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婦人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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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 婦人之仁
猩猩皺了皺眉頭，道：“喬兄，這樣就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是否有些草率？”
喬遠有些驚愕的看了猩猩一眼，道：“公子何處此言？”
猩猩道：“就算他是真凶，也需要透過一些程式來決定他的量刑吧。”
喬遠呵呵一笑，旁邊的一個大漢搶聲答道：“千戶就是定居點《刑治條例》的制訂者之一。在原住民的定居點裡，他的話就是法律！”
猩猩沒有說話，他知道這種混亂的階層裡往往需要一兩個鐵腕人物來控制，否則很容易釀生鉅變。他沉吟了一下，又道：“喬兄，我想聽一聽你徒弟的辯詞，看看他是否有什麼隱衷。”
喬遠對他這個弟子很是喜愛，此番礙於形勢不得不大義滅親，聽了猩猩這番言語，正好順水推舟，看看有什麼轉機，當下點了點頭。
猩猩看著面前這個小夥子有些倔強的面孔，笑道：“你有什麼要說的嗎？”猩猩並不是一個嗜血的人，老實說，他已經看膩了死亡。
長弓的眼裡露出了一絲希望，想了想，大聲道：“我和四海本來有不錯的交情，因為都喜歡茉莉姑娘，大家爭執不下，最後只好決定透過決鬥來一分高下，誰敗了誰從此就在茉莉的眼前消失。我們說好了是死鬥，拳腳無眼，生死在天，結果我贏了，事情就是如此。”說完，閉上了厚厚的嘴脣，脖子一歪，眼睛瞪著藍天，不再說話。
邊鋒插嘴道：“定居點是否嚴禁決鬥？”
喬遠點點頭：“我們這裡的年輕人，大都沒受過什麼教育，以前決鬥之風盛行，一遇爭執便往往用武力來解決，每年都要死不少人。因此，《刑治條例》嚴禁決鬥，凡是違例決鬥者，一旦造chéng rén命官司，當事者將會被立即處以死刑。”
猩猩沉吟了一下，道：“我素來不太贊成以殺止殺的辦法，現在四海畢竟未死於非命，再讓長弓搭上一條命，有些牽強。這樣吧，我們讓四海他娘說句話，來決定長弓的命運吧。”
喬遠聽了此話很是高興，笑道：“公子果然心存仁慈，快人快語。好！就這麼辦。”
大家目光頓時都轉向了四海娘。
四海娘本來站在猩猩的身後，默默地聽著大家的對話，突然見事情的焦點變成了自己，臉上頓時顯出慌張之sè。她只是一個普通的貧窮婦女，突然讓她擔當如此重要的角sè，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搖頭。
猩猩看著四海娘驚慌的表情，心裡有些不忍，卻又無可奈何。他並不想讓跪在地上的這個年輕人就此結束生命的旅程，但是如果自己直接提出讓長弓逃過死罪的建議，周圍的人可能會不答應，他自己也有強jiān民意的嫌疑，所以讓四海娘來決定長弓的發落，是猩猩能夠想到的最好辦法。
大家靜靜地看著四海娘，等待著她的決定。
四海娘茫然四顧了一下，眼光落在了長弓的身上。
看著這個和自己兒子歲數差不多的年輕人，四海娘心裡非常矛盾，又是怪責，又是可憐。這個小夥子平ri也曾經到家裡來做過客，有時還帶上一些吃穿來接濟，所以四海娘對長弓一直心存感激，沒想到此時長弓卻險些變成殺死自己兒子的凶手。
猩猩看著四海孃的眼神由驚慌慢慢變得溫柔起來，心裡暗喜。
終於，四海娘對著喬遠說：“喬大爺，饒了他吧。”
喬遠大喜，抱拳道：“多謝成全。”低頭對長弓道：“還不謝謝人家的活命之恩！”
長弓驚愕地看著四海娘，臉上漸漸湧現出慚愧之sè，眼裡出現淚花，對著四海娘磕了一個頭，道：“多謝大嬸不殺之恩，長弓永世不忘。”
四周響起如雷般的掌聲，眾人無不對這個不錯的結果感到滿意。
喬遠笑呵呵得對著四海娘道：“您放心，四海的傷勢包在我身上，等他好了，我給他找個好差使。”
四海娘更是高興，沒想到兒子因禍得福，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喬遠轉過頭對著身後的人低聲囑咐了幾句，然後面對猩猩、邊鋒，抱拳道：“兩位公子俠義胸懷，讓此事解決得如此圓滿，請務必到寒舍喝杯淡茶，也讓我表表心意。”
猩猩本要拒絕，但見喬遠臉上滿是懇切的神sè，示意了一下邊鋒，讓他決定。
邊鋒本是個愛熱鬧的人，此刻興頭正濃，焉有不去的道理，笑道：“好，就去你那坐一會。不過我不喝茶，要是有酒麼，還可以商量一下。”
聽了此話，喬遠連聲道：“沒問題，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當下各人散去，喬遠領路，猩猩二人牽著馬跟著他身後慢慢走去。
走了一會，猩猩突然道：“那個建築物是幹麼的？”邊鋒順著猩猩的手指望去，不遠處矗立著一座灰sè的樓宇，大約有三層高的樣子，旁邊是一片開闊的土地，土地的兩頭依稀是個足球的球門。
喬遠笑道：“那是定居點唯一的學校。”
邊鋒聽著一驚，比起大洋州的定居點來，小洋洲原住民的生活水平已經不錯了，居然還有學校。
猩猩眯著眼道：“如果我沒看錯，那應該是個足球場。”
邊鋒聽了笑道：“是啊，足球真是無處不在啊。”
看來喬遠也甚是喜歡足球，兩人找到了共同點，迅速熱切的聊了起來。
透過他們的談話，猩猩漸漸明白原來足球是水星最被推崇的競技體育專案，由於軍事是水星最為忌諱的話題，足球場便逐漸成為和平年代裡男人顯示力量最好的辦法了。
水星的足球在場地，規則等方面和地球的足球類似，只是沒有國家隊，而是各個大洲之間的行政區俱樂部足球隊。球員屬於職業制，收入不菲，每年每個大洲的的12個行政區舉辦一次冠軍聯賽，由各個行政區自己的地區聯賽中的冠軍參加，前四甲球隊參加來年舉行的兩大洲之間的聖.王子杯爭奪賽，後兩名則降級返回地區聯賽，當年地區聯賽中各個冠軍捉對廝殺，取得下賽季的冠軍聯賽參賽權。
水星的足球由於是該星球最受歡迎的比賽，在民眾心目中的地位相當崇高，而各支隊伍的明星球員更是球迷心目中勇敢，力量和智慧的偶像，很多少年人都以取得聖.王子杯作為自己終身的理想，可以說，頂級足球比賽中的勝利者就是該地區最有魅力的時代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