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9章 長信宮怨

第49章 長信宮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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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長信宮怨

第49章 長信宮怨

班婕妤向我點點頭,便輕輕地與我擦肩而過,進入殿中。嘆息,離開。不這樣,又如何?我總是覺得趙合德有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可我不能確定她到底在瞞著我做什麼。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她所做的事一定與立後之事有關。這次見太后,只有我們姐妹倆,甚至連傅太妃和馮太妃都不在場,我不知道趙合德是如何做到讓太后只接見我們倆人。

太后依然盛裝端坐在高位上,一左一右有兩個宮女侍候著,她的臉上依然如戴著一張淡金『色』的面具,目光在面具後『射』出凌厲的光。我一進去就暗想,這位太后若是生在我那個年代,一定是一個即使去菜市場買一把蔥也要盛裝而出的主兒。想歸想,看見她老人家,我還是輕輕地打了一個冷戰。今天我和趙合德穿得很簡單,這是一種經過最精心打扮出來的簡單。

老太太都喜歡後輩們顯得端莊大方,古今都一樣,這就是為什麼王夫人喜歡襲人而討厭晴雯的道理。襲人是“我瞧那孩子笨笨的倒好”。晴雯是“妖妖冶冶,我就看不上她那輕狂樣兒”。偏生我和趙合德天生是一個晴雯的樣兒,少不得要按捺住『性』子,學成襲人的樣兒,好討老太太歡喜。我們穿著一模一樣的絹質衣裳,三重衣,一層一層的領子,弄得比別人的領子稍微小一些,這樣顯得不張揚。

曲裾繞襟,襟的邊是古銅暗花的,很內斂,袖子是窄的,裙襬也不敢像時下流行的款式一般,弄得特別長,一走路就搖搖曳曳的,我們的裙襬剛好遮過穿著絲履面兒的鞋,這樣既端莊又不至於看著誇張。裡面兩重衣服的領子都一樣,一層白的,一層淺黃的,外衣我穿淺紫,她穿淡青,都是很柔和的顏『色』。頭髮也梳著簡潔的荷瓣式髮髻,她左邊我右邊『插』了一支金步搖,原來我們想『插』一支銀的,後來一想,這樣也太簡樸了,反而不可信,我們畢竟是大漢的兩位婕妤娘娘,所以換成了金的,又多簪了一朵小珍珠鑲嵌而成的珠花。

我們剛要行三跪九拜大禮,太后卻忽然道:“又沒外人,這禮就免了吧。”這話聽起來舒服,意思是我們都不是外人了,本來也不是,婆和媳之間,能叫外人嗎,只不過媳『婦』太多,有些一輩子也沒見過,比外人卻還不如了。剛好有一個宮女給太后端了一碗参湯過來,趙合德趕緊接過來,上前兩步,畢恭畢敬地獻給太后,太后抬起眼簾,臉上的冰化了一些,接著参湯,一口一口喝著,也不言語。

我們大氣也不敢出,垂著雙手,低眉順眼地站著。殿裡只有太后輕輕的啜吸聲。等太后喝完了,我趕緊上前,雙手接過空碗,遞給旁邊的宮女。等宮女出去了,太后才打量一下我們,道:“也難為你們了。”我不知道她說的難為我們是指難為出身如此低賤的我們在宮中混到婕妤這個位置,還是難為我們這樣小心侍候著她。“妾身本應每日過來侍候太后,只是不忍打擾太后的清靜。”

趙合德說話的聲音很低,卻很清晰,眼中也全然沒有嬌媚之『色』,卻是一片清輝。“你們的本分是要侍候好主上,把主上侍候好了,本宮也就放心了。”太后道。我擺出恭順的樣子,“妾身雖然不是大賢大德之人,但也不敢忘了自己的本分。”“聽說前些天你們陪主上到建章宮的宵遊宮去了。”太后瞥了我們一眼。我聽不出她口氣裡是喜是怒,因此不便立即回答。

趙合德忽然輕輕地扯了一下我的衣角,跪了下來,我也跟著跪下來,她沉痛地奏道:“太后,這話本輪不到妾身來多言,可是這畢竟事關主上之清譽,妾身斗膽,冒不賢之名請求太后封掉此宮,若他年在青史上留下一筆,主上享樂無度,竟在建章宮中修建此不符合帝王身份之逍遙之宮,主上之英明,便將蒙塵矣。若妾身此言有不對之處,願領罪罰。”

我愣住了,耳中忽然回『蕩』起那晚在宵遊宮中厚厚地毯上的呢喃和喘息來,趙合德的哧哧嬌笑更是『蕩』漾不已,事後她還含羞對漢成帝說:“此宮絕妙,主上以後多帶我們來玩。”現在卻變成了義正詞嚴的譴責了,我猛然悟到,這是趙合德冒險一賭,贏得太后好感。若太后護犢,我們倆就背上個背後議主的罪名,輕者被訓斥一番,趕出長信宮,重者有可能丟掉婕妤的地位。

太后有些意外的樣子,她沉『吟』了一下,道:“難得你們姐妹有這份心思,本宮不怪罪你們,起來吧。”她的語氣似乎更平和了一些。趙合德的險冒對了。“封宮之事,暫且放下,本宮希望你們以後多勸著主上,萬不能遊樂無度,把朝綱疏廢了。”太后嘆了一口氣,大概這個兒子太讓她無可奈何了。我覺得這個老太太也有些可憐,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不來一個孫兒。

“太后既然有命,妾身姐妹不敢有違,請太后安心在宮中享齊天之福。”我諾諾道。趙合德趁著太后沒注意,向我使了一個眼『色』,我知道她的意思,見好就收。於是就告退,“太后也該歇歇了,容妾身姐妹日後再來請安。”太后雖然沒有『露』出笑意來,可臉『色』較之我們剛進來之時,已經開朗了許多,“你們退下吧。”行禮之後,我和趙合德一出門,剛好跟捧著一杯茶進來的班婕妤對上面。

她似乎吃了一驚,:“兩位妹妹難得到長信宮來,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我有些慚愧,帶著歉意看著她寂寂的眼睛,“姐姐,你在這裡,還——好麼?”趙合合德只是含笑站著,不說話。班婕妤依然淡淡地說:“我很好,不勞妹妹牽掛。”“是班婕妤麼,本宮有話要問你呢。”殿中忽然傳來太后的聲音。班婕妤向我點點頭,便輕輕地與我擦肩而過,進入殿中。

我回望了良久。趙合德輕聲笑道:“姐姐,你不用為她感到不安,其實她早些到這兒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像她這樣的人,不用我出手,也有別人會整倒她的,說不定會往死裡整。”我知道她說的話也有她的道理,可畢竟,這是一件令人扼腕之事。嘆息,離開。不這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