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拂曉惡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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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拂曉惡戰(七)
巨大的煙塵都揚起來,籠罩了整個戰場。無數條手臂在擺動,頭顱在搖晃,刀光劍影,血肉橫飛。高個子的埃羅德•特洛菲爾德開始帶領提斯吉亞騎兵回擊馳援的吉斯塔斯•特的軍團,但是現在,他們的戰馬變得舉步維艱,整個戰場到處都是搏鬥的雙方士兵,明晃晃的寶劍和長矛使得這些高大的馬匹也沒有辦法賓士起來,騎兵們只好一面猛踢著馬刺,一面左右揮砍,每個人的馬腹都被馬刺和劍矛刺得鮮血淋漓,一些戰馬甚至沒有辦法挪步,他們的連隊長無可奈何,只好下令讓一部分的騎兵下馬徒步作戰。
上天真的開始幫助烏爾裡希•溫克,由於戰鬥的煙塵使得托蒂斯特亞•惠林沒有辦法把整個戰場的發展看的一清二楚,所以他也沒有看清埃勒溫薩人到底派了多少增援部隊,只是遠遠眺望見原本已經平息了的兩翼重新又陷入了一場激烈的搏鬥,就像是一場好似平息的火焰又開始燃燒,而且這一次,更為劇烈,也更叫人捉摸不透。
托蒂斯特亞•惠林也沒有收到任何關於埃勒溫薩新增派的軍團的報告,因為在陣前指揮的三位統帥誰也沒有打算將這個訊息送回去,而是急忙重新組織軍團迎戰,他們看見敵人的增援雖然自一開始來勢洶洶,但是他們冷靜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敵人的人數仍然在他們之下,於是開始狠狠地反咬一口。
托蒂斯特亞•惠林沒有派出更多的隊伍。現在,埃勒溫薩人從兩翼推進,把蘇爾軍隊全都包圍住,像是一隻鐵籠,可裝在裡面的野獸不是在舔自己的傷痕,而是亮出利齒,要掙脫束縛。
雖然埃勒溫薩人承受著巨大的傷亡,但是現在,整個戰場都按照烏爾裡希•溫克所計劃的那樣,這位統帥就像是上天那般將整個戰況的發展都牢牢控制著,甚至他不是在控制而是在由他本人親自指揮。蘇爾人的大部分兵力都已經參加戰鬥,而起被烏爾裡希•溫克調遣的三支軍團包圍、纏鬥,現在,席爾鐸•都鐸知道自己的時刻到了!
五百名精銳的“持劍騎士”已經繞過了整個戰場,他們從外圍重新奔回,向著蘇爾人大軍統帥——飄揚著的“雙獅”軍旗的方向奔去,席爾鐸•都鐸時時揮起大手,大聲疾呼:
“快啊!快啊!戰爭之王正在召喚我們!”
被催促著的騎士們都猛烈地踢著馬刺,他們的身體壓在戰馬上,急速飛奔,蘇爾人的後軍在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這股從側翼襲擊的軍隊,他們的注意力全都被陣前的激戰吸引,而且,托蒂斯特亞•惠林也早已經派出了提斯吉亞騎兵軍團阻擊,誰也不會想到會有騎士向他們突襲。
一直到在側翼的幾支連隊計程車兵看見揚起的塵土,才有人發出警報。在隊伍中引起的**比傳令兵更快地叫托蒂斯特亞•惠林意識到自己也許就要大難臨頭。因為在隊伍的側翼,忽然有好幾支連隊開始喧譁,而且這種喧譁表現得無視紀律,很快,在那裡的連隊長開始做出反應,因為騎士們出現的非常突然,也沒有任何的、預先的警告,他們沒有辦法等待蘇爾王子向他們下達什麼命令,不然,那時候,這位高貴的、手握重兵的王子只能像一群孤魂野鬼下達命令了,他們只有自作主張,斷然行事。
可是這些將要最先和埃勒溫薩騎士作戰的連隊都是來自蓋拉•溫特的輕裝步兵連隊,他們還有兩支連隊全都是由弓箭手組成的,也沒有長矛步兵組成的隊伍,這僅僅是厄運的開始,聚集在那裡的連隊長們也沒有作什麼商議和聯絡,他們“愚蠢”地各自行事,反而叫隊伍的隊形變得毫無戰鬥力,也沒有什麼協同部署。士兵們被要求排列成一直線的隊形,準備抵擋首輪的衝鋒。
“衝鋒!埃勒溫薩人!你們的所摯愛的家園就在你們身後,難道你們要看著她受到外族的侵略,受到煉獄之火的折磨嗎!衝鋒!埃勒溫薩人!”席爾鐸•都鐸猛地將自己健碩的身軀高高挺起,就像是什麼戰爭凶神,他把尖銳發亮的騎槍指向前方,聲音震耳欲聾:
“為了埃勒溫薩!僅此一戰!以神之名!”
騎士們熱血噴張,他們望著眼前的敵人大軍,雖然那裡的敵人是他們好幾倍,但是他們渾然不懼,甚至其中的一些人不打算回到冬雪初化後的芬芳故鄉,決意要永遠長眠於此,他們並不是不羨慕那些勃勃生命,而是更願意為他們的故鄉捨生忘死,這也是最叫人顫抖的敵人,最強大無比的軍隊。
騎士們在一陣響亮的、刺進了人的骨頭裡的號角聲中展開戰鬥隊形,他們從中間分散開來,向著兩翼的方向延伸,一直到隊伍完全排列成一直線,他們的羽飾、斗篷在強風和駿馬賓士掀起的大風中飛揚,他們不住地呼喊戰號,這巨響愈來愈強,而他們的氣焰也愈來愈烈,終於,他們放低騎槍,鐵蹄踏得大地發顫,隆隆的向著敵群飛去!
蘇爾人看的目瞪口呆,兩眼發直,直到他們中間冷靜的指揮官下達命令:
“弓箭手!準備!”
弓箭手們才面面相覷,從敵人的氣勢中回過神來,他們急忙搭弓上箭,但是發顫的雙手不再靈活,而變得笨手笨腳,一些戰士六神無主地、像是祈求地說道:
“撤退吧!我們不能阻擋他們!趁我們的雙腳還能驅使,不要等到我們的頭顱都滾落在地的時候!”
可是指揮官們沒有理睬,而是抬起手,剋制住自己內心的慌張,下令:
“準備!”
一些還沒有退縮的小隊長也以“準備”迴應。
弓箭手們將目光瞄準前方,他們的呼吸急促,雖然天氣寒冷,但是額前沁出了汗水,他們的鼻孔也是快速地噴湧著白色的煙柱,“持劍騎士”越是靠近,他們就越是緊張,誰也沒有這種經歷,要是他們沒有辦法在前兩輪的射擊中,甚至上天只會給與他們一次機會,擊退騎士的話,那麼他們就要成為了砧上之魚,任人宰割!這股壓迫感讓一些弓箭手們頭暈目眩,不停地緊閉雙目,想要將自己從這窒息之感中拉扯回來。
“放箭!”急促的命令響起,一陣飛矢離開佇列,向前竄去,可什麼人也沒有倒下,騎士們就像是岩石雕刻的那般,巍然不動,他們的隊伍仍然是猶如一股鐵流,只是這股鐵流好像是湧進了一條狹窄的通道,變得更加迅猛。
“準備!”蘇爾人指揮官要下達命令,進行第二輪的射擊。
可是雙發的距離已經太近,弓箭手們也已經崩潰,在騎士抵達之前,他們的意志已經瓦解,沒有一個人再去響應什麼口令,他麼都不由向後倒退,緊接著,這種倒退變成了毫無紀律地逃散。而另一側,一股響亮的戰號聲爆發了!
騎士們湧進了陣前的蘇爾人陣地,好似猛虎,無人能擋,他們奮力砍殺,把蘇爾人驅趕向“雙獅”大旗那去,推向“火的壕溝”。
托蒂斯特亞•惠林終於膽怯了,他看見“持劍騎士”們正昂首闊步,他變得手無舉措,現在,他的騎士軍團已經全部出動,他的聲音也變得懷疑和猶豫:“蓋拉•溫特,快組織軍團抵擋住他們!把他們趕回去!”他雖然在兵力上佔有優勢,可已經無力運用這種優勢。尤其是在某一個瞬間的一瞥,更是叫他雙目發愣。
席爾鐸•都鐸和他麾下的騎士衛隊一馬當先,他們十幾個騎士製造的恐懼就像是瘟疫,叫人退避三舍,可忽然,席爾鐸•都鐸,這個勇猛的騎士,也已經斬殺了不下十個人頭,看見了托蒂斯特亞•惠林,就高聲喊道:
“托蒂斯特亞•惠林!準備接受死亡的召喚!”他不顧自己的衛隊,而是單槍匹馬,一些保護著王子的戰士們也急忙趕去阻擋,其中也包括一些為數不多的蘇爾騎士,可是他們的生命之火都被吹滅了。席爾鐸•都鐸身上的銀色盔甲沾滿了鮮血,紅色和銀色相互纏繞,在金燦的光芒下變為了一種更為可怕的光澤。
珀爾隆•卡爾德邁是最先發現後軍遭受襲擊的軍團長,因為一些輕快的斥候騎兵趕忙把這些訊息帶到激戰著的隊伍中去,向他們求救,同時,莫爾軍團也已經趕去,但是他們也沒有騎兵部隊,無法組織有效的抵抗。
珀爾隆•卡爾德邁大吃一驚,他眼眶中的白色火焰更加耀眼了,他沒有驚慌,他急忙對著自己的衛隊騎士說道:“王子殿下的方陣很危險,去找魯伊•亞麥奇奧特,讓他把騎兵帶到中央來,這裡的埃勒溫薩人也許會增強攻擊,”隨後,他的腦袋轉向另一側,對著另外一個騎士說道:“去找各連隊的長官,叫他們把騎士都呼喚到後軍的地方去!我們要在一切都太遲之前趕回到托蒂斯特亞•惠林殿下那去!”
他下達完命令,就領著跟隨著自己的一支連隊率先後退,準備去迎擊席爾鐸•都鐸。
但是就在鐵盔騎士們正趕回的時刻,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而且叫在場的任何人都瞠目結舌:
這場大戰像是一張巨大的手掌,把整個斯米羅握在一起,一片混沌,可忽然,這張手掌張了開來,在北方傳來一陣號角,沉重而威嚴,人們側耳一聽,驚訝地呼喊道:“是蘇爾人的號角!”烏爾裡希•溫克則目光黯淡,他眼看著勝利女神已經向他伸出了手,可這個時候,卻遭受了命運的愚弄,他低下了頭,不是灰心喪氣,而是向著仍在血戰的軍團悲哀,他對著扈從說道:
“聽見了嗎?難道是更多的蘇爾人援軍要來了嗎?我們的時刻到了,但是我不會下達撤退的命令,要是這是上天的意願,要叫埃勒溫薩人徹底成為北方人的奴隸,那就這樣吧……讓我們血戰到最後一人……”他抬起頭,看見北方出現了一大片的旗幟,更叫他震驚的是,領導這支大軍的正是“雙獅”大旗,只不過,這一次,在旗下的不是其他人,正是米修斯•惠林,蘇爾人的國王,北方的霸主。他能想象到現在,當這位國王望見這片戰場時的心情和感受,他能體會到,現在,一股驕橫和孤傲的意志要佔據這頂王冠下的頭顱,因為,勝利女神不再向埃勒溫薩人伸手,而是全然抱住了蘇爾人的肩膀。
托蒂斯特亞•惠林也不敢相信,他甚至對於他的父王要親自前來感到意外,直到一隊騎兵快速地在戰場上找到他,說道:
“尊貴的殿下,王上的大軍已經抵達,向您致意,我的殿下。”
這位王子也感到熱血四溢,他的雙手聚集著力量,向著天際吼道:
“這是我們的時刻!我們的勝利之日!”他低下頭,叫自己冷靜,一面又說道:“讓各軍團出擊!”跟隨在他身旁的指揮官們無不倍受鼓舞,可是他的命令沒有執行,因為騎兵們接下來的話語叫他雙目呆滯,無法理解:
“王上帶來命令,各軍團立即撤出戰場,向北撤退到北部要塞的背後。”
“什麼!難道我的父親看不見嗎?埃勒溫薩人已經灰心喪氣,他們的心頭已經恐懼縈繞,正是殲滅他們的大好時機啊!”
但是騎兵只有把話重新說了一遍,又強調說:“這是王上親自下達的命令。”
托蒂斯特亞•惠林緊閉雙眼,他再次睜開的時候,向埃勒溫薩人看了最後一眼,他的臉上毫無光澤,無可奈何地說:
“上天要把一個勝利送給我們,可是我的父親卻要將它丟棄!蘇爾人的後裔會為今日而哭泣,並不是因為他們今天的血白流了,也不是因為他們吃了敗仗……他們的國王原本可以頭頂兩個民族的王冠,但是他沒有,而且以後的日子裡,他們也只能幻想著今日可能創造的輝煌了!”
他一說完這段話,平靜地對著傳令騎兵下令道:
“命令各軍團後退!”
蘇爾人的號角再次吹響,只是這一次,低沉而沉痛,好似一隻雄獅在夜間的哀嚎,戰鬥著的軍團長們都無法相信,這是後退的號角。大軍開始後退,從已經戰鬥得血肉模糊的戰場上向後退去,雖然他們已經佔據了勝利的天秤,但是各軍團也不得不接受命令。
這叫烏爾裡希•溫克震驚不已,蘇爾王帶來的大軍非但沒有進擊,向著他的搖搖欲墜的軍團發起致命一擊,而且,戰鬥著的敵人也開始後退,他們在米修斯•惠林帶來的軍團背後重新整頓,這片龐大軍隊一整頓完畢,開始秩序向北而去,烏雲籠罩,但是沒有風暴,可即刻,天際又重新光亮,一切都叫人難以置信!
所有的戰士都呆呆地站立在原處,有人開始呼喊:
“快看!他們正在撤退!”
“蘇爾人的旗幟在後退!”
人群開始振臂,開始歡呼,他們以為烏爾裡希•溫克展現了什麼魔法、異術,人群相擁,他們本以為今日就是他們的光榮之日,一些人跪倒在地,一些人扶起戰友,一些人甚至丟下了武器,盡情地舒展開雙臂,要和上天相抱,他們在自己的額頭畫十字和聖神記號。
烏爾裡希•溫克搖晃著腦袋,喃喃說道: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的眼睛是受到了幻術了嗎?要麼我就是已經身處天堂!”這位統帥也一下子跪了下來,他不是在禱告,也不是對諸神感恩,巨大的欣喜和消散的壓力叫他不能支撐,一旁的扈從又急忙去抓住他的肩膀,說道:
“我的軍團長!今日是埃勒溫薩人的日子!”
“是的!埃勒溫薩人的日子!”他重複地說了一遍,他的發亮的目光一抬起來,猛地又收斂起來,“但是今天我們的血流的太多,人們會以此謹記,不為別的,就為了這些為自由獻身的高貴將士!”
扈從們一聽完,也望著戰場,他們看見伏倒在地的屍體,豎立的矛槍,還有失去主人的戰馬,在遺體旁低頭舔著戰死者的臉頰,他們中間還沒有誰見過這般景象,就在人潮退後,那些原本踩在腳下的屍體暴露無遺,目力所及之處都是鮮血洗禮後的景象,他們張大著嘴,不能說出任何的話語。
斯米羅的光芒也開始傾斜了,把這些堅硬的線條拉伸得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