之時,烏爾又繼續對他們宣佈。
“我不僅要為所有人遮風避雨,更要在水草豐美的地方建造眾人的庇護所,現在你們要聽我的命令,去我所指的地方找齊尊敬我的人來這裡,一同建築堤堰、水渠以及防禦野獸的城牆與哨崗。”
受了烏爾的命令,一家子各奔東西,四處奔走,他們遵循指令到達未知的地方,宣佈自己的土地有神裔守護,於是各地的人們彼此爭相走告,紛紛拋棄田產,放棄家當,只為了到神裔的庇護下生活。
幾天之內,這個群集就成了擁有百人規模的村莊。
憑著人數與團結,人們建立灌溉系統、耕種良田、設立哨崗、防禦野獸、勘查地形、開挖礦產,更建立神殿讓烏爾作為一方的守護神。
短暫的時間內,人們的生活雖然不似過去那般優渥,卻已經重新步上軌道。
然而這時遠行的使節卻傳來了訊息,住在西邊的人們被野人所奴役無法前來這片人類的新樂土。
聽到這則訊息,烏爾感到氣憤,因為他的使者即使對野人說了他的名號,野人也不肯放人,不僅如此,出發的三位使者只有一人回來,另外兩人也被奴役,這對烏爾而言是重大的挑釁。
於是烏爾決定踏上旅程,去帶回那些為他的神殿流血流汗的子民們。
3.野人法師阻礙西行1
聽說烏爾即將離開去帶回他的子民,所有的村人都很不捨,於是決定辦一場啟程的宴會,預祝烏爾一路上順利。
在宴會的隔天,烏爾帶著兩名隨從離開了村落,這兩名隨從是曾經與他見過的司徒鵬程與之後才加入的不沉。
一行人往西前進,因為烏爾的存在,野獸們不敢靠近,路上十分平安,然而就在走上一天一夜之後,天上忽然烏雲密佈下起了大雨,一行人趕忙在附近巖洞內躲雨。
司徒鵬程與不沉見到大雨心中很是害怕,在多年前他們年紀還小的時候,家就是被這樣的大雨毀掉。
“備受尊敬的烏爾啊,我們打道回府吧,這樣的大雨讓我害怕,我想起多年前那個受怕的夜晚,您的力量即使強大卻大不過狂風,即使勇猛卻勝不過暴雨,懇求您不要再前進,放棄這趟旅程吧。”
“你休要胡說,這點難關怎麼能夠妨礙得了備受尊敬的烏爾,你等著看,我們很快就能繼續西行。”
不沉未曾見過烏爾的力量而對烏爾感到不信任,提出了退縮的想法,但是司徒鵬程見過烏爾的神通所以反駁了不沉,他相信神裔的守護擁有無窮力量。
“你們不必猜疑,區區風雨困不住我的腳步,但是天地間的變化有他的秩序,我不去恣意改變,以免冰山消融洪水成災,夏日飄雪作物不生。”
“難道我們就只能飽受心驚,靜待雨停?”
“並非如此,這場雨有不自然的氣味,我要去看看在上空行雲布雨的是誰。”
烏爾說著一邊走出巖洞,兩人發現大雨無法淋在烏爾的身上,水滴紛紛從烏爾的身上繞開。
烏爾在巖洞外看了一陣子,便要下沉將行囊中的繩子拿出來。
“備受尊敬的烏爾,您需要的繩子在這裡,但是您要繩子做甚麼呢?就算他是我看過最長的事物也不足半個天高。”
“不用擔心,你只管看著,我告訴你們,我將把這條繩子拋上天,用他將天上的烏雲拉下來。”
烏爾說完便在繩子的末端打上繩結,將繩子遠遠丟擲,說也奇怪,原本不怎麼長的繩子卻在此時越變越長,穿過天空,套在正降雨中的烏雲上。
烏爾見抓住了烏雲便用力一扯,將巨大的烏雲拉到地面上,天空也在此時恢復晴朗。
“我是烏爾,是風與雷電之神的孫子,是大地之神的兒子,我要問問你這片烏雲,現在可是你降下大雨的季節?為什麼在這個時節將水倒在我們要走的路上?”
“我知道您的名字,您是風與雷電之神的孫子,也是水龍神的孫子。在風神與水神相爭之前,水龍神曾經發過誓,要全世界的水都傷不了您的身體,若非有人逼迫,我也不想做將水倒在您頭上這種無禮而且無用的舉動。”
“是誰逼迫你的?”
“在西邊的山中有一群野人,這野人之中有一個野人法師,這個野人法師過去是地母神的僕從,從地母神那學來許多奇妙的法術後,他逃離了地母神的麾下,帶著族人在這裡的山中自立為王。這名野人法師在您離開村莊那一刻便知道您的意圖,並且驅動法術讓我不得不對您出手。”
“我知道了,我放過你,但從今以後你不可再受人驅使,應該歸入“天綱”管轄。”
“承蒙您的吉言,我將如您所願,備受尊敬的烏爾啊。”
烏爾釋放了烏雲後,烏雲又從地上遠離飛上天去,回到了在這時節他應該降雨的地方。
3.野人法師阻礙西行2
在遙遠的西方山中,野人法師知道了烏雲阻礙烏爾一行人失敗的訊息不禁勃然大怒。
“烏爾,令人厭惡的神裔,你如何能擁有如此多的追隨者?我從地母神那學會萬千法術豈會比你更差?這些人憑甚麼去景仰你而不屈服於我?我要讓你知道我的能力遠勝於你。”
野人法師說著,拿起一片骨片往火堆裡丟,細細觀看骨片上烤出的紋路,他知道了烏爾一行人的所在之處,連忙施法招來狂風。
不一會,一道強風吹來,讓險峻的高山更加危險與寒冷,而就在此時,狂風中傳出了聲音。
“掌握偉大法力的巫迪格尼,您可有事吩咐?”
“我要你去這個地方颳起狂風,讓這個地方的人獸花草,岩石砂土全都受到風暴摧殘。”
“謹遵您的命令,掌握偉大法力的巫迪格尼。”
狂風接受了野人法師的咒語使喚便飛離高山,但不一會又飛了回來。
“狂風啊,你已經完成了我交給你的任務嗎?”
“掌握偉大法力的巫迪格尼,我無法完成你的命令,在我的目標中有一名神裔,他是備受尊敬的風與雷電之神的孫子,他的祖父曾經立下誓言,所有暴風都不會去傷害他的孫子,所以我的風不能去傷害他。”
“你竟敢不遵從我的命令?你難道想要違背偉大法力的力量嗎?”
“承蒙這位備受尊敬的烏爾吉言,從今以後我只需要依“天綱”行動,你的咒語已經無法束縛我。”
狂風說完便再一次遠離高山,消失在遠方的天空。
野人法師見狀更加生氣,連忙召喚雷電前來,要再一次去傷害烏爾,但雷電一樣去了一趟又回到山中。
“我不能傷害他,他的祖父,風與雷電之神曾經許下諾言,沒有閃電能傷害他的孫子。”
“你竟敢不遵從我的命令?”
“承蒙備受尊敬的烏爾吉言,我從此只需要遵從“天綱”運作。”
說完後雷電也遠離了高山,消失在遠方的天空。
連續失敗了三次,讓野人法師很是懊惱,他決定不再派出風神管轄的成員轉而祈求地母神的力量,為此他召喚來了大地震,但大地震才剛離開卻又回來了。
“這位神裔的父親,大地之神曾經發誓,所有岩石土壤以及深淵都不可以傷害他的孩子,所以我無法傷害他,而且我也蒙他吉言脫離咒縛,從今以後只依靠“天綱”行動。”
大地震的話讓野人法師氣憤無比,他沒有想過自己最擅長的法術竟然完全失效,於是他決定放棄操縱自然,轉而派出自己的手下去阻礙烏爾。
野人法師抓過一把泥土,撒上幾滴血,接著拿出他從地母神手中偷來的寶物,這是高山上不存在的鹼水,只有配合這寶物召喚法術才能夠完成。
野人法師將混合過的泥土放在地上,一邊唸唸有詞,施法降咒,不一會地上出現了一大隊的蠍人。
“掌握偉大法力的巫迪格尼,您召喚我們有何指教?”
“我要你們去殺一個叫做烏爾的神裔,你們可有被誓言束縛不可對他下手?”
野人法師雖然召喚出了蠍人,但前陣子的失敗已經讓他吃盡苦頭,所以劈頭就詢問對方能不能對烏爾出手。
“當然可以,掌握偉大法力的巫迪格尼,我們就是為了殺傷神裔而出生。”
“太好了!快去把他的頭顱帶給我吧。”
“謹遵您的旨意。”
看著蠍人首領帶隊離開的景象,野人法師感到非常開心,因為如今正是展現他強大法力的時刻。
3.野人法師阻礙西行3
烏爾等人一路向西前進,路上碰到洪水、狂風、閃電、大地震等等威脅,但皆化險為夷。
就這樣又走了幾天,高山的影子已經在遠方隱隱顯現,眾人知道目的地終於要到了更是興高采烈。
然而就在這時,地面傳來了震動,一隻只巨大的怪物從地底下鑽了出來,這些怪物身體像人,卻有甲殼,下半身有八隻腳,身後還有一條長刺的尾巴。
烏爾知道這些怪物是蠍人,他們曾經被造出與神裔作戰卻沒有多少戰績,但不可否認的是,即便很微弱他們也擁有傷害神裔的力量。
“神裔烏爾,我們奉偉大法力的命令來取你的頭顱,現在把命交出來吧!”
“區區法師操縱的召喚物竟敢對神裔出手?你們必須付出代價。”
烏爾說著,邊抓了一把土撒向蠍人們。
“這些土壤以後叫做石灰,你們一族人將會害怕這些粉末,見他便不得進退,只顧逃跑。”
當烏爾說完後蠍人便開感到驚慌,那些白色的土壤在他們眼中變得無比危險,讓所有蠍人陷入一片混亂,紛紛尋找水源要洗去身上的白粉末。
烏爾見狀便再開口,指著白色粉末。
“水能夠洗去塵土,但從今天起這些粉末一碰水就發燙,終生不得以水洗淨。”
話剛說完,蠍人們身上沾水的部分便開始發燙,本來跳入水中的蠍人被活活煮熟,短短時間內所有蠍人都在地上痛苦哀號。
蠍人首領發現自己無法正面戰勝烏爾,便賭上性命衝向烏爾打算進行偷襲,但這行動被烏爾看穿了,反而將計就計,蠍人首領身上被重重打上一拳,讓他往後飛了好一段距離,狠狠摔在高山的山腰上。
蠍人首領感覺自己氣數將盡,然而他卻無法安心死去,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大祕密。
原來是烏爾出手攻擊蠍人首領之時,有一些石灰也沾到烏爾身上讓他的面板紅腫,蠍人首領認為他找到了可以傷害烏爾的辦法,於是將自己的身體分解,他像人的上半身已經死去,可是有八隻腳的下半身卻盡忠職守,前往通知野人法師他的發現。
很快地,野人法師知道了這個訊息,他為了獎勵蠍人的下半身,便將其取名為蠍子,並附上雙螯與口器,使其能夠好好過活。
忽然一道微風吹過,野人法師知道烏爾等人越來越靠近高山,於是他便開始施法。
因為他知道了烏爾的弱點,所以決定施行他從未使用過的強大法術。
依照召喚蠍人的流程,他這次加入了更多鮮血,更多泥土與所有的鹼水,念著未曾念過的咒語,頓時山搖地動,從沙土中出現了一隻巨大蜥蜴。
隨著野人法師不斷念咒,蜥蜴的脖子越來越長,就如同蛇一般長,舌頭也分岔如同火焰一般。
緊接著野人法師繼續唸咒,拿起石刃往蜥蜴的脖子上畫上一刀,從那傷口中便又多出了一個頭。
野人法師總共劃上了六刀,巨大的蜥蜴怪物也就有了七個頭,成為了名叫七頭蛇的怪物。
“地母神的寵兒,七頭的蛇神,我在這裡以偉大法力的力量向您祈求,去傷害,去殺害,去毀滅那名名叫烏爾的神裔,好彰顯我們的力量有多優越,不讓天空神的子嗣越過這條界線。”
“我本是被造來傷害神裔,你的目的與我如出一轍,現在我就動身去殺傷神裔,讓天下的崇拜盡歸我等大地所孕育的神靈。”
七頭蛇說完便離開高山,準備與烏爾一較高下。
3.野人法師阻礙西行4
透過蠍人考驗的烏爾一行人繼續往西邊的高山走去,此時已經接近黃昏,不宜繼續前行,因此他們選了一塊廣闊的巖地紮營。
就在此時天空暗了下來,原本尚在西沉的太陽光芒忽然消失,只剩下高山的影子逐漸放大,仔細一瞧,原來是一隻巨大的怪物不斷地往眾人前進,這怪物正是七頭蛇。
面對七頭蛇這樣恐怖且如山一般巨大的怪物,烏爾的兩個隨從已經嚇軟腿,癱在地上一動不動,連逃跑的力量都沒有。
“神裔烏爾,我是自然的子嗣,七頭的蛇神,我被造來毀滅吵鬧的神裔,若是你束手縛誅,我還能將你的名字留在我的碑文上,讓世人知曉你曾經存在。”
聽了七頭蛇的話,烏爾知道對方殺意已決不可避免要來上一場大戰,便對兩名僕從宣言。
“如果信任我,你們的守護者,那麼你們便能夠在無法勝利的危險前站穩腳步,在無法避免的痛苦前清澈心情,在無法形容的不安前穩定思緒,在難以抵擋的**前能夠選擇收手。”
“我信任您,人類的守護者,在我第一次見到您降伏狼王之時便心懷誠服,由此以來我對您的一舉一動從不懷疑。”
聽了烏爾的話,司徒鵬程急忙跪伏開口表達心聲,於此同時他的身體內部似乎擁有了一種能夠掌握生命的力量,讓他能夠在七頭蛇面前挺起身子,穩穩站住。
不沉見到司徒鵬程現在已經輕鬆,心中也想要像司徒鵬程一樣自在,於是追隨司徒鵬程跪在地上。
“我信任您,人類的守護者,我見到您降伏烏雲後便心懷誠服,由此以來我對您的一舉一動從不懷疑。”
雖然不沉這樣說,但是烏爾還是看出他其實不信任烏爾的力量,只想要讓身體擺脫恐懼,然後遠遠遁逃。
“我看得出你的想法,你想要遠遠逃命而不想受傷,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你,我給你能夠站起身的力量也給你能夠藏匿不信任的表象,但你要記得,如果在未來你依舊不信任你的守護者,碰上危險你會慌亂,在痛苦之時你將瘋狂,於不安之時徘徊不定,對喜愛的事物也無擺脫之日,將終生受其使喚。”
這時不沉感到身體能夠活動了,可他的內心確實搖擺不定,七上八下,比起司徒鵬程的安詳,他的神色與情緒皆一團混亂。
烏爾沒有去多管兩人的狀況,直接要兩人逃命去,因為他有預感這場戰鬥並不容易結束。
“七頭的蛇神,你固然強大,但你的力量還不到能夠蕩平一切,誘人改宗的程度,勸你收起你的傲慢,隨我去要求那無恥的施法者釋放我的子民。”
聽了烏爾的話,七頭蛇開始哈哈大笑,他的聲如雷,氣息如風暴,橫掃周遭大地。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弱點,與你一脈相承的水龍神因祕藥喪失戰力,可以知道你懼怕毒素,會被石灰弄傷可見你害怕熱度,我有四個頭能噴出火焰,三個頭能散佈劇毒,天生就是你的剋星,你有甚麼臉面來說我傲慢?”
七頭蛇說完,其中四個頭便噴出凶惡的火焰,這火焰溫度極高,被燃燒的物體無一不被化作灰燼。
緊接著七頭蛇的另外三個頭又吐出有毒的氣息,凡是接觸這種氣息的事物,不管是活物還是死物從此都將腐朽殆盡。
見這樣恐怖的威力連烏爾也必須閃避,但縱使如此他也不是就此束手就擒,而是在閃避之時邊邁開大步奔跑,往漸漸吹起夜風的方向跑去。
“夜風啊,將吹起的夜風啊!如果你聽到我的聲音就仔細聽我說,我是風與雷電之神的孫子,現在我將力量借給你,你要將風吹得又猛又急。”
聽到了烏爾的話,吹來的風漸漸強勁,七頭蛇本來噴向烏爾的火焰與毒被吹回自己臉上,一時張不開眼睛,就趁此空隙烏爾已經接近了七頭蛇,使出全身的力量將七頭蛇一路推向大海。
跌入海中的七頭蛇不斷掙扎,並且噴出火焰和毒氣,試圖與烏爾繼續決戰,但是大海熄滅了他的火焰,使其無法發揮作用,更稀釋了他的毒性讓烏爾得以承受。
然而即使如此,七頭蛇的火焰與毒依然讓海中的生物個個倉皇逃命,烏爾見這樣下去不行,便潛入海中取了粗壯的海草當作繩索,套住了七頭蛇的七張嘴,如此七頭蛇便噴不出火與毒了。
失去了火與毒的七頭蛇仍然強悍,可他除了塊頭大對烏爾來說已經沒有了威脅性,只見他被從南海追打到北海,又被從北海追打到西海,在海中被烏爾追打了整整七天七夜,鮮血染紅了水藻也染紅了珊瑚。
最後在到達東海之時,七頭蛇終於無法承受,畢竟就算多頭的蛇族生命強悍,卻也禁不起一再地摧殘。
於是七頭蛇自行切掉了其中一頭,他儘管知道此後會元氣大傷依然決定如此,而這僅僅是為了讓新生的頭能有開口討饒的機會。
“停手吧!我認輸!別再打我了!”
聽了七頭蛇的話,烏爾停下手,在大海中賓士七天七夜的時間他也不免有些煩悶。
“既然你已經投降我也不再傷害你,但你必須接受我的條件,在此待上千年才能離去。”
“區區千年,不足掛齒。”
為了讓七頭蛇不再幫助野人法師,烏爾決定將七頭蛇困在此地,而七頭蛇同意了烏爾的條件,將誓言交給了烏爾。
“如果你真想要受人尊敬,恐怖的力量不會大過給予,逃避的力量不會強過抱擁,只有為人們遮風避雨人們才會聚在你的身邊。”
烏爾收下七頭蛇的誓言後便要起身返回高山,但他在離開前也留給了七頭蛇建言,七頭蛇聽了這建言後默默省思,也許在將來某一天七頭蛇真會為人遮風避雨。
3.野人法師阻礙西行5
烏爾重新回到高山已經是他與七頭蛇大戰的三天後,當他回到那被焚燒成沙漠的荒野時,只有司徒鵬程在那等待,不沉則早已不見蹤影。
“備受尊敬的烏爾,很高興您回來了,我本來正打算在此住下等您呢。”
“你做得很好,但你已經不需要在此住下,現在還是啟程去找我的子民吧。”
聽了烏爾說的話,司徒鵬程拎起包袱跟在烏爾身後,一起踏入野人法師所在的高山之中。
兩人在太陽昇起時進入山腳的密林,在月亮升起時於林中歇息,奇怪的是過了整整三個日夜變換,他們始終在山腳打轉,絲毫不能夠接近高山。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覺得我們始終在同一個地方打轉。”
“確實如此,我們似乎迷路了,得找個熟悉路況的人來問問。”
“深山野嶺之中怎會有人呢?”
“不是人也可以。”
烏爾說著,一邊拿起繩索向一旁的樹叢扔去,不一會一隻狐狸被烏爾從中拖了出來。
狐狸被繩索綁著不斷掙扎,但看到烏爾後便趴在地上,不敢起身。
“我是烏爾,是名神裔,現在我賜你與我對話的能力並回答我的問題,要是不誠實回答你將成為我們今日的晚餐。”
“嗚,我知道了備受尊敬的烏爾,我會老實回答您的問題。”
“我問你,為何我們在這裡走上三天三夜卻無法接近高山一步?”
“這是因為山頂的野人法師知道您要來了,所以對森林下了迷咒,要您永遠走不出這片密林。”
“走出去的方法呢?”
“這個我並不清楚,但我知道有個偉大的靈魂或許知道,他就住在前面的湖泊中,我能帶您過去。”
聽了狐狸的話,烏爾便接受狐狸的建議,跟著狐狸來到了一個大湖岸邊。
“備受尊敬的烏爾,全知的靈魂就住在這個湖裡,聽到您召喚他就會出現,只要抓住他便能得到問題的答案。”
“我知道了,你離開吧。”
烏爾站在大湖的湖岸上,他知道狐狸說的都是真的,這湖中確實有神靈的氣息,於是他開始大聲呼喊。
“受尊敬的神靈啊!我是風與雷電之神的孫子,希望您能為我指點迷津,找出離開這裡的辦法。”
隨著烏爾的呼喊,湖面出現了奇怪的反應,一團湖水漸漸上浮至半空中,這團湖水的形狀不斷改變讓人看不出真實面貌,這讓兩人都有些困惑。
“不必疑惑我的樣貌,風與雷電之神的孫子,我是漂浮在宇宙之海居無定所的神靈,我掌握天地間的大祕密,帶著一切問題的鑰匙,啟蒙宇宙中一切事物的靈智,前提是他們得先捉到我。現在輪到你了,年輕的神裔,你有辦法捉到我,為你的問題尋得答案嗎?”
“我會抓住您的。”
當兩人對話一結束,湖水便改變形狀成了一匹雄鹿,烏爾見狀便向前抓他,但雄鹿的移動速度飛快連神裔也有所不及,而讓烏爾撲了個空。
當然烏爾並沒有死心,而是馬上又衝了上去,可是雄鹿的靈敏矯健並非烏爾能比上的,簡簡單單地讓烏爾所有的攻勢失效。
烏爾見蠻力不奏效便拿起繩套去套住雄鹿的腳,這一招奏效了,烏爾捉住了雄鹿,但是就在烏爾綁住雄鹿的瞬間雄鹿化作一攤水,接著變成一條魚逃入水中。
烏爾見狀便上前用手撈魚,但這條魚靈敏無比,行動讓人難以捉摸,於是烏爾又做了張網子將魚捉起。
魚在被抓起的瞬間又變成了鳥,烏爾看著鳥飛翔於天際,便去找了藤蔓做成弓,並磨銳枝條作為箭矢將其射下。
鳥落到地面隨即又成了水,烏爾便捏了個陶器將水盛起。
就在烏爾以為自己捉到對方時,陶器下方竟破了個洞,水流出滲入地底,成了一枚深藏土中的種子。
烏爾想了想便造出了耒耜去翻土,將藏於土中的種子挖出。
種子被找到的瞬間卻又變成了彩虹,這不是普通的彩虹,烏爾無法隨便利用神力去抓住他,於是烏爾開始苦思該用甚麼方法抓住彩虹。
在枯坐一日一夜後,烏爾見到水中彩虹的倒影,忽然靈光一現,讓司徒鵬程找來一塊石板與顏料。
就在烏爾於石板上畫下彩虹的瞬間,彩虹又瓦解了,只聽到四面八方傳來“你能捉到我嗎?”的語言,於是烏爾知道了現在必須將語言捉起來。
烏爾又想了一天一夜後,決定將音節與石板上的線條做連結,於是他在造出畫後接著造出了文字。
當他寫下代表這句話的文字之時,話語變成了一道狂風四處徘徊,烏爾又苦惱了,風要如何捕捉呢?
問題困惑了烏爾兩天兩夜,最後烏爾利用新造出的文字記下風的來向與味道,然而這樣草率的方法並沒有被神靈接受,狂風依舊四處吹拂。
烏爾認為他所欠缺的是能夠描述風的力道、冷暖與乾溼的工具,於是他又用一天一夜的時間發明了數學,如此用來表現風特質的要素都到齊了。
就在此刻,狂風停止了,神靈再次現形於烏爾的面前。
“孩子啊,你做得很好!雖然還有許多辦法得以補強,但你確實捉到我了,現在讓我實現我的承諾吧。”
“我能問問題了?”
“我保證你能獲得問題的答案,但我得說你將要問的問題過於渺小,希望你能再三思索,好好想想真正的問題是甚麼。”
聽了神靈這樣說,烏爾稍微思索了一番。
“靠著英勇能夠做到許多事,但並非無所不能。正如繩套總能絆住雄鹿,弓箭常能傷害飛鳥,網子捕魚無往不利,水用容器接納將不疏漏,土要用工具深翻細尋才不至於找不著一顆種子,景象由圖畫表現更勝口述,話語以文字呈現得以永遠流傳,風的規律只有數學才能完美表達,一切事物不應該只是得過且過,而該知曉如何處理,方能透徹一切道理。”
“很好,非常好,孩子啊!你懂了,這就是秩序內藏的涵義,現在告訴我你的問題吧。”
“已經不必了,受尊敬的神靈啊,您的指點我受益良多,真正的寶藏就藏在其中,現在想想這迷咒就如同乾裂的木板般脆弱,我自行破解足矣。”
“你又更聰明瞭,孩子。但承諾我替你保留,在未來你必定有需要這份力量之時,屆時別吝嗇讓我實現承諾。”
神靈說完後再度沉入水底,但空間中卻不再有任何神靈的氣息,烏爾知道對方已經不在這裡了。
接受神靈指點後的烏爾重新回到密林之中,在每棵樹木上刻下標記,漸漸找尋出正確的方向,現在他們已經走出密林,到達山腰,離野人法師的所在地只有一步之差。
3.野人法師阻礙西行6
隨著烏爾與司徒鵬程進入山腰地段後,林中的樹種便逐漸減少,只剩下由高聳筆直的耐寒植物所形成的單調植披,而藏身在這些植披後對兩人發動的攻擊的是住在此地的野人們。
司徒鵬程是第一次見到所謂的野人,但過去住在山中的他卻不是第一次聽到野人的傳聞。
身材高大、毛髮濃密、茹毛飲血、性如野獸,既沒有文明也不屑文明,常綁架人類作為奴隸使喚,他們唯一的敬意只奉獻給掌控法術的地母神與法師。
面對這些強過人類數倍的敵人,司徒鵬程以為自己會無力奮戰,然而實際上卻不是如此,在烏爾的帶領下,司徒鵬程感到戰意十足,面對恐懼卻無所畏懼。
野人的作戰方式是以木棒與石頭對兩人進行打擊,可是這種作戰方式似乎對烏爾沒有作用,只見他每每側身便閃過野人直來直往的攻擊,隨後便是一拳將對方打死,這種作戰方式讓司徒鵬程開了眼界,明白不是隻有比拚力氣才是勝利的方法。
“如果你們決意要站在一名神裔之前阻礙他找回自身的子民最好有所覺悟,降臨你們身上的將不是一時的懲罰而是永遠的痛苦。”
就在打死了最後一個出手攻擊的野人之時烏爾說了這段話,野人們聽了開始大聲咆哮,眼露凶光似乎要將烏爾剁成七八塊,可在很短的時間內野人們的喧囂停止了,一名比其他野人都要高大的野人走了出來。
高大的野人手上拿著巨大生物的骨骸,身上用各式顏料畫上圖騰,看來十分猙獰,不過司徒鵬程知道這些骨器與圖騰都是野人們的戰利品。
“烏爾,天空的神裔,這裡是巫迪格尼子孫的地盤,你必須現在退去,否則將遭逢大禍。”
“巫迪格尼的確強大,但觸怒了天神名字依舊得倒著寫,而在他的名字失去過去光輝之時對我們便失去了震懾之力。現在你們必須交出我的子民並伏首認罪,否則將遭大難。”
面對烏爾的毫不退,高大的野人面露懼意,然而就在此時山頂忽然傳來巨大的聲響,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山頂緩緩走了下來。
司徒鵬程抬頭看去,那巨大的身影竟然是一名比最高大的野人還要巨大數倍的野人,這名野人身上的圖騰佈滿全身不露出一片肌膚,上上下下都掛著作為戰利品的骨器,不必用言語述說也能知道對方有多恐怖。
“巫迪格尼!”
見到巨大的野人走出,野人們紛紛伏首跪拜,口中呼喊祖先的名諱。
“你就是那個無禮的施法者?”
“我是本代掌握偉大法術的巫迪格尼,我不會讓你離去,神裔烏爾,我要在這裡將你這天空神的子孫擊潰,讓你的子民全部歸順於我的族人,重現我等野人族群的榮光。”
“你打不倒我的。”
得知眼前的敵人正是一再找自己麻煩的野人法師後,烏爾直接衝向野人法師,而野人法師也不甘示弱迎上前去。
兩人雙掌相合比拚力氣,可野人法師豈會是烏爾的對手?他被快速地向後推去完全不是烏爾的一合之敵。
“偉大的地母神啊!我承認我的錯誤,我願回到您的膝下為您服務五百個冬天,但願您賜與力量,讓我戰勝眼前這個可惡的神裔。”
野人法師見狀不妙連忙開口施咒,隨著他的祝禱,烏爾感覺到他的力量逐漸增大,逐漸有反壓的傾向。
“我借用了這片大地的力量,神裔烏爾啊!就算你再強大也勝不了整個世界的力量!”
隨著野人法師的力量逐漸增強,烏爾從山頂一路被推下山腳,在力量上節節敗退。
烏爾看著眼前的敵人在心中思考著有甚麼辦法能夠對抗大地的力量,就在此時他看見天上的太陽忽然靈機一動,調整方向背對著即將下山的太陽,踩在山的影子上。
“大地的力量或許強大,但他可沒有辦法阻止日月星辰的推移,如今我借用了影子的力量,你難道還能妨礙這太陽僕從的行進?”
烏爾的話讓野人法師十分惱火,然而不管他如何使力都無法再將烏爾向前推進半步,不只如此,隨著太陽逐漸西沉影子的力量也越來越大,當黑夜降臨的前一刻,野人法師被一路推進了海洋之中。
就在野人法師的腳離開大地的瞬間,他的法力也到了盡頭,被烏爾抓起無法再反抗。
見到自己的領導者被打倒了,野人們紛紛逃竄,司徒鵬程也趁此時釋放了包含他們的信使在內的人們。
烏爾見到野人們竟然不到他的面前跪伏認錯,反而想要逃避究責,於是不快地宣言道。
“你們這群野人從此之後不得再出現於人類的眼前,有人類的地方必定沒有你們,即使家園被奪也不可反抗只能任人剝削。”
話剛說完,林中已經恢復平靜,沒有任何一個野人在眾人的眼前出現,而在隔日早晨,烏爾等人也啟程返回村莊。
4.司徒鵬程的成年禮1
烏爾與司徒鵬程打倒了野人法師後便帶著被野人奴役的人們回到村莊去,為了幫這群從遠處歸來的人們接風,村人們決定再次舉辦宴會。
在宴會進行中,司徒鵬程對村民們述說了這次旅行的經驗,村人都覺得這是很驚奇的體驗,紛紛要他以圖畫與文字將其記錄,讓人們能時時觀摩,關於這個要求司徒鵬程自然爽快地答應了。
在這宴會中司徒鵬程感到十分愉快,唯一的遺憾就是下沉並沒有回到村落中而是消失了,他很擔心下沉是不是還活著,於是他去向烏爾尋求解答。
“你不必擔心他的安全,我曾賜與他潛藏與欺騙的伎倆,若要比逃避危險苟延殘喘他將優於任何人類。”
聽了烏爾的指點司徒鵬程就安心,也漸漸迴歸村落中的生活。
在幾年間,人們持續開闢農田,並藉由最早出現的耒耜作為基礎改變農耕的方式,又有文字與圖畫能夠記載改良的方向,使得耕作的效果一日千里。
緊接著人們又在村莊外圍建築土牆,在哨崗上點起不管日夜都不會熄滅的火把,從此只要在村莊的內部,人們便不用再擔心野獸,出門在外也有火把指引不怕找不到家鄉,更重要的是即使在沒有月光與星光的夜晚人們也能夠安穩作息,不再因為黑暗而無法行動。
於是在短短几年間人類又再一次繁榮了起來,其中更讓人振奮的訊息是,在外行走的人們又找到了許多洪水遺民所建立的村莊,彼此間互通有無更進一步加快了人類的興盛。
而就在這接連不斷的喜事之中,司徒鵬程的弟弟,司徒鵬程也即將要成年了。
司徒鵬程記得自己還住在山上時並不叫做現在這個名字,而是有著另外一個名字,直到大水到來他在成年禮上才換上現在的名字,意思是希望快點能回到陸地上,這個願望確實達到了,所以他認為這是個很不錯的名字。
但是司徒鵬程並不相同,司徒鵬程是在船上出生的,姓名也是父母取的,其中充滿父母希望在他這一代就能回到陸地上的期望,而這個期望確實達到了,因此在成年禮之後司徒鵬程就必須為自己取上一個名字,這代表自己對自己的責任與希望。
然而這本應該是歡樂的成長卻困擾著司徒鵬程,因為在大水覆滅人類的時代並沒有多少人出生,這一次的成年儀式只有他一個人,而且他與兄長們不同,必須迴歸傳統,在土地上狩獵才能夠完成成年禮。
過去司徒鵬程的父輩在山中可以輕易找到鹿與山豬作為獵物,但是如今在平原上,處處都是凶猛野獸,司徒鵬程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於是他去找了司徒鵬程商量,司徒鵬程想了又想,決定教司徒鵬程製作陷阱來獵捕野獸。
但是使用陷阱這件事被村中的耆老,兩人的高祖父知道了,他對這件事後很不諒解,認為司徒鵬程褻瀆了被獵捕的野獸的神聖靈魂,要將司徒鵬程逐出村莊去。
司徒鵬程與司徒鵬程聽了之後非常著急,但在村莊卻找不到人能幫忙說情,因為兩人的高祖父是遇過兩次大水的人,在這片土地上說不定沒有比他說話還要有力量的人類,為此兩人找上了烏爾幫忙。
“就算我能夠讓你留在村莊之中你也無法贏得他人的敬重,未透過成年禮的人說話將如風一般飄渺,尚未出口就已經被漏聽一半,因此你還是必須贏得別人的敬重。離開村莊吧,孩子,在做了能夠被承認的功績後再回到家來,相信為你所辦的宴會不會比為我所辦的宴會失色。”
司徒鵬程接受了烏爾的提議,於是在告別村人後獨自踏上了旅程。
4.司徒鵬程的成年禮2
司徒鵬程雖然下定決心離開村子,然而他卻不知道該去甚麼地方又該做些甚麼事,只有漫無目的地在荒野中流浪。
日復一日,司徒鵬程在荒野中行走,他忽然發現帶出來的糧食已經不太足夠,於是他打算在附近一帶尋找食糧。
就在司徒鵬程走了好一陣子,四處尋不著可以作為食物的動植物時,他突然發現遠方的山丘上冒出陣陣炊煙,他認為那個地方一定有人居住,便往此地去求取一些糧食。
隨著司徒鵬程逐漸接近炊煙,在他眼前出現的是一間小屋子,在小屋子外有一名老漢,此時這名老漢正在為身前的大釜新增柴火,這釜中不斷傳來濃郁的香氣讓司徒鵬程連口水都想流下來了。
就在這時,老漢似乎發現了司徒鵬程,轉頭看了過來。
“哎呀,沒想到竟然有人會出現在這裡,要不要過來這裡一起共享午餐啊?”
聽了老漢的話,司徒鵬程點頭如搗蒜,實際上他已經十分飢餓了,所以受到邀請後便時不客氣地在老漢身旁坐了下來。
老漢對司徒鵬程直率到接近無禮的行為並不介意,只是隨手拿起身旁的木碗,盛了一碗釜中的雜燴給司徒鵬程。
老漢所做的食物並不十分可口,只是單純地穀類與蔬菜煮成的雜燴,完全沒有一點肉味,但即使如此司徒鵬程依舊吃得津津有味,一連吃了五碗才放下木碗與老漢道謝。
“謝謝老爺爺,我一路走到這實在又累又餓,身上的水與糧食都快吃完了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用客氣,不過你怎麼會到這裡來呢?我在這裡住了許多年都沒見到一個人,怎麼今天就碰上了你?”
“實際上我被從村子趕出來了,不知道要去甚麼地方。”
司徒鵬程說的這句話引起了老漢的興趣,於是司徒鵬程便將在村中的事全都告訴了老漢。
“這麼說來你們的守護者要你出來做些大事好讓人認同?”
“是的,但我不知道怎麼做比較好。”
“這個問題並不困難,你實際上需要面對的只有你的高祖父這一關,所以讓他開口認同就可以了。”
“那麼我該做些讓高祖父開心的事?”
“並不是如此,你需要做的是讓你的高祖父無法開口拒絕你迴歸村莊,所以你必須討好你的高祖父放在心上的人,只要讓這人開心你的高祖父就不能夠拒絕你。”
“嗯?所以我該給誰好處呢?”
“我不知道,我並不住在你們的村子,這個問題的答案在於你。但孩子你別忘了,人可以割捨自己的收穫,卻不能割捨別人的收穫,找一個你高祖父不能使其割捨收穫的物件,你就能夠決定要做些甚麼事。”
對老漢的話司徒鵬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可是在他的腦袋中依舊沒有甚麼好主意。
就這樣司徒鵬程在幫忙老漢種植作物,搭建圍籬中過了三天,他突然靈光一動,有了想法,於是他在隔日早晨便去向老漢告別。
“孩子,你有想法了嗎?”
“是的,我打算送一份禮物給我們的守護者,備受尊敬的烏爾,若是送上禮物給神裔,使其滿意,相信高祖父也不能說些甚麼。”
“是嗎?但是送給神裔的禮物必須精挑細選,否則不僅不會受寵還會被降災,你可要謹慎才行。”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既然如此我就祝你一路順利,另外這裡有一袋種子交給你,萬一你無法回到家鄉就想辦法在其他地方落地生根吧。”
司徒鵬程接受了老漢的祝福,並順著老漢的意見,先往附近的村莊去打聽看看甚麼才是最適合的禮物。
4.司徒鵬程的成年禮3
司徒鵬程正走在河谷的邊緣,據老漢的說法只要沿著這深邃的河谷一路向高處前進就能見到村莊。
走著走著,司徒鵬程發現兩旁的樹木在超過一條界線後便有著跳躍性的成長幅度,此處的樹林明顯地長得粗壯且茂密,他曾經聽哥哥說過在西邊高山上受大水侵害較少的地方也是這個樣子的。
藉著眼前的跡象,司徒鵬程猜測自己將到一個文明尚未完全流失的村落。
經過半天路程,司徒鵬程看見遠方有一道黑煙直奔天際,很明顯村落已經在不遠之處。
但隨著他離村落越來越接近,入眼的黑煙也越來越多,更從前方傳來刺耳的金屬敲打聲,讓他不禁疑惑,這些煙莫非不是炊煙而是因為其他理由而燃起的煙霧,為了確認前方的村落是甚麼情況,他加快了腳步上前一探究竟。
然而隨著司徒鵬程漸漸接近前方的村落,他感覺到似乎被甚麼盯上了,就在下一刻,一群拿著銅頭矛的村人將他圍了起來。
“你是誰?是對面村莊的人嗎?”
對方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司徒鵬程並不清楚其中的涵義,只是搖搖頭表示否定。
“我不是從你說的那個地方來的。”
“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的,我能以我的守護者的庇護髮誓。”
對方聽到司徒鵬程以守護者的庇護髮誓,便放下武器,引領司徒鵬程進到村中。
對司徒鵬程來說這是一個很特別的村莊,村落各處都傳來敲打金屬的聲音,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刺鼻的氣味,每個人看來忙碌不已,人心惶惶,明顯有甚麼困擾著他們。
“你們是在做些甚麼?為什麼在這時節不去打獵、播種,而在這裡製作這些金屬器具?”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戰鬥就要來臨,如果不現在準備好武器屆時便會被對方毀滅。”
“戰鬥?跟誰戰鬥?”
領路人的話讓司徒鵬程非常疑惑,因為這個時代人與人之間的土地不相接合,紛爭無從興起,只有村子內部才有**,但卻也不是可以用“戰鬥”這字眼形容的規模。
“敵人是對面的村落,你看那一邊。”
領路人手伸向河谷的另一端,司徒鵬程隨著對方的指引看了過去,發現在另一邊竟然也有一個村落。
“你們要跟另一個村落髮生戰鬥?”
“正是如此。”
“為什麼呢?有甚麼糾紛嗎?”
“這說來話長,不過既然你問了我就告訴你吧。”
原來在過去這兩個村落是一個村落,村落的位置就在這河谷底下那片水草肥美的土地上,村中人人攜手合作,村莊邁向繁榮,是一個美好的時代。
但在某一天大地突然開始劇烈搖動,一個巨大的神靈從土地中甦醒,對著人們咆哮。
“是誰在我的睡眠時間中吵鬧?又是誰在我的頭上放上這些醜陋不堪的飾物?是你們嗎?渺小的生物,你們惹火我了,所以我要下詛咒,從此之後你們將要分成兩邊,每年在河谷中都要發生戰爭,死傷將會無比慘烈,若是不夠慘烈死亡的陰影將會如影隨形。”
從此之後人類被驅逐到了河谷之上,村莊也分裂成兩個,每年兩村都要派出大批勇士前往河谷底部彼此攻伐,若是哪一年鮮血未將河谷徹底染紅詛咒便會降臨,不只勇士會死去,就連女人與小孩全部都會身染重病而死,這在這個生命沒有界限的時代是極為恐怖的事,因為人們還沒真正認識死亡。
司徒鵬程聽了之後認為他們的遭遇實在太過可憐了,於是他想要找個辦法幫助這裡的村人。
“這真是值得同情的故事,其實我這次出門本來就是要做大事,就讓我去問問河谷的神靈是不是有辦法能夠解除這項災難。”
他的意願在領路人轉述後很快地便徵得村中耆老的同意,經過多年的災難之後,即使是看來不怎麼牢靠的可能性人們還是會想試一試,於是隔日早晨,司徒鵬程在揹負村人們的期望下往河谷走去。
4.司徒鵬程的成年禮4
司徒鵬程現在正沿著斜坡一路往河谷底下走去。
在多年前這個地方本來有著一個繁榮的村莊,人們彼此合作無間,使莊稼豐收,漁獲不絕,但卻因為觸怒神靈而使得美好的生活化作泡影,一村人被迫分成兩村,彼此之間必須使盡全力殺傷對方,要將河谷染成鮮紅才能免於疾病的侵襲。
而且這神靈還不準兩村彼此留手,更教與他們各種戰術,間諜、奇襲、埋伏、火攻、下毒、破壞水源等等,要是不去執行疾病又會降下,最終兩村之間彼此精神緊繃,人心惶惶,即使幸運躲過了大水難卻依舊不復過去的美好文明。
所以司徒鵬程決定要前去問問這位神靈,究竟有甚麼方法讓神靈饒恕兩村村人。
隨著司徒鵬程漸漸接近河谷底部,河谷便更加煙霧瀰漫,據村人所說在戰鬥祭典開始之前此處都被大霧瀰漫,只有在戰鬥祭典開始的那段時間煙霧才會散去。
司徒鵬程走入煙霧之中,發現四周傳來一種奇怪的惡臭,每走幾步就發現地上有人類的屍骨,而且越走發現越多,他還有幾次不小心踏到這些屍骨上。
在司徒鵬程的村莊若是有人因為疾病或受傷死亡,過去是送上高山讓禽鳥啄食,現在則會運到荒野供野獸食用,不管如何是不會留在村子裡,年紀不大的他並沒有處理屍體的資格,對屍體也只有遠遠望過幾次而已,現在是他第一次這麼近地看著所謂屍體骨骸,一種詭異的感覺從他的身體內部漸漸萌芽。
就在這時,司徒鵬程聽見水流聲,他聽此處的村人說過,若要找到神靈的所在之處只要溯溪而上即可,神靈就住在前方一個幽暗的山洞之中。
順著溪流往上走,司徒鵬程很快找到了洞穴,這個洞穴的入口極大,五六個人並排進入也沒有問題,然而洞穴之中十分黑暗,且不斷飄出霧氣,很顯然裡頭不管是何種照明物都不可能奏效。
黑暗並非是人類的領域,司徒鵬程非常清楚地知道這一點,但即使如此為了村人他在有必要時也必須鼓起勇氣踏入其中,這是擁有神裔庇護的他才能夠辦到的事。
“受尊敬的神靈啊!我是遠方神裔烏爾所庇護的旅人,路過此地聽見同族的悲哀故事深表同情,也許他們曾經觸怒您,但如今他們已然十分悽慘,可否請您指出使這兩村人擺脫詛咒的明路。”
司徒鵬程跪在洞口,頭磕於地說明來意,希望神靈能聽他的請求,然而洞穴中久久沒有動靜,他又不敢將頭抬起,就這樣過了一天一夜,洞穴中忽然有惡臭撲鼻,一道人影緩緩從洞穴中走出。
司徒鵬程聽聞腳步聲,眼角餘光發現有人接近卻不敢抬頭,因為對神靈的禮節那怕是有一些差錯就不必再談下去,不管是對神靈或神裔而言,人們對他們的尊敬的價值都超越人們全體的存在價值。
換言之,若是不展現出敬意,人類就沒有存在價值,因為神靈並不需要人類。
“讓我瞧瞧,這裡有個小小存在正在向我展現敬意,以人類來說你是極為優秀,而且有神裔庇護我也不便隨意讓你消失,奪取他者的玩物我是不會做的,不過你說的話卻太過狠心,讓我不願聆聽。”
洞穴中的人影傳來了沙啞但又有如少女般的聲音,司徒鵬程雖然十分疑惑這是甚麼聲音卻依舊壓迫著好奇心,因為他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孩了,現在他必須做出合乎成年的行為。
而且過去烏爾曾經教過村人若是碰上神靈禮節絕不能有一絲錯誤,神靈與神裔不同,神裔能夠接受人類的些許逾矩,神靈則否。
“受尊敬的神靈,我並不清楚您受過何種傷害,若是可以還請您說出,就算微不足道也請給我們人類做出彌補的機會。”
“我就與你說說吧,在萬年以前我打算在此地小睡片刻,於是臥地就寢,後來不知何時小河從我身邊流過,泥沙在我身上堆積,野獸也從我的身上走過,一切都是如此平和,讓我能安穩入睡,直到多年前人類開始在我身上聚集,一日不走,一月不走,十年不走,我等了那麼久他們不但不安寧人數反而越來越多,吵鬧加劇,先是砍伐樹木,後是打磨金屬,每樣都讓我無法熟睡,若非風與雷電之神決心培養人類,我又怎麼會留住這群一無是處的煩躁存在?我不需要人類的彌補,也不打算饒過他們,只打算用詛咒消磨他們的數量,讓他們漸漸消失。”
神靈的無情在人類之間早已流傳已久,司徒鵬程如今聽了這名神靈的說法他也無法反駁,同理心對神靈來說都是不存在的,就算不是完全不存在,但至少神靈對人類的同理心是不存在的,所以司徒鵬程思索片刻後決定新的說詞。
“受尊敬的神靈,我已明白您的意思,對您而言人類太過吵雜而無須存在,若我能證明人類的價值您是否能夠解除詛咒?”
“若是讓他們有點意思,我自然不趕盡殺絕。”
“那麼受尊敬的神靈啊,可否讓我就此離去,準備向您證明人類的價值?”
“有何不可呢?你就去吧,儘可能在他們全部消失前讓他們變得有點意思吧。”
司徒鵬程抬起頭,在洞穴入口隱隱出現的人影已經消失,於是他也趕忙原路返回為村人傳遞這個奇特的約定。
4.司徒鵬程的成年禮5
回到河谷之上後,司徒鵬程對村人說了有關神靈與他的約定,這讓村人們既歡欣又鬱悶,歡欣的是神靈有解除詛咒的可能,鬱悶的是究竟要如何才能證明人類的價值。
不管如何,在準備戰爭祭典之餘,人類的價值已經成了村人們熱烈討論的話題。
隔天,司徒鵬程坐在河谷旁,心中依然想著人類價值這一命題究竟該如何表現。
司徒鵬程記得烏爾對他們說過人類對神靈最大的價值在於尊敬,人類沒有甚麼能夠獻給神靈的,但若是沒有能夠獻給神靈的物事,那人類就沒有價值,想到這他不禁感到心煩氣躁。
然而就在這時,在不遠的林中傳來了響亮的鳥鳴,這是司徒鵬程從未接觸過的聲音,所以他決定上前觀看,畢竟他骨子裡還是當初充滿好奇心的孩子,雖然在神靈面前不能展現這項特質,此時卻不必隱藏。
司徒鵬程以過去曾經學過的狩獵技巧緩緩接近鳥鳴的來源,而在他眼前出現的是兩隻色彩斑斕的禽鳥正彼此歌唱舞蹈。
禽鳥從地上跳上樹頭,又從這棵樹上跳到另一棵樹上,翅膀不斷拍動,嘴中也持續發出清澈的聲響,這是種讓人心情平靜的聲響。
司徒鵬程一路追著兩隻禽鳥的身影,只見兩隻禽鳥邊跳邊跑漸漸接近河谷,在不知不覺間消失在河谷的迷霧中。
見到那充滿神祕而又美麗的體態司徒鵬程感到意猶未盡,於是打算追入河谷的迷霧之中,但卻在這時被制止,制止他的是一名被稱作久活的村人。
“你不可以再向前了,前面就是神靈的禁地,往哪兒去的生物全都沒有活的。”
久活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話,便趕了幾隻鳥往迷霧裡去,而事實的確如他所說沒有任何一隻鳥兒飛出迷霧。
“這真是太危險了,還好你阻止了我,實在十分感謝。”
“不必在意,你僅須記得在這裡只有跳舞鳥是特別的,只有他們能在求偶季節進入神靈大人的禁地之中不受傷害。”
“是的,我會記住,謝謝你的指導。”
久活說完話後就離開了,而司徒鵬程則對著底下的迷霧沉思,因為他不理解為何討厭吵鬧的女神會願意讓聲音洪亮的禽鳥進入禁地,司徒鵬程對此感到好奇,於是他想到了一個方法,他打算扮成跳舞鳥混入禁地去瞧瞧。
在決定扮成跳舞鳥後,他開始收集跳舞鳥的羽毛,這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因為村人們知道神靈喜歡跳舞鳥後,跳舞鳥便不再是村人們的盤中飧,數量自然也越來越多,羽毛也到處都是。
司徒鵬程用跳舞鳥的羽毛做了頭冠又做了尾羽,做了翅膀又做了能夠罩住全身的衣物,這樣一來他的外型已經十分像跳舞鳥了。
然而他知道這樣還不夠,於是他又用薄木片做成了能發出與鳥鳴相似聲音的器具,再將跳舞鳥巢附近的花草塗抹在身上消去人類的氣味,更勤勞地模仿跳舞鳥的動作使自己也能在樹叢間跳躍。
經過一連串的準備,司徒鵬程開始不間斷地在樹叢中跳舞,終於在戰鬥祭典的前夕,他勾引到一隻願意與他進行求偶儀式的跳舞鳥。
就這樣司徒鵬程與這一隻跳舞鳥彼此相互追逐,在樹林中跑跳,於枝葉上嬉戲,最終雙雙躍進了迷霧之中。
4.司徒鵬程的成年禮6
為了探索跳舞鳥受到神靈喜愛的原因,以及禁地之中究竟藏著甚麼,司徒鵬程決定扮成跳舞鳥混入迷霧中一探究竟。
在多日練習後,司徒鵬程成功勾引了一隻跳舞鳥與他共舞,並且進入了迷霧之中。
就在那片神祕的迷霧之內,司徒鵬程與跳舞鳥繼續彼此共舞,隨著他們的舞蹈越來越激烈,四周的迷霧也越來越稀薄,一個安靜而柔美的世界出現在司徒鵬程眼前,讓他不自覺停下腳步來觀賞這片風光。
然而這一停止卻不得了了,迷霧又漸漸聚攏,某種惡臭逐漸聚集,司徒鵬程對這天地異變不由得感到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但在下一刻,一股疼痛讓司徒鵬程從慌亂中清醒,與他共舞的跳舞鳥啄著他的手,要他完成這一段舞蹈。
瞭解跳舞鳥意思的司徒鵬程便再次起舞,跟著眼前的跳舞鳥繼續進行求偶儀式,於是迷霧又漸漸散開,他們離迷霧的出口已經不遠了。
“小東西,你們過來吧。”
迷霧的出口近在眼前,但司徒鵬程與眼前的跳舞鳥卻一步也動不了,只聽到在迷霧之中忽然有股聲音傳來要他們到山洞之中。
這聲音是神靈的聲音,司徒鵬程非常清楚。
於是一人一鳥便走到山洞入口,雙雙下跪。
“受尊敬的神靈啊,我們已經遵照您的意思前來。”
“進來吧,我給予你們權力踏入我的領域。”
聽了神靈的話,司徒鵬程便站起身來,看著毫無光明的山洞,心中感到忐忑不安,卻還是往黑暗走去。
可一旁的跳舞鳥卻做不到,面對黑暗一動也不動,頻頻對司徒鵬程發出鳴叫,表示求助。
最終司徒鵬程將跳舞鳥抱在手上走入黑暗的山洞之中。
“受神裔庇護的人類就是不同,擁有能踏入黑暗中的力量,現在過來這裡吧。”
神靈的聲音從山洞內部傳出,可迴音實在太過強烈,導致司徒鵬程不知該走哪一條路才好。
“尊敬的神靈啊,請原諒我的無禮,雖然我能夠踏入黑暗卻不知該往哪個方向前進,懇請您給予指示。”
就在司徒鵬程說完話,在山洞的深處出現了一道暗紅光芒,見到如此明確的路標司徒鵬程連忙抱著跳舞鳥往光芒發出的地點走去。
在光芒附近,司徒鵬程與跳舞鳥再度下跪,因為司徒鵬程知道沒允許不能離神靈過近,這是烏爾曾經教過他的禮節。
神靈的距離感有三種,其一是庇護的區域,其二是神聖的區域,其三便是神靈的神座,人類每向前一步都必須進一步獲得相對應的同意才行。
“尊敬的神靈,我們在此等候您的命令。”
“讓我瞧瞧,兩個小東西,扮成跳舞鳥的人類與和人類共舞的跳舞鳥,這真是太有意思了,牛不會是羊,羊不會是馬,馬不會是牛,但人類竟然會是隻跳舞鳥?讓我看看你身上的東西是如何騙過那呆憨的迷霧。”
隨著神靈的聲音中斷,司徒鵬程感到刺鼻的味道與人影漸漸靠近,他本想像上次一般低頭不動,但這次卻被人直接抬了起來。
有幾名赤身的少女走上前來剝去司徒鵬程身上的偽裝,見到這些人司徒鵬程感到疑惑,因為神靈並不喜歡人類,可在下一刻他卻嚇呆了。
原來這幾名少女眼中沒有眼球,嘴中沒有牙齒與舌頭,仔細看連身體內也沒有肉與骨骼,他們能動完全是依靠身體後方的一條霧氣從背部穿入,由這霧氣來控制這些少女,人皮少女的行動。
“有鳥冠也有翅膀,連鳥爪一般的鞋也一應具全,更用這小小的木片來模仿鳥鳴。”
就在神靈觀察著司徒鵬程身上的配件時,其中一名人皮少女已經穿上了司徒鵬程的行頭,並且開始了不輸司徒鵬程練習多日的表演。
“很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我熱愛跳舞鳥的鳴叫與舞蹈,所以准許他們進入我的地盤,但他們只有在求偶期間才會表演,如今你讓我在其他時間也能夠享受他們的美,做得真的很不錯。”
聽到神靈喜愛自己的巧思,司徒鵬程的腦海中閃過了一道想法。
“尊敬的神靈,若是您真那麼喜愛這東西自然是我的榮光,我也願意為您做更多有趣的事物,可無奈戰鬥祭典就在眼前,這個村的村人們註定要用鮮血染紅大地,而作為試圖解開他們詛咒的一員我也必須與他們共進退,如此我便不久於世,是否可以請您停止戰鬥祭典?”
“狡猾的小東西,在找到人類的價值之前戰鬥祭典不能停止,縱使你們模仿了跳舞鳥依舊不能停止,因為那價值終究是跳舞鳥的價值,但你的行為卻讓我感到有趣,所以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多一年的時間去找尋人類的意義,在這一年的時間內你們不必掀起戰爭。”
“尊敬的神靈啊!實在太感謝您的仁慈了!”
即使神靈只有些許的讓步也讓司徒鵬程十分開心,實際上這些小聰明不可能不被神靈所看破,可在正確的時間提出就會獲得正確的功效,因為神靈並沒有唱反調的興趣,至少順不順人類的意從不在他們的考量之中。
“另外,既然你與跳舞鳥已經經過了求偶儀式,你們就得結為夫妻。”
“尊敬的神靈,我想接受您的命令,但是我尚未受過成年禮,如今是不得娶妻的。”
“我的意思不容違背,總之你們已經是夫妻,至於其他問題你得自己想辦法,好了,你現在應該繼續去找尋人類的價值。”
在神靈的意志下,司徒鵬程抱著跳舞鳥離開了山洞,並打算回去告訴村人他所得到的承諾。
4.司徒鵬程的成年禮7
河谷之外,村人們手持各式武器,準備在迷霧散開那一刻衝入河谷之中與敵人決一生死,那怕他們早已從司徒鵬程口中得知神靈許以他們一年的停戰時間依然如此。
這群長久以來遭遇痛苦折磨的村人們對突然到來的好運感到陌生,心中既想擁抱幸福卻又怕受害,更何況眷顧他們的是一名狡猾且以人類的毀滅為樂的神靈,使他們即使獲得司徒鵬程的訊息依舊極為不安。
最後村人們決定按照原定計畫在河谷邊等待戰爭祭典開始,然而過了一天一夜河谷迷霧並沒有散開,村人們以為自己記錯日子於是又等了一天一夜,但第三天迷霧依舊沒有散開。
第四天過了,第五天也過了,月亮的圓缺週而復始,連到來的風向都改變了,村人們才終於肯定了司徒鵬程所說承諾的真實性,個個喜極而泣。
在這之後人們更重視司徒鵬程的經歷,紛紛模仿各式鳥獸的行為以求解開詛咒,但司徒鵬程知道這不是人類的價值,僅僅模仿不可能說服這位神靈饒恕人類。
所以司徒鵬程決定從另一方面下手:神靈喜歡跳舞鳥的鳴叫與舞蹈。
在有了想法之後司徒鵬程開始收集各種鳥類的叫聲,依照他們的聲音以木管加以模仿,並增加氣孔與改造吹嘴讓聲音更加自由自在地變換,這東西被他命名為笛子。
笛子被造出後受到村人們的喜愛,於是在村人們的授意下司徒鵬程便將其獻給神靈。
“很美好的東西,你的確取悅我了小東西,但就算你摸索出木頭的可能性那也不能算是人類的價值。”
神靈的話讓司徒鵬程感到失望,可即使如此他依舊為村人們贏得了另一個一年作為喘息空間。
當兩村的村人知道了司徒鵬程的故事,人們模仿的能力又出現了,各式各樣能夠發出聲音的器具被人們造出。
皮鼓、木琴、沙鈴、排笛、鍾、鈴、鐸、里拉琴、響板等等,越來越多被稱作樂器的器具被造出並且獻給神靈,這為兩村延長了將近百年的時光。
可惜這樣的衍生終究有極限,當過了五個寒暑後兩村的人們造出新樂器的速度已經慢於一年一種,戰爭祭典的陰影又籠罩在所有人的心中。
於是眾人在司徒鵬程的提議下又開始往舞蹈搭配音樂的方向發展,這個建議讓村人們又有了靈感,在短時間內再度爭取到了百年時光,但又在五個寒暑後,人們創造的速度慢了下來,村人們再次籠罩在憂鬱的情緒之中。
司徒鵬程見這樣不是辦法,如果不找到一勞永逸的解決之道只會陷入無限輪迴的漩渦之中。
日思夜想,漸漸精神耗弱的司徒鵬程某日在樹林中睡著了,忽然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說話,那聲音就像是家人的聲音,但當他張開眼睛才發現那是樹叢被風吹過的聲音,這讓他想到為什麼不能拿人當樂器呢?
幾日後司徒鵬程找來不少人讓他們學習禽鳥一般鳴叫,這次的想法很快就有了結果,人們很快就學會了調整自己的聲音高低,可是這依舊讓他覺得美中不足,於是他又讓語言與歌聲互相組合,然而這樣的組合又太過無意義且單調,他想讓這些人唱些甚麼,於是他想起了在自己的村莊中的故事,他的兄長與烏爾一起旅行的故事。
花了幾日為音韻旋律做最終調整後,司徒鵬程領著一群人為神靈獻唱這首有舞蹈,有樂器,有語言,更有故事性的創作。
“很好,真的很好,小東西你做得很好,美妙的天籟在自然中能夠隨意取得,舞蹈與語言任何生物都有,唯獨將過去經驗以這樣美麗的形式表達這件事沒有其他存在能做到,現在你們這群人類被赦免,我可以宣佈只要有這樣美麗事物存在的一天人類就不會被滅絕。”
神靈的話語使眾人心安了,在這天所有的武器都被融化做成了農具與樂器,河谷兩側歡愉的歌聲與音樂聲從不間斷。
籠罩河谷的濃霧也散開了,人們在原本神靈所住的山洞興建神殿,於此同時意外地發現了在山洞附近有著顏色與眾不同的泉水,那是不用加熱就會蒸氣四溢的泉水,人們在其中泡過疾病便會被驅散,在泉水附近還有不少巖洞時時會發出笛子一般的聲音,這兩者都明確地表示了這是那位喜愛音樂的神靈所恩賜。
至於司徒鵬程呢?他依舊要啟程去完成自己的成年禮,他必須為自己的村莊送上一份大禮才能被承認,所以在詛咒解除後他便決定繼續旅程。
人們在知道司徒鵬程要繼續去完成自己的成年禮後,便為了感謝他在這段時間為村人做的努力,送上了一把短刀,這把短刀的材質與青銅不同,據說是很久以前人們用從天上墜落的星星打造而成的武器。
村人認為只有這把尊貴的武器才能表達他們對尊敬者的敬意,於是在收下這份禮物後,司徒鵬程與跳舞鳥一起踏上了尋找適合贈與神裔之物的旅程。
4.司徒鵬程的成年禮8
司徒鵬程重新回到尋找贈予神裔之物的旅途上,經過多年時光,再次上路的司徒鵬程有了明顯的目標,那就是要獻給烏爾“尊敬”使他認同自己的成就,從而讓他的高祖父也能認同自己。
所謂的尊敬是甚麼呢?司徒鵬程的答案是人與物,簡而言之,只要帶回夠多願意在烏爾庇護下的存在,他相信他的高祖父一定會重新認同他的努力,並讓他光明正大地回到村中。
於是司徒鵬程在藉助跳舞鳥從天空所見的路徑拜訪了一個又一個的村莊,可惜在大水結束後已經十多年了,各個人類村莊早已有自己追隨的神裔或是神靈,而不需要追尋司徒鵬程的步伐到他的村莊去供奉新的神只。
就這樣司徒鵬程與跳舞鳥一同翻過高山,渡過大海,穿過原野,走了一年又一年,卻始終找不到願意與他一同回家的人們。
終於在某一天,司徒鵬程感到十分疲憊,在一個偏遠的山邊搭建了一間房屋準備在此歇息一陣子。
司徒鵬程開挖了一口井,整了一片不大不小的田地,並將過去所遇的老漢給予的種子撒入田中後,便在田邊打起盹來。
就在午睡的中途,司徒鵬程忽然聽到跳舞鳥的叫聲,張眼一看原來是有一隻地鼠在偷吃田中的種子,他連忙拿起木杖要追打這隻地鼠。
這隻地鼠十分靈敏,一般人類根本不可能趕上他的速度,但是司徒鵬程並不是一般的人類,他是能夠與跳舞鳥共舞的人類,在多年的東奔西走體力更是不同反響,不用多久時間便追上了地鼠。
地鼠看到司徒鵬程從後方追上便著急地鑽入地洞中,但是司徒鵬程已經不是過去的小孩子了,豈是區區地鼠就能愚弄的?他將在河谷村莊製作的百種樂器之一,名為號角的樂器從腰上解下,將其一端埋入地面,大力吹響,只見沒有多久,許多隻地鼠接連從地洞中爬出,癱倒在地,全都看來奄奄一息。
“尊敬的人類先生,請您行行好,不要再用那神奇的道具摧殘我的家族,我會將積存的食物全部交給您,連這條命都交給您,希望您能夠高抬貴手放我的家族一馬。”
“我本不想傷害你們,但走入他人的領域就得有受傷害的覺悟,雖然土地是神靈的,種子是稻麥所賜,但撒下他們的是我,如果因為你的貪心造成我在過冬之時飢寒受凍該怎麼辦呢?”
“尊敬的人類先生,您說的或許有理,但是我的家族若不一點一滴地收集食物便輪到我們挨餓受凍,我們不想造成您的痛苦,卻也不想使自己痛苦,再說世上萬物皆為神靈所有,怎能任我們隨意佔有而不分享?”
聽了這隻地鼠的話司徒鵬程便決定將食物分給地鼠家族,並且彼此合作,由地鼠耕耘土地,而他則負責澆水撒種子,而後共享成果。
一日夜裡,月明星稀,司徒鵬程與地鼠家族們在篝火旁談論自己這一路上的旅程。
“這麼說尊敬的人類先生您已經放棄回村了嗎?”
“怎麼會呢?人的時間如此長久,在這稍稍歇息幾年我便要再度踏上旅程。”
“既然如此可否讓我說說一個曾經聽過的訊息?”
“甚麼訊息?”
“其實在這附近的巖山中有一個湖泊,湖泊中有美麗的魚兒,這些魚兒其實並不是真正的魚兒,而是很久以前住在這附近的人類,他們因為得罪了一個女巫才被變成魚,若是您能將這群魚兒變回人類說不定他們會隨著您回到故鄉。”
地鼠帶來的訊息讓司徒鵬程十分振奮,在隔日一早趕緊帶上工具隨司徒鵬程鼠趕往巖山山腳。
“尊敬的人類先生,再往上走就是巖地,我將無法自保所以只能送您到這裡。”
司徒鵬程點頭對地鼠的話表示理解,便與地鼠分手帶著隕星刀上山尋找湖泊的蹤跡。
4.司徒鵬程的成年禮9
為了尋找被女巫變成魚的人類,司徒鵬程踏入了巖山之中。
巖山的範圍非常大,要在其中尋找湖泊的蹤影必定得費一番工夫,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巖山上不利高大的植物生長,所以視野良好,不僅野獸難以蟄伏,也不容易迷路。
可即使巖山相對一般山嶺視野良好,司徒鵬程依舊沒有找到湖泊的蹤跡,就是藉助跳舞鳥在天上搜尋也沒有結果。
很快地已經到了夕陽即將西下的時刻,司徒鵬程架設起身上用來野營的裝備,這是在長年的旅途中他所總結出要遠行時的必需品,他將其架構簡化以便隨身攜帶。
就在司徒鵬程打算在此地過上一夜,隔日再去尋找湖泊之時,夕陽的餘光突然從他未想到的方向射向他的雙眼,這讓他大吃一驚。
司徒鵬程望向夕陽落下的方向又望向方才光線射來的方向,他發現光線是從一塊巨石下方射來。
司徒鵬程走近巨石,發現巨石下方有一個裂縫,裂縫之下傳來水聲,探頭一看巨石底下藏著一個巨大的湖泊。
這個湖泊藏得十分隱密,若非夕陽剛好以十分極端的角度射向湖面,使其反射出一道光束,而這道光束又剛好照在司徒鵬程的臉上,他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注意到。
找到湖泊後的司徒鵬程感到欣喜若狂,感覺回家的路又近了一步。
隔日一早,司徒鵬程打算開始探索湖泊的行動,但因為巨石的關係導致裂縫過小,使他無法順利進行探索,這也表示他必須先想辦法處理巨石。
擋住湖泊的岩石十分巨大,司徒鵬程估計要四五個成年人才搬得動,但他也不是毫無辦法,他找來一根粗木棍,祈求木棍內的精靈給予力量,讓他能夠撬開擋住湖泊頂端的巨石。
說也奇怪,司徒鵬程將木棍一頭塞入巨石底下,用盡全力往木棍另一頭壓下,那塊要四五人才能移動的巨石竟然鬆動了,三兩下就被弄到一旁,滾下山去,此刻藏在巨石下的湖泊終於再度重見天日。
“好刺眼!好刺眼!誰把太陽放出來啦?”
“你這呆子!不是太陽被放出來,是我們被放出來了!”
“我們怎麼會被放出來呢?有人被困住嗎?”
“我們的確是困在湖泊裡,從很久以前。”
“你不說我還忘了,差點以為自己天生有鰓又長鱗。”
當司徒鵬程將巨石搬開後,他聽到湖裡有聲音,定睛一看,是一條紅魚與一條黃魚在說話。
“你們好,我是司徒鵬程,備受尊敬的烏爾所庇護的人類,現在來救你們,希望你們與我一起返回村莊。”
“人類?很久沒看到人類了,在女巫把我們變成魚後就沒見過人了。”
“我是聽到地鼠們的訊息才知道各位被困在這裡,所以希望救了你們之後各位能與我一起返回家鄉。”
“小子,你開口閉口說要救我們並與你一起返回家鄉,但我們還不知道是甚麼情況,能不能說清楚呢?”
水中的黃魚無表情地看著司徒鵬程,顯然對有人說要救他們不是很感興趣。
司徒鵬程面對這情況感到不解,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將自己的情況說了出來,而他的故事卻讓黃魚捧腹大笑。
“小子,你口口聲聲說要救我們,但看起來似乎是我們救你才對。”
“怎麼這麼說?難道從魚變回人你不開心嗎?”
“有甚麼好開心的呢?在陸上能走,在水裡能遊;在陸上能跳,在水中可以浮沉;在地上種稻谷,在水中種水草;在地上狩獵動物,在水中追捕小蝦小蟹與落水小蟲。在水裡做的跟陸上難道不一樣?如果沒有不一樣又有甚麼好開心呢?”
黃魚的問題讓司徒鵬程感到困惑,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答,於是他在湖泊旁枯坐,陷入沉思。
4.司徒鵬程的成年禮10
圓月已映於湖面,司徒鵬程在沉思中忘卻了時間,此刻依舊枯坐於湖岸,雖然他覺得黃魚的說法有問題,但他卻也無法說出所以然來。
人與魚確實是有差別的,可差別在哪呢?司徒鵬程感覺自己無法清楚說出。
在心情鬱悶之際,司徒鵬程拿出了身邊的排笛吹奏,那音色讓湖中的魚紛紛浮上水面,靜靜寧聽。
這笛聲讓水中的魚群紛紛回憶起了在陸地上的時光,做為人的過去,並且開始懷念收穫的日子,漁獵的日子,以及形形色色的生活日常。
“我想回到陸地上。”
在魚群中忽然冒出一句話來,隨之而來的是其他魚類的附和聲,這時先前的黃魚也從水中探出頭來。
見到黃魚,司徒鵬程便說出了這段時間他思考後得到的想法。
“也許人與魚沒有甚麼差別,也許做的事也沒有甚麼不同,但是人為了開拓視野會往荒野走去,被黑暗阻擾會燃起火焰,被水區隔會建造船隻,大水氾濫會修築堤防,秋冬更迭會建造糧倉,冷時穿衣,熱時打傘,這些都是在這小小的湖中的魚不會去做,即使做了也沒有意義的事,人類的美好就好在到處都是困難,而我們化解了困難。”
“確實做的事都一樣,意義卻不一樣,對人來說沒有固定的生活方式,對魚來說卻一切早已註定,我們雖然滿足自己的命運,但卻也向往其他的道路,如此我們似乎找到再度為人的理由了,可以請你將我們還原嗎?”
“如果你們願意那我自然會幫助你們。”
“既然如此我就與你說說我們的過去以及將我們變回人類的辦法吧。”
據黃魚所言,這裡的人會變成魚是因為一名女巫的關係,這名女巫本來也是村中的一份子,她的祖先受到地母神喜愛而賜與法力給她的家族。
女巫的個性很好,常常幫助村人解決困難,十分受到村人喜愛,不僅如此,村中還有一位優秀的青年與女巫訂下了婚約。
然而有一天,在眾人平常汲取水源的湖中浮現了詭異的黑色,村人們紛紛上前圍觀,但又不敢靠得太近。
就在此時忽然有人提議要進入水底看看水中有些甚麼,這提議在村中的年輕人中引起**。
隨著話題越演越烈,最後竟然轉向為誰願意跳下湖中誰便是村中最英勇的人作為結論。
第一個跳下水去的就是女巫的未婚夫,因為他雖然是個優秀的青年,但卻常被懷疑沒有資格與女巫結婚,所以想要在這裡表現出自己的英勇氣概。
可是在他跳下水後,英勇氣概並未展現,反而失去了自己的形狀,這位優秀的青年成了一條魚。
當這訊息傳到女巫的耳中讓她心情十分悲痛,因為一個在地上一個在水中婚姻必定不能持久。
即使如此,女巫依舊不願放棄她的未婚夫,所以施展了許多法術要將他便回人類,可惜法術全都失敗了,因為讓她的未婚夫變成魚的是超越法力的力量。
另一方面,女巫的家族不斷要她放棄與這名變成魚的青年結婚,最後甚至以強迫的方式逼迫女巫另擇夫婿。
女巫動怒了,她下了詛咒,要村中所有的人都變成魚,來體會她未婚夫從此以後的生活。
“在這之後,我們村中的所有人都住在這個湖中,而這名女巫則帶著變成魚的夫婿住到了另一座山中。”
“那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們恢復原狀呢?”
“女巫的夫婿應該還活著,你去抓到這條魚,逼她將我們復原就行了,但要記住,不要傷到她,她的本性並不壞。”
聽了黃魚的話,司徒鵬程便有了新的目標,於是他起身前往女巫的住所。
4.司徒鵬程的成年禮11
“格勞,你為何成了水神的眷屬?為何這麼多年來你都不說話?難道有了鰓有了鰭後就能忘了我?你在生氣嗎?還是在快樂呢?為何你寧願於水中游蕩卻不願看我一眼?我究竟哪裡不好?”
遙遠山頭的石堡中,對全村人施放詛咒的女巫正坐在用巨石堆砌而成的水池旁,她所對話的物件是在水中緩緩遊動的大黑魚。
“露莎卡,我說過了,他並不懂你所說的話,那不再是你的格勞,只是一條魚,一條單純的魚。”
大黑魚並未理解人類的語言,倒是在石堡的虛空中,傳來了女巫不願接受的話語。
聲音的主人是寵愛女巫一族的地母神,而在眾多的女巫之中,又屬露莎卡最受寵愛,因為她的一句話這位神靈讓全村變成魚也毫不在意。
“不會的,格勞一定聽得懂我在說些甚麼,一定是因為有我不知道的理由才讓他不再與我說話。”
“為何你不能夠理解所愛之人於寄託之物的差別?這樣的盲目實在愚蠢。”
“若是你的法力能夠讓格勞恢復我便不會如此,我從沒想過會遇上連神靈都無可奈何的事。”
“他所遇上的是未知的力量,這股力量的答案藏在天空神的手上,並非我這在地上的神所能知曉,若在地上真還有他人知曉這股力量,那一定是漂浮在宇宙海洋的神靈。”
“那麼這位神靈所在何方?”
“他曾經在野人所住的山中棲息,但如今已經找不到他的蹤跡。”
“我要去找這位神靈,說不定祂能夠解開格勞的變化。”
“這是不行的,這名神靈變幻莫測,就是神靈也無法捉到他,他的智慧只給願意受啟發者,對執著於情感的存在不屑一顧。”
“難道就這樣讓水上與水下成為我與格勞永遠分離的天塹?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
“露莎卡,你的情緒我無法體會,但我能告訴你另一件事。有人朝你的石堡來了,那是接受村人們的委託要來逼你將他們恢復原狀的使者。”
“要我將他們恢復原狀?不要做夢了!不斷妨礙我與格勞在一起的那群人,在格勞恢復原狀之前我不會饒恕他們!說到底若不是他們慫恿格勞,格勞又怎麼會變成魚?”
“何必如此執著於這群人?不管他們是生或死你都不感歡愉,他們的存在早已遠離你,有必要將心力投注於此?”
“神靈甚麼都懂,唯獨難解人的不懂,他們的受難也許不會讓我得到好處,但他們若不受難則讓我氣憤難耐。”
“那你打算怎麼做?”
“甚麼都不做,這條路上有黑暗的森林,森林之中有巨大的野豬能妨礙他,就算他過得了野豬的阻礙,我的石堡前還有巨大的魔像能夠阻擋他,就算巨大魔像不行,還有青銅魔像,區區人類絕對無法到達這座石堡。”
“他有神裔的庇護,即使困難卻也有機會成功。”
“那等微薄的機會不需要放在心上,現在我需要想的只有將格勞變回原樣的方法。”
隨著女巫離開了水池旁,未露面的神靈也轉移了視線,祂的目光穿越了無數的空間,望見了在旅途上辛苦跋涉,一人一鳥的蹤跡。
“人啊,為何前行?為何努力?又為何如此具有魅力?”
神靈自言自語地問著,彷佛宣告著在未來神靈與人類彼此糾纏的命運。
4.司徒鵬程的成年禮12
司徒鵬程正在前往女巫住所的路上,他聽說女巫住在用石頭堆砌的屋子之中,這件事讓他十分不愉快,因為在這個時代用石塊建造房屋需要許多的人力才能完成,所以一般人都是住在小石子、木材與泥巴混和建料的屋子裡,只有神靈才能住在石造的神殿中。
當然侍奉神靈的女巫也能住在其中,但是他還聽說在那座石殿之中沒有神靈,神靈是住在神殿之外,這就更讓人氣憤,因為這樣完全相反,也難怪一整村的人會被變成魚,而只存女巫一個人快活。
這表示在這位神靈的眼中人與人是不相同,祂並不因為人的作為給予不同的評價,而是在人作為之前就給予人評價,司徒鵬程認為這是不好的,即便是面對河谷神靈不講理的作法都沒有太多感想的司徒鵬程第一次有了怒氣,對神靈的怒氣。
神靈們隨心所欲,可以傷害人類,可以殺害人類,甚至可以滅絕人類,但絕對不能失去傲慢,若是認同某一族類的人類是自己的族類那就不再是神靈了。
帶著心中的煩悶,司徒鵬程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大片森林外,黃魚曾經說過這片森林之中有這一隻野豬十分巨大,他是這裡的王者,他的存在讓其他的野獸不敢靠近。
有了黃魚的警告,司徒鵬程自然十分小心,時時讓跳舞鳥在樹梢通風報信,他明白各種怪物都是危險的,特別是在森林之中更加危險。
忽然一陣鳥鳴,在樹梢的跳舞鳥有了動靜,司徒鵬程趕忙爬上樹去,隨著跳舞鳥的指示遠遠看去,一隻比人還要高,身長有如小船的巨大野豬在森林的另一邊衝了過來。
“是誰躲在樹上!是誰走入阿奇恩瑟的地盤卻不知要前來知會!”
巨大野豬在地上狂吼,那聲音響徹森林,鳥獸紛紛走避。
“偉大的阿奇恩瑟,我要去女巫的住所,需要向你借道,我想問問你是否願意讓我通行?”
司徒鵬程躲在樹上向巨大野豬喊話,因為他不知道踏上地面的下一刻會不會被憤怒的野豬用獠牙撕成碎片。
“阿奇恩瑟的地盤從來不讓人隨意穿行,除非他付出足夠的代價。”
“需要甚麼代價?”
“你身邊那隻鳥,如果將那隻鳥讓給我讓我飽餐一頓我就讓你透過。”
“這是不可能,我與她被神靈的語言彼此捆綁,絕對不可以隨意離棄對方。”
“既然如此你就受死吧!”
巨大野豬想得到跳舞鳥作為食物,但是司徒鵬程怎會如願呢?一路上跳舞鳥幫他許多,就算沒有神靈的制約,他們也早已是互相依賴的存在。
然而當談判破裂,隨著巨大野豬一陣怒吼,他那巨大的身體也跟著撞向司徒鵬程所躲藏的大樹。
這強烈的撞擊讓大樹快速傾斜,應聲而倒,所幸在樹上的司徒鵬程在千鈞一髮之際跳到了另一棵樹上,不至於直接面對巨大野豬。
可是這位森林之王的憤怒並未消退,倚仗著健壯的身體追著司徒鵬程,將一路上阻礙的樹木花草全部剷平,逼得司徒鵬程不得不跳下樹與他展開追逐。
司徒鵬程的腳程極快,更藉著藤蔓四處擺盪,以先前磨好的利矛對巨大野豬投擲,但這位森林之王皮厚肉粗,就是青銅矛頭做成的武器都只能劃破他的皮,而且那對尖牙更是堪比最銳利的刀劍,若是稍稍被擦到便會血流成河,一命嗚呼。
隨著時間過去,司徒鵬程的耐力漸漸削弱,很顯然這位森林之王並不是胡亂追逐,在司徒鵬程出手攻擊時他也隨時在補充體力,如此的體力消長司徒鵬程自然率先疲憊。
終於司徒鵬程在追逐賽中轉變為
劣勢,只能左躲右閃,被逼上了一塊高聳的大石頭上,這塊石頭巨大而堅硬,連森林之王的獠牙也無法破壞,而且十分陡峭,絕非野豬所能攀上。
就這樣,司徒鵬程雖然逃得了性命,卻也下不去地上,身上的食糧撐不過七天,在七天後,若不是死在岩石上便是死在森林之王的利牙下,很明顯地,他已經陷入了絕境。
4.司徒鵬程的成年禮13
司徒鵬程被困在高聳的巨巖上,在巨巖四周把守的是阿奇恩瑟的子孫,一群凶猛無比的野豬。
這群野豬雖然沒有阿奇恩瑟巨大,但是體型依舊十分龐大,站起來也能夠達到成人的肩膀,而且數量眾多,如果沒有詳細的計劃司徒鵬程絕對不會想去試探這群猛獸的殺傷力。
跳舞鳥見到司徒鵬程煩惱著要如何逃離此處便想要找些辦法去幫助他,於是她展翅高飛,去森林各處尋找可能的幫助。
然而跳舞鳥在高空盤旋了一陣子,始終沒有結果,因為她不是人,她不明白麵臨這類困境人類究竟可以做些甚麼。
忽然,跳舞鳥發現在森林之中有個身披草衣的人坐在火堆旁,跳舞鳥決定去問問對方有甚麼方法可以幫助司徒鵬程。
很快地,跳舞鳥飛近身披草衣的人,發現這人身材高大,而且渾身被草織衣覆蓋完全看不到面孔。
“啾啾啾啾。”
“竟然有隻沒見過的鳥在我眼前,你是有甚麼話想說嗎?”
“啾啾啾啾。”
“雖然我聽得懂獸語卻不明白鳥語,讓我賜你與我對話的力量吧。”
跳舞鳥在草衣人身邊盤旋,但是草衣人聽不懂鳥語,所以對跳舞鳥施了法,讓他能明白跳舞鳥的意思。
“司徒鵬程,遇難,石頭上,幫忙,方法。”
清脆的鳥鳴構成人的語言,然而表現形式卻是十分片面而原始,這是跳舞鳥過去不曾用人類的思考方式表達自己的意思所導致的。
“唉,用法力催發的結果還是這樣嗎?就讓我來看看到底出了甚麼事吧。”
草衣人說著,一邊默唸咒語,轉眼間熊熊烈火之中就出現了司徒鵬程的身影。
“原來如此,這人被野豬困住,而你想要幫他嗎?”
“司徒鵬程,幫忙。”
“那麼就把這個拿去吧。”
草衣人說著,手指往樹林的方向一點,一顆古怪樹木的樹枝自動斷裂,其中一節帶有乳白汁液的樹枝自動飛了過來漂浮在半空中。
“把這節樹枝交給他,他會知道要怎麼做的。”
跳舞鳥聽了很高興,便用爪子抓住這節樹枝飛回司徒鵬程的身邊。
見到跳舞鳥撿回來的樹枝司徒鵬程感到困惑,這並不是因為他不清楚這樹枝是甚麼,相反地,他清楚這是一種劇毒,只要不到一指尖的含量就能害死一隻河馬,現在有一根樹枝的量,就是一群野豬再多上兩隻阿奇恩瑟也不會太難解決。
可是司徒鵬程不打算使用這種劇毒,因為他知道作為人類所狩獵的生物只能是需要食用的數量,就算是為了保命也不可以過度殺戮,否則將會偏離人的道路,他也不會有回到村中的資格。
“很謝謝你,但是我不能用這種方式傷害其他生物,比起自己的生命,我更必須保證死者的尊嚴,這是自古起祖先們與萬物的約定。”
跳舞鳥偏著頭看著司徒鵬程,她是吃蔬果與昆蟲的鳥類,不是很明白食肉者的想法,不過她認為既然司徒鵬程不打算使用這個方法換個方法就好了。
於是跳舞鳥再次拍動翅膀,去找那草衣人想問問有甚麼其他方法。
“竟然不肯用毒?真是個傻瓜,但你彆著急,辦法我多得是。”
草衣人知道司徒鵬程不肯用毒直喊著他傻,但還是再次出手往樹叢中一點,下一刻,攀爬在樹上的藤蔓開始彼此纏繞,一張大網就此成形。
“既然他不用毒那就用網子吧,將這張網子送去給他吧。”
聽了草衣人的話,跳舞鳥便將網子運到司徒鵬程的身邊。
看到網子,司徒鵬程的心情很是複雜,因為當初他就是因為製作陷阱才被趕出村莊,而如今卻要仰賴這東西脫困實在太過諷刺。
就在司徒鵬程心情不斷來回起伏之時,天已經漸漸暗了,他在岩石上升起了營火,忽然見到在映在石牆上的影子,一個新法子在他腦中漸漸浮現。
4.司徒鵬程的成年禮14
司徒鵬程的身子並不如野豬巨大,但他發現映在石牆上的影子卻比他本身大上了數倍,這不禁讓他想到,如果森林之王引以為傲的是身體的大小,那是不是能利用這一點來逃脫呢?
一有想法司徒鵬程便再也閒不下來,他開始讓跳舞鳥去收集各式各樣的材料,在高聳的岩石上,野豬們看不見的地方開始了他的計畫。
時間匆匆衝而過,就在司徒鵬程下定決心五天後的夜晚,高聳的岩石上開始漫出濃濃黑煙,向四面八方擴散。
黑煙不只吞噬地面更似要壟罩天際,碰上這天地異變,野豬群就算不想回避也必須退開,否則將會因黑煙而遭嗆傷,生命受到威脅。
在黑煙之中,一頭高大到要碰觸雲端的怪物伸出頭來,在黑夜之中兩顆燃燒的眼珠看來格外可怖,嚇退了森林之中大部分的生物。
緊接著種種怪異現象,一道嘹亮到足以響徹森林每個角落的叫聲從怪物的口中發出,身材巨大的怪物從高聳的巨石上緩緩走下,他那巨大的身體藏匿在黑煙之中,每走一步都發出如雷巨響。
“這是怎麼回事?是誰透過阿奇恩瑟的地盤卻不前來知會?”
身材巨大的野豬王阿奇恩瑟從森林之中探出頭來,但是見到身材比他大上數倍的怪物也不禁卻步。
“我是受神裔指派的使者,要前往女巫的住所,小小的生物啊,你要妨礙我的前進嗎?”
怪物說著,口中更吐出一道灼熱的火焰,燙得阿奇恩瑟四處逃竄。
“沒有人會妨礙神裔的使者,您要前行便前行吧,我敢保證森林之中無人會阻礙您的前進。”
“很好,你就在前面為我開路吧。”
“當然,為神裔的使者服務是求之不得。”
於是在阿奇恩瑟與野豬群的帶領下,巨大怪物在森林中通行無阻,不一會便離開了森林,之後化作一道熊熊火焰消失在森林外的平原之上,而與此同時,司徒鵬程與跳舞鳥也到達了森林之外。
原來這隻巨大怪物是司徒鵬程所製造的,他用木棍搭起怪物骨架,將跳舞鳥帶來的網子上黏滿了雜草,如此便造出不如外表般笨重的巨大身體,能讓司徒鵬程以一個人的力量拖行。
而且這怪物之中還有機關,為了讓拖行的效果提升,司徒鵬程又將粗壯的樹木切成片,利用圓形能夠滾動的原理造出了輪子,使得拖行更加省力。
另一方面,司徒鵬程怕野豬太過接近會識破怪物的構造,於是準備了大量的乾草用以燃燒,可是在燃燒之中無法呼吸也看不到路該怎麼辦呢?
司徒鵬程製造了一個封閉的木盒,木盒上下方各開了一個口,上方的孔讓樹皮製成的中空圓筒穿過其中,圓筒用繩子綁上,繩子由跳舞鳥拉到高空,遠離黑煙,而他自己則將頭從木盒下方的孔中套入,如此他便不必去擔心黑煙的影響,而且他也只需要照著繩子拉動的方向推動巨大怪物而不必擔心突然失控。
最後再由裝成怪物頭部的跳舞鳥將兩盞燈與一盆油拉到高空,在必要時將油倒下,油受熱便會燃燒,將有效驅散這些野豬。
當一切準備完畢後,司徒鵬程吹響號角,一邊前進,一邊打鼓,使這怪物擁有駭人的氣魄,終於震懾了森林中所有生物,安穩地走出森林。
4.司徒鵬程的成年禮15
司徒鵬程與跳舞鳥利用造出的巨大怪物脫離了森林範圍後,入眼所及的是一片寬廣無際的平原,從平原上遠遠望去,在遠端立著一座小山,在山上有一座大而明顯的石造建築,那就是女巫的住所。
司徒鵬程很想保留巨大怪物作為震懾其他生物的道具,但可惜的是介於燃燒的草料與巨大怪本體之間那層防止骨架著火,富含水分的雜草已經被火薰幹,不用多久就會如燒出黑煙用的草料一般乾燥而跟著起火燃燒。
而事實也正如司徒鵬程所想,隨著火勢越來越猛烈,巨大怪物很快地在平原上變成巨大的篝火,接著完全化作灰燼,可這卻也驅散了在黑暗中伺機而動的野獸,使司徒鵬程與跳舞鳥得到了一個安全且平靜的夜晚。
次日清晨,司徒鵬程與跳舞鳥補充了物資後再度往女巫的石堡前進。
這一路上十分順利沒有太多插曲,大約在正午時分,他們已經到達了小山的山腳下。
司徒鵬程看著這座小山,心中想著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