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半塊玉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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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半塊玉玦
第91章 半塊玉玦
未央宮出現了一座美麗輝煌無比的宮殿,這座宮殿遠遠超出了後宮禮制,中庭一片彤彤之『色』,殿上欄杆遍塗朱漆,門檻都是黃銅所制,並且塗金粉,臺階為白玉所砌,燈盞為純金打造。藍田美玉鑲嵌在室內,夜明寶珠置於帳中,輕紗翠羽,裝點得如童話中的仙境。我走在殿中,驚歎著宮殿的豪華,後世的人即使再豐富的想像力,也難以想像出這種奢華來。
我撫『摸』著那一條條銜著金鈴的栩栩如生的金龍,看著那些裝飾在龍身上的五『色』流蘇,綠文紫綬和金銀花鑷。輕風徐來,金光燦燦、鈴聲悅耳,我的目光落在窗子上,吃了一大驚,我住的遠條館本來是最豪華的宮殿,窗子也只是用絹布裝飾而已,而這裡,居然是用透明的綠玻璃做成,天啊,漢朝時的玻璃比鑽石更寶貴啊!進入寢室,我環視那些陳設的精美屏風、青玉桌椅和白玉床、象牙簟子,走到床前,把手入在**的綠熊毯上,柔軟溫潤的『毛』掩沒了我的手,這是我見過最好的真正的『毛』毯!“朕的皇后滿意嗎?”漢成帝走在我身後。
“太漂亮了!夢中都沒有這麼漂亮的宮殿,主上,這座宮叫什麼名字?”我驚歎著,問。“昭陽舍。”他微笑著回答,“你知道為什麼要叫昭陽舍嗎?”我的心一跳,“主上,是跟昭陽殿有關的吧。”“不愧是朕的皇后,”他上前一步,充滿了柔情蜜意地看著我,“昭陽舍,我的飛燕,你剛來的時候,住在昭陽殿,當了皇后,住進了遠條館,雖然遠條館很堂皇,可是是朕覺得它還遠遠配不上你。”
我回過頭來,“主上,我已經有遠條館了,這座宮殿,還是給別的妃子住吧。”“沒有別人能配上這座宮殿。”漢成帝道,“除了你,趙飛燕。”“主上,恕妾身難以從命,妾無德無能卻為皇后,已經為眾人矚目,若再搬入這昭陽舍,恐怕被人側目。”我盈盈一拜。漢成帝沉『吟』了一下,“也好,朕就把此宮賜給昭儀吧,你們姐妹,本不分彼此。”
“合德恐怕也不能受此厚賜。”我不想讓她成為眾矢之的。“朕已經決定了,皇后不必再推辭。”漢成帝道,“昭儀也應該從昭陽殿中搬出來了,那畢竟與前殿太近,往來大臣多,住著也不方便。”我只好住了口,他畢竟是帝王,我若一味勸阻,惹怒了他就不好收場了,以後再找機會勸他吧。還好,漢成帝在蓋這座宮殿的時候,因為要給我一個驚喜,並沒有宣佈為何要蓋這座宮殿,連我也不知道,只是以為蓋一座普通的宮殿給別的妃子住罷了,因為後宮的人太多,很多妃子都是擠在一塊住的。
如果真要賜給趙合德,她也就不會認為是我不要才會送給她了,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讓她知道,這座宮殿本來是要送給我的。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勸阻漢成帝這麼做,這座突破了皇宮禮制的華美宮殿實在是太招眼了。離開了昭陽舍,漢成帝上朝去了,我沒有回宮,徑自到昭陽殿去了。我照例沒有讓內侍通報,帶著樊嫕進入大殿。一個宮女迎上來,跪倒在地上,“參見皇后娘娘。”
“你們昭儀娘娘呢?”我左右看了一下大殿,沒有人,只有銅爐靜靜燃著溫香,“日已三竿了,難道你們娘娘還在睡覺?”我向著她的寢宮走去。“稟皇后娘娘,昭儀娘娘確是還未起身,不過昨夜娘娘是在東閣含光殿中就寢。”宮女答道。奇怪了,她怎麼不在昭陽殿正殿裡睡覺而跑到含光殿裡去了,也許是因為她一來就在含光殿中住,已經習慣了吧。
我問,“昭儀一直在含光殿就寢嗎?”宮女謹慎地答道,“回皇后娘娘,昭儀娘娘只是每個月中和月尾在含光殿就寢。”昨晚可不是月尾麼,我想,趙合德怎麼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了,為什麼月中和月尾在含光殿睡覺,而她卻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呢。我穿過偏門,走過迴廊,進了含光殿的寢宮。門口的宮女一看見我,便立即跪下,“參見皇后娘娘!”“姐姐來了麼?”趙合德的聲音慵懶『性』感,像一隻剛從酣睡中醒過來的貓咪,濛濛朧朧地撒著嬌。
我走進去,含光殿的寢宮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張寬大綿軟的床,還是那張涼涼滑滑的錦緞被子,還是那樣溫馨而奢靡的擺設,我曾經在這裡,做過一場春夢,夢中,最熱炙的火焰把我和張莽一起毀滅,不,也許是跟王莽!每次想起那個夢,我的心中都如小鹿在撞,這次也例外,我的臉微微紅了起來。“也只有你,才這麼傻睡。”我笑著走到床邊坐下。
趙合德掀開被子,伸出一隻雪白的如嫩藕般的手臂,一把摟住我,咯咯笑道,“姐姐,進來睡一會吧,小時候我們天天睡在一張**,每天晚上都像老鼠一樣吱吱吱地說個不停,直到困得不行了才合上眼睛,進了宮以後就很少一起睡了,你當了皇后以後,一次也沒有了,來,趁著被子還暖和,我們一起躺一會。”我嗔道,“合德,我的頭髮要『亂』了。”
“一會我給你梳頭,保證比樊嫕梳得還漂亮。”趙合德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扯倒了**,蓋上了被子,兩隻柔軟的胳膊摟住我。我躺在**,撫著她的凌『亂』的頭髮,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心想,這樣也好,共事一夫,我們就不用分離了,我們曾經說過多少不要分離的誓言啊。“這樣真好,真幸福啊。”趙合德含糊地說。“唔。”我應了一聲。
“姐姐,我們永遠不會分開,永遠會相親相愛,對不對。”她的聲音像是在做夢。“當然。”我說。“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她呢喃。“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重複了一次。來到這個世界,有一個孿生妹妹,我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姐姐,你說,主上新蓋了一座宮殿是要賜給誰住。”她忽然用肘部半撐起身子,晶瑩的大眼睛看著我,她的臉上還帶著剛剛睡醒的紅暈,輪廓完美,美豔『性』感之極。
我搖搖頭,“也許是給哪個妃子住的吧我決定不告訴趙合德主上想把它賜給她,因為我還想勸阻漢成帝。“不,主上不會為別的妃子蓋宮殿的,除了為你,或者為我,而且,我也不會讓主上為別人蓋宮殿的。”趙合德盯著我的眼睛,“姐姐,主上沒有跟你說過嗎。”“沒有,”我笑笑,岔開話題,“快起床吧,今天我們來譜一支新曲怎麼樣。”
“我只想多睡一會。”趙合德又躺下來,閉上眼睛。”,很舒服地吐了一口氣。“懶貓!”我坐起來,把她也拉起來,“太陽照屁股了。”“深宮裡,哪來的太陽。”趙合德嘟了一下嘴。“順娘,把昭儀扶下床去。”我叫過侍在一邊的順娘。順娘笑著走過來,“昭儀娘娘,皇后娘娘有旨,奴婢不敢不遵。”趙合德嗔道,“你是我的宮女還是皇后娘娘的宮女。”
順娘忙道,“奴婢不敢,昭儀娘娘最疼奴婢了。”“好一個聰明的奴婢。”我笑道。趙合德笑著被順娘扶下去,樊嫕也走過來,我挪了一下身子,準備下床,手忽然碰到一塊硬物上,我順便一抓,把它抓在手心中,剛才對趙合德說她的**有好東東西,可我一低頭,便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我看見了半塊玉玦,這半塊玉玦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我的腦中一道光一閃,看見了一塊垂下來的玉玦,碧瑩瑩的晃動著,中間有一道白『色』的裂痕。
淳于長,這個名字在我的腦中引起了一場小型的爆炸。他的東西怎麼會掉在這裡,在含光殿趙合德寢宮的**,除非……我一時不敢想下去,我震驚得整個人都僵住了。“姐姐,你發什麼愣!”趙合德回頭看我,取笑我道,“莫非你把我轟下床,想自己獨霸這張又大又軟的床啊。”我連忙把半塊玉玦握在掌心,樊嫕上來扶我的時候,趁著趙合德看不見,把半塊玉玦置入袖中。
月中和月尾禁中由淳于長值夜,一直值到五更,所以第二天他不須上朝。也就是,每個月的月中和月尾,他都在含光殿過夜!我覺得自己的身子一陣冷一陣熱的,趙合德,她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怎麼可能!她那麼深受著漢成帝,除了漢成帝,別的男人都沒有入過她的眼睛!到底為了什麼!到底為了什麼!我簡直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小宮女打來了水,趙合德漱了口,淨了面,坐下,順娘給她穿上衣服,碎花淡紅的上衣,深紅的下裳,鑲了金『色』的邊,趙合德的面板雪白,特別適合紅『色』,紅『色』使她有一種純真的妖冶。
“很美。”我坐在一邊,看著順娘給她梳頭。她的頭髮又多又黑又順滑,不斷地在順孃的指間瀉下來。順娘邊梳邊笑,“昭儀娘娘的頭髮太難梳了,滑不留手。不過,梳好了卻最好看,絲絲縷縷,每一根都很整齊。”樊嫕道,“皇后娘娘的頭髮也一樣。”“你們倆個倒同病相憐起來了。”我笑道。當我還是安心的時候,頭髮也這麼柔順,還代言過一個不出名的洗髮水品牌呢。
“給本宮梳一個螺絲髻吧。”趙合德對順娘說。順娘麻利之極,雖然趙合德的頭髮很滑,只見她左一盤右一紐,厚厚的長髮在她手中很聽話地變成了一個高高的螺絲髻,一層一層的盤上去,最上面尖尖的,很像一個海螺。順娘把一支式樣繁雜無比的簪子挺在螺的底層,左右看了看,又在旁邊『插』了一朵黃『色』的絹花。這個髮型簡直完美,最簡單的和最繁複的結合在一起,最俏皮和最嫵媚的結合在一起。
趙合德滿意的照著鏡子,道,“這個螺絲髻乾脆利落。”“美得沒法說。”我說,“合德,你說過要給我梳頭髮的。”她站起來,走到我身後,“姐姐,你這個已經很好看了,就是有些『毛』了,我給你抿一抿就好。”她說著,用抿子沾了些水,把我鬢邊『亂』了的頭髮抿了上去。又把金步搖正了正,勻了些胭脂,“姐姐,你施點胭脂才更好看。”我的袖子裡的半塊玉玦好像四周都長了尖刺,刺得我的手臂都生疼起來。
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色』確實有些蒼白,趙合德把胭脂在我的腮邊抹開,頓時有了生氣。“姐姐,你的眼睛亮得嚇人。”趙合德給我點了點脣。“是麼?”我衝著鏡子微笑了一下,我環視著這個寢宮,暗忖,淳于長是從哪兒進來的,又是從哪兒出去的,我進來之前,他是不是還在這兒?這兒雖然屬於後宮,可跟真正的皇宮畢竟還有一段距離,趙合德住在這裡,會越來越恣意妄為的,我決定不再阻攔漢成帝把昭陽舍賜給趙合德,她必須搬離昭陽殿,越快越好,最好漢成帝什麼也沒有發覺之前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