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陽阿公主1
極品仙醫 和姐姐同居的日子 娛樂世紀 陰謀與愛情:契約新娘 隨身帶著兩畝地 豹刃傳說 倔強小仙妻 無限的大冒險 花魁將軍 少年血
第19章 陽阿公主1
第19章 陽阿公主1()
我們終於看到了陽阿公主,這已經是我們到長安城的第二年初夏了。她並不像我想像中的那樣穿金戴銀,極盡奢華之能事。她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裡面是一件淺綠的綺衣,袖子特別寬大,外衣罩了一件淺黃羅紗,這種衣服就是我們知道的蟬衣,一件衣服只有一兩重,所以廳裡即使無風,羅紗也似乎在輕輕飄動,衣裳一直垂下來,『露』出一雙淺紅錦履飛起的鞋頭,頭髮中分,梳成簡單的垂雲髻,『插』了一支金步搖。
她大概二十七八歲,一張臉薄薄地抹了一層脂粉,嘴脣卻點得很紅,清淡中有奇怪的豔麗。一雙似睡非睡的眼睛,眼簾微微垂下,看著跪在地上的我們。兩邊羅列著兩隊粉紅絹衣的侍女。我瞥了她一眼後,被公主奇異的美麗震憾了一下,連忙低下頭,心裡想,有個『性』,我喜歡,陽阿公主若生在我那個時代,一定是個極有魅力的個『性』女人,眼睛看著侍女們拖在地上的裙襬,等著公主問話。
大殿裡很靜,彷彿過了很久,我聽見了公主如同雲上飄下來的聲音,“這就你的兩個女兒?”她問的是站在一邊的趙總管,現在我已經知道他的名字了,叫趙臨,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也許以前我聽說過這個名字。趙臨謙卑地回答,“回公主,這正是我去年收養的兩個女兒。一個名趙傾國,一個名趙傾城。”“傾國傾城?”公主輕輕笑起來,“別玷脣了好名字,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們的傾國傾城貌。”
“是。”我和馮傾城這幾個月在趙臨的訓練下,早已經熟諳在公主府的禮節了,我們叩了一個頭,慢慢地抬起頭來。公主的眼簾抖動了一下,猩紅的一點朱脣輕輕一挑,“這兩個丫環生得倒還真的齊整。”“謝公主。”我和馮傾城又叩首,齊聲道。“聲音也還不錯你下去領賞吧。”公主對趙臨說。趙臨謝過賞,起身出去了。我雖然沒有看公主,可我感覺到她的眼睛盯在我們身上,審視了許久。
“開始吧。”公主道。我知道這個開始就是讓我們開始表演,以便知道我們對歌舞樂器方面掌握到什麼程度了,能編入府中的哪個隊中。趙臨應該已經向公主稟報過我們會些什麼。馬上有粉衣侍女抬了一張古琴放在旁邊,另一個侍女拿了一把琵琶。我們叩過頭,起來,我接過琵琶,趙傾城坐在古琴後面。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們的身上,我已經看到了侍女女們的驚訝神『色』了,我知道,我們姐妹倆的美貌在她們中間,絕對是鶴立雞群。
我心中暗想,我們是不是已經在無意中豎下了至少一個排的敵人了呢。我們合奏的是《雙鳳離鸞曲》,這是我和趙傾城合奏過無數次的曲子,彈得千回萬轉,幽婉至極。殿中鴉雀無聲,我感覺到侍女們的眼光壓在身上,有些沉沉的,這些目光有意外,有嫉妒,這些敵人已經是豎定了。我偷眼向公主看去,她的臉上閃過一絲似喜似悲的神『色』,不過只是一瞬間,之後還是那個高傲的美麗公主。
“趙總管還說過你們姐妹善歌舞。”聽完我們的合奏,陽阿公主不作任何評價,趙臨告訴過我們,陽阿公主若什麼也不說,就是一種莫大的讚美了,幸虧趙臨先行說過了,不然,我和趙傾城此時一定心中惴惴不安,以為公主已生了不悅之心。“回公主,奴婢只是粗略學過一些,平時沒事籍此自娛罷了。”我懷中猶抱琵琶,低首道。侍女們看著我們,我猜,最少有一半的人希望我們出洋相。
琵琶撤去,趙傾城沉『吟』了一聲,輕挑古琴,纏綿輕柔的樂曲飄然逸出。她輕開檀口,純淨的聲音一塵不染,“小樓連遠橫空,下窺繡轂雕鞍驟。朱簾半卷,單衣初試,清明時候。破暖輕風,弄晴微雨,欲無還有。賣花聲過盡,斜陽院落,紅成陣、飛鴛甃。玉佩丁東別後,悵佳期、參差難又。名韁利鎖,天還知道,和天也瘦。花下重門,柳邊深巷,不堪回首。
念多情,但有當時皓月,向人依舊。”陽阿公主的翠眉輕輕顰起。隨著樂曲和歌聲,我甩袖起舞,我和趙傾城早有準備,所以穿了一件嫩紅『色』的紗衣,輕飄如煙,裡面是白衣綺衣,垂感很強,我如迴風流雪般地在公主面前舞了起來,紅紗漫飄,白衣輕展,旋得急了,就是一陣桃『色』的小型龍捲風。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只有公主聲『色』不動,我不由得佩服她的涵養,公主就是公主,果然不同凡響。
“這曲子和歌是誰所作,我竟似不曾聽過。”公主並不假裝聽過,還好,是個坦率的人。這首《水龍『吟』》是一千多年後秦觀所作的詞,到哪兒去聽呀,曲是我和趙傾城所譜。我微微一笑,“回公主,這曲子是奴婢之妹傾城所譜,詞卻是奴婢『亂』填的,叫《水龍『吟』》,讓公主見笑了。”沒辦法,只好冒充秦觀了,秦觀不會從墳墓裡跳出來告我吧,又一想,現在還是公元前吧,反正他現在離出生還早著呢,無法告我侵權,便放下心來。
陽阿公主點頭,“日後你們姐妹倆多譜些曲子填些詞吧。”我和趙傾城趕緊又謝過公主。不知道她會把我們歸為哪個隊中,趙臨告訴過我們,在陽阿公主府裡,粉絹衣的侍女是歌舞樂伎,綠絹衣的侍女是演奏樂伎的,青麻衣的是打雜的,服侍主人的起居,陽阿公主沉『吟』了一下,叫道,“青鸞。”一個粉『色』絹衣外加一件白紗衣的樂伎站出來,“奴婢在,請公主吩咐。”
我知道,外面多罩一件白紗衣的侍女是都是管事樂伎,也就是隊長,這個青鸞長了一張銀盤似的臉,明媚照人。陽阿公主看看她,揮揮。”青鸞莫名其妙地退回自己的位置。“青衣。”陽阿又叫道。一名身穿青絹衣的侍女站出來,打雜的侍女都穿麻衣,管事的穿絹衣區別,並不像家伎隊長那樣外罩紗衣。“你安排一下,給趙氏姐妹收拾一個間房,派一個小丫頭侍候。”
說完,兩個貼身侍女趕緊上前扶住她,嫋嫋婷婷地退入了煙羅帳後。“兩位妹妹隨我來吧。”青衣二十歲上下,一張圓臉,鼻子上略有幾顆麻子,倒也乾淨俏麗。走出殿外,青衣帶著我們穿過左側粉牆的側門,走過了段雕樑畫棟的迴廊,轉到一個小院前,進了大門,東西兩溜廂房朱門綠窗地呈現在眼前。我們的房間在西廂東頭的第二間。一個小侍女已經在門口,一看見我們,就笑著屈了屈膝,“三位姐姐來了。”
“這是派給你們的侍女,叫青絲。”青衣笑『吟』『吟』的。“見過兩位姐姐。”青絲看起來很乖巧。裡面佈置素雅,倒也很合我們的心意。“我還有事,不能陪兩位妹妹了,需要什麼,儘管找我。”青衣告辭而去。就這樣,我們姐妹在陽阿公主府中住了下來,很順利,還給我們派了一個丫頭,看來是個好徵兆。“兩位姐姐,公主叫你們到紫英殿去。”
青絲走進來。“什麼事?”趙傾城問。我們進公主府都一個多月了,陽阿公主從來不要我們出去陪宴,不知道她是何意。趙傾城曾經猜測過,也許公主把我們居為奇貨,一定要有重要的客人來才讓我們出去,那麼今天是什麼客人呢?“好像是一位什麼王爺來了。”青絲端來水給我們淨面,有條不紊地給我們梳著頭,一模一樣的同心髻,換上一模一樣的水綠衣裳。
鏡中的兩個美女雖然一模一樣的妝扮,一樣地雪膚花貌,可是味道截然不同,看上去不像是孿生姐妹,燕瘦環肥,一個飄飄如仙,一個嬌嬌似滴,相似的是我們的眼睛,一樣地奪人魂魄。打扮好了,青絲端來了兩杯含著特殊配方的茶水,這種茶在唱歌之前喝上一杯,歌聲會更加圓潤清越,這是每次陪宴前必喝的。我邊喝邊又打起清音茶的配方的主意,有了配方,回去申請個專利,專門賣給那些歌星們,也不失為發財的一種好法子。
我為什麼總是想著發財,我有些發愣,也許在潛意識中,我一直在想,有一天,我比張莽更有錢了,我就可以跟他平起平坐了,我就能平視著他跟他說話了,我就就再也不是他的養女了,養女這個詞,在來到了兩千年前的漢朝,還這麼刺痛我。走到迴廊上,碰見了歌舞領隊青鸞和樂器領隊青鳳,她們倚在欄杆上,看到我們走過來,青鸞長長的眼睛一斜,“喲,兩位妹妹好久不見了,這急巴巴的要趕去哪兒呀。”
趙傾城微微一笑,“公主召見,不知何事。”青鳳看看我們,又看看青鸞,忽然說,“對了,剛才我聽青衣吩咐侍女們拿碧羅春,好像只有定陶王才非喝這種茶葉不可。”青鸞的臉『色』微微一變,斜靠在欄杆上的身子似乎也抖了一下,她的目光冷冷地在我們臉上掠過,轉過身去,跟青鳳說著話,嗓音變得有些尖利起來,“青鳳,你說怪不怪,都過了春天了,昨晚有兩隻不知道哪兒來的野貓,沒命地叫了一晚的春。
我當然聽得出來她在指桑罵槐,心中惱怒,剛想回一句,趙傾城拉拉我的衣袖,低聲道,“姐姐,咱們走吧。”“還真煩心…….”青鳳在我們身後輕聲笑著。大殿裡除了兩個倒酒的侍女外沒別人,一個身著錦袍,頭帶遠遊冠的年輕男人坐在陽阿公主的身邊,正舉杯欲飲,這大概就是青鳳口中的定陶王了,果然氣宇軒昂,英氣『逼』人來,雖然沒有淮陽王長得帥,可派頭更大些。
陽阿公主淡紫羅綺,依然淡抹脂粉,濃點胭脂,美麗得清淡而肅殺。我們出現在門口,定陶王的眼睛光芒一閃。青絲退了出去,我和趙傾城盈盈上前,跪了下來,低下頭去。“陽阿,這就是你說的趙氏姐妹,果然與眾不同哪。”定陶王放下酒杯,他的聲音有種跟他年齡不相稱的沙啞。陽阿公主輕輕一笑,沒有回答定陶王的話,而是吩咐我們,“傾國傾城,你們來一曲,給王爺助助酒興。”
古琴早已經擺在殿中,我們再拜了一下,站起來,趙傾城坐到了古琴後。“攜手江村,梅雪飄裙。情何限、處處**。故人不見,舊曲重聞。向望湖樓,孤山寺,湧金門。尋常行處,題詩千首,繡羅衫、與拂紅塵。別來相憶,知是何人?有湖中月,江邊柳,隴頭雲。”這一次她唱的是蘇軾的《行香子》,我輕盈如風,舞得悱惻纏綿。一曲畢了,定陶王物我兩忘的模樣。
陽阿公主卻揮手要我們退出去,我雖然有些意外,可還是輕輕拜了一下,與趙傾城雙雙離去,我臨走前看了一眼王爺,這位王爺似乎還沒從樂曲和舞蹈的餘韻中醒過來。我忽然想起紅夢樓裡黛玉笑話只顧看寶釵的雪臂的寶玉為呆頭鵝之事來,眼前的這位王爺可不就快變成一隻呆頭鵝了麼。在迴廊上又看到青鸞和青鳳。“這麼快就回來了!”青鳳很意外。
青鸞似乎鬆了一口氣,拉著青鳳就走,“到我房間去,給你看樣好東西。”她們的背影遠去了,趙傾城側過頭來看我,“這青鸞有些怪怪的。”我微微一哂,“很簡單,青鸞喜歡那個定陶王,真是痴心妄想。”“姐姐,喜歡一個人沒有錯。”趙傾城忽然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她又想起那天去買『藥』時撞到的那個男人了,原來以為她只是小女孩心『性』,一時說說而已,誰知道她情竇一開,根本不可收拾,總是告訴我,她有預感,她一定會再次遇見那個男人的,而且,她一定會嫁給他的。
這簡直不像趙傾城,我以為她經過了那些恐怖的事後,會在心裡留下陰影,會恨所有的男人呢,也好,這證明她沒有變態。“我就不會喜歡上別人。”我說,心裡卻浮上一個人的影子,微黑的方正的臉。張莽!我心頭永遠無法解開的結,來到了這個世界,我才知道,張莽在我心中的地位,我無數次在夢中回去,在他面前,嗚咽著告訴他我多麼想跟他在一起,一醒來,明白這是永遠不可能實現了,那種痛,蝕骨。
“你會的。”趙傾城說,“只是你現在還沒有遇到。”根本不可能遇到,除非是張莽。我吸了一口氣,轉開話題,“傾城,青鸞似乎對我們有些敵意呢。”“何止有些,是很大,不止是青鸞,還有青鳳,青衣,姐姐,我們在這裡要小心些。”趙傾城說。我笑笑,她的不安全感又上來了,這世界全是敵人,我們時刻要警惕,活著真累啊。“你別笑,”趙傾城認真地看著我,“公主一定是有求於定陶王,拿我們當誘餌,所以並不讓定陶王盡興,讓我們早早退退,如果定陶王答應了她的事,我們大概就得離開公主府,而到王府裡去了。”
我吃了一驚,趙傾城分析得不錯。如果我們千里迢迢地跑到長安來,卻被一個王爺弄到府裡做家伎,那就糟糕了,下場也能看得到,不外乎被王爺玩膩了轉送給別人,留在公主府,起碼暫時不會淪為男人的玩物。“那怎麼辦?”我問她。趙傾城苦笑,“能怎麼辦,如果實在不行,就逃跑唄。”逃跑,逃到哪兒去,逃跑的命運說不定更悲慘。說老實話,以前我常常有回到古代做女人的衝動,現在才知道,古代女人可不是像我們常常yy的那樣詩情畫意,風花雪月,還得時常冒著淪為玩物和被殺掉的危險,因為女人的命太不值錢了。
我們的生母姑蘇郡主,身份夠顯貴了吧,還不是落得個女兒不能相認的下場。想到未來,我有些『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