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晉江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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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的,最大的那間浴室早就被鍾子霖搶走了。那間浴室裡面有按摩式浴缸和緩解疲憊的藥用玫瑰花瓣,這麼爽的享受,鍾子霖肯定不會讓給白言飛去用的。
白言飛只能寂寞的去另外一間小浴室湊合,那裡面只有孤零零的淋浴。站在嘩嘩的熱水下面,他滿腦子都是問號。酒店房間那是鍾子霖的地盤,為他做夜宵也就算了;但這棟別墅是溫庭裕的地盤,為什麼他還要給這小子做衣服!
大家明明都是客人,憑什麼一個非得去伺候另一個?長得帥脾氣壞了不起嗎?演技好能對戲了不起嗎?要知道他白言飛可是身份不一般,他跟別墅主人有一腿的呢!是互相擼過管的關係!
要是鍾子霖那臭小子惹火了他,那他就……就……!
算了。
好像也不能拿他怎麼辦……
白言飛憂傷地發現自己居然是個孬種。
誰讓他自己去求著鍾子霖幫忙的呢,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自從那天晚上他主動去敲鐘子霖的房門,氣勢上就已經悲催的輸了人家一截。
嚶,想起躺在醫院裡的威哥,白言飛悽悽慘慘的。威哥,人家可都是為了你才忍氣吞聲去對鍾子霖伏低做小,你可得好好養傷早日康復,爭取重回戰場再次協助他跟夏竹陽一爭高下啊。
心裡這麼想著,白言飛又有些擔憂起來。威哥一向不喜歡他跟鍾子霖走得太近,他總是嫌棄那傢伙是葉瀾衣的狗腿。白言飛很擔心,如果要是威哥知道他私下裡恬不知恥的去跟鍾子霖求助,說不定回頭直接揍他一頓,然後又氣得重新躺進醫院裡去了。
希望威哥能理解他的一番苦心吧,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能屈能伸嘛。為了貫徹心目中的正義贏取最終的勝利,暫時認賊作父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嘛。
好像越說越悽慘了……
白言飛就這麼悽悽慘慘的洗完了澡。
換上嶄新的萌系熊貓睡衣,他跑回客廳裡,看見身穿山寨版萌系熊貓睡衣的鐘子霖正在跟管家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管家手裡拿著一瓶紅酒和三支高腳杯,放在托盤裡。白言飛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就忍不住插嘴:“對戲就對戲,喝酒幹什麼?你還想酒後亂性啊?”
鍾子霖瞪他一眼:“你全家酒後亂性!是溫先生叫我拿的。”
白言飛扶額,溫庭裕還真特麼的……富有情調啊。這是準備一邊飲酒一邊欣賞他跟鍾子霖的**對手戲嗎?為什麼聽起來有點不純潔的感覺!白言飛幻想著待會兒他飾演的蘇瞳醉酒之後意亂情迷,把鍾子霖飾演的喬琳娜壓在身下情難自禁,溫庭裕坐在一旁手持紅酒高腳杯微笑欣賞的場面……
媽呀!太重口了!男男真人十八禁秀嗎!還是變性扮裝系的!
總覺得溫庭裕那種天然重口系的傢伙絕對幹得出這種事,他就從來沒有在十八禁的問題上害羞過!媽個蛋的!
鍾子霖見白言飛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奇怪地衝他翻白眼:“你幹嘛?紅酒有利於預防心血管疾病,溫先生是用它來養生的。你自己不會喝酒的話就不要喝,這麼緊張幹什麼,又不會對你強灌。”
說著,他把酒瓶子塞進白言飛懷裡:“拿著,這一瓶要兩萬多塊呢,小心別摔了。”
至於他自己,直接就輕鬆的拿起了那三支高腳杯。
五樓的書房裡,門開著,溫庭裕已經在等著他們了。書房非常寬敞,地上鋪著厚軟的羊毛地毯,四周圍著一圈木質書架,每個架子都有一人多高。書房的窗戶正對著別墅門前的草坪,視野非常好,站在窗前就能看到夜晚的星空。
今天晚上有點冷,溫庭裕穿了件加絨的長睡袍,正坐在書桌後面看報紙。書桌檯燈透出溫暖的橘色燈光,映照著他的臉龐朦朧而英俊,白言飛偷偷看了一眼就心跳不止,整個人都滾燙起來,胸口小鹿亂撞的。
見他們來了,溫庭裕抬起頭笑笑:“來了?過來吧。”
一瞬間,白言飛突然覺得鍾子霖在這邊很礙事。
想想看,朦朧的燈光,曖昧的睡衣,紅酒,星空,寂靜的夜晚……多麼的有情調,這就應該喝了酒扒光衣服滾在地毯上啪啪啪的來一發呀。結果特麼的偏偏有個鍾子霖在這裡,這麼大個電燈泡,讓他想借著書房裡的情調跟溫庭裕溫存一會兒都不行。
煩死了,能不能把鍾子霖這個角色替換成npc管家?放下酒就知趣地離開書房順便幫忙鎖上門行不行啊?
白言飛一邊熱著臉,一邊腦子裡瞎想著。這也不能怪他,溫庭裕穿著睡袍的樣子實在太閒適太曖昧了,忍不住就促使他不停地往“脫,裸,床,日”……之類的方向發生幻想。沒事穿什麼睡袍嘛,穿個正常點兒的家居服不行嗎?睡袍只能單獨相處的時候,穿給他一個人看!
……然後再脫給他一個人看。
燈光昏暗,又是橘黃色的,所以溫庭裕和鍾子霖也都沒注意到白言飛的臉色不對勁。鍾子霖把酒從白言飛的懷裡搶出來,放在書桌上,十分恭敬地:“溫先生,這是你要的拉菲82,一會兒就有勞你多費心了。”
說罷,他看了白言飛一眼,見他還是傻呆呆地站著,有點不耐煩的把自己手裡的高腳杯也一併放在書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溫庭裕笑笑:“不用這麼客氣,也不用緊張,對戲都是大家互相學習而已。你們不用覺得是在工作。待會兒,就輕鬆地把自己當做在參與一場睡衣派對吧,我還特地打扮的這麼輕鬆。”
鍾子霖笑起來:“在別墅裡舉辦睡衣派對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隻有三個男人派對倒是破天荒頭一回。”
白言飛聽他們這麼聊著,突然清醒過來,驚恐地捧住臉:“睡衣派對是什麼東西?聽起來好**/亂的樣子!”
鍾子霖朝他露出一臉看白痴的眼神:“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啊?睡衣派對就是大家都不化妝不打扮不搶風頭,在室內穿著柔軟舒適的睡衣開派對,聊一些輕鬆的生活話題。這邊都只有男人,你丟點臉是無所謂,以後萬一有女藝人在場,不要隨便把違禁詞掛在嘴上,太下流了!”
白言飛簡直委屈的不行。
正因為這邊只有男人在場,所以他才敢大膽問的好嗎!公眾場合他一向都是純潔健康積極向上的大好青年一個,什麼**/亂下流之類的派對,他才不懂呢!
溫庭裕第n次敲打他們:“不要吵了,都是這麼大年紀的人,要和平相處共同進步。同樣的話,你們還想讓我說多少次?”
兩個人這才不太情願的收聲了。
溫庭裕略感心累,他當初也只不過想要培養白言飛來跟鍾子霖競爭,哪想到有一天他們居然會走得這麼近,同進同出的,眼看都快同睡了。關係近一點是無所謂,哪知道這倆貨就像兩隻火藥桶似的,互相一點就著,說上三兩句話就打架鬥嘴的,真是把溫庭裕累得不行。
一個鐘子霖容易對付,一個白言飛也容易對付。但是他們倆加在一起就立刻產生化學反應,變成煩人的二次方,溫庭裕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他嘆著氣,從抽屜裡拿出臺詞本。公司拍攝電視劇的所有劇本,在傳送給諸位演員的同時都會給他抄送一份,所以鍾子霖和白言飛分別需要演出怎樣的戲碼,他早就十分清楚了。
他翻了翻檯詞本,已經拍攝的場次都用紅筆刪掉了。目前拍完的部分已經接近一半,純劇情的場次基本都已經順利完成,即將拍攝的主要是蘇瞳,韓世勳和喬琳娜三人之間的感情衝突戲碼。
這部分戲碼的內容不算繁瑣,針對的是三人之間的關係刻畫。像是喬琳娜與蘇瞳之間的高貴大小姐與貧民的地位差距,韓世勳對蘇瞳的嫉妒碾壓,蘇瞳對韓世勳的看不順眼,以及喬琳娜與韓世勳的歡喜冤家關係……這些部分的戲都要集中在幾天之內全部拍完。
這是全劇的精華之處,也是觀眾最為期待的部分。雖然故事的發展全都靠純劇情的戲碼來推動,但三位主角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才令這部劇更加富有可看性。
鍾子霖問溫庭裕:“溫先生,我們這就預習明天要拍的戲嗎?”
溫庭裕想了想,點點頭:“那你倆先隨便演一場給我看看。”
他把臺詞本遞給鍾子霖,鍾子霖跟白言飛一起看了一會兒,挑了一場衝突性比較強的戲。
那是一場韓世勳與蘇瞳的爭吵戲,主要內容是韓世勳發現喬琳娜為蘇瞳偷偷安排勤工儉學的機會,心中嫉恨難耐,動用家族關係辭掉了蘇瞳。蘇瞳莫名被趕出打工的西點店以後,心裡十分不甘,闖進韓家去向韓世勳討要說法,兩人為這件事吵了起來。
期間,兩人先是為打工問題發生口角,而後激動之下各自坦誠了對喬琳娜的心意。臺詞他們早先已經抽空背過了,這就立刻準備起來,投入感情開始在頂頭上司面前露一手。
書房內的氣氛悄然發生變化,只見鍾子霖神情冷峻,淡然地看著白言飛。
他冷聲質問:“蘇瞳,大白天的你不好好上學,亂闖到我們韓家來是想做什麼?保安,快把他攆出去!”
白言飛咬著牙:“韓世勳你這個王八蛋!你憑什麼讓西點店辭退我!就因為這份工作是娜娜介紹給我的,你心裡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假公濟私?!”
鍾子霖勃然大怒:“閉嘴!娜娜這個名字是你喊的嗎?不要以為她對你好,你就得意忘形了!窮小子!”
溫庭裕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停下。
鍾子霖和白言飛立刻停下,略微緊張地看著溫庭裕,等待他的點評。
溫庭裕對他們笑了笑,問:“你們倆的對手戲,拍過多少?”
鍾子霖想了想:“已經有十多場了吧,但都是劇情戲,很平淡的對話那種的。”
溫庭裕又問:“ng的比例高嗎?”
白言飛老實說:“鍾哥情況怎樣我是不知道,但我自己的概率,確實是要比我跟配角的對手戲要高一點。賀老師總是說我的感覺不對,感情太激烈了,具體怎樣才算是不激烈,我還在摸索。”
溫庭裕笑笑:“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倆演的太真。”
鍾子霖和白言飛都挺奇怪。
溫庭裕又笑笑:“我看你們演戲,感覺都不像是在看戲,就像現場看你們真人鬥嘴。這段戲,就跟剛才你們吵架的時候沒什麼兩樣嘛。”
鍾子霖有些困惑的:“這樣不行嗎?韓世勳和蘇瞳本來就是情敵,性格又不一樣,整部劇裡從頭到尾都互相看不慣,吵架不也是很正常的嗎?”
溫庭裕笑著搖搖頭:“他們的關係不好,這點確實沒錯。但你們不要忘了,在角色的關係設定之前,比這更重要的是角色設定。雖然你們將角色的衝突表現的很不錯,但角色的形象本身,就稍微有些偏差了。”
白言飛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我們對角色性格把握的不好?但鍾哥的傲慢驕縱,和我的卑微平民,在跟其他角色對戲的時候都沒什麼問題啊,賀老師還經常誇我演得好呢。”
溫庭裕笑著:“跟配角合作順利,是因為你們跟配角私下沒有交際,不容易受到主觀影響。但你們倆互相對戲的時候,ng概率就大幅度提高,這是因為你們在拍戲以外的時間裡也有很多交集,而且關係走得很近。而正因為如此,在開機以後,你們會不知不覺就把現實中的那種交流方式,給不小心帶到戲裡去。”
鍾子霖皺著眉:“那我們該怎麼改呢?我確實一看見白言飛就想罵他,想把他罵的像孫子似的。”
白言飛瞥著鍾子霖:“我確實也很討厭鍾哥,不管他做什麼我都想反駁。”
兩個人立刻又開始大眼瞪小眼。
溫庭裕嘆了口氣,看著鍾子霖:“先說你吧,子霖,你所飾演的韓世勳是一個富家子弟,出身高貴有錢有權,是一個標準的上流社會貴公子。這樣一個角色,在面對一個平民,而且是非常貧窮的平民情敵的時候,他首先的感覺應該是看不起他,打從心底鄙視他,視他為草芥。所以你在跟言飛演對手戲的時候,姿態應該是高高在上的,而不是像現在這麼容易被激怒,稍微說兩句就像一個市井小流氓似的,立刻跟蘇瞳指著鼻子對罵起來。”
鍾子霖低頭思索起來。
溫庭裕又轉向白言飛:“言飛,你也是。蘇瞳的角色設定是一個農村出生,父母雙亡,十分貧窮而且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內向孩子,含蓄謹慎是他最重要的性格特徵。在闖入韓家質問韓世勳的這場戲裡,他是因為賴以謀生的工作被奪走,十分無奈之下才病急亂投醫,胡亂去找韓世勳討要說法。實際上,他的心裡是很不安,很猶豫的,這是一種面對有權有勢的貴公子的時候,那種自然而生的恐懼,他不會像你現在演的這樣理直氣壯,更不可能凶狠的要壓過韓世勳一頭。”
白言飛也陷入了思索,他想了一會兒,問:“溫先生,你的意思是不是,鍾哥的姿態不夠高,而我的姿態又不夠低?”
溫庭裕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得沒錯,你很聰明。其實既然你們在其他場次裡ng不多,對角色的把握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只是你們在演對手戲的時候要忘記對方的現實身份,絕對不能像現實裡那樣大吵大鬧的。只要子霖再冷一點,言飛再弱一點,那我想你們所有的對手戲,就都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鍾子霖想了想,翻翻檯詞本:“那就以溫先生的要求,我們換一場再演來試試?”
這次的戲碼,是喬琳娜企圖取消與韓世勳的婚約,因為沒有成功而一時想不開投河自盡,被救上來以後感染風寒,高燒不退。得知訊息的蘇瞳第一時間趕到醫院,在走廊上遇見韓世勳,兩人這就又爆發了一番口角。
其實翻遍臺詞本,除了最後韓世勳為蘇瞳犧牲性命的煽情一幕以外,基本上全劇他們倆都是在各種情節和各種場合中爆發口角。也真難為了鍾子霖和白言飛,他倆平時就吵的夠凶了,上鏡以後居然還要吵,也難怪會不知不覺把現實裡的情緒帶進戲裡去。
只見鍾子霖按照溫庭裕的要求找了一會兒感覺,然後就順利進入高冷狀態,開始用鼻孔看白言飛。那欠揍的樣子真是讓白言飛氣不打一處來,他一個沒控制住,上前就揪住鍾子霖的衣領:“韓世勳,你這個混蛋!”
鍾子霖略微低下頭,冷眼看著他,很神奇的處於一種好像在甩白眼又好像沒甩的臨界狀態裡。
還真是好厲害的演技。
白言飛在心裡讚歎。
只見鍾子霖冷眼看著白言飛,從喉間吐出不屑的聲音:“放開。”
這兩個字是劇本里沒有的,白言飛一愣。他念著溫庭裕剛才的指導,按耐住內心澎湃的情緒,咬了咬牙,隱忍著放開鍾子霖的衣領,眼中滿懷不甘的瞪著他,嘴裡卻不敢吐出任何反駁的字眼。
溫庭裕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這兩個小傢伙的領悟力都很強,稍作調整就把握住了對手戲的情緒,而且眼睛裡的戲也很足。
他沒說話,繼續旁觀著他們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