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8章 悲兮喜熙

第58章 悲兮喜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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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悲兮喜熙

第58章 悲兮喜熙

如畫般的美麗,不真實的美麗,也只有古代,才有這般纖塵不染的美麗,沒有機器的隆隆聲,只有划槳的欸乃聲。轉過一大叢牡丹。藍玉一般的太『液』池上,出現了一艘華麗得耀眼的遊船,在電影電視上看過了許多白『色』的美麗遊艇,那是有錢人才能擁有的夢想,在碧波中破浪而行,曾經引起多少灰姑娘的憧憬。可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一艘遊船,兩層高,金碧輝煌,精雕細刻,飛簷畫棟,而且芳香撲鼻,我想,它是沉香木做的船。

船靜靜地泊在藍汪汪的湖邊,彷彿一個華麗的夢。不,它不是靜靜地泊在湖水上,隱約有細樂傳來,很縹緲,很悠揚。我喜歡!我的心跳起來,把手按在胸上,回頭興奮地向漢成帝大聲問道:“哦,主上,這就是給妾身的禮物?”無論古代還是現代,身為女人,都很難抵制來自貴重禮物的誘『惑』!“皇后,這是朕為你建造的御船,工匠們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呢。”

漢成帝就像所有溺愛著一個女人的男人一樣自豪地微笑著。“主上一直瞞著妾身。”我嗔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皇后可記得?”漢成帝忽然問。今天是什麼日子?我愣住了,今天並沒什麼特別呀,可我知道,一定是個特別的日子,但是我一下子想不起來,反正今天不是漢成帝和我的生日,也不是我入宮的紀念日,那麼,還有什麼日子讓他覺得必須記住的呢?漢成帝的目光開始流『露』出責備的神『色』。

我輕輕地咬了咬牙,道:“主上,妾身只是覺得——覺得這個日子並不算最重要的。”我一邊說,一邊緊張地想著,除了生日、入宮、冊封,還有什麼日子令他覺得如此重要呢?一陣歌聲從船上飄來,“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是趙合德在唱《洛神賦》,原來她比我早到了,正在和著細細的笙樂試唱。《洛神賦》?我的腦中一閃,對了,相遇,今天正是漢成帝到陽阿公主府初次看到我的日子!“飛燕,”漢成帝與我並肩,他低聲道,“飛燕,為何你覺得這個日子不重要呢?”他的聲音裡有一絲隱約的失落。

“因為妾身覺得,主上為妾身賜名飛燕的那個晚上更重要。”我輕輕地說。當然,那天晚上,我成了他的女人,更重要的是,那天晚上,如晴天霹靂一般,我得知自己竟然是以風流『**』『蕩』聞名歷史的趙飛飛燕!漢成帝攜起我的手,暗暗地捏了捏,笑道:“在朕的心中,都一樣重要。”我乖巧地說:“在妾身的心中,與主上在一起的每個日子都是最重要的。”

漢成帝似乎沒有去想我說話的前後矛盾之處,他柔聲道:“自從你入宮後,朕從來沒有讓你跳過那天的那支舞。”我反手輕輕握住他的手,“今天妾身為主上跳,而且要比那次更美妙一千倍。”“參見主上,參見皇后娘娘。”我抬頭一看,御船上湧出來一干人,正在下拜。漢成帝把手擺了擺,“今天君臣同樂,所有人不必多禮。”趙合德盈盈上前,扶住漢成帝的手,嬌聲道:“妾身等得主上好苦。

姐姐今天好美!”她今天的打扮也很清淡,穿著幾乎跟我一樣,可見孿生姐妹總是心心相通,不過,她的鬢邊,『插』的是一朵粉紅的大牡丹花。牡丹很適合她,使她的嬌媚中有一種雍容。趙合德扶著漢成帝,樊嫕和另一個宮中女官管葭扶著我,緩緩走過分列著兩排宮女宦官的甲板,這些宮女宦官是負責划船的。走上樓,御船的第二層樓前,有一個類似空中舞臺一樣延伸出來的寬闊『露』天樓臺,由金粉漆的欄杆圍住,臺上早已擺下一張雕刻精美的沉香木桌子,上面有各種皇宮的祕製點心和各『色』瓜果、美酒。

桌子的左右兩邊都擺著一張小桌子,左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張琴,右邊的桌子上放著一支笙,桌子前鋪著一張很大的地毯,是猩紅『色』的。我和漢成帝坐在桌子後,趙合德坐在左邊放著琴的桌子後,右邊的桌子是馮無方坐的,他是侍郎,擅長吹笙。笙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樂器之一,吹出來的樂聲有如天上的仙樂,馮無方正是靠著精湛無比的吹笙技術成為侍郎。

他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男人,清秀得像個女孩,手指纖長,嘴脣紅潤。淳于長就站在我和漢成帝的身後,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漢成帝特意叫上他護駕,可能是不喜歡由不解音樂的魯莽禁衛來煞風景吧,淳于長是皇親,應該精於欣賞歌舞。船慢慢地開動起來,岸邊的牡丹花叢漸漸遠去。碧波微微泛著波瀾,好像是藍玉被劃碎一般。御船向池中的三座仙山駛去。

“太美了!”趙合德歡呼,像個小女孩一樣。是的,很美,如畫般的美麗,不真實的美麗,也只有古代,才有這般纖塵不染的美麗,沒有機器的隆隆聲,只有划槳的欸乃聲。樊嫕和管葭一人拿一壺美酒,往酒杯中斟著。我和漢成帝用的是一對白玉杯,趙合德用的是青玉杯,馮無方面前則是銅盞。“如此良辰美景,先飲一杯。”漢成帝舉起白玉杯,吩咐樊嫕,“給淳于衛尉倒一杯。”

樊嫕用一個銅盞斟了酒,淳于長連忙從背後轉到前面,接過酒盞,跪在地上,高聲道:“臣謝主上恩賜美酒,願吾主萬歲,願皇后娘娘千歲。”他看了我一眼,將手中酒一飲而盡。“朕說過不必多禮。”漢成帝笑道,“如此美景,多禮就不能盡興了。”“臣惶恐。”淳于長又磕了一個頭,道,“臣領旨。”站起來,走到我身後。我和漢成帝相視一笑,喝盡杯中酒,趙合德和馮無方亦一飲而盡。

“馮侍郎,本宮欲聽你演奏一曲。”我放下杯子,目視馮無方,聽他的笙曲,簡直是人生一大享受。馮無方取過桌上的笙,微微一笑,臉『色』有些暈紅,“臣獻醜,就吹一曲《秋水『操』》,娘娘以為如何?”“這曲好,淡而幽遠,對景。”我點點頭。馮無方將笙挨在脣邊,撮起紅潤的脣,很細很細的樂聲如絲般飄出,在初夏的風中輕繞,如秋之波,泛起一陣微微的喜悅和微微的憂愁。

每個人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平靜的『迷』離來。“衛尉以為這曲如何?”漢成帝沒有問我,反而問淳于長。淳于長壓低了聲音,他離我很近,彷彿是在我耳邊響起,“主上,此曲悲喜難分,已臻化境矣。”“衛尉此言,大是領會了曲中妙意。”漢成帝讚賞道。我微微吃了一驚,想不到淳于長對樂曲的鑑賞能力還真不低。“皇后以為如何?”漢成帝問我。

我剛要回答,卻看見趙合德在向我微笑,便道:“主上不如問問妹妹吧。”趙合德瞟了一眼淳于長舉起杯,“樂曲中,悲即是喜,喜即是悲,衛尉見解甚高——妾身敬主上和皇后一杯。”我抿了一口酒,總覺得淳于長和趙合德的話中有話,不過,馮無方吹的笙樂確實也如他們所說的一樣,便笑道:“英雄所見略同,衛尉與妹妹乃馮侍郎知音。”

這世上,誰是誰的知音,誰是誰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