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13章 寒山之巔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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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213章 寒山之巔的老人
青山是青山，白雲是白雲。
青山是白雲，白雲非青山。
木洲有一座山，乃此洲的最高峰，直入雲層，山頂之上有一口池，池子旁邊有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名老人。
老人粗布麻衣，手裡拿著一根魚竿。
山頂之上，雲層密佈，恍若人間仙境，此處除了一池一人，就只剩下天邊的晚霞，山峰之高，好似落日就在手中。
老人看了一下遠處的落日，收起魚竿，長線漸斂，線端卻沒有魚鉤，池子之中也沒有魚。
池子周圍沒有一絲雜草，但是卻是鋪滿了許多的黑石。池子中央也有一塊黑石，不過池子很深，池底通往的便是山底，所以那塊黑石只是露出了一個尖角。
池子中的水很綠，很靜，只是池面上漂浮著一些熱氣，雲端之上氣溫極低，但是池中水卻是很高。天際雲層竄動，帶起了一陣微風，將安靜的池面刮碎了。
老人在池邊待了很久......很久，不知過了多少個清晨與日暮。
“沒想到這一天比預估來得早了些，看來是該走了”老人收起魚竿後，雙手負在身後，沉吟道。
這十幾年來，靈府是大陸上最神祕的地方之一，除了中洲，其餘四大洲都能看見靈府的蹤影。宗派之爭，資源爭奪，商業角逐這些大大小小的鬥爭裡也都有著靈府的影子。
可也正因為靈府的神祕，所以沒有多少人知道靈府究竟在哪裡。
而此時站在池畔的老人便是那位靈府之主。
“看來是時候了”
老人的眼睛看起來有些滄桑。
不過就在老人話音剛落，池子中水開始冒著氣泡。
老人毫不猶豫的拾起一塊石子丟向池中，池中沒有起任何漣漪，反而變得非常的平靜。
池水平靜之後有一道人形在水中若隱若現，不過卻看不清人的面闊。
而就在此時，老人變得嚴肅甚至恭敬起來“您來了”
老人的年齡很老，身為靈府之主地位也是非常之高，能讓他說出“您”這個字的人大陸上只有兩人。
“霧死了”老人看著池中的人影很平靜的道。
霧
是靈府的人，而且在靈府中地位極高，但是老人卻絲毫沒有把他的死放在心上。
“犯了錯就得死”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雲層中傳出，這一幕看起來有些詭異，那人影在池中，可聲音卻不是從池中傳出的。
聽了這話，老人只是溫和了笑了一下。
通常聽說犯錯要被罰，但是卻很少聽說犯錯就要死，不知那個錯到底有多大。
“從他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滅了陸家的那一刻開始，他便註定是一個死人”池中那人再次開口道。
老人頓了一下道：“年輕人，難免立功心切”
“之所以把他留到現在只是想讓他親自殺了他”池中人頓了一下，繼續道：“現在就把魚竿收了還為時尚早吧！”
老人微微楞了一下，隨後笑道：“忘記上鉤了”
二人的對話明顯話中有話，但是這其中的意思恐怕也就他二人能明白。
老人話落，池中的人便消失了，只有一道聲音盤旋在天際“為了讓他成長得快一些，還是把他帶回靈府吧！”
老人默然，對著池子微微傾身行了一禮。
然後，他轉身向後方看了一眼，那一眼之後，老人彷彿已經去了另一個地方。
可實際上他的人還在原地。
（二）
那片原野之上，已經沒有了原野。
雪也已經停了，日漸黃昏，氣溫開始下降。
秦飛雪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突然，他轉過身子看著陸安。
陸安抬眼對視，然後邁動步伐，緩慢的朝秦飛雪走過去。而另一旁的言千若也動了，不過她的方向是凜夜。
陸安走到秦飛雪旁邊，然後靜靜的看著言千若的身影。
言千若也注意到了陸安的目光，可她卻是沒有停下，她徑直地走到凜夜身旁，然後彎身。
接著是猶豫。
不過，猶豫只有片刻，她伸出纖細的玉手，揭下了凜夜的面具。
她的臉色也在那個時候微變，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凜夜的真實面目。
原來他長這個樣子，或許是跟自己想象中有些不一樣，所以她才會有一些驚訝。
陸安這時也看向了躺在地
上的凜夜，不過當他清楚的看著那一張臉時，便不是一點點驚訝了。
“哥！”陸安快速地朝言千若的方向走過去。
他的傷勢很重，以至於他的步伐非常的吃力，身子也左右搖晃，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可是，他又如何不激動？
原來凜夜便是......陸浩。
終於，陸安剛走到言千若身旁便無力的跪下去，他伸出手卻又頓在了半空，看著那一張熟悉的臉龐，他有些想哭的衝動。
從小到大他便不喜歡陸浩，他覺得陸浩的城府太深，可是自從家族被滅後陸安才意識到陸浩也是他的親人。
失去親人的痛苦才是世間難以承受之痛。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陸浩居然還活著，只是他或許和陸婉兒一樣沒有了以前的記憶。
之前，陸安便無力的看著陸浩死在自己的面前，那時候他沒有任何動容，可他哪曾想過死掉的居然是自己的堂哥。
陸安的手開始微微顫抖，嘴脣微動，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
他的表情和動作看在了言千若的眼裡，只是她的眼神跟自己有些不一樣，特別是看著陸安的時候。
“你......認識他？”言千若試探性的問到。
陸安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後道：“不只是我認識，你也認識”
言千若自然是知道陸安的意思，只不過她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陸安之前說的那些話。
“陸安”突然，秦飛雪叫了一聲。
陸安回頭，然後緩慢的站起，問道：“前輩，何事？”
晚霞打在秦飛雪的身上發出淡淡的光芒，陸安看過去竟覺得他的身影有些虛渺，不過現在的秦飛雪和當日在大滅海的秦飛雪相比，似乎老了許多。
“我要走了”
“前輩要去哪？”
“先去一趟肅嘯宗”
陸安微楞，他自然知道秦飛雪去肅嘯宗的原因，只不過現在耀光都不在了，他去了還有什麼意義？
不過，陸安卻是什麼都沒有問。
秦飛雪見陸安不說話，隨即便轉身，可是腳步剛邁出去一步便停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