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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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同歸於盡？
第六十六章 同歸於盡？
戈利的兩隻手捂不住身上的無數傷口，只能任由鮮血流出。
理論上，只要失去了百分之十五的血液，人就會有眩暈感，甚至進入休克。一直在流失血液的戈利仍然能保持清醒的意識，只是不知道離那個界限還有多遠。
戈利有些憤怒地問道：“所以一切都是你所計劃的嗎？讓我和小虎之間產生羈絆，然後毀掉它？”
“可以這麼理解哦。”翼蹲下來，用手指戳了戳行動已經有些困難的戈利的臉說道，“都是我的計劃，讓你跟它從路人變成夥伴，然後再殺死你，從而毀掉它。這就是我的計劃。”
“可是我只是個路過的啊！為什麼要把一切都丟到我身上來！”
“因為……我開心啊。”翼突然露出了本性，近乎於歇斯底里地狂笑起來，“只要能報仇就好了。人的仇恨根本不是那麼容易熄滅的東西。”
“你……瘋了。”戈利感覺面前的翼已經瘋了。平時那張溫柔的笑臉根本就是裝出來的，現在面前這個近乎瘋狂的人才是真正的翼。
“把無辜的人捲入到你的計劃之中，是因為你根本無法對小虎下手吧？你將罪責推脫給別人，是想要推卸小虎身上的責任吧？”
“這一點我已經解釋過了。小虎根本不是可以透過物理手段殺死的傢伙。所以我只能從精神上毀滅他了。而你就是那個我用來毀滅他的倒黴蛋。我沒有做過什麼選擇，只能怪你養了一頭不該養的動物。”翼站起來，沾滿了鮮血的匕首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被他穩穩當當地接住。
“如果你真的想報仇，為什麼不去研究能徹底殺死小虎的方法呢？”
“我……”翼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
戈利一直在暗中驅動自己的能導器，試圖在這種情況下再聚集出一顆火球。只要翼還沒有殺死他，他就有反擊的餘地。現在能拖延時間的，也就只有語言了。
“哈哈……小戈利，你比我想象中要厲害。但是我並不會被你說服的。小虎害死了我的父母，所以我要報復他。我知道你只是一個路人，但是傷及無辜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問題。人果然還是不能抱著那份天真生活。你還是個小孩子，我可以理解。如果你真有長大的那一天，也會跟我做同樣的選擇——按照讓自己快樂的方式生活下去。”
“才不會！”戈利倔強地說道，“你根本就是在逃避。欺負我又能算的了什麼？你有本事欺負比你厲害的去啊！”
“哈哈哈，看來你已經不知道怎麼反駁我了呢。那我就在你死之前，把其他的事情也告訴你吧。”
翼的演技非常精湛。他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體育老師一樣，一直在做著自己分內的工作。再加上他的科目本來也不用一天到晚面對學生，所以在班級裡漸漸隱去了自己的存在感。
戈利和小虎一直沒有注意到，不管是之前發生的任何事情，在不遠處都會有翼的身影。
翼一直在暗中觀察小虎他們。他發現小虎他們多災多難，不光是被一方勢力盯上，而是被多方勢力同時調查。
卡多集團一直在派人來打探他們的情況。而赫爾學院則是一直在保護他們。沒有學院的話，他們或許早就被人帶走了。
隨著一個又一個事件的發生，終於迎來了寒假。
翼從妮蒂亞那裡得知了戈利他們將要去落雪城的訊息。
要如何形容這個世界的大小呢？只能說這個世界只有一個赫爾學院那麼大吧。溫蒂斯家族中最寵愛雪兒的那位哥哥默克，正是跟翼同屆的同班同學。
只要翼簡單地打個電話，落雪城發生的事情他就一覽無餘。從默克那邊，翼瞭解到，其實戈利的團隊並非是什麼堅不可破的夥伴關係。不過小虎和戈利的關係進展讓翼知道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而隨著落雪城的事件結束，翼的計劃也很快就接近了尾聲。
他找到了下一張紙條。
“當小虎有了值得信賴的夥伴之後，去找回自己的記憶。會有人來引導你找回自己的記憶的。找回之後，你就可以想起計劃的最後部分了。”
之後，翼根據紙條的指示找到了鏡之迷宮的設計圖紙。
鏡之迷宮正是用來拖延時間的道具。除了拖延時間，還可以用來將戈利的夥伴一個一個清除掉。
當初寫下這個紙條的時候，翼以為那個引導他找回記憶的人會是寂夜的，結果卻變成了知道一些內情的強生。
不過這一切並不影響結果。最後翼找回了記憶，開始了他無情的報復。
然後就發生了之前的事情，鏡之迷宮拖延了戈利他們的時間，而戈利也成功來到了翼的面前。
“好了，有什麼遺言嗎？帶著你的屍體和遺言去見小虎的話，應該足夠讓它崩潰了。”翼看著面前已經失去力氣的戈利，笑著說道。
“遺言啊……就算有，那個沒心沒肺的笨貓的內心也不會有什麼波動的吧。”戈利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殺了我也沒有用。”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翼突然將匕首塞進了自己的懷裡，重新掏出了一顆只有指甲蓋大小的鋼珠，“你身上已經有足夠多的刀傷了。就用這個來終結的性命吧。這個應該不會比匕首痛苦的。”
“你……”戈利感覺自己的心口一縮，一股絞痛傳至大腦。他已經儘量再調整自己的狀態了。強大的恢復能力讓他身上的那些傷口早已止住了血，正在盡力地修復身上的傷口。
能量在身體中已經可以勉強流動了。戈利感覺自己的手像是一個沒油的打火機，不斷地迸出火花卻沒能真正燃燒起來。勝率微乎其微，但戈利別無選擇。
鋼珠進入了加速模式，不斷地從地板傳送至天花板，再由重力加速度不斷加速。
沒過多久，鋼珠就被加速到如同子彈一般的速度。
“好了，差不多了，迎來你的謝幕吧。”翼朝著戈利的側面走了一步，讓戈利面對自己正前方的鏡子。這面鏡子剛好能讓戈利看清楚狼狽的自己。
只要翼使用能力將子彈從這面鏡子射出，戈利就必死無疑。
戈利眯著眼睛，觀察著面前的鏡子。
躲開，然後反擊，他只有一次機會。
經過戈利之前的觀察，只要翼發動了能力，鏡子上就會有略微的波動。那種波動就像是水面上的漣漪。波動的範圍就是傳送門的大小。傳送整個人的傳送門會讓整面鏡子都近乎波動。而翼並沒有使用那麼浪費能量的方式，他在加速鋼珠的時候一直是開著一個鋼珠剛好可以透過的傳送門，讓它不斷地下落。
傳送門開得大的話會額外消耗能量。所以這一次，翼的傳送門必然也會如此。
戈利盯著面前的鏡子出了神。突然，鏡子上閃動了一點水紋般的漣漪。漣漪正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的心臟部位。
果然是瞄準心臟的一擊！戈利知道等鋼珠射出來之後他是不可能躲得開了，能做的就只有預判。
他猛地朝著自己的右邊翻滾過去。
因為鋼珠的速度已經非常快了，所以翼不得不集中注意力讓鋼珠從下面的傳送門傳進鏡子上的傳送門。這讓他忽視了面前的戈利。
鋼珠從預訂的位置射出，朝著戈利的心臟方向射出去。而戈利本人早已不在這個位置了。
“什麼？”翼楞了一下。覓能師的直覺讓他下意識地去掏懷裡的匕首。
鋼珠打空了。因為戈利的身後沒有傳送門，所以鏡子被鋼珠重重一擊，裂紋如同滴落在水裡的墨滴，瞬間擴散開來。
鏡子破碎的聲音伴隨著灼熱的痛感一起襲向了翼的大腦。
“啊——”
戈利的手掌完全燃燒起來了。就算是對火焰有所抗性的戈利也無法承受這樣的熱量。而現在能量流動並不順暢的他已經做到極限了。他猛地抓住了翼正在掏匕首的手，驅動了自己能驅動的所有能量，在這個不大的房間裡爆發出了強大的火焰。
翼根本來不及將戈利推開，眼前就被紅色的光芒給淹沒。
瘋子，絕對是瘋子。翼的腦中只有這個想法。
而戈利在幾分鐘之前，也是在心中這樣評價翼的。
這是戈利唯一能想到的打敗翼的方法。能導器不能做所有的事情，所以翼還是要付出精神力去操控傳送門的。這就是戈利唯一的機會。他利用了所有的力量，以自己為中心製造了一場可怕的大火。沖天的火焰裝滿了整個房間，高溫灼得翼差點失去意識。
火焰只持續了那麼一瞬間，所以並不致命。
對於可以抵抗火焰的戈利來說，這點燒傷還是撐得住的。而對於翼來說，這瞬間的熱量以及之後帶來的持續痛感，足夠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使用自己的能力了。
翼和戈利一起撞在了戈利右前方的鏡子上。因為這次沒有傳送門，所以脆弱的鏡子被兩個人撞了個粉碎。
鏡子的碎片稀里嘩啦地落下，一片又一片地砸在翼和戈利的身上。
“到此為止了！”一個女聲在這個滿是鏡子的房間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