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與自己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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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與自己的戰鬥
第四十二章 與自己的戰鬥
戈利這輩子從來沒有覺得一件事情這麼枯燥乏味過。
雙方都可以預判對手的攻擊，就算是有無限量的能量，戈利也無法對複製人造成多少傷害。甚至於造成的傷害很快就會被自己的自愈能力給治癒。
在打了不知道多久之後，戈利終於有些承受不了這樣的心裡壓力了，他有些不耐煩地喊道：“小虎，就不能有些背的方法嗎？我跟他打一年都打不完啊！”
“方法……大概沒有了。所有人都要走程式的。你應該看到了吧，很多人睡了好幾年都沒能打敗自己，陷入無盡的戰鬥中之後，許多人放棄了戰鬥，死在了自己的心魔手中。”小虎輕輕地晃了晃自己的頭，脖子上的鈴鐺鈴鐺作響。
“為什麼只有我會放棄啊，複製人難道就不會產生放棄的情緒嗎？”戈利再次躲開了半徑足有一米的火球，抱怨道。
“他繼承了你的所有記憶但又沒有作為人類的情感。換句話說，他比起你可能更加強大呢。”
“不是吧？”戈利突然發現自己這份能力提高的機會還真是不好得呢。
又過了可能是半個小時的時間，戈利仍然沒有受到多少傷害。這個地方的時間概念非常模糊，戈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過了這麼久，他就預設是半小時了。
兩個人除了火球對轟就是火球對轟，根本沒有什麼新的操作。這也讓戈利意識到，自己必須要使用新的招式才有機會贏過自己的複製人。
複製人和戈利一樣相對於近身作戰，更加擅長遠端攻擊。火焰畢竟是有強大殺傷力的能力，戈利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修行，在攻擊力方面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可是現在，除了攻擊力，他還需要做到一些別的東西才能打敗自己的心魔。
如果這個時候，有雪兒在旁邊就好了。雪兒可以使用光線系的能力將他隱身。如果偷襲的話，戈利的勝算至少要翻幾番……不，幾乎就是穩贏。他和複製人之間，就差一個輔助了。
等一下，光線？光線不一定要光屬性的能力控制。手電筒可以發出光，鏡子可以反射光，放大鏡可以集中光。人類早已研究出各種控制光線的手段。
“小虎，這個空間跟我生活的世界有什麼區別嗎？”
“嗯……我需要理解一下你的意思……你是想問，這個世界的空氣密度，大氣壓力之類的嗎？”
“差不多吧！快告訴我！”
“這裡當然是完全模擬你生活的世界的啦。不光是大氣壓還有空氣的構成，連汙染的成分都沒有差哦。”
“那麼，光源在什麼地方？”
戈利的腳下沒有影子，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這讓人懷疑這個世界的光到底來自什麼地方。
“好像忘了。那就現在加一個吧。模擬出天空和太陽就好了。”小虎用爪子拍了拍地板。
陽光突然從正上方照射下來。戈利的影子打在了地上。看來小虎模擬的時間是中午，太陽當頭照的時候。
戈利突然對著複製人露出了狡猾的笑容。複製人沒有身為人類的情感，自然無法理解戈利的笑容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就像是一個機器人，按照名為戈利的人的行為模式一直在戰鬥而已。
三發火球朝著戈利射了過來。戈利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火球朝著自己的方向飛過來。這三發火球幾乎是蹭著他的身體飛過去的。他已經猜到了，發出這種三連攻擊的情況下，實際上是預判了戈利從上左右三個方向逃跑的。如果逃跑的話，肯定是來不及躲開的。站著不動讓火球從身邊蹭過去反而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緊接著複製人朝著戈利衝了過來。
戈利不慌不忙，手裡燃起了火焰。複製人一眼就看出來，這樣的火焰幾乎是完全貼在了戈利的手掌上。戈利是打算用火焰包裹在手上，開始近身作戰。
近身戰戈利並不擅長，複製人自然也複製了這一點。但是戈利喜歡迎戰，所以擁有相同行為模式的複製人也將火焰包裹在了手掌上，打算跟戈利開始近身作戰。
當複製人衝到戈利的面前的時候，戈利再次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複製人不理解戈利的笑容，舉起拳頭打向了戈利的心臟方向。
令人意外的是，戈利並沒有反抗，而是呆呆地站在那裡。
就連小虎都有些吃驚。它沒想到戈利這麼快就自暴自棄，想要認輸了。它不由在心中感嘆自己真是高看了戈利。
複製人以為自己得手了，毫不留情地用盡全力打向了面前的戈利。
可是更令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複製人燃著火焰的拳頭穿過了戈利的胸膛。戈利是有實體的，不應該會出現這種情況才對啊！
複製人因為用力過猛，整個人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他整個人穿過了面前的戈利，就好像戈利從來都不存在一樣。
小虎這個時候突然反應了過來。它情不自禁地喊道：“是殘影。”
“對，是殘影。”剛剛被複制人穿透了的戈利突然消失。準確的說，是戈利的殘影消失。戈利本人，此時正站在還沒找到平衡的複製人面前呢。
就趁著這個機會，戈利一拳重擊打在了複製人心臟的部位。
複製人應聲倒地。他完全沒有料到戈利會來這麼一手，甚至還沒搞清楚戈利到底是如何創造出殘影的。根據他的行為模式，火焰應該是攻擊屬性的能力才對，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戰略性手段？
雖然複製人還沒有被徹底打敗，但是小虎覺得已經夠了。它拍了拍地板，複製人化為了白色的粉末，融入了周圍白色的空間之中。
“不打了嗎？我以為一定要打死心魔才行呢。”
“不用了。平衡已經被打破。只要一方被擊中，另外一方的優勢肯定如同滾雪球一般擴大。負傷的他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小虎笑著說道，“恭喜你通過了考驗，戈利，你是我看到過打敗心魔最快的人。”
“嘿嘿，你不想知道我怎麼做到的嗎？笨貓。”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稍微懂一點東西就跟我顯擺。”小虎打了個哈欠說道，“你在問我那些問題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了。畢竟我是你內心的投影嘛。”
“嘿嘿，當時我在想，如果可以隱形就好了。隱形就要控制光線，讓光線繞過我來走才行。可是我沒有那樣的能力。然後我就想到了，人類可以用反光的物體反射光線，只要有‘道具’就可以了。”
“嗯，大自然就是你最好的武器，所以你詢問我這個世界跟你所知是否有區別。”
“我擁有的是火焰，火焰是可以製造我需要的‘道具’的。放大鏡也就是凸透鏡，可以將光聚集在一個點上。也就是說，凹凸不平的東西可以改變光的走向。加熱可以改變空氣的密度，在空中創造一個類似於凸透鏡的東西。只要找到光源的位置，就可以實現利用空氣扭曲我的真實位置。”
“不錯不錯。就像是野營的人看向火堆一樣，火焰周圍的景象會有略微的扭曲，那就是火焰加熱空氣造成光線折射的原因。”小虎點了點頭，“有的人在這裡強迫自己變強，等到強於當時的自己之後才擊敗自己的複製。有的人則是直接放棄，讓心魔吞噬了自己。再多的陰謀詭計都會被複制看穿，除非是來到這裡之後才想到的計策。”
“我可是很聰明的好吧。”戈利才稍微被誇一下就上天了。
“你很好的利用了複製人不會進步這一點。複製人心中只有你的行為模式，而沒有你的夥伴。你的心中有你的夥伴，才會想出這個利用光線的技巧。你利用了自然中普遍存在的法則解決了問題。雖然你不是第一個，但你是最快的一個。”
“好了好了，別吹我了。我打敗了自己的心魔，下一步應該做什麼？”
“真是著急。”
小虎還有一些事情對戈利保持了隱瞞。如果僅憑戈利的腦子的話，肯定是無法計算出用多少溫度加熱空氣才能得到如此精確的結果的。他的能導器裡可沒有裝載過這個計算迴路。戈利自己雖然沒有意識到，但是小虎知道，戈利其實是作弊了。有人在暗中幫助了他。
眼前這個只是投影的小虎並不會管那麼寬，戈利打敗了心魔這一點毋庸置疑。他有資格得到更強的力量。
小虎抬頭望著眼前這個滿臉笑容和自信的少年，問道：“你心中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
“最珍貴的東西？”戈利的心中一下子劃過了很多東西。真讓他回答，他還真的無法衡量心中那些東西的重量。
“是的哦，你所擁有的，最珍貴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我身邊的一切都很珍貴。他們組成了我的生活。不管是潔絲莉兒還是雪兒，風音還是小虎，他們都是我的夥伴。還有妮蒂亞老師，以及學院裡的各位。不管缺少了他們哪一個，我都無法站在這裡跟你討論這個問題。”
“真是個令人吃驚的回答，就算是身為你內心投影的我，也無法直視你身上散發出來的耀眼光芒。”小虎眼神中帶著跟赫爾相似的溫柔。
“所以，我要失去的……是什麼？”戈利有些顫抖地問道。他其實很害怕失去。
“我。”小虎望著戈利，輕聲說道，“請在這裡，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