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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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前夕
第三十七章前夕
見到林川的沉默，林風心神微動，也不再追問下去。
“師兄，我該離開這裡了”林川努力露出一個笑容，只是有些牽強而已。
“你不用再看看麼？”林風一個愕然，有些意外，當年他進入這裡時，想留都不能留，而裴夢煙更是被他監督的sisi的，多年來也只是進入三次而已，這般天大的機緣，林川竟然放棄？
“我的修行不這裡”林川搖頭苦笑，一大堆功法與攻擊術，卻找不到合適的。
聽聞，林風身子一頓，有些錯愕，隨即回神，說道：“既然如此，那好，畢竟你的修行與我的不一樣，我無法給予你什麼”
林川悠悠嘆息，倒是有些可惜，這裡每一部經文雖然有缺，但都很寶貴，雖然不能直接修行，卻可以作為輔佐而修行，林川也想多留些日子，但他已經得到許多，便不想浪費時間了。
林川微微搖頭，目光掃過那些書籍，隨即搖扶身子站起來。
“需要挑選些麼？”林川手掌貼過去，一道靈氣緩緩輸入。
隨著林風的靈氣緩入，林川的臉色也逐漸變得紅潤，身體的疲倦之意，也緩緩恢復。
“已經記住了，就不必要帶走了”林川搖頭，謝絕了林風的好意。
此刻，在青黎殿外面，出現了布丁的身影，她因為好奇而來到了此地。
來到紫煙也有些天了，她一直都在高峰山沉默不語，而今日是因為感受到兩極相撞力量，所發生的波動，故此，聞訊而來。
咯吱一聲響起後，巨大的木門緩緩推開，林風從中走出，再次就是林川的身子。
此刻，布丁守在外面，見到有人出來，目光便落在那木門之上。
而林川走出後，因為察覺到一道目光，因此也在剎那間抬起頭，與布丁相視。
只是片刻，那看向布丁的目光，便被林川偷偷挪移了半分，不再看過去，但眼神卻搖晃不定，顯得極為扭捏。
而布丁的身子也是一頓，隨之握緊了雙手，第一次在那張恬靜的臉頰上，出現了一絲不尋常的波動。
一旁林風並沒有察覺到這一幕，他抬起頭看見布丁後，當下開口：“好些了？”
布丁看了他一眼後，便點頭：“謝謝，我想回家了，我爹孃該著急了”
她的語氣顯得極為平靜，但林風卻聞到了一絲擔憂之色，一個女孩子家，離家多日，是該回去了，只是林風還有一個更大的安排，故此，一直都拖延布丁離去的日子。
略略低著頭的林川聽到了爹孃兩個各字，心底下猛的一顫。
幾乎在相同的時間裡，兩道目光再次相觸，這一次維持了很久了。
林川因為聽到了那兩個字而出現波瀾，故此，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有多失態。
而布丁卻是因為種種好奇而看向林川，對於她而言，從數天前，林川的身影便深深而烙印在心底了。
此刻，兩人目光第三次相觸，林川微微張口，終究沒有說什麼。
而布丁平靜的臉頰上，不禁露出幾分緋紅之色。
“明天吧”林風很明白，布丁擔憂家中的一切，因此而出現焦急，但他卻更為擔憂布丁一個人回去，所以放心不下。
“好！”布丁點頭，倒也沒有說什麼。
“林川，你明天下山，護送她回去，這是一場修行”林風回頭，看向林川。
聽聞，林川猛然抬頭，他緊緊握住雙手，身子簌簌發抖。
下山？修行？再次接觸那個世界麼？這幾個詞在林川內心中，不斷跳動。
或許是因為害怕，或許是因為不願，也或許他在逃避，林川陷入死寂，並沒有回答林風的話。
見狀，林風嘆道：“修行之路很遠，一個人要成長，終究要接觸外面的世界，你可明白？”
“師兄，我修行太短，無法保護她，況且..”
“這裡沒有你想要的，你的世界不再這裡，紫煙山太小，找不到合適你的地方，你可以把這裡當成一個家，而不是修行地，而現在你只是離開幾天，幾天過後，你便可以回家了”林風嘆道。
“是！”林川沒有拒絕了，還有兩年時間，他必須把握一切機遇，或許下山也是一種修行，只是他內心中仍然很牴觸那個世界。
“自行休息，明日便送你下山”林風輕聲嘆道，身子疾馳而出，很快消失在這裡了。
隨著林風的離去，這裡只剩下兩人了，氣氛不僅陷入了冷清與沉悶。
林川走了幾步，身子有些不自然，當走過布丁的身旁時，他微微一頓，很快從布丁的身邊走過了。
見狀，布丁內心忍不住的失落，她看著逐漸要離去的林川，臉頰上也出現一絲焦急。
“你好！”布丁終究開口了，隨即快步走上，與林川並肩一起。
林川一頓，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只是他的步伐下意識的慢了許多。
“喂，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布丁很直接，來到林川身旁，直接問道。
此刻，布丁身穿著一件白色衣裙，隨風飄動，一頭烏黑的秀髮，披肩卷落，看起來有一種不屬於人間的美。
她來到林川身旁，離著林川很近，從身上傳出的體香，讓林川感受很緊張。
他已經十六歲了，然而，這三年都是在修行中度過，而前十三年，是在苦難中度過，身為半妖之體的他，那曾像今日般，接觸過這般美麗的女子，雖然內心極為渴望與她說話，但話到口中，像是被一口咽沫卡住了般，無法說出口。
林川很緊張，步伐愈發愈不平穩，甚至在那張臉頰上，也出現了一抹女子才有的緋紅之色。
“為什麼不跟我說話？”看到林川不說話，布丁很賭氣，大聲嚷嚷著。
“我...”聽到這裡，林川一頓，硬生生的憋出了一個字。
“你受傷了？”這般近的距離看去，隱約間可以看到，林川嘴角上那殘留的血絲，雖然被他擦去，但還是殘留有，只是遠遠難以發現。
“沒有！”林川語氣有些慌亂之意。
“你等一下”看著林川加快的腳步，布丁很直接，大喝一聲後，一把拉住了林川的手。
林川一頓，整個人像是僵住了，被拉住的手，像是有一股讓人麻痺的力量，此刻，整個都僵住，心神都飄到了雲間。
涮的一下，林川回神，臉色一下子紅了，他緩緩扭過頭，不敢看去，卻不知為何內心出現一番觸急與緊張。
“你幹嘛不和我說話？”布丁有些氣憤，拉住林川的身子後，一番斥喝。
“我娘說了，有人和你說話，或者問好事，你也要回的，我都問了你好幾次了，你幹嘛不說話？”布丁斥喝，渾然不知道自己的手，還拉住林川的手。
“你娘？”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詞語，林川回頭看去，那一抹緊張之意，也被sisi壓住。
“是啊！”布丁道。
“你娘肯定對你很好吧”林川笑了笑，嘴角上，看起來，卻是那般的淒涼，只是布丁無法感覺到。
“天底下，誰的娘？不都是對自己的兒女好的嗎？”布丁雖然感到林川的變化，但也沒有多想。
“我娘也對我很好”林川說完這一句，掙脫布丁的手後，緩緩離去。
而在林川說完這句後，布丁逐漸感受了林川不一樣的情緒，也沒有追上去，而是靜靜的看著林川離去的背影。
很快，布丁突然想起了什麼，一陣喝道：“喂，你叫什麼名字，你還沒有告訴我”
遠去的林川一頓，也沒有回答，身影越走越遠，只是片刻，就消失在布丁的視線中了。
殘風古道，孤峰獨影，霞光渾天而垂，身影隨風而立，第六峰上，出現了林川的蕭瑟的身影。
今日感觸很大，那一個熟悉的詞語讓他感到很惆悵，同樣還有哪一個陌生的詞語，讓他感到了緊張與失落。
“爹，娘！”林川喃喃，目光落在不遠處小黑的身上，同時還有那遨遊天空的蒼鷹身上。
“你們可有爹？可有娘？你們是否像是我一樣，一樣想念？”林川自嘲的笑了笑。
清風弘揚，縷縷吹入人心，佇立在此，已經半個時辰了。
這半個時辰裡，他早已忘卻所有，靜靜佇立在此，像是能聽到那抹心跳聲般。
此刻，林川心神波動很大，因為眉心中，那一隻模糊的眼睛又不安份了。
滾滾血液，溫養一隻眼睛，凝似一隻生物，那隻妖異而無法睜開的眼睛，像是要在下一刻掙脫出來，一股力量隨之悸動，讓林川都感到心驚。
“這冥眼一旦修行了，竟然可以自主掠去靈氣，自主修行？”林川咋舌，臉色有些不自然。
冥眼只是一種攻伐術，也是一隻修行而已，但修行到此，卻出現了詭異的一面，讓林川心中感到不安。
“冥眼，何時能睜開？”林川想到在青黎殿裡所發生的一切，只是微微睜開，那種巨大的消耗讓他一陣萎靡。
想到此，林川不禁對入靈境界，有了幾分迫急之心。
“若是達到入靈境，恐怕能睜開一息，這冥眼的強大，一息足以扼殺一切對手了”林川自語。
良久，所有波動緩緩散去，眉心中那隻眼睛也安靜了許久，林川輕嘆，終究離開這裡，向著屋子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