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欒五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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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欒五爺
t市的城牆被高高圍起，只留一個小門，還有重兵把手。
“下一個。”遮陽傘下是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搭建的簡易登記處，登記的是一箇中年婦女，她頭也不抬的說“自己填。”
報名表簡單的很，姓名，異能。
在異能一項，胡雋填上了水系，三系異能太惹人注目，木系，為了和普通的控制植物區別，胡雋稱自己的為木系異能。
木系異能太太少，至少她前世並不知道，而透視沒太大的作用，思前想後寫下水系。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後，看向胡雋表情愣了一下，胡雋舉起右手稍一展示後，便聽她問“去部隊嗎？”
“部隊……”工作人員打斷胡雋問話便說“右側，下一個。”並將一張紙塞給她。
胡雋這才注意，從這個登記處進城有左右兩條道。
進城後，立刻便有不少人文蜂擁而上，他們大多面黃肌瘦，衣著破爛，流著臭汗，眼神中流露的神彩，卻彷彿是看到了肉，讓胡雋不由一退。
“美女，兩塊餅乾帶你轉一圈。”
“租房嗎？一包餅乾一週。”
“人力腳踏車，帶你去任何地方。”
看著這些人，胡雋腦袋都疼，隨手指了一個黑黑瘦瘦小小的亂髮男孩，他穿了一件髒乎乎的大體恤，破短褲，光著腳，看起來6。7歲的模樣。
“你過來。”胡雋招招手示意。
其他人一看這樣，一鬨而散。
“姐姐你真是有眼光，我可是萬事通。”男孩很機靈的趕忙跑過來，笑嘻嘻的誇獎起來自己，一雙眼睛在沒什麼肉的臉上顯得大的出奇。
“哦，那你什麼都知道咯。”胡雋邊走邊問，城市很蕭條几乎沒有人，兩邊的店鋪都關著門，地上不少血漬沒有洗掉，隱約透出一股血腥味。
“當然，t市裡的所有事兒我都知道，比如我知道姐姐你是異能者”男孩眼睛咕嚕咕嚕的一轉，便驕傲的挺起胸脯。
“你怎麼知道的？”胡雋含笑低頭看向他。
“嘻嘻，因為只有異能者是從這個門出來，非異能者要進過檢查，在另一側出來。”男孩指指另一邊，果然有不少人從那邊陸陸續續出來。
“那你說說，新來的人來了都去哪裡了？”胡雋停下腳步笑著看向他。
“這要看你是什麼身份，當官的去上河區，那兒都是高檔別墅和小區而且有士兵把守，要是有錢人呢，可以去上河區附近的原平區，那邊都是小高層。如果你沒權沒勢又沒錢那就只能住在下河區，那兒都是平民，房租便宜，也可以合租。”男孩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一看就是行家。
“政府不管他們嗎？這些平民怎麼在這裡活下來。”胡雋引著小男孩繼續說。
“政府才不管呢！有本事的可以去當軍隊或者僱傭兵，有關係的就去政府和部隊打雜，你要是什麼都沒有那就只能像我們這樣自己找活幹。”小男孩不屑的皺皺鼻子，很是可愛。
“僱傭兵？”胡雋之前計劃的便是當僱傭兵。
男孩以為胡雋不懂，便好心的繼續解釋“僱傭兵就是你可以自己接活兒，然後賺錢。軍人得到的報酬和僱傭兵的報酬是三比一。”男孩撓撓頭說，有些不知到底要不要多嘴，在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後，悄悄的示意胡雋蹲下。
胡雋覺得這孩子著實可愛，便依言蹲下，小男孩趴在胡雋的耳畔小聲的說“不過姐姐，如果你有本事還是去當僱傭兵，雖然當軍人福利高，待遇好，但自由度低，做什麼都要打報告，而且如果你被選中了做送死的任務，你也只能去！僱傭兵可以任意接任務，你想幹什麼就什麼！但是，你要沒本事，當僱傭兵根本吃不飽，只能選擇去軍隊，跟著混吃混喝。”男孩不知怎麼的，心裡似乎有個聲音告訴他，要和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異能者姐姐親近，憑藉這種感覺他幸運的逃脫了很多災難。
“這麼說，應該很多人都願意去當兵吧。”胡雋笑眯眯詢問，僱傭兵在未來會越來越強大的原因之一也正是軍隊任務的不可選性，但是初期僱傭兵的形態，她確實瞭解甚少。
“才不是呢，這事兒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政府不讓說。”男孩低著頭踢著地上的石子嘟囔著。
“姐姐你手裡拿的紙肯定寫著去政府的警察局報道，這和軍隊差不多，但都說不如軍隊待遇好。”男孩瞄到胡雋手裡的紙連忙解釋說。
“嗯。”胡雋自己明白，現在已經有了軍政分離的前奏，說是警察局保衛城內安全，其實是政府變相拉攏自己勢力。
走著走，遠離了大門，漸漸通往市中心，道路兩旁的店面更多，但大多都沒有玻璃門窗，裡面也空空如也，僅留有濃重的油漆味。
“這有可以交易的地方嗎？”胡雋扭頭問男孩。
“有，不過分兩種一種是政府的一種是私人的。”男孩點頭。
“帶我去看看私人的吧。”胡雋說。
小男孩帶七拐八拐將她帶進了一條小街道，街道兩旁都是擺地攤的人。
“現在是以貨易貨？”胡雋一邊隨意看著，一邊問，大多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日用品或者是乾癟異常的蔬菜。
“現在可以換貨換也可以用黃金啦，不過聽說黃金要漲，以後可能是通用貨幣，好多人都在囤呢。”男孩頓了頓才小心翼翼的說“不過還有一種東西比黃金更值錢。”
“哦？”
“聽說現在用一種晶體，說是喪屍的心臟裡有，政府在收，但沒人知道能做幹嘛，也沒人見過。”男孩說，這也是他無意間聽到的。
胡雋點點頭，轉而問“怎麼都是些吃的，沒有槍之類的嗎？”看過幾家後，明顯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有是有，不過……這兒沒有，你要是想去，要等等。”小男孩靦腆的說。
“怎麼？”
“我沒去過，不過我可以找人領你去。”男孩趕忙解釋起來。
“那好，你帶我找一個住的地方，明天下午我們在這裡見。”胡雋想了想，這就是中介了，這種違禁物估計現在還是不許拿出來買賣。
“好！”男孩開心的響亮回答。
最後，小男孩帶她去了一條街，租了兩包泡麵一週的一室一廳。
“姐姐，這裡雖然差點，但是環境好，還安靜，房東人也好。”男孩顯擺起自己的功勞。
“那就謝謝你咯。”胡雋環顧一週，單人床，桌子，椅子便別無他物，也還算可以“對了，給你。”胡雋照說好的價格給了他兩塊餅乾。
“謝謝！”男孩開心的接過餅乾，小心翼翼的藏在衣服裡“姐姐再見！”
“嗯。”胡雋笑著點點頭，男孩心滿意足的屁顛屁顛跑掉了。
胡雋看著窗外，搖了搖頭，真是個孩子，卻被逼著這麼快的長大，哎。
男孩回到自己的住處，拿著自己轉來的兩塊餅乾，一頓傻樂。
“回來了？”一個高高瘦瘦的少年回來後，看到自己的弟弟正在傻笑。
“哥，我今天接到活兒了，你看這是我賺到的！”男孩興高采烈的舉著餅乾去給自己哥哥看。
“哦？”怎麼來的？少年詫異的看向自己的弟弟，自己弟弟瘦瘦小小，根本不會有人理。
“今天我去城門左口等活兒，有一個姐姐出來，她身上好乾淨，長得好漂亮好漂亮。大家都圍上去，不過她選了我。”男孩仰著下巴喜滋滋的說，彷彿被她選中是多麼榮耀的事情一樣“她好多不知道的，還是我告訴的她呢！”男孩自豪地說。
“你是不是多說話了？”少年皺眉，不悅的問。
“沒有啦，我就是告訴她一點常識。”男孩扭捏起來，哥哥說過政府和軍隊的事情不讓外說，可是，他能感覺的出來，那個姐姐是好人，而且是很好很好的人。
“我就不該讓你自己出去！”少年狠狠瞪了小男孩一眼。
“你放心，我感覺的出來那人是好人，而且她說明天要找欒五爺買貨。”小男孩蹬蹬跑來抱著哥哥的腿撒嬌解釋起來。
“行了，明天我帶著去，你別去了。”少年揮揮手，拿出自己今天的收穫，不過是半包堅硬如石的壓縮餅乾。
“對了，給你。”吃完飯，少年把一個東西扔過來，男孩下意識的雙手接住，開啟，正是一塊糖，是一塊很劣質的水果糖。
“哥哥！”男孩眼睛晶晶亮的看向少年。
“你不是一直想吃，但是我告訴你，以後出去不許亂說話！”少年惡狠狠的威脅，不過看起來去卻沒什麼用，小男孩笑的燦爛。
“你是？”在約定的時間，胡雋看到的不是昨天的瘦弱男孩，而是一個十三四的少年，不過兩人五官很像，但少年已經有了男性特有的稜角，樣貌更為俊朗。
“我是昨天男孩的哥哥。”少年說自我介紹後，開門見山的說“我可以帶你去找人拿貨，不過要有介紹費。”
“多少？”中間人的抽成她是明白的。
“這要看你買什麼了，少的話給一點就行，多的話就是成包的餅乾。”少年說著將她帶進了一棟居民樓，順著樓梯走到6樓，敲開了一扇門。
“我找五爺，有客戶。”少年對著門內說。
“原來是小夏你個混小子，進來吧。”門內人一聽是熟人，便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