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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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怪（2）
趙子龍點了點頭，心裡仍然頗為費解，心道：“這裡的授課從來都是以實戰為主，為何偏偏這裡就如此異類？一會兒倒要請他找個這裡的學生出來，和我切磋兩招，也讓我見識見識，他們的戰術和別人有什麼兩樣。”
說著，只見那些練功的學生忽然停止了摔打，站了起來，都恭恭敬敬地垂下了頭，趙子龍不由一怔，順著他們的方向一看，只見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正揹著雙手，冷冷地盯著他們。
趙子龍不禁心裡一酸，老師的面容已經早已失去了從前的矍鑠，只留下了一雙失神的眼睛，和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想來這些年來，老師一定操勞過度，才竟如此。”
“今天你們可有收穫？”老者揮了揮手，意思是叫一個學生出來答覆。
一個看起來大概才十幾歲的少年霍然出列，大聲道：“我和想象中的對手已經打了差不多有五百多個回合，結果還是未分出勝負，不過……我感覺自己的意識已經漸漸壓倒了對方，再後來的交手中，我幾乎已經感覺不到對手的存在，但我卻覺得自己並沒有打敗對方，而是打敗了自己，這一點…..我現在還是無法分清。”少年說到這裡，聲音明顯已有些膽怯。
老者走了過來，居然很和藹地摸了摸他的頭，微笑道：“這已經是種進步了，說明你的身體已經可以戰勝任何來自你自己的阻力，人的身體每想達到一個更快，更強的境界，首先就必須學會忘記自己的存在，這也是我為什麼一直堅持這種訓練的原因，希望......你們都能理解我的苦心。”
“是！”所有學員齊聲應道。
老者緩緩轉過了頭，見到趙子龍和李建，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道：“你們有事嗎？”
趙子龍見到老師神情冷淡，不禁有些失望，“這麼多天沒見到我，怎麼一點都不意外啊。”
隨即心裡不由又是一震，想道：“難道時光真的倒流了嗎？”
老者奇怪地看著趙子龍，“怎麼不說話啊。”
“哦。”趙子龍點了點頭，“我和李建是特地來看你的。”
“李建，你不是辭職了嗎？怎麼又到這裡來了？”老者說著，隨即又呵呵笑道：“你看我，趙子龍已經說過了，我還是忍不住要問你。”
李建淡淡道：“我的確不是專程來看你的，不過我現在倒是有興趣好好跟你聊聊了。”
“好啊，那我們就到裡面坐吧。”
“好。”
老者帶著兩人走進了休息室，上空響起電腦管家親切的聲音。
“請問客人有什麼需要嗎？”
“又是這種怪物。”趙子龍厭惡地皺起了眉頭，從前他對這一切都已經習以為常，甚至有種依賴感，但他現在聽到這些機器說話，感覺自己就像是那部機械公敵中的警官，對此厭惡而恐懼。
“呵呵，那就倒幾杯茶吧。”老者說道。
桌子上原本平滑的表面，忽然變得凹陷了下去，接著，露出了幾個看起來很精緻的杯子，然後從桌底被注入了一股**。
老者端了起來，遞給兩人，趙子龍勉強喝了一口，只覺得沒有任何味道。
李建喝了下去，卻不禁讚道：“真是絕品。”
趙子龍詫異道：“我怎麼沒有喝出來?這到底是什麼？”
老者道：“這是從水中提取的精華液，沒有任何氧離子和碳水化合物，它是一種能夠有效淨化我們身體的飲料，這種東西不是誰都喝得到的，目前只特供給我們，供應商是美國的一家公司，和我們很有淵源。
趙子龍點了點頭，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果然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愉悅，不禁微微呻吟了起來。
老者呵呵笑道：“感覺是不是很爽？再來一杯吧。”
趙子龍忙道：“不必了，不必了。”僅這一杯，就令他如此舒暢，甚至舒暢得想要死去了。
老者也端起茶來，淺啜了一口，目光灼灼，忽然道：“你們的修為都已經達到了相當的高度，李建是激流勇退，那子龍你呢?以後有什麼打算？”
趙子龍沉吟了一下，一時竟難以回答，只得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一切還是隨緣吧，現在我又通過了一次考核——”
說到這裡，他又想到了詩詩，忽然說不下去了。
老者頓時來了興趣，笑道：“是什麼考核?這麼說你又升級了？升到多少級了？”
趙子龍道：“是七七級，再透過三次考試，就可以進入到天鴻的中層，參與一些祕密研究了。
“呵呵，是嗎？”老者說到這裡，神情忽然有些激動，“好啊，不枉我苦心栽培你，你如果真的可以進入集團中層，可千萬不要忘了老師我啊，說不定我未來的一些計劃的進行，就要仰仗你多多幫忙了。”
趙子龍怔了一下，忙訕笑道：“老師在這裡樹大根深，得力的弟子應該不在少數吧，況且弟子一向是閒雲野鶴，胸無遠見的，如果老師真的要寄望學生，那麼學生恐怕要讓老師失望了。”
老者聽了，目光一轉，立即又呵呵笑道：“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有更好的發展，其實你也算不上是我的入門弟子，只是當年點撥了一下而已，所以你也用不著顧慮什麼師命難違，其實我現在更想和你交個朋友，以後我們就直呼其名，不必再客氣了。”
“這個……”趙子龍遲疑了一下，終於笑道：“韓東。”
“子龍。”韓東的臉上笑意更濃，站了起來，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今天我就不給他們上課了，我們一起到外面喝酒，大家再一起把酒言歡，聊聊往事，怎麼樣？”
趙子龍立即拍手道：“那是再好不過了，不過，喝酒就有傷身體，我想還是就簡單吃個飯吧。”
韓東哈哈大笑，拍著李建的肩膀說：“那你要問他答不答應了！”
李建立即道：“難道我怕你嗎?那我就讓你站著出去，被抬著回來，你信不信！”
“哈哈哈……”更爽朗的笑聲久久迴盪在房間裡，趙子龍看著他們的樣子，自己感受到了久違的深厚的同門之情。
“這裡才是我真實的生活，至於過去，何必要苦苦糾結呢？”
趙子龍似乎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