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依然愛你(終結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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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依然愛你(終結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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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少冰清洗乾淨穿上衣服,就聽見門鈴響起,我猶豫了半刻還是去開門,果然是韋林博。
恰逢陽光普照,他眼裡掬著的暖陽,莫名的讓我心口慌張。
揉了揉太陽穴,那裡還是隱隱作痛,既然為了少冰就讓自己不在觸及那些傷痛的記憶吧!
“忘記他,我會把少冰當做自己的兒子一樣對待”林博在我出院的那天曾認真的說。
他說話很輕柔,可惜在我心丟失的那一刻再也沒有資格接受任何人了。
采詩是我上大學時,給我唯一的友誼和溫暖,只要她對韋林博痴情一天,我的這顆心,就會放不下。
可惜,事實上,也許我從未進入過采詩的內心,一如她從沒有真正瞭解過我的心。
雖然這樣說,理智告訴我,我和采詩,並非真正交心的朋友,可我這顆心,還是執迷不悟地記著,她曾給我的幫助和友誼,讓我終究不會去選擇接受這麼溫文爾雅的男子。
“少冰今天想去哪裡玩,叔叔今天不上班帶你和媽媽去玩好嗎?”不難看出林博對少冰刻意的討好,那強撐的微笑讓我的心口上纏著的那根細而銳的線,再次倏然收緊,勒進血肉般的錯覺。
“哦,我想去中國找外婆,叔叔帶我們去好嗎?”少冰終於開始抬眼看林博了,用著不屬於兒童的商量語氣。
“少冰,媽媽說過以後會接外婆來的,以後不準說了”我驚慌的看著臉色僵硬的林博一眼,對少冰說話的語氣不免嚴肅起來。
少冰本就不愛在外人面前說話,話落,本來他難得眸光亮晶晶,抬眸看看我的時候,眼裡明顯是一黯。
少冰緊抿著粉脣,有點不滿的蹦下沙發跑進客房,突然感覺客廳驟冷了幾分,我的努力地平復慌亂的心理,聲線幾乎綣著空濛的迴音:“抱歉,少冰似乎很想念他外婆,看來,我要把媽媽接來了……”
韋林博複雜的看我一眼,突然打斷我的話,“木言,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之後,他沉默半晌才繼續,“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走出來,我是說,開始新生活?”
“我這不已經開始新生活了?”我一時怔忪,瞅瞅他,他只顧盯著某處,發呆似的一瞬不瞬看向窗外。
“新生活?為什麼我感覺你仍然活在痛苦的回憶裡,不願意從新走出來接受等你的人呢?”他的聲音雖然沒有一絲波動,但從我的角度對著他的側臉,只覺這男人此時的目光,近乎陰翳。
我試著喚他一聲,“林博,我和澤翰還沒辦理離婚手續,你是……知道的”。
他身影一僵,頓了下,這才扭過頭來看我。
背光之下,他的眼睛突然顯得黑沉而凜然,有什麼情緒在他眼波中流轉,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轉變一時難以適應,也沒看清他蠕動的嘴脣似乎想說什麼。
“我今天來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想帶你們散散心,晚上再來接你們吧?”他沒在看我一眼,有點失望的說道,直接朝著門口走去,未等我拒絕的時候又加上一句:“什麼時候回國給我說一聲,我陪你一起回去”
門被關上,頓時千頭萬緒,彷彿一切都要失控,心情也開始低落,感覺心疲體累,也無心在深思林博今天的如此反常,想起自己起剛才對少冰那句責備的話語,突然有點酸澀的愧疚感。
少冰之所以對外婆好感,都是每天我總是在晚上給他講我小時候的故事,媽媽是多麼善良,是多麼的疼愛我,慢慢他就對外婆滋生一種好感,不知怎麼回事,近日以來,他總是迫切的想要見外婆,有時甚至覺得,少冰揣摩得了大人小心翼翼藏好的心思,越來越像某人。
這讓我越來越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一樣。
可是他不能回國,那裡承載太多,瞬間就能讓人窒息的痛苦往事,他年小的心靈承載不了的。
起身去準備早餐,不好的事情儘量不去想,以前也有美好的事情,只是現在沒有勇氣去回憶,只有讓自己忙碌點才能從過往的酸澀中抽離。
從寶寶出院之後,我就已經搬進了林博的複式公寓,東西齊全,最令時顏詫異的,連寶寶的房間都已準備好,而他說給我考慮時間之後卻搬離出去。
對於林博所做的一切,不是不感動,可總覺得除了感動,還少了些什麼總感覺我給不了他想要的。
至於我們之間缺少的那部分是什麼,我們都不想點破,不想再去破壞這得之不易的安寧。
輕聲的開啟臥室的門,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少冰正在拿著遙控器發呆,當我端著早餐走進的時候也不搭理我,有些無奈的輕笑起來,少冰似乎用無視來表明他小小的自尊心受到傷害了。
“爸爸”少冰突然仰起臉盯著我,那就從未發過的音節,差點沒讓我把精心準備的早餐打翻。
我只能愣怔住,脖子異常僵硬地轉向電視,笑容也不復存在。
電視上正在播放某企業週年慶典,那麼多成功人士聚集在鏡頭前,可為什麼,我就一眼就瞧見其中那個最卓爾不群的身影?
雖然只是三年不曾相見,又是為什麼,在他臉上,再也找不到往日陰狠的痕跡?雖然還是那張英俊的冰冷的面孔,挺拔的身姿,嚴謹的表情也一如既往配著一絲不苟的正裝,但很明顯,有什麼最本質的東西已經改變鏡頭一閃而過。
新聞也很快切到下一條,我似乎想逃避什麼似地拿著遙控器換臺。
看著少冰不解的大眼,我有種心虛和洞穿的感覺,只能撇開視線,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而關於少冰那聲“爸爸”,早在我無形中的思念裡教他看尹澤翰的照片,告訴他爸爸在很遠的地方工作,只有少冰長大了才能去找他。
“快點吃飯,韋叔叔晚上要帶我們去玩”
看著他揚起的小臉,皺起的眉宇,嘴巴一扁,似乎求證電視裡是否就是他爸爸的樣子,讓我越看越不安,我的聲音有些刻意一揚,捏著那軟軟的小手,引領者他去吃飯。
剛才只是一霎那心率波動快得不受控制,緊緊握住遙控器的手都汗水浸溼,那播音員動聽的聲音,一聲一聲刺進耳膜,讓我防備的心再次凌亂。
有溫暖的東西從眼角滑落,打在了手上,一滴滴的,好久才止住。
人有了怕失去的東西就會變得軟弱,對不起了寶寶,就讓媽媽自私一次吧,我不能沒有你。
三年了,尹澤翰似乎消去了身上所有的鋒芒,內斂的眼神,無聲無息,除了冷漠,他的眼中再也找不出其他的情愫。
甩甩思緒,不要再想他了,今天就帶著少冰好好去玩吧,也許那樣才能彌補我對他的虧欠。
沒想到等到夜晚時也沒見林博的車子,我正猶豫是否打電話的時候手機鈴聲頓時響起。
“喂?林博,今晚早些睡吧,我們不出去了”我想自己帶少冰出去,覺得麻煩他似乎影響不好了。
“我想見你,就現在” 他的聲音雖沒多少波瀾,口吻很淡,說話卻模糊,聽到就能猜到帶著酒勁,隱隱的令人心疼。
“你怎麼喝酒了?在哪裡?早點回去,我還要照看少冰不方面出去,我給你朋友打電話讓他們去接你吧”咬了咬脣,事到如今除了拒絕,我別無他法,我怎麼不知道他讓我去為了什麼,無非說些兩人都心痛的話語。
好半天,林博都沒再說話,我的手指摩挲著掛機鍵,不知道是不是結束通話電話,還是去見他。
當我選擇電話快要結束通話的時候,林博突然開口:“木言,你不能這樣的。你怎麼能,對我這麼殘忍?我等了你這麼久,你不能總是拒絕我”這一句說的極其清楚,並沒有什麼咬牙切齒的恨意,永遠是那麼的溫和語氣,反而聽得我心頭一抽。
他的話總是讓我啞口無言。
“對不起”我只能習慣性的低喃出聲,閉上眼睛手指一顫,就把電話結束通話。
把少冰抱在**安撫以後,我也在模模糊糊中睡過去,半夜突然被手機的震動驚醒了,一側頭就可見螢幕正閃著光。
心中惴惴,煩躁地翻個身,不去管手機,林博那一通電話後,只讓我想躲避,但是越捂住耳朵越覺得那鈴聲惱人。
不知有多少個來電,對方貌似鍥而不捨,手機停了又震,我霍得掀開眼,怕驚擾熟睡的少冰,赤腳踩在地毯上,手機拿在手裡想要關機,可看著堅持不懈地閃爍著的螢幕,終究沒忍心,走到到陽臺接了電話。
“林博,你……”我還沒說完,就聽見對方陌生男子的聲音。
“對不起,請問你是這位先生的朋友嗎?我們酒吧要打烊,你能不能把這位喝醉的先生接走?”美式英語的口吻一口氣說完。
夜晚有些涼,我禁不住的打了冷戰,原來林博真的在酒吧喝醉了。
對方報了地址也不管我是否會去,語氣不耐的掛了電話。
聽著忙音,一直咬著牙齒,那個喝醉的男人曾經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借給我肩膀,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在我受到打擊最大的時候出現在我面前……
想到這裡,不覺得自嘲一笑,如果還能忍心看他喝醉不管不顧是否太絕情呢?
夜闌人靜,都市換上了一件璀璨的外衣,當我到了那裡韋林博已經喝得不醒人事,高大的身影此刻看來如此脆弱渺小,大概是喝的醉極了,來到他身旁他也沒動靜。
“林博醒醒,我送你回家……”有點頭大的走向他,從來沒有見過他喝的如此之醉。
“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不忍心我……喝醉的”林博倏然抬起頭看著我,咬字都覺得吃力,但那裡的眼眸竟然是充血的紅。
曾幾何時,那裡只是一灘汪水的淡然寧靜啊,為何如今卻看起來那樣的失魂落魄。
“走吧,不要再喝了”我無奈的語氣,準備去攙扶他。
林博突然甩開我的臂膀,目光變得有些陌生,竟然有些森冷的感覺,不說話,卻顫顫巍巍的自己走,沒走幾步腳下就趔趄,見他這副樣子,看著他有點落寞孤寂的背影,不知不覺眼睛開始泛澀。
我嚥下心中的苦澀,握緊了拳頭才忍住不衝上去把他直接拖出酒吧。
片刻,經過涼風的吹拂,林博看起來神智清醒許多,腳步也不再那麼的虛。
我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了地址,就和他坐在一起,一路上,明顯感覺到兩道目光盯著自己,但我卻沒有勇氣回頭。
空氣中酒氣靡靡,這時我卻聽到他幽幽然似說了一句:“是你決定見我的,別怪我……別怪我強迫你來的”
我驚詫的回頭,聽的不是真切,有仿若酒後醉語,見他難受似地拉扯頸間的領帶,額頭也倚在視窗上,除了這些沒有什麼異樣。
剛才的那句話對我來說猶如幻聽。
我也被這狹小的空間裡的酒氣薰的有些意識混亂,不再追究是否自己在幻聽,咬牙蒐羅著回到他的住處該怎麼全身而退。
林博喝成這樣真的前所未有,我把車窗降下,有意讓冷風流入車內,保持清醒。
直到車停在他的公寓樓下,我看著他薄脣緊抿,一點也沒有剛才酒醉的樣子混沌樣子,不免語氣也放緩了下來:“下車吧,已經到了”
他緊挨著我似乎想把全身重量壓在我身上似地,我無奈只好扶住他走進電梯,親自送他回到房間。
“謝謝”頭部響起林博聽起來疲憊的聲音。
我吃力的抬起眼眸看著扶住額頭的他,卻怎麼也說不出那句:不用謝。
我欠他的,這輩子都償還不了。
送到公寓,我本來想轉身走人,但是看著他繼續走向酒架,我就頓生無名的火氣,走近他就把酒瓶奪過來。
“林博,你不能再喝了,明天怎麼去上班,你這樣子為我不值得”我幾乎有點低泣的乞求他。
他再拿一瓶酒,坐在沙發上,不管不顧的喝了起來,周圍靜的可怕。
直到一瓶酒見底,他聲音很低,更像是在痛苦的呢喃,透著不解。
“是不是我做錯了,當初為了得到你,在你失憶的時候花高價植入晶片,就是方便了解你的行蹤,但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尹澤翰識破,但是我也和尹澤翰打賭,只要他摧毀韋氏,他一定會失去你,我哥哥一直霸佔所有的股份,韋氏對我來說可有可無,沒想到他真的吞併韋氏了,他以為你不會離開他,沒想到你卻用生命威脅他,
那時我以為你是愛我的,呵呵,可是三年了,為什麼你還是不能接受我,難道我真的一點都不如那個人嗎?”他或許真的醉的胡言亂語,一臉困惑的睨著我。
我一字字的聽完,手中打滑,酒瓶的碎裂聲音與心中的最深處的聲音並駕響在我的耳膜中,全身開始僵硬,死死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這一刻我的臉色定是蒼白毫無血色吧,我的喉部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好久才從這噎死人的感覺脫離出來,不會的,肯定是林博喝醉了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麼,那麼溫文爾雅的男子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我有點神經質的低喃“不會的,怎麼可能”
林博突然狠狠地抓住我的肩膀,那種痛恨的模樣我從未見過“韋家從來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我媽媽是誰我都不知道,從小就知道只有乖順才能得到爸爸的關愛,而我哥哥卻輕而易舉的接任總裁位置,我怎麼可能讓他坐在那個位置呢”
“不不……,林博你不是這樣的,那是你的家啊,而且這和澤翰沒有關係,對不對,和他沒有一點關係”我的淚終於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太瘋狂了,這讓人真的難以置信,誰的仇恨能夠摧毀自己的祖產的家業啊!
他的每一句話都似一盆冷水潑在了我身上,我的身子渾身都在控制不住的抖著,他的樣子讓我害怕,倏地一把推開他,一瞬間變看到他眼中的傷痛。
只能雙眼泛紅凝視著陌生的他,並緊緊地咬著嘴脣,重重地喘息。
三年來我不止每個夜晚都在承受尹澤翰最後傷痛的怒吼聲,林博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那樣激怒尹澤翰,而且還利用我傷害我們彼此的感情呢?
我無時無刻不再想著我們之間到底的問題出現在哪裡,原來全然是場令人失笑的的誤會,而這個誤會的製造者竟然是我一直以為心地善良的林博。
三年前一直以為尹澤翰怪戾的性格不允許我身邊存在異性,讓我越來越痛恨他所做的一切,反抗,痛恨尹澤翰,原來事實的真像就我自己甘當那個傻瓜,為韋林博愧疚。
是我殘忍的傷害深愛自己的人,是我讓自己的靈魂痛苦到萬劫不復,尹澤翰,當初你的隱忍極限到底有多大才沒有掐死我,真的應該掐死我的。
笑,悲涼地笑!
“林博,我是沒有心的,尹澤翰曾經不止一次那樣說我,你怎麼沒有看出來呢?我不會恨你所做的,怪只怪自己罪有因得” 漠然地對著空氣呢喃,就像沒有靈魂的軀體走向門口。
“你不能走,木言,我不能失去你,不要拒我千里之外好嗎?”他趨步追逐上來,手緊緊握住我的,迅速的把門上鎖。
一個旋轉身子便一個不穩地跌進他的懷裡,穩穩地被他緊緊地箍住,我能清晰的聽到了他在我耳邊沉重的呼吸聲。
“放開我!”我惶恐的低喝地衝他叫道,心裡開始越來越害怕,因為已經知道韋林博面具下是一個瘋狂的虛偽之人。
林博並沒有放開我,而是從將我抱得更緊了,將臉擱在我的肩窩處,醉酒的氣味突然讓我噁心。
“韋林博,別讓我恨你,你最好放開我”我這次真的失聲痛哭,突然感覺自己罪孽深重,如果再和林博發生關係,或許這輩子真的該下地獄。
“木言,尹澤翰他不該讓我無路可退的,我沒想到自己的罪證會讓他了如指掌,現在國際刑警已經盯上我了,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好不好,我不想傷害你”
話落,他就如瘋了一般的怒吼著,低下頭,粗暴的吻便落在我緊咬的脣部,以及頸間,徵罰性地攻擊起來。
曾經,那雙澄明的大眼睛總會讓人焦躁的心安撫下來,為什麼現在卻全然被瘋狂掩蓋?
“林博,請-你-放-手,你知道被欺騙三年之久的的滋味有多痛嗎?如果可以,我現在就很想立刻下地獄去贖罪,如果你做了什麼最好投案自首,那樣罪行會減緩”
我氣憤的瞪著他,掙扎著離開他。
原本該是溫和的聲音,一張善良的臉怎麼瞬間就猶如惡魔化身呢?
“木言,不要逼我傷害你,今天我就要得到你”他嘴角輕輕地上揚,一股不好的預感,我急忙想從那種束縛力掙脫出來,當聽見身上的衣服被撕扯下來,我就知道已經晚了。
被無情的甩進沙發的那一刻,而他壓制的力量又過於強硬,我直覺如溺水者一般,怎樣掙扎都找不到著力點,似乎聽見心裡心絃的斷裂聲音,甚至,我忘記了呼吸,就那樣呆滯地望著前方那張臉,不可思議的瞪著。
“不要……不要……”我尖聲厲叫起來,可是後面的名字卻沒有勇氣叫出聲,我已經沒有資格再讓他保護我了,是我自己狠狠地推開自己的幸福,澤翰,澤翰你在哪裡!
我的世界開始混亂,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感覺渾身被林博擠壓著,就當他力圖將自己擠進我雙腿的時候,我絕望的閉上眼,牙齒死死地咬向舌頭,寧願死,也不要被他佔有。
“砰”的一聲,門被強大的聲音撞開,昏暗中只能聽到幾個人破門而入,幾乎是幾秒鐘,頭頂忽然傳來了林博的痛楚聲,我倏地睜開眼,前一秒還算向我逞凶的林博人這一個卻痛苦地捂著頭頂,殷紅的鮮血正順著他的額角流下,觸目驚心,而站在他身後的則是……澤翰和幾個穿著警服的人!
怎麼可能,白天還在國內電視上的他,怎麼可能出現在我面前,可是,我這一刻卻全然不顧的猛地推開身上的人,捂住身上破碎的衣服,不住顫抖的撲倒在澤翰懷中。
一陣天旋地轉,脫離身後的混亂,車門被重重關上的瞬間,強砌的心牆隨著巨大的聲響開始崩塌。
我把頭緩緩地埋到雙膝中,緊緊地抓住,顫抖著雙肩,壓抑住嘴裡的嗚咽。
淚水卻還是無聲地滑落了下來,不僅僅是因為方才經歷的屈辱與恐慌,更多的是因為知道事實真相後自己的愧疚和難受。
我沒有看清尹澤翰是什麼表情,我也沒有勇氣去看,我似乎看到‘幸福’開始剝離我的身體,飄蕩,越來越遠,任我如何地伸展雙臂,它還是無情地從你指縫間溜走,一切是那樣的無力!
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我們……早就沒辦法回到三年前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尹澤翰知道我的住處,也不知道為什麼安晨會抱著睡眼惺忪的少冰,我只是一口氣的跑進浴室,狠狠地關上門。
鏡子裡的人果然蒼白凌亂得比鬼更像鬼,厭惡似地在花灑下,把身子徹徹底底地洗刷一遍,用沐浴液不斷地揉搓,直到面板泛紅,一再地確定身上瑞沒有陌生的噁心味道後,才頹廢似地依著牆面急速的喘息。
正在自己絕望的哭泣的時候,浴室門卻被一下子拉開,我的頭上還是滿頭滿臉的泡沫,不敢睜眼睛,轉身去摸水流所在的位置,卻碰到他的身體。
剛要迅速撤回手,但被他強勁的拖了過去,替我仔細地衝洗頭髮上的泡沫。
我不想睜開眼睛睜,只好任他擺佈。
氣氛太詭異,空氣又不流通,而他的手開始不老實,我侷促的推了他一把,卻被他反手壓到了牆上。
室內水氣蒸騰,我緊緊咬住沁出血珠的嘴脣,像孩子一樣,哭得閉住了氣,偶爾才發出一聲抽噎,霧氣迷濛的雙眼的對的卻是一雙瞳孔裡沒有光,漆黑一片,無限寒冷,無限哀愁的眼眸。
這種沉默讓人更加窒息,我很想打破這種折磨死人的詭異,可是如鯁在喉的感覺又回來了,我卻什麼也說不出。
“你為什麼要過來,你……不是不要我了嗎”好長時間,我才順暢的呼吸一口氣,哽咽的說出夢中縈繞上千萬的話語。
“你是我的女人,要毀也只能由我來……韋林博他還不配”尹澤翰的頭髮和臉上滴著水,低柔的聲音也如魔魅一樣在我耳邊重複。
我像一尊無生命的石雕,睜著驚恐的雙眸,任他抬起我的下頜,眼淚滴在自己胸口,滴在他手上。
我只覺得現在我好難受,眼神也無法聚焦,他把我的臉扳到他面前,碰一碰那裡破損紅腫的嘴脣。
“給你五分鐘洗乾淨,等會我就會帶少冰回國”他按著我肩頭的力道卻在收緊,狀似親暱地在我耳邊低語。
之後他開門關門,獨獨留我自己差點石化那裡,就是他單單一個眼神就讓我看出他變了,變得看不出以前的炙
熱的神色了,也只有這句真實到好似成了有形的利器,一字字割在我**的耳膜上。
我不否認,心臟,被重重一擊的疼痛。
幸而,疼痛,不過維持一分鐘,因為我要親自帶著少冰回國,不能耽擱一秒鐘的時間。
不管夢裡幻想怎樣重逢的一天,可現實中註定形同陌路,我對自己說,這樣也很好。
披上浴巾,僅用一分鐘清洗乾淨,然後換上衣服。
家裡一切都沒有什麼可帶走的,這本來就是韋林博的地方,從安晨手中抱走少冰,沉默著坐到車內。
這次卻是尹澤翰開著車,在街道穿梭著看起來那樣的熟悉。
而車外,是霓虹的夜色,剛才經過一場噩夢似地鬧劇,突然感覺很累,很想睡覺。
那裡的璀璨,閃耀,這樣繁華的背後,又隱含著多少的陰晦汙濁,爾虞我詐的事情。
每個人都有很多面,好的,壞的,誰又能明顯地分清楚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呢?
韋林博他被警察抓去也許會受到應有的制裁,可是那些因為他傷害的人卻要日日夢魘,痛苦的活著。
煩躁地望向車外,玻璃已經全部開啟,為什麼,還有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不經意間,眼角卻看到機場處熟悉的身影,直到下車我的頭腦還是短路狀態。
“言言?快把小外孫給我抱抱”聽到熟悉的溫柔聲音,我才幽幽的回過神。
已經發現少冰親暱的抱著媽媽的脖頸聲音甜膩的喊“外婆”。
“媽,你……怎麼來了?”我的聲音刻意不讓它顫抖,順著身邊頎長的身體滑向某人的嘴角時,卻看到他從未有過的平緩的笑,我著實不明白他意欲如何。
“澤翰說接你回家呢,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媽媽也親親少冰的臉頰,笑容滿面的對我著說道。
“外婆,媽媽是個愛哭鬼,我以為見到你不會再哭了呢,怎麼淚更多呢?”少冰以往的不善言語,如今卻說了那麼多。
可是,我怎麼內心控制不住的酸澀呢,而且酸楚洶湧如潮淹沒雙眼,一滴晶瑩的淚珠滴落在生冷的大地上,一滴,一滴,一滴,如斷了線的露珠……。
不自覺用手一抹,原來……淚已滲滿臉頰。
闔上眼簾,任眼淚潸潸而下。
“伯母,我們不要管她了,我們先進去,就讓她在這哭好了” 愕然地偏頭,卻只見安晨一張笑容堪比陽光的臉孔,無害的對我調笑道。
時間彷彿靜止,我聽見自己心跳聲,沉沉浮浮。
隨即,有腳步聲,在朝我靠近
“我痛苦了這麼多年,你也該回來,陪我忍受煎熬了”他冷哼的一說。
雖然語氣不善,但是我應該滿足了。
在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後,我待來了愛情,待來了幸福了嗎?
不管怎麼樣,我想此刻應該是的,轉頭,從溫熱的胸膛抬起眼眸,困惑地望著他凝視他,為什麼他能輕易的原諒我,為什麼他不問我這幾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不知不覺中我已經環住他的脖頸,澤翰心中一直有道傷口,就是我的一次次抗拒,一次次逃離,在他心中滑下了一道尖銳的傷痕。
我發現自己比以前更愛他,愛他對我所做的一切,在這之前我就知道媽媽的病是在韋家引起的,而爸爸也安然的脫離牢獄之災,雖然都是媽媽病好了之後從電話裡知道的,但是我依然沒有勇氣向他說聲“謝謝”
“我們回家吧,謝謝你來接我” 我在腦海中不斷地搜尋著措辭,很怕他再說出什麼話,只能紅著臉以吻封緘。
他似掠奪含著我的脣,濡溼的吻一刻不停,讓我只覺最後一點呼吸都要被他奪走。
知道我微微抗拒的那刻他從我脣部移開,我的耳朵就俯在他的胸口,毫不費力的就能感受到他心臟的怦然躍動。
“說你愛我,否則就把你仍在在這裡,這次看誰管你”他的雙眼掩去以往的犀利冷漠,變得從未有過的渴望,讓人不敢迎面回答。
我伸手蓋住那個蠱惑人心的重要所在,他的睫毛掃在我的掌心,軟軟的,癢癢的,讓帶了淚痕嬉笑起來,走過機場的路人不解的望向古怪的表情。
無所謂了,就讓所有人認為我是個一會哭,一會笑的古怪之人吧,因為我也被突如其來的幸福變得失常了。
委屈,沒有了,不安,沒有了,恐懼,也沒有了,也許回家的睡夢中也不會做噩夢了嗎吧,我相信在他從未有過的溫柔攻勢下,所有一切都會好起來。
“我-愛-你這個傻瓜”經過這些事情之後,尹澤翰真的是個傻瓜,為什麼什麼事情都自己揹負著,從來不告訴我韋林博對他的挑釁,讓我一個人恨他,怨他。
忽而,他笑出了聲音,揚著嘴角俯下身,用嘴脣輕柔的將淚水一點點拭去,認真,仔細,似不肯放過一點一滴。
“我也愛你,所以一定要擊垮你,令你全面降伏,乖乖的呆在我身邊,一輩子也不能離開我”耳邊不真實的霸道語言似安撫我脆弱亦感動的心。
感覺到我專注的目光,他測了測頭,真摯的笑笑,眼睛看著前方,騰出一隻手覆住我的。
我抬頭望著尹澤翰,他此刻的目光,沉靜如潭水,卻又熠熠生輝,這樣的尹澤翰,於我,是至始至終的痴迷。
更想深深的把他的驕傲收到腦海裡,直到今天我才察覺自己到底有多麼愚蠢,而他對我是多麼的包容。
我還沉浸在突如其來的幸福裡不想說話,他已經全然忘掉那些沉痛的過往,扔過來一句:“我們回家,媽媽還在家等著看她的怪孫子,整日的看著影片不過癮呢”
“影片?”我怔住,呆愣不解的問他,到底他在我身邊安插了多少眼線和追蹤器,為什麼我一直矇在鼓裡三年呢?
難道這三年自己被回憶纏繞的腦子混沌的一點也沒發覺什麼嗎?
“你欠我的回家在算,不要浪費時間了”尹澤翰的身子一僵,掩飾著什麼似地,有些怒氣的口吻恐嚇我。
哼,回家再算,我也不是三年前那個任人擺佈的木言了,我要清清楚楚的知道三年裡到底他有沒有女人呢!
對我非法的監視,我豈能就此善罷甘休呢!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