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五章 與普瓦洛共度良宵

第五十五章 與普瓦洛共度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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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與普瓦洛共度良宵

這世界真是奇妙啊。

就在幾年以前,我還在這樣的酒館裡,以一個酒保的身份去招待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冒險者。

在我的想象中,他們的世界驚險刺激,從不缺少危險和樂趣。

儘管我不怎麼認同這樣的生活方式,但我依然認為他們是些不尋常的了不起的人。

短短几年,時間走過一個輪迴,打扮成冒險者的我以客人的身份坐在酒館中,承受著年輕酒保尊敬和羨慕的眼光。

這個年輕的孩子大概也把我當成那種了不起的人了,我想。

回想起當初的心情,我有些哭笑不得——誰知道那時候我是否也把一些像我一樣平庸的人看做英雄呢?所謂的英雄,大概只是出現在那些不瞭解他們的人的眼中吧。

……自從弗萊德贏得了第二次森圖裡亞會戰——當然,他自己並不這麼認為,但我們慷慨的國王陛下急不可耐地將這份榮譽強行塞到了他的手中,並將這當作自己的武功大肆宣揚——之後,第九軍團成為了德蘭麥亞王牌軍的代名詞。

弗萊德的地位得到了大幅的提升,成為了國中舉足輕重的將領——儘管他依舊不受官僚們的歡迎——並獲得了一些特殊的優待,比如說:在一定範圍內享有獨立的軍用物資採買權。

這些好處自然毫無保留地變成了恩裡克商會的年輕會長休恩·恩裡克的帳戶上令人眼紅的利潤。

我真的想知道休恩是如何做買賣的:他每次都能以遠低於軍購統一價的優惠向我們提供物資,而質量卻總是比軍需處那幫喜歡卡人脖子的傢伙“賞賜”的破爛貨好的多。

有一次當我終於忍不住問起他的時候,他反問了我一個問題:“你知道那幫吃人連渣都不吐的吸血鬼每年貪汙的錢財是多少嗎?”我想我明白了。

除了後勤保障,我們還從休恩那裡得到了不少有趣的訊息,大到溫斯頓近期的軍力調動,小到溫斯頓軍事總長若列爾公爵的第三個情婦喜歡什麼花邊的情調內衣。

讓這傢伙去做商人實在是德蘭麥亞諜報部門的損失,他總是能夠從各國之間的貿易和運輸通路的執行情況中分析點有價值的東西出來。

當然,這“有價值的東西”不包括當下流行的女士內衣款式。

在那次戰役之後,溫斯頓人龜縮在晨曦河南岸的達沃城中,沒有再挑起大規模的戰事,可雙方之間小規模的騷擾戰鬥一直沒有停歇。

三、五百人的溫斯頓騎兵編隊屢屢出現在森圖裡亞平原上的小村鎮中,用威逼和恐嚇將戰爭的恐懼在德蘭麥亞的國土上散播。

有時候他們也會遇到德蘭麥亞的伏兵,吃點苦頭,拋下幾具屍體。

這樣的戰鬥令人煩悶。

達沃城,就好象溫斯頓人楔進德蘭麥亞腹地的一根釘子,把戰爭的陰影牢牢釘在德蘭麥亞的國土上。

弗萊德並非沒有動過拔掉這顆釘子的主意,可是敵人那高大的城牆和訓練有素計程車兵一次次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溫斯頓人的兵力雖然不足以掀起一場決定性的大規模戰役,但防衛這樣一座設施齊全守備森嚴的城池卻綽綽有餘。

倘若正面強攻,不付出五倍以上的代價是很難奏效的。

更主要的是,它背後的晨曦河為它提供了良好的補給線路——自從溫斯頓人佔領了盧比芝林等幾個主要軍港之後,德蘭麥亞軍就完全喪失了水上的控制力。

不止一次的,弗萊德在深夜帶領我們來到高大的達沃城前,遙望著城頭在夜風中飄搖的那面象徵著皇室血統的藍色旗幟。

每當這個時候,他的眼神都變得熾烈灼熱,彷彿是在燃燒自己的睫毛。

那面旗幟所代表的,是他註定一世的對手,命中的夙敵,一次次不分勝負的對決讓他對這面旗幟的主人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情:憤怒?仇恨?尊敬?欽佩?甚至,或許還對這僅在戰場上有過半面之緣的敵手帶著一種……友誼?如果是,那應該是一種決死方休的友誼!“這是那個人的城,而我會在這裡打敗他,我發誓。”

當他面對這座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是平靜的,可我總能夠感受到他胸中激盪的波濤。

這樣的僵持局面持續了兩個多月,然後它被一次例行的商業造訪打破了。

“還記得我們的朋友凱爾茜嗎?”那天,休恩從弗萊德手中接過貨款,忽然問道。

我發現不遠處紅焰的動作立刻僵硬起來,精靈族原本就纖長尖銳的耳朵瞬間變得更加挺拔,幾乎要把自己從主人的腦袋上拔出來飛到我們身邊。

“她現在成了彗星海最大的海盜首領,可真成了名人了,彗星海沿岸很少有人不知道她的名字的。

紅巾女海盜,哈哈,當初誰會想得到啊……嗨,弗萊德,你在聽嗎?”休恩伸出一隻手在發呆的弗萊德面前搖晃。

“太好了,這真是個好訊息。”

沒等休恩反應過來,弗萊德忽然一躍而起,給了他一個大號的擁抱。

“傑夫,你去喊普瓦洛,紅焰,馬上到我的房間來……”我牽著和我一樣不知所以的普瓦洛來到弗萊德的房間時,他和紅焰正在爭辯著。

“……我不能同意,弗萊德,對不起。”

紅焰搖著頭說。

“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紅焰,我沒有其他的辦法。”

弗萊德愧疚地看著我們的精靈朋友。

“我可以幫你,我可以違背種族的信條,加入到這場和我沒有關係的戰爭中,因為你是我的朋友,這隻關係到我一個人。

可我不能把剛剛脫離了戰爭的凱爾茜再拉回來,這是我們的戰爭,和她沒有關係!”“我知道,但我別無選擇,我沒有辦法憑空變出一支訓練有素的水師,而這是拿下達沃城的唯一方法。

你的心情我理解,如果你不願去,我也不打算勉強,我會另外找人去的。

這是戰爭,你知道的,我們總要做一些我們不想去做的事情。”

紅焰看了看明白了怎麼回事的我和普瓦洛,低下頭思考了一陣,詢問說:“還有其他辦法麼?”弗萊德沉默地搖搖頭。

“好吧,我去,什麼時候動身?”“明天吧,你、傑夫還有普瓦洛一起去,你們的身份是受僱於古德里安伯爵的冒險隊伍,我會給你們準備必要的證件。”

“好的,我這就去準備。”

“紅焰……”弗萊德叫住了一隻腳已經踏出門的精靈。

“還有事嗎?”“……謝謝!”紅焰表情複雜地回過頭:“不要誤會,既然你無論如何都要派人去,那麼我去總比別人好,起碼,我可以勸阻她……”……情況就是這樣的,我們需要一支善戰的水師,而我們的朋友凱爾茜是個臭名昭著的海盜頭目,我們來向她尋求幫助,這就是我為什麼會一身冒險者的打扮,出現在蒙第卡王國的海濱城市潘林的原因。

儘管按照計劃,我們這次行動只有三個人参加,可事實上來了四個,這主要是因為埃里奧特小姐一刻也不願遠離普瓦洛,可以看得出,經過多日的相處,她已經對這救了自己性命的亡靈術士產生了某種特別的好感。

這個英雄救美之後以身相許的經典橋段違背常識地發生在一個術士身上,這讓我們這些正統的戰士十分的不甘心。

畢竟,戰士才是許多傳奇小說中主角的不二人選。

可普瓦洛對這從天而降的豔福似乎態度曖昧,總是採取一種若即若離的方式來對待。

“我真搞不懂,你還猶豫什麼?這麼漂亮的姑娘,連至高神都會羨慕你的。”

從胡思亂想中掙脫出來,暫且放下戰爭的任務,趁著埃里奧特不在的當口,我像一個真正的酒徒那樣鬼笑著問酒桌上的普瓦洛。

“我……還沒下定決心。”

普瓦洛吞吞吐吐地回答。

“下什麼決心,你該不會是顧慮什麼種族偏見之類的狗屁玩意吧。”

紅焰一仰脖子,大口吞下一杯麥酒,然後重重把酒杯摔到桌上。

“和這個沒有關係。

讓一個年輕男子把自己的心栓在一個女人身上,需要下很大的決心。

你這個活了幾百年的老妖精是不懂的。”

“……” 紅焰用他僅有的一隻眼睛茫然地看著我。

“你別看我,我不知道,我缺乏這方面的經驗。”

我忙低頭喝酒。

“難道我已經老了嗎?”紅焰自怨自艾的嘆了口氣,“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啊,我還真的搞不……”我和普瓦洛很有默契地一人抄起一截面包堵住了他的嘴。

“一旦下定決心,就會失去很多樂趣,比如現在……”普瓦洛賊賊地一笑,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對我說:“別讓埃里奧特過來哦。”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酒桌。

“嗨,漂亮的小姐,我有這個榮幸請您喝一杯嗎?”這個無良的術士走近了一位年輕的小姐身邊,毫不羞赧地展現著他人性中最齷齪的一面。

我無意貶低任何人,可說實話,這位小姐除了年輕之外,我幾乎找不到任何更多吸引人的地方,難道說普瓦洛不能大方地接受埃里奧特就是因為不願放棄這樣的“樂趣”?經常和亡靈打交道果然會使審美觀產生重大變化。

“人類的審美觀還真是特殊啊。”

好不容易吞下兩條麵包的紅焰愕然地看著普瓦洛,發出了異族才有的驚歎。

“不要把那個人形的**蟲和我們人類相提並論。”

我說。

“普瓦洛先生呢?”埃里奧特小姐出現在我們面前。

酒館中的燈光很昏暗,她並沒有帶那付墨鏡,淡紫色的雙眸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為了避免她的種族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她全身裹在一件灰色的斗篷中。

儘管如此,臀部誘人的曲線依然清晰地顯現在斗篷外,讓旁邊的一些酒客大吞口水。

和那邊那個被幾句老土的俏皮話逗得咯咯大笑,笑聲像雌鵝一樣難聽的女人相比,怎麼看也是埃里奧特小姐比較優秀吧。

不懂,我真是不懂。

“普瓦洛在那邊。”

紅焰順手指了指亡靈術士遊蕩的方向。

他正伏在年輕女士的耳朵邊小聲說著些什麼,臉上帶著壞壞的笑容。

“他在幹什麼?”埃里奧特一臉的不解,“那是他的朋友嗎?需不需要我們也去打個招呼。”

我們忙把這個不通世故的小女孩按到椅子上,嚴肅地告訴他,普瓦洛先生正在完成生命之神和死神兩方面交給他的、傳播仁慈和愛的種子的神聖使命,現在正在郎情妾意雲雨交加水深火熱不死不休的緊要關頭,千萬不要去打擾他。

小女孩聽話地坐下了。

“你覺得普瓦洛先生怎麼樣?”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詢問著。

“普瓦洛先生是個好人啊,他很珍惜生命,愛護孩子,又很重友誼。

而且,他還那麼有學問。

我從來都不知道完成神聖的使命也可以讓人那麼開心的。”

埃里奧特的兩隻眼睛忽閃忽閃地眨著,讓我和紅焰兩人心中產生了類似誘拐未成年少女的負罪感。

“普瓦洛先生對誰都很有禮貌,對那邊那個小姐說的話也很動聽……”“你能聽見他們說話?”我差點把一口酒噴出來。

“啊,你們聽不見嗎?”埃里奧特奇怪地看著我們。

長期的相處讓我們都忽略了她的身份,幾乎都忘記了地下種族擁有的超人聽力。

“呵呵……”我一臉壞笑。

“嘿嘿……”紅焰的表情同樣陰險。

“你在想什麼?”我問得不懷好意。

“我猜,我想得和你一樣。”

紅焰回答得同樣有鬼。

“他們在說什麼?”我們同時轉向莫名其妙的黑暗精靈,壓低了聲音說。

……“您的眼睛就像是天上的星星……”“老土。”

“真俗。”

“您的雙手溫潤如玉……”“沒力度。”

“缺乏創意。”

“您的雙脣點燃了我心頭的火焰……”“肉麻。”

“噁心。”

“我能否今晚陪您共度良宵……”“我噗……”“啊噴……”我和紅焰對噴了一臉。

“你們怎麼了?”埃里奧特奇怪地看著我們。

“你……就沒有……什麼……感覺?”我試探著問她。

按照道理來講,她現在徹底看清了尊敬的人的醜惡真相,是不是應該傷心欲絕?“什麼感覺?沒有啊?”她滿臉詫異。

“真的?如果想哭的話,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

紅焰瞪大了眼珠子。

“為什麼要哭?”我和紅焰相視無語。

“你們問完了?”埃里奧特說。

我們點頭。

“那我問你們一個問題,共度良宵是什麼意思?”“我噴……”“啊噗……”我和紅焰已經可以用麥酒洗頭了。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漂亮的黑暗精靈問道。

我幾乎可以肯定地底社會的教育體系中缺乏大量的文學、社會學和生理衛生方面的教育人才。

真是個單純的姑娘啊,她怎麼就看上了普瓦洛這樣一條披著人皮的色狼呢?“啊,是這個樣子的,共度良宵的意思就是……恩……按照字面上的解釋……應該是……一起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對吧,紅焰。”

我避重就輕。

“是嗎?那我們四個人不是天天晚上都在共度良宵?”埃里奧特的眼睛一閃一閃的。

一個小酒保從我們身邊經過,聽到了這句話,吃驚地逃開了,這讓我羞憤欲死。

“不是這麼解釋的,是兩個人,恩……很有好感的那種……就好象弗萊德先生和米莉婭小姐那樣的……”紅焰在胡言亂語。

“像你和凱爾茜那樣……”我補充說明。

“別把我們扯進普瓦洛的這種齷齪事裡。”

紅焰理直氣壯地反駁著,就好象把弗萊德他們扯進這種齷齪事裡是理所當然的一樣,又詳細地解釋說,“總之,就是認識了很久,感情很好,很親密的一男一女……就是那個那個啦。”

紅焰語焉不詳。

“可是普瓦洛先生和那位小姐剛剛才認識啦,他們也可以共度良宵嗎?”“那是……那是因為……”紅焰連連向我打眼色求助。

“因為他……肩負著那個……那個神的神聖使命,所以……神愛世人嘛……所以他可以和大家都很親密啦。”

我硬著頭皮頂上。

“哦,是這個樣子啊。”

好奇又單純的黑暗精靈終於停止了發問,我和紅焰共同擦拭腦門上的冷汗。

這時候,普瓦洛似乎已經成功地完成了一次“神聖使命”,邊走向我們邊把一把鑰匙揣向自己的衣袋中,志得意滿地哼著小曲。

等他坐定,埃里奧特忽然大聲問了一句:“普瓦洛先生,我今晚可以和你共度良宵嗎?”“哐鐺!”這是我們三個人的椅子同時倒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