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零八章,千里

第一百零八章,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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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千里

和水無憂近在咫尺間的相對,看著她的如玉般的臉,那魔障明知道已經入了心,庚桑站起身,將右手負於身後,手指微微的屈著。

如在孟峰上一般,他在思緒難解的時候,仍是習慣性的望著灰暗的夜空裡的星辰,安靜的看著,也許,如此這般,他便是能得到簡單的答案,可是,這一次,答案又真的在蔚藍的蒼穹裡嗎?

斷念的藥因為他的情在撕裂一般的疼著,雖然他面目間交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可是那已然是充紅了的指尖,如燃燒著了的火焰,無處可避。

是心魔作祟嗎?

他甚至為此刻意的避了她多少的日子,他自己已經像是不記得了。

日日夜夜裡,在他瘁不及防的時候,她便是能夠笑意盈盈的走近了他。

那醉酒的夜,那曾經午夜時分置在了他胸口的手,他如何才能躲得開,如何才能放得掉了。

“師傅?”

無憂醒來,側著臉,她單從背影就已經認出了自己日夜期盼的人竟是真的在了自己的眼前。

她有些不能置信,愣在了**。她半撐著身體,那個人的背影仍是站在窗前,並沒有回頭。那個身影離她此時是那麼的遠,有遙不可及的距離,似乎已經是註定了只能如此這般,就像,這時候,明明衝口而出的是他的名字,可是,在最後一刻,她卻都無聲的含在了自己的嘴裡,也不知道怎麼就落了淚,有些苦澀,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苦,註定只能無聲的吞嚥。和他之間唯一的聯絡,便只能有兩個字。

“師傅。”

水無憂動了動身體,微微的挪動下了床,她向前走了兩步,便停在了原地。

因為,即使他不迴應,可是,他身上的香他已經聞到。

這個時空雖然浩瀚,可是,能有這種香的人,只能是她的師傅。

她用了自己一貫的聲音,低聲的,幾近是把她的所有的思緒都藏得一絲也不透出來的,淡淡的問。

“師傅,您怎麼來了?”

夜深人靜,更深

露重,在靈淮的房間裡,水無憂和庚桑僅隔著五六步的距離,可是,這個距離她知道,她無法跨躍。因為,太瞭解了,所以,她知道,此時的庚桑子,不會容許別人走近他。

“無憂,為師做了件錯事。”

“什麼?”

水無憂像是沒有聽清楚,她垂著頭,這時她恰巧看到前面的人的身體的倒影,就在她的腳下,她目光落在那道黑色的影子上,溫柔而且仔細的看著,平時那些壓抑在了心頭的東西,此時,不知不覺間,傾巢而出的都落在了與她近在咫尺的地上的影子上,她看得是從來沒有過的認真,甚至,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為師知道靈淮有難,所以才把你放下了孟峰,此事是為師處事失了公允,你怪為師嗎?”

他仍舊沒有回頭,在水無憂感覺,似乎師傅連看她一眼的想法都沒有,她看著自己眼前微微的移動了一下的黑影,然後抬頭,看向窗外的天,看向無垠的天空。

“無憂不會怪師傅,無論師傅做過了什麼。”

即使是囚禁了她的父親,即便是他把她的父親的魂魄禁束了起來,她都不曾怪過他,這件事情又怎麼會怪。

“是嗎?”

庚桑仍不回頭,看著外面,此時,沒有人看得到他的眼裡有多少的蒼白,那是從來沒有在一向氣定神閒的庚桑子的世界裡出現的情緒。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現在在怕,在膽怯。

“無憂知道,靈淮師兄做的是為了天下蒼生的大事,能幫上他,無憂怎麼會有怨,又怎麼會怨師傅。而且,即使如果有那麼一天,這天下的蒼生需要無憂的這一身皮肉,無憂也願意獻了出去,因為師傅曾經說過,您守護著的便是這紅塵三尺,那麼無憂也願意和師傅一起守著。”

她的眼裡很堅定,在庚桑因為她的這番話感覺到了震驚,回過了頭,看她的時候,她眼裡的目光如他剛才見過的星一樣的璀璨和明亮。

“無憂,無悔。”

對上庚桑的眼睛,水無憂異樣的堅定的對著他

的眼神,雖然,她的心這時候因為他目光裡的複雜的神色有些悸然無措,可是,她的血這時候卻熱得發燙。

“因為,我是你的徒弟。”

這句話,她終於說了出來,不是想要逼他承認什麼,也不願意為了她將來要做的事情,而讓他心有憾意,既然是選了將要走的路,她就什麼也不能再顧惜,即使是她的命,即使是那些如海般深的情。

水無憂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是她的師父,今天,又怎麼會親口的應允了這麼一句?

庚桑眉頭略皺,他有種預感,一向是乖巧伶俐的水無憂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懷有一顆赤子之心的她了。

在她的眼裡,他看到了疼,苦,澀,還有滄桑。

“無憂,你有什麼事情要跟師傅說嗎?”

他沒有應,也沒有不應,一句師傅,已經多少年了,這樣便罷了,畢竟以後千年,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在他的心底裡,潛意識裡已經開始排斥她的認定--師父。

水無憂驀然一笑,才近似敷衍的答道。

“無憂又怎麼有事情不跟師父說呢,只是看了幾天,覺得大師兄很厲害,無憂也想著有一天能夠像大師兄那樣叱吒風雲。”

她在說謊,所以,她不著痕跡的挪移開了自己的視線,把那眼裡的惶亂,都隱藏在了黑夜裡。

這時,她看到了門口的三公子還有睚眥。

水遠憂走近它們兩個,她見睚眥的犄角竟是缺損了半個,有些驚奇。

“師傅,睚眥和誰打架了嗎?”

庚桑沒有回她的話,因為,她在叫著這句師傅的時候,讓他感覺到說不出來的冷,像是有拒他於千里的意思,而且帶著敷衍。

“明日和我回孟峰。”

走到了院門口,他仍是負手而立,風吹著衣襬,飄飄欲仙的風姿,水無憂抬眼看在眼裡,眼裡明明流露出來的是不捨,還有割捨不下的那些個柔情,可是,她的嘴裡說出來的卻是。

“不,我還要留在這裡,陪大師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