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身世,命案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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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身世,命案的真相
出了屍體一事,大雁山的小屋,慕長音兩人也不能回去了,而宗不寂也不願她再回那地方,至少現在不願意。
離開了城守府,宗不寂便反客為主地將她帶往了城南的一座隱匿在一片民宅之中的宅子,宅子很普通,只是慕長音一進宅子,便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地方。
只是,她一直沒問。
便是聽了宅子裡面的人稱呼宗不寂為公子,她仍是沒有發出任何的疑問。
這讓宗不寂的心不安,亦是愧疚。
入了屋內,燭火明亮,他吸了口氣,正打算解釋之時,卻聞慕長音皺著眉頭一把伸手將他推的遠遠的,“不寂,你身上那是什麼味?”
那語氣是戲謔。
宗不寂一愣。
“去洗澡!”慕長音掩著鼻子道,“不洗乾淨了便離我遠點。”
宗不寂顯然是沒回過神來,“我……”
“還不去?”慕長音佯怒道。
宗不寂看了看她,又愣怔了半晌,方才點頭,“好,你先休息,我……我很快便回來。”
“不回來你還想去哪?”慕長音正色道。
宗不寂嘴角不禁勾起,“我很快就會回來。”隨後,轉身快步走出了屋內。
慕長音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靜靜笑著,不一會兒,斂去了笑容,對著敞開的門口道,“出來吧。”
而門外,並無人。
半晌之後,方才走出了一個人,正是那方才迎接他們之人。
雖然此人相貌普通,但是慕長音豈會看不出此人是個練家子?“閣下有話就說吧。”
“見過郡主。”男子卻躬身,行了一個禮。
慕長音並不意外,“不寂不會離開太久,閣下還是不要將時間浪費在這些地方,還有,我不當平安郡主已經一年了,你無需再這般稱呼我。”
男子眸子微凝,“既然姑娘如此爽快,那在下也不繞彎子了,在下希望姑娘能夠勸公子回奉國。”
“我以為你是來讓我離開的。”慕長音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道。
男子道:“姑娘誤會了,公子對姑娘一片情深,如果姑娘離去,公子只會更加不願意回奉國,在下又怎麼會做這等蠢事?”
“是嗎?”慕長音不緩不急地道。
男子繼續道:“姑娘可知公子的身份?”
“不知。”慕長音道。
男子眼底似乎閃過了驚訝,“既然姑娘還不知,那在下願意……”
“不必。”慕長音打斷了他的話,“不寂的事情,理應由他說出口,而如果他願意說,我便聽,如果不願意,那我也不會去追問,同理,如果他願意跟你們回奉國,我不會阻止,如果他不願意,我也不會強迫。”
“姑娘!”男子臉色漸漸冷冽,“姑娘如果真心對待公子,那就該勸公子回去,奉國之中有屬於公子的東西,而唯有奪回這些,公子才算是真正的公子!姑娘,你如果真心愛公子,就不該讓公子一輩子只當一個江湖殺手宗不寂!”
慕長音也不怒,“我不會為你改變我的決定。”
“那姑娘就沒有資格陪伴在公子身邊!”男子聲音染上了怒意,“姑娘好自為之!”
“幫我給你們的那位將軍帶句話,如果他做出任何傷害宗不寂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輕饒他!”慕長音對他的威脅不但置若罔聞,更是反過來威脅之,“我不知道你們要他去奪回什麼東西,但是我卻很清楚這世上從來沒有白吃的午餐,告訴你們將軍,不要妄想用我的人當棋子!”
男子氣勢陡變,便的壓迫,瘮人,不再是一個尋常的百姓,“姑娘的話在下會一一帶走!”隨後,轉身消失。
慕長音走出了屋子,站在屋廊之下,抬頭看向天上被烏雲遮去了一半的明月,雙目眯起,一夜之間,程雅上門,奉國細作劫獄,和風載秦翻臉……明日,這宗州恐怕更加的不平靜。
沒過多久,宗不寂便回來了,臉色卻有些不好。
慕長音問道:“怎麼了?”
宗不寂上前,靜靜地看了她會兒,隨後伸手將她拉入了懷中,溫柔地抱著。
慕長音隨即聞見了皁角的清香,抬頭看著他,“不寂,不必去理會風載秦的那些話。”
宗不寂一怔。
慕長音見狀疑惑,不是因為風載秦的那些話?
“我知道。”宗不寂回過神來,“不過,他也的確說的沒錯。”
“我不需要你有多大的本事,也不需要你有多強,我要的只是如之前在大雁山上那般的平靜日子。”慕長音認真道,“況且,本事越大揹負的也就越多,我已經經歷的太多太多了,不想再繼續。”
“我知道。”宗不寂目光凝注了她,“你放心,我不會因為風載秦的那些話就放手的,更不會讓他有機可乘!只是……”語氣染上了內疚,“我方才丟了你送我的玉佩。”
慕長音一愣。
“你放心,我會找回來的!”宗不寂又忙道。
慕長音失笑,“不就是一枚玉佩嗎?當日我便不想送你的,不過是別人不要的東西罷了,改日我再送你一枚。”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只屬於你的。”
宗不寂眼底一暖,“好。”隨後又神色微暗,“長音,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好啊。”慕長音笑道,隨後打了一個哈欠,“不過明天早說,我累了。”
宗不寂點頭,“好。”
如同在小屋中一樣,兩人同榻而眠,只是這一次卻和過去的每一晚不一樣,宗不寂不再需要壓抑什麼,他的身心都很平靜,很滿足,這一刻,他知道便是如此抱著她而眠,都已經是上蒼對他最大的恩德。
他不奢求其他,只是希望這種溫暖能夠一直持續。
慕長音安睡如昔。
……
而這一夜,有一個人卻瘋了一般找她,可是,一夜過去,始終沒有結果,只是朝陽初現,風載秦方才停止。
他立於城頭之上,朝陽的金芒籠罩著他的全身,卻驅散不了那刻入骨髓的冰涼。
程昱趕到之時,見到的便是這樣的情形,恍惚之間,讓他彷彿回到了六年前那個女人死去之時一般,那是,他心裡震驚,亦是恐懼。
震驚於那個他一直敬仰的男子竟然為了一個女子而褪去了威嚴的生命力,而恐懼,便是恐懼他會丟下一切隨那人而去。
而今日,沒有震驚,唯有帶著顫抖的不安。
昨日,他離去了一夜,而那般失控,便是在被他發現了那玉佩之後。
這一夜,他擔心阿雅,也漸漸地從得知丫丫訊息的震驚中平復過來,隨即,一個可怕的念頭便在腦海中閃爍不停。
為何他會如此的緊張?
如果他真的找到了丫丫了,為何一直不說?
丫丫……
到底在何處?
“阿秦。”他輕步走了過去,掃了一眼他手裡依舊緊握著的玉佩,然後輕聲問道:“你知道丫丫在哪裡是嗎?”
風載秦染了夕陽金芒的眼瞳內浸著濃郁的絕望,身子,慢慢轉過,看向了身邊面色緊張的程昱,“她死了……我們殺了她……”
程昱臉色大睜,旋即抬手揪住了他的衣裳,“風載秦,你殺了她?!”
“是我們殺了她……”風載秦卻笑了,笑的比哭還難看,“程昱……是我們殺了她……我們……”
程昱大怒,“你到底在說什麼?!你說什麼?!你將丫丫怎麼了?你說!你給我說清楚!和你指腹為婚的不是阿雅,所以你才不重視她,你找到丫丫,你擔心丫丫會妨礙你和慕長音那女人的雙宿雙飛,所以你殺了她?!風載秦,你是不是殺了她!”
“你知不知道!”風載秦揮手掙脫了他的雙手,尊貴的面容扭曲著,溢滿了深切的悔恨和悲傷,“我親手扔了我的幸福!我親手扔了我的幸福!程昱,為什麼你不早說她有這樣一枚玉佩?為什麼不早說?!如果我當日沒有將這玉佩還給她,如果我知道她是誰,如果我沒有自以為是地拒絕她,如果我再查清楚一點,如果我再努力一些,我現在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她還會愛我,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我親手毀了我的幸福!”
程昱愣怔,“你……你說什麼?!”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親手毀了自己的幸福?
他不是殺了丫丫嗎?
什麼當年他沒有將這玉佩還給她?
她……
是誰?
她還會愛他……
她……
程昱頓時如遭雷擊,全身抑不住顫抖,甚至連雙腿也站不穩了,“你……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丫丫……丫丫到底在哪裡?!她……是誰?!”
“那一年……在蒼茫山上,她手捧著這枚玉佩送給我……說是她自幼掛在身上的,完完全全屬於她的……不久……蒼茫山的斷崖上,我還給了她……”風載秦低聲道,“然後,親手摧毀了本唾手可得的幸福……甚至最後……還害死了她……”
“她……是誰……”程昱顫著聲音。
風載秦抬頭,依舊笑著,“後來,她回來了,可是,卻已經不再愛我……她寧願去愛一個什麼都及不上我的人……她說,我過得不好,與她何干?她說,就算那人樣樣不及我,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她說……”
“風載秦!”程昱厲聲打斷了他的話,“她到底是誰!丫丫……到底是誰?!”
“長音……”風載秦看著他,溢位了答案。
程昱身子猛然一震,眼眸睜大,臉色青白,雙脣顫抖,久久不語。
風載秦也不語,卻是繼續笑著。
多年來的痛苦悔恨在見到這枚玉佩之後達到了頂峰。
他竟然親手放走了自己的幸福!
多可笑!
多愚蠢!
如果當日他的心再堅定一些,如果當日他帶她一起走,甚至只是留著這枚玉佩,一切便都會不同,他們現在會很幸福很幸福!
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一切都毀了!
宗不寂樣樣不如他?
不……
親手斷送了自己幸福的他有什麼資格跟別人比?
至少,宗不寂從未放過她的手……
長音,我該如何做才能挽回你?
我該如何做?
“不可能!”程昱一步一步地往後退,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無法接受,那個他曾經恨不得處之而後快,那個他曾經摺辱過,那個他從骨子裡便蔑視的女子,便是他們一直要找的丫丫?
慕長音便是丫丫?
便是他的妹妹?
“一定是什麼地方弄錯了!一定是!”程昱衝到了風載秦的面前,握住了他的雙臂,眼中跳動著兩簇幽火,“阿秦,一定是什麼地方弄錯了的!她怎麼可能是丫丫?慕長音怎麼可能是我妹妹!我怎麼可能那樣對丫丫……怎麼可能……”
風載秦沒有給他迴應。
是或不是,現在依然不重要了。
不!
至少他們之間又多了一份牽扯!
沒錯,又多了一份牽扯!
他們的緣分早已經註定,既然註定了,又如何會這般輕易變結束?!
“不是她!一定不是!”程昱卻仍是無法接受,低喃了會兒,陡然猙獰,咬牙切齒:“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她殺了丫丫奪了丫丫的玉佩!一定是!我不會放過她,我一定要為丫丫報仇!”說著,便轉身離開。
只是方才走了兩步,便停住了。
風載秦隔空點了他的穴道,原本猙獰的臉色已經平復,卻籠上了一層寒冰,點住了程昱的穴道之後,便起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目光中泛著戾氣,“程昱,你可以不承認可以不接受,但是你如果膽敢傷害她一根頭髮,我不會放過你!”
程昱面目猙獰,卻沒有反駁。
“她是丫丫,是和我指腹為婚的丫丫,你不承認沒關係,你們程家不承認也沒關係,我認就成!”風載秦聲音緩和了下來,可其中的決然並未減輕反而加重,“她會是我的妻子!”
說罷,轉身拂袖,解開了程昱的穴道,也起步離開。
一夜的瘋狂在這一刻落下了帷幕,他不能失控不能著急,只要冷靜下來,宗不寂如何會是他的對手?
長音,命中註定你只能是我的妻子!
程昱沒有追上去,也沒有發瘋似的要去為妹妹報仇,而是渾身輕顫地站著,須臾,扶著身旁的圍欄,一點一點地跌坐在了地上……
丫丫……
他們親手害死了她了嗎?
丫丫——
……
當第一縷晨光照入了屋內的時候,宗不寂便醒了,而懷中的人仍是睡的很熟,看著她你安靜的睡容,他整顆心都是暖的。
如果往後每一日都是這樣度過,那該多好?
不!
一定會的!
往後每一日他都會這樣看著她醒來。
“長音,我愛你。”他低頭,吻了吻她的脣,然後鬆開了她,起身,小心翼翼的沒有驚醒她,方才出了門,便見昨夜那男子已然站在了屋外。
宗不寂走下了屋簷,走到了庭院一側的梧桐樹下,負手站著,“昨夜一事,可以給我一個解釋了吧?”
“公子,屬下等人的確是因為擔心公子才去的。”那男人恭敬道。
宗不寂冷笑,“那另一波的人呢?”
“公子……”
“你們口口聲聲說奉我為主,可卻由始自終沒有一句實話!”宗不寂冷笑,“昨夜那班人的武功路數和你們相差不大,你覺得我會看不出來嗎?”
“公子真的想知道?”男子抬頭正色道。
宗不寂冷臉,“說!”
“是。”男子低頭道,“這一次屬下等人潛伏宗州不僅僅是為了公子,更是為了查出偽帝在宗州所進行的祕密計較。”
宗不寂眯起了眼睛,“祕密計劃?”
“是。”男子繼續道,“當年宗州淪陷一戰,偽帝是御駕親征的,而他御駕親征的目的並不是為了保住宗州,而是為了尋找公子你。”
宗不寂眸光一沉。
“偽帝當年得知了公子的訊息之後便以御駕親征的藉口來宗州,可是卻找不到公子,為此,他才捨棄宗州,並且激怒齊王世子,想借齊王世子的手來剷除藏在宗州的公子,可是齊王世子卻並未如他所求的屠城,而他反而是在撤退的時候舊病復發,當時情況極為的危機,連隨行的御醫也沒有辦法,後來被宗州城內的一個大夫所救。”
“郭行天?”宗不寂道,沒想到竟然有這般一樁!
男子點頭:“因為他救了偽帝一命,所以偽帝對其極為的信任,本是想帶回奉都的,只是後來不知為什麼卻沒有,當時將軍並未將這事放在心上,可是後來幾年,偽帝一直往宗州這邊派人,甚至還屢屢送來了許多名貴的藥材給郭行天,一開始將軍還是沒多想,只是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不斷,將軍便開始懷疑,命宗州城內的探子查探,可結果是所有派去查郭行天的探子都失蹤了,生死不明,一年前奉都內亂,將軍發現偽帝在最危急的時候竟然還派人來宗州,將軍越發覺得不妥,便也往宗州派了人來,半年前,在斷送了好幾個探子之後,終於查出了偽帝和郭行天之間的祕密。”話頓了頓,方才抬頭看著宗不寂,“公子,原來郭行天受命偽帝研製長生不老之藥!”
“什麼?!”宗不寂知道他們之間必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祕密,卻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長生不老?他瘋了不成?!那些死了的孩子,就是為了研製這藥?!”
“屬下雖然並未查清,但是也基本可以確定,那些孩子的死的確是因為製藥。”男子道,“而擄走那些孩子的便是偽帝派來宗州協助郭行天的人!”
“為何不阻止?!”宗不寂怒道。
男子道:“為何要阻止?”
宗不寂面色一沉。
“偽帝妄想長生不老而罔顧百姓性命,雖然如今宗州屬於臨國,但是也曾經是奉國的百姓,如今偽帝做出這等天理難容的事情,於公子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男子分析道,“而且,如果利用好了,公子還能借助臨國將偽帝推翻!”
宗不寂臉色很難看,正欲開口之時,卻聞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尊主果然是做大事的人!”隨著聲音而來的便是開門聲。
宗不寂看著開啟門走出來的慕長音,臉色頓時一變,快步迎了上去,“長音,你聽我解釋……”
“解釋等一下再說。”慕長音看著他道,聲音不輕不重,看不出她究竟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宗不寂心中一緊。
慕長音看向那男子,“你們口口聲聲說奉帝喪盡天良,那你們又好到哪裡去?明明知道對方在做什麼,明明可以阻止,可是卻坐視不理,就算你們將對方的罪行公諸天下,你們有如何向天下人解釋你們的見死不救?”
“姑娘,將軍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公子!”男子神色一沉,“姑娘你可知公子是誰?他是……”
“夠了!”宗不寂厲聲喝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們插手!退下!”
“公子!”
“退下!”
“公子!”男子還是堅持道,“屬下沒有資格插手公子的事情,只是……昨夜那前來刺殺公子的人……如果只是為了掩埋命案真相,那便罷,可若是他們已經知曉了公子的身份……”
“你們將軍不是很在乎不寂嗎?怎麼可能會輕易洩露不寂的身份?”慕長音冷笑打斷,“還是你們將軍等的不耐煩了,絕對釜底抽薪?!”
男子眸色一閃,“郡主處處阻攔公子恢復身份可是另有目的?聽說如今楚國之內,忠王大權在握說一不二,而郡主還是楚帝的未來皇后……”
“夠了!”宗不寂不願再聽下去,“滾下去!”
“公子三思!”男子恭敬地行了一禮,才退了下去。
宗不寂轉身凝視著慕長音,“長音,你聽我解釋……”
慕長音卻轉身走進了屋內,在屋中的四方桌旁坐下,神色平靜,“你說,我聽。”
“長音,我沒有想瞞你……”宗不寂慌了,“我不是故意瞞著你,我只是……”
“不寂。”慕長音無奈,“我沒生氣。”
宗不寂盯著她,似乎懷疑。
“就算我生氣,都一年多了,我早就氣完了。”慕長音無奈道,“若還氣著,就不會來宗州。”
“長音……”
慕長音笑著,“說吧,我聽著。”
宗不寂心中動容,握住了她的手坐下,“我不是孤兒……我是……奉國前任皇帝……和如今奉國皇后的兒子……”
慕長音頓時詫異。
他知道他的身份可能不平凡,卻不想竟然是這般……
二十多年前,奉國的先帝因為急病暴斃,當時臨國正大舉重大奉國,奉帝駕崩,朝政動亂,這時候,奉帝唯一的兒子也被臨國細作掠走,生死不明,為了穩定朝政,當時的皇后懇求了奉帝的同胞皇弟,也便是如今的奉帝繼位。
現任奉帝繼位之後,奉國內政穩定,不久,便擊退了臨國入侵,隨後便宣告天下自己不過是代替失蹤的侄子坐著龍椅,等找到侄子之後便將皇位傳給他,可是之後不久,他便又不顧群臣的反對,天下人的唾罵,甚至不顧給臨楚兩國聯手攻擊自己的藉口,將寡嫂,也便是奉國先帝的皇后封為了自己的皇后。
這件事在當年曾經造成了極大的轟動。
可後來,還是給奉帝熬了過去了。
其後,奉帝的皇位便坐的更穩,而那要流落在外的先帝子嗣,則從此沒有了訊息。
宗不寂盯著慕長音,手心緊張的冒汗,他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他這個身份,他知道她不喜歡風載秦的身份,便是當年她愛他成狂的時候也曾表示過如果風載秦只是風載秦,那該多好,如今……她尚且沒有愛他成狂,而他的這個身份比風載秦的更復雜更可能帶來危險,她會接受嗎?
慕長音訝然感慨了一番,便見宗不寂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己,愣了愣,不禁失笑,亦是心疼,“傻瓜,又在胡想些什麼?”
“你不介意?”宗不寂小心問道。
慕長音失笑:“我自己也一團糟,還怎麼會介意你的?再說了,不管你的身世如何,你都是宗不寂!當年我在宗州撿來的宗不寂!”
“謝謝!”宗不寂不禁失控,伸手將她緊緊地拉入懷中,“長音,謝謝你!謝謝!”
這般長的時間他不敢說出口,便是害怕她不接受,就是害怕她會因為這些而拒絕他,而離他更遠!
“謝謝你長音!”
“傻瓜。”慕長音笑道,隨後,從他的懷裡出來,“那你打算怎麼辦?”
宗不寂壓下了心裡翻滾的情緒,苦笑道:“我不知道。”
慕長音沉吟會兒,“當年三國滅情樓一事……是不是你……”
“嗯。”宗不寂承認,“我求了來恩。”
來恩,奉國大將軍,手握奉國一半兵權,也便是那男人口中的將軍吧。
“他的條件是什麼?”
宗不寂沉吟不答。
“要你回去?”慕長音雖然是猜測,但是語氣卻是肯定的。
宗不寂看了看她,“我答應了殺了風載秦之後就會回去,不管他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
慕長音心中微痛,“你這樣答應他就不怕他賣了你啊!”
“我不在乎。”宗不寂道。
慕長音心裡更是難受,“現在必須在乎!你被人賣了,我怎麼辦?”
“好!”宗不寂笑道。
慕長音平息了會兒心緒,“那你呢?你想回去嗎?撇開你們之間的交易,不寂,你想回去吧?”
“我不知道。”宗不寂答。
慕長音凝視著他會兒,然後伸手,扣緊了他的大手,“待宗州一事了了之後,我陪你回去吧。”
宗不寂一愣。
“不管是好是壞,總是屬於你的。”慕長音笑道,“而且,與其這般被人在背後算計著,還不如直接去面對!這一次,我陪你。”
宗不寂目光微顫,因為激動也因為感動,他的脣顫了會兒,方才溢位了一個字,“好!”
看著他這般模樣,慕長音心中動容,輕輕斥道:“傻子。”
不是傻子是什麼?
他為她做的,為她付出的,她這一輩子恐怕也還不清了。
宗不寂沒有說話,緊緊的摟著她。
只要她在他的身邊,他便是當一輩子的傻子也無妨。
……
這廂,兩人無比溫馨,而那邊,卻是鬧的厲害。
今日一大早,昨天的苦主仍是圍到了衙門前,而沒過多久,也不知道怎麼的,昨夜衙門遭遇刺客,那疑凶被救走的訊息竟然傳開了。
百姓震驚,恐懼,憤怒交織著,讓原本還算和諧的場面頓時失控了。
葉訊急的連為兒子傷心憤怒的時間都沒有了,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他便讓人去稟報了齊王世子,不過得到的回覆便是如果他這個城守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那就不要當了!
葉訊自然明白這話不僅僅是不要當官,恐怕連小命也要丟了。
在沒了援兵之後,他只能硬著頭皮應對民憤。
而在同一時間,在行天藥廬之中,一直如做壁上觀的郭行天在得知了這個訊息之後也獰了臉,沒過多久,行天藥廬便關了。
半個時辰之後,他出現在了成交的一座隱蔽的宅子裡,而在他藥廬外面監視的人卻並未發現他的行蹤。
“為什麼要去殺宗不寂?!誰讓你們去殺宗不寂的?誰讓你們去殺他!”
在宅子的密室內,郭行天幾乎瘋狂地怒罵。
而他面前的是一個一身黑衣氣息冰冷的男人,臉上雖然沒有蒙上面紗,但是卻宛如一張死人臉一般,一看便是易容的,而且,還是不甚高明的易容。
“這是主人的命令。”面對郭行天的怒罵,男人只是冷冷道。
郭行天卻更是大怒,“什麼主人?!狗屁主人!當日我們早就說好你們全歸我調配,只有我一個人有資格命令你們!現在你們將我全盤計劃都給毀了,都毀了!”
“郭大夫莫要忘了,主人之所以將我們交給你調配是為了讓你更好地研製長生不老之藥,可是你多年來一直沒有進展,現在還鬧的宗州人仰馬翻!主人為此早已震怒!”
“震怒?”郭行天冷笑,“他有什麼資格震怒?當初若不是我救了他,他的明早就沒了!震怒?他有什麼資格震怒?!他以為他是奉國的皇帝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們,惹怒了我管你們是天王老子,我一樣讓你們死!”
“你——”
“宗州人仰馬翻?當初他可是很高興我將宗州弄的人仰馬翻的!”郭行天獰笑道,“他不是說宗州百姓投靠臨國全都該死嗎?不是說就算我將宗州給滅了,他只會高興嗎?怎麼?現在就想翻臉了?!”
“主人不在乎是因為你說研製必定成功,可是你殺了這麼多人,還讓我們替你收拾尾巴,而主人要的卻連影子都沒有!郭大夫,你眼裡還有沒有主人的存在?”
“誰說我沒有進展了?我跟你們說沒有進展了嗎?”郭行天暴怒,“現在齊王世子到了,宗不寂也來了,他們都來了,等我將他們都處置了,我就會將你主人想要的交出來!可是現在……嘿嘿,回去告訴他,如果我做不完我要做的事情,他也休想得到他想要的東西!長生不老?讓他下地獄去長生不老吧?”
“你——”黑衣人殺意驟起,隨即也出手。
可是還未碰到郭行天,整個人便**起來,倒在了地上。
郭行天冷冷地看著他,“我說過不要惹我!這一次留你一命是因為我有話要你傳給他,下一次,你就會屍骨無存!”
說完,轉身怒極而去。
……
“啟稟世子,郭行天並不在藥廬之內。”
在行天藥廬忽然間關了之後不久,回了驛館的風載秦便得到了這個訊息。
“不在?”
“屬下仔細查過了行天藥廬,沒有其他的出口,而郭行天也的確不在藥廬之內!如今他消失了,那恐怕只有一個可能,行天藥廬裡面有密道!”
風載秦眯著眼睛,這個猜測他並不驚訝,只是之前他竟然一直沒有想到,“可找到密道的入口?”
“暫時還沒有!不過屬下已經讓人潛伏在藥廬之中,一旦有所發現,將會立即前來稟報世子!”
風載秦點頭。
待人離開之後,便有一個護衛前來稟報道:“世子,程小姐派人來請世子過去。”
風載秦想起了昨夜的事情,眼底泛起了一抹寒芒,“不去!”
“可……可程小姐派來的人說……程小姐知道郭行天的祕密……”
風載秦眼眸一沉,“她知道郭行天的祕密?!”
“來人是這般說的。”
風載秦沉思會兒,旋即起步前去,沒過多久,便在程雅所住客房外的庭院內見到了一襲白衣的程雅,容顏嬌豔,衣裙華美。
女子豔麗的一面在這一刻被她發揮的淋漓盡致。
當然,如果抹去了眼底的那抹暗沉,便更加的完美。
見了這般的程雅,風載秦的眼波卻並無一絲的起伏,負手而立,“你知道郭行天什麼祕密。”
聲音不冷不熱。
像是連給予她情緒變化都不值得一般。
程雅見狀,正輕撫著眼前的一朵芍藥花的手忽然一握,那開的正眼裡的芍藥花瞬間被毀,而她卻笑著,“風大哥對阿雅果真是狠!”
帶笑的聲音,無恨,彷彿只是在訴說一件極為尋常的事情。
風載秦看著她,半晌,轉身離去。
“風大哥可想知道六年前究竟是誰給了我噬心散的?”程雅聲音維揚,緩緩道。
風載秦背脊一僵,轉過身,神色已然沉了下來,“誰?!”
“這般多年。”程雅卻笑著,又摘了一朵芍藥花,低頭輕輕嗅著,“風大哥不追究我是因為程家,可連那將毒藥交給我的人都不追查……呵呵,風大哥,你確定你真的愛那慕長音?”
“是誰?!”風載秦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程雅卻還是繞圈子,“風大哥你說我這一身可好看?還有我的臉,這妝容今早我可是花了好一陣子才化出來的,風大哥可覺得好看?”
“是郭行天!?”風載秦一字一字地道。
程雅抬手又毀了手中的芍藥話,笑呵呵地道:“風大哥果然是風大哥,一下子便聯想到了,不過風大哥可知道當初郭行天那樣做的目的?想必風大哥是猜不出來吧?也罷,看在風大哥還願意來見我著殘花敗柳一眼,我也就告訴風大哥,沒錯,當年將噬心散交給我的人就是郭行天,而他之所以那樣做不是我收買了他,而是……因為慕長音!”
風載秦神色一變。
“風大哥沒想到吧?”程雅繼續輕笑道,“當日可是他主動找上我的,說起來,我也不知道那毒藥竟然是噬心散,我也算是受害者了,不過風大哥你千萬不要誤會,郭行天這樣做可不是因為跟慕長音有仇,而是,他和風大哥一樣,對她愛慕不已!”
風載秦心頭一震,“你說什麼?!”
“很吃驚是不是?”程雅繼續笑道,“幾天前我聽了也是吃驚不已,沒想到啊,她不但勾了風大哥的心,讓那宗不寂為她連命都不顧,連這郭行天也為了她不擇手段!風大哥你知道這城中命案為何發生嗎?就是郭行天為了引你來的!他要為他的心上人報仇哩!當然了,他還不知道他的心上人居然還活著,呵呵,居然借屍還魂了!而我,居然那般愚蠢地相信他,相信他會再給我噬心散去殺了宗不寂移情了的心上人!”
風載秦沉默,可是身上的氣息卻越發的沉重逼人。
“風大哥。”程雅繼續笑道,“這就是你愛的人,這就是你一直忘不了,連她死了都要找她的女人!我是殘花敗柳了,可是她慕長音比我更加的骯髒,更加的汙穢!說不定她早就千人騎……”
“閉嘴!”風載秦倏然出手,掐住了她的咽喉止住了她的辱罵。
程雅沒有掙扎,仍是笑著看著他。
風載秦眼底泛著獰色。
“住手!”程昱衝了上前,拉住了風載秦的手,“阿秦,你先放手!放手!”
風載秦又僵持了半晌,“不要讓我再聽到你侮辱她一個字!”隨即,鬆手,轉身離去。
“哈哈……”程雅跌坐在地上,對著風載秦的背影喊道,“就算我不說,她也是!她也是!她慕長音就是一個水性楊花人盡可夫的賤——”
啪——
一個巴掌打斷了她的歇斯底里的厲喝。
而這人不是風載秦,而是程昱!
程雅抬頭,便見程昱臉色發青,手還揚著,也顫抖著,她慢慢地撫上了發疼的臉頰,心,卻只感到了冰冷,她看著他,愣愣地看著他,“為什麼?”
程昱僵著。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從清醒過後一直積壓著的憤恨痛苦在這一刻完全傾瀉了出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大哥——你是我大哥啊——你說我是你妹妹的——為什麼要毀了我——”