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天地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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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天地不仁

正在猩猩大發感慨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外駕轅的老漢笑道：“到老店了，我要給馬添些草料和水，兩位也這裡歇歇腳，打個尖吧。”

雪亭睜開了眼睛，道：“好的。”轉過頭看著猩猩，道：“這是一家客棧，一般拉客的長途馬車都會在這裡選擇新增補給，需要一會兒時間，我們也下車休息一下。”

猩猩點了點頭，笑道：“有紅燒肉嗎，我可好久不食人間煙火了。”

其實他們二人都已經渡過了辟穀的階段，食物對於他們來說不再具有維繫生命的意義，不過猩猩還是想吃點什麼慰勞一下舌頭。

雪亭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個風帽，解開帽簷的細繩，便垂下一席輕紗，擋住了雪亭的面龐，笑道：“隨你吧，我喝茶就行。”

二人下了馬車，抬頭望去，只見一個二層的酒樓矗立在不遠處，建築風格頗為古樸典雅，中間掛的牌子上寫了兩個隸書“老店”，酒樓後邊是一個屬於城郊的小鎮。

由於天sè尚早，還不是進餐的時辰，老店明顯的冷清，饒是如此，一層還是有不少人坐在那裡吃著什麼。

進了老店，猩猩跟著雪亭直接上了二樓，二樓甚是空曠，只有一個年輕男子靠著窗戶在飲茶，一個女服務員在旁邊打盹。

雪亭和猩猩也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服務員上前來招呼，雪亭笑道：“我要一壺綠茶，你呢？”

猩猩笑道：“有揚州炒飯麼？那是我的最愛。”

猩猩的運氣不錯，可以保證今天他能有口福，綠茶很快送了上來，猩猩為兩人各斟了一杯。兩人慢慢地飲茶，看著樓下窗外的風景。

猩猩看著樓下街道的人群，他們穿著的服裝也類似於地球二十世紀末的服裝，雖然沒有地球的服裝那麼多的樣式，但是風格差不多，男士的西裝是街上比較常見的樣式之一。

猩猩有一件事不明白，這個星球的文明簡直和地球是孿生兄弟，但是為什麼在街上看不到汽車呢？在地球上個世紀末，汽車已經滿地跑了。

正在這時，忽然樓下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

“老傢伙，你的保護費還打算拖幾天？”這是一個年輕粗魯的聲音。

“杜老大，我的孫女這兩天病了，我手頭很緊，你再寬限兩天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回答到。

“啪”，一個手掌接觸臉皮的清脆的聲音傳了上來，跟著一個人摔倒在地。

“媽的，天天都這句話，找死吧，老骨頭。”

猩猩雙眉一振，站了起來，就要下樓。

雪亭瞥了他一眼，道：“幹麼去？”

猩猩道：“我下去看看。”

雪亭道：“你先坐下。”聲音非常冷靜，顯示出情緒的波瀾不驚。

猩猩有點不甘心，憤憤地坐下：“我忍受不了這種魚肉善良的事情。”

雪亭輕輕啜了一口茶，道：“那你要怎麼辦呢？”

猩猩雙眉一挑,道：“我自然是要教訓那廝一頓，出口惡氣。”

雪亭道：“嗯，那你打算殺了他？”

猩猩一愣，搖頭道：“這點事還不值得出人命官司。”

雪亭悠悠道：“除惡務盡，你現在去教訓他一頓，你痛快了，可你走了之後，你想他能夠放過那個老人做出氣筒麼？”

猩猩想了一下道：“那難道就這樣坐視不管嗎？”

雪亭沒有說話，想了一想，對女侍者道：“請叫經理來。”

女侍者禮貌地答道：“您需要什麼服務麼？”

雪亭道：“你說黛姑娘的朋友找他。”

“黛姑娘”顯然是塊不錯的招牌，女侍者匆匆地下去找經理了。

雪亭轉過頭道：“地球上有個名詞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食物鏈吧，就是弱肉強食的意思。”

猩猩冷冷道：“不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潔白的面紗後露出一個朦朧的微笑：“你不要偏激，而且你對天地不仁這句話理解有偏差。”

猩猩道：“我不想咬文嚼字，不錯豹子是要吃羚羊，但不能在我的面前表演屠殺？”

雪亭道：“那你救了羚羊，豹子怎麼辦？”

猩猩一時語塞，陷入思考中。

正在這時，樓梯響起匆忙的腳步聲，上來一個神sè幹練的中年人。

中年人上樓後，掃了一眼，快步走到猩猩的這張桌子面前，恭敬道：“我是老店的經理子矩，拜見江小姐。”

“哦？”雪亭有些詫異：“你知道我？”

“兩年前黛小姐在老店為您送行，我有幸參與，見識了您的絕代風姿。”

“你記xing真不錯。”說著，雪亭拿出了一個玉牌，晶瑩剔透，顯是非凡之物。

“既然這樣便好說話了，子矩經理，我想和你通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