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變奏曲之背叛者（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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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 變奏曲之背叛者（6）
（ps：新年快樂哈，過年好忙，每天都要弄到現在這麼晚o(╯□╰)o）
第033章變奏曲之背叛者（6）
斯維特望著石室中艾略特注視著的地方，正在石化中的藍魚首領，斑駁的岩石花紋取代了原來粗糙的面板，突出的血管也變成了石頭上的紋路似的，寂靜的石室裡，只有強大魔法力量運轉時發出的璀璨光芒。艾略特低下頭，撿起跌落在地上的短木劍，說道：“藍血人的祕密，很多人都知道。”
斯維特說道：“一個祕密之所以稱作祕密，就是因為當然沒認為已經知道了的時候，最關鍵的一部分，還隱藏在黑暗裡。艾略特先生，你並不是一個純粹的藍血人，我聽過那個傳說或者說故事，在世界的末日，天神的一抹毀滅之光降臨，他擁有藍色的血液，強大的力量，對於任何讓他更強壯的方法，都有著天然的領悟力，直到使命的到來，化身為毀滅之光，將一切黑暗掃去。在藍血人的遺存書籍裡，毀滅之光最早是被崇拜的存在，這時候來，一位偉大的預言家，用一串神祕的手鍊預言除了藍血人的未來，將毀滅於著一抹毀滅之光手中，時間就在幾十年前，古代藍血人首領遺留下來的一封命令，要求清洗組織有嫌疑的嬰孩——因為預言中的毀滅之光將在那個時候誕生，但是他們錯了，因為真正的毀滅之光，就是你，比那一場清洗早十年就已經出世了，預言上的警告，被人篡改過。而現在，藍魚首領要殺你，也不是因為那些權力爭奪的狗血戲碼，而是你的身上，有他們的未來，也有很多人的未來！”
“他要殺你，你卻借他的手來幫助你完成最後的力量成長。”斯維特又說道。
“你是想說我利用了你們？”
“差不多。”斯維特說道，“看得出來，你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艾略特笑了笑，手上的短木劍輕輕放進了一把短劍鞘中，他看著斯維特的眼睛，說道：“我早說過，那只是個傳說。既然是傳說，又不是真的，斯維特先生，你看起來，似乎對藍血人很瞭解，我記得你原本是尉行省總督府邸請的武技老師，在哪裡看到那麼多關於藍血人的傳說？放心，我沒有要殺人滅口的意思，只不過對此有些好奇。”
斯維特說道：“西大陸對於藍血人的調查比你想象的要深。”
“看起來，你似乎看到過一些很老的記載。”艾略特說道，“他們應該要到了，你不想一想要怎麼解釋麼？”
斯維特說道：“沒有必要。”
“聽說，你要走了?”艾略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問道。
斯維特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有什麼話，你最好快點說。”
艾略特說道：“那個小女孩，是克里斯多夫先生的女兒吧？你要帶著那個小女孩到哪裡去？回到維爾格城？還是留在弗裡島？”
斯維特嘆息一聲道：“不回了，她的父親既然已經死了，回到維爾格城也沒有什麼意思，反正她也沒有怎麼回去過。至於弗裡島，這裡太喧鬧了，我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也許海上的一座孤島，也許安爾斯山脈裡的某個小山谷，誰知道呢？艾略特，我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完成了，既然你已經幫我治好了黛蘭的病，留在這裡，也就沒有必要了。去年我到弗裡島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打算，我想讓黛蘭好好活著。”
艾略特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她是怎麼想的，你已經看慣了雄偉的城市和遼闊的大海，見慣了各種各樣的人，有趣的，無趣的，沉悶的，幽默的，男人或者女人，你已經厭倦了這一切，但是黛蘭小姐還沒有，她還小，你不應該為她決定人生。你有沒有想過，哪怕是一隻鳥，倘若沒有同伴，我想多少也會孤獨的吧？”艾略特的話音落下，斯維特搖頭道：“你是在挽留我？”
“我也是一個父親，曾經。”艾略特似乎很願意講述一些過去的事情，這並非是一個年老者的自怨自艾，事實上艾略特也並非不能是這樣的人，只不過真真假假間再難分辨這個怪物老傢伙說的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他閉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在感覺外面正猶豫著要不要進來的人，他說道：“我是在挽留你的養女黛蘭小姐。”
斯維特現在是克里斯多夫子爵的女兒，黛蘭小姐的女兒的養父。
“我要走的。”斯維特終究還是拒絕了艾略特的挽留。
石室外淡藍色的魔法護罩終於散去，奧斯汀等人也立刻湧了進來，艾略特的下屬也紛紛上前為艾略特和斯維特治療身體上的傷口，兩個人都沒有說他們在這裡談論了什麼，奧斯汀皺了皺眉頭，看了艾略特一眼，又看了默不作聲的斯維特一眼，沒有開口問什麼。
地面上，黑夜降臨大地，奧斯汀站在一座小山上，聽著眼前的人說話。弗裡島夏日的夜色總是如此美麗，黝黑色樹林連綿不絕，一條顏色稍淺一些的道路蜿蜒在樹林間，更遠處的地平線，一點燈火隱隱約約，那是新城最高的城堡上的燈塔，幾乎和天頂明亮的星星混雜在一起無法分辨，兩個血色月亮一前一後在天空上交相輝映，月光照落在地上，有些虛幻的感覺。小山上沒有大的樹木，只有一小叢灌木叢，和躲藏了一些野獸的草叢，一塊巨大的石頭就在小山山披上，大石頭的頂部十分平整，奧斯汀就站在這上面，神情嚴肅地聽著面前人的說話聲。奧斯汀面前的，是一個十分矮小的少年，少年的話終於結束了，奧斯汀說道：“以後你小心一點，如果沒有必要，不要再跟我聯絡了，你是一個藍血人，好好跟著艾略特，除非是十分重要的訊息，否則不要再有任何讓艾略特懷疑的動作。”
“屬下明白。”
“你回去吧。”奧斯汀說道，“今天艾略特會留在這裡解決一些事情，我會幫你掩蓋一下。”
少年離開了，小山的石頭上只剩下奧斯汀在沉思著什麼，一隻怪鳥大叫一聲，從樹林中驚起，也讓沉思中的奧斯汀回過神來。
“艾略特先生？”
看著突然出現在他身旁的艾略特，奧斯汀沒有多大的驚訝，只是轉過身，然後說道：“我以為你會很忙。”
“藍魚首領，是殺不死的。”艾略特說道，“我只能將他封印。”
“真是糟糕。”奧斯汀笑了笑，滿不在意的說道，“只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艾略特看著奧斯汀說道：“你看起來有些惱火？”
“計劃不是這樣的，你欺騙了我。”奧斯汀看了一眼艾略特身上的傷口，說道，“至少，你看起來，完全不像快死了的樣子。”
艾略特低下頭，沉默了一下，說道：“我確實需要你的幫助。”
“比如呢？”
艾略特說道：“我要走了。”
“走了？”奧斯汀驚愕道，“什麼走了？”
艾略特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在這裡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個幌子，你信不信？”
奧斯汀眉毛一揚，說道：“聽起來很有趣，你花了那麼多資源，就為了製造一個幌子？那也未免太昂貴了一些。”
“那是因為……”艾略特說道，“我確實希望看好你們。”
“沒有你們的幫助，我們也做不到今天的地步，如果你真的要走，我該謝謝你才對。”奧斯汀說到這裡忽然笑了起來，又道，“但如果你打算將這裡的爛攤子丟給我，那我不介意出賣你，來換取弗裡島領地的安全。”
艾略特無所謂地搖了搖頭：“我說的是真的，我確實要走了。”
“去哪裡？”
奧斯汀的臉嚴肅起來，艾略特要離開，有好處也有壞處，不過，壞處似乎更明顯一些。
艾略特回答道：“美人魚帝國。”
“那裡？”奧斯汀皺起了眉頭，似乎想起了什麼。
“我記得，在很久以前，看過一份情報。”奧斯汀開口說道，“海盜戰爭的時候，有一份情報把海盜戰爭的原因指向了美人魚帝國的某個大人物，你們去美人魚帝國，難道在那裡隱藏了許多東西。”
“我控制的藍魚分部，近三十年所獲得的財富，有四分之三運往或者花在了那裡，你說隱藏的東西多不多？”
艾略特的口氣十分輕描淡寫，但聽在奧斯汀的耳中，卻是令人驚訝不已。
奧斯汀說道：“那你在弗裡島做的一切，有是為了什麼，只是為了你的下一步計劃作掩護？開什麼玩笑？”
艾略特搖了搖頭，說道：“原本，我確實只在玩玩而已，只不過沒想到在弗裡島上找到了許多讓我改變想法的人和東西，比如說你們，比如說當初的埃爾維斯迷宮。”
“那是真的？”說到埃爾維斯迷宮，奧斯汀突然問道。
“假的。”
“那是什麼？”
“一個古代遺蹟吧！”艾略特沒有細說，又道，“傳說永遠只是傳說，畢竟現在不同於以往，強大的力量只會越來越強大，除非強大所根植的規則也變了，但如果那樣，那種力量存在的意義也就消失了。現在永遠是比過去強大的，奧斯汀先生，你的領主，凱恩當初選擇放棄了那裡，你有沒有覺得很遺憾可惜？”
“也許吧！”奧斯汀聳了聳肩。
艾略特笑道：“你錯了，為什麼放棄，因為凱恩知道，是要有足夠的時間，將來一定會超越過去的，瞭解為什麼，比擁有那件東西更重要。他是哈因的學生，那些強大的魔法陣列，其實，哈因未必不能做到同樣的地步，只不過，他不願意罷了。有些事情，等你的力量到了我的地步就會明白了。”
奧斯汀看了一眼血色月亮，沉默了一下，忽然問道：“艾略特先生，你覺得，我是個怎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