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敲山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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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敲山震虎
第二天上午，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布府書房裡，布衣穿著一身樸素的休閒裝，坐在寬大的書桌後，拿起了一個淡綠花紋的瓷杯，揭開杯蓋，吹了吹上面浮著的幾片茶葉，臉上露出深思的神sè。猩猩今天穿了一身蘭黑sè的西服，坐在他前面的沙發上。凝視著布衣，他剛剛把善存之死的案件詳細地敘述了一便，包括案子後面的一些線索和情況。
布衣慢慢地飲了一口，抬起頭來，臉上依舊帶著和藹的笑容：“關於這個案子的善後，你有什麼看法？”
猩猩並不是初出茅廬的年輕小夥子，聞言道：“我已經把所有的細節都報告給了您，至於這善後工作麼，還是您親自來拿主意吧。”
布衣呵呵一笑，伸手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面：“首先，如此迅速地將此案偵破，我感到非常的驚喜和欣慰。從你的報告來看，這是一件錯綜複雜，設計巧妙的謀殺案，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撥雲見ri，找到真凶，著實不易。”
猩猩微笑地聽著，沒有接話，他不喜歡虛偽的謙虛。
“你這一次小試牛刀，初露鋒芒，足以說明你是水星首調的合適人選。”布衣微笑著，表情甚是誠懇：“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猩猩開口道：“布老，你別誇我了，我只不過做了一件具體的事務而已，下一步就要靠您的運籌帷幄了。”
布衣呵呵一笑，心道這個小傢伙勝而不驕，果然是可造之材。臉sè一肅：“至於這下一步麼，”他斟酌著詞語：“我看我們既不能輕舉妄動，也不能不了了之。”
猩猩點點頭：“您老的意思？”
“議院大會召開在即，現在不但諸事繁雜，而且各方面的關係和勢力都在打著自己的算盤，此刻如果大動干戈，很可能牽一髮而動全身，影響到大局。”
“您的意思是這件事暫且擱一擱，待會議過後再秋後算帳？”
布衣搖了搖頭：“不然。那些人殺死善存不但是為了滅口，更是對我肆無忌憚的挑戰，如果我們沒有絲毫的反應，那他們會變得更加囂張，也許會做出更猖狂的事情來。”
猩猩笑了起來，心裡暗道這老江湖是在找平衡。
“所以我們即不能把此事弄個水落石出，讓海城的政局傷筋動骨，又不能不聞不問，讓對方以為我們懦弱可欺。”布衣伸出手撫摸著自己的花白頭髮：“要拿捏好這個分寸可不容易啊。”
猩猩心道也該你費費腦筋了，老讓我衝鋒陷陣也不是個事啊。
布衣皺著眉頭陷入沉思中，，眼裡的神光忽隱忽現，半晌方道：“你說我們來個敲山震虎怎麼樣？”
猩猩眼睛一亮，身體直了起來：“怎麼個敲法？”
“首先，讓司法安全域性全力緝捕那個商人的孿生弟弟。然後，重點查查謝鵬這個什麼老總有沒有經濟問題，如果有的話，就順理成章地把他拿下，然後捎帶著這件事判得重一點。到時候明面上他是經濟犯罪，但那邊的人都知道我們為什麼這樣做，又不會牽扯更多的人進來，算是給他們一個jing告，你看怎麼樣？”
猩猩笑了，果然薑是老的辣。幸虧布衣一心為公，否則這老傢伙如果要害人，保證讓人死無葬身之地還會對他歌功頌德，這也算是小洋洲老百姓的福氣吧：“別人我不知道，如果那謝局長也是一頭老虎的話，恐怕要痛上幾天了。”
布衣身體靠在椅背上，臉上泛起自嘲的神sè：“政治這東西，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原則。”
猩猩哈哈一笑，轉過話題：“我去調查謝鵬麼？”
布衣搖了搖頭，站了起來:“這件事如果讓你去做豈不是浪費人才？我自有人選。這樣吧，猩猩，你抓緊時間實施你的計劃吧，我希望大會召開前，你的球隊能夠順利融資，改換旗號。”
猩猩也站了起來：“好的，如果計劃順利，一週以後，我們就可以進入海城麒麟隊開始改造了。”他把我們兩個字說得額外重了些，言外之意這可不是我的球隊。
布衣如何聽不出來，他頜首微笑，有力地道：“去做吧，記著，天塌下來有我撐著。”
猩猩走出布府的時候，午前的陽光分外地燦爛，猩猩站在布府的臺階上，看著府外大街來往匆匆的人流，眯了眯眼，這一段水星之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
黛府的客廳裡，黛麗和邊鋒面對面地坐著，邊鋒昨晚喝了不少，臉上猶有醉意。他的酒量雖然不錯，但他在船上藉著楊子江行船期間不能喝酒的緣故，沒少吹噓自己的酒量如何如何，結果昨晚讓楊子江和嵐聯手灌了個酩酊大醉。回來的時候滿口胡話，要不是嵐堵住了他的嘴，險些把自己的第一次都向大家坦白個一清二楚。
黛麗看著邊鋒的模樣，眼裡藏著幾分笑意，臉sè卻一本正經：“邊鋒，我想和你私下談一談，你現在清醒麼？”
邊鋒咧嘴笑道：“當然清醒，只是有點頭暈罷了，對了，有啤酒麼？我喜歡用它解酒。”
黛麗抹著淡桃sè的嘴脣一撇：“歇菜吧，瞧你這德行，跟灌多了的油耗子一樣，還喝？再喝我就把轟你出門去，省得你三更半夜地鬼哭狼嚎，搞得我這裡雞犬不寧。”
邊鋒眼睛一瞪：“我那是唱歌，什麼鬼哭狼嚎？”言畢忽然伸手理了理頭髮，擔心地道：“我現在這樣子很猥瑣麼？雪亭不在吧，可別破壞了我在她心目中的良好形象。”
黛麗氣得彎月眼瞪成了滿月：“拉倒吧，你以為你誰啊？”
邊鋒一挺胸脯，直起腰來，露出幾分氣勢，驕傲地道：“鄙人，盛京邊鋒也。”
廳外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邊鋒向誰報字號呢？”一個絕sè美女走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沈雪亭。
邊鋒看見雪亭，卻不敢再嬉皮笑臉，正sè道：“雪亭，早啊。”
雪亭微笑道：“早。”
黛麗哼了一聲：“真夠早的，都快吃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